《云卷云舒》苒苒惊时月

18、第 18 章

　　一瞬间，冰淇淋的寒意在我忽然紧闭的嘴里绽放开来，凉……
　　“我，我……我，我……”
　　我要怎么说呢？几乎没经过思考，就要本能的拒绝她。可是我要怎么说，绵绵作为一个小姐姐，一切该我主动的事情都由她承担了，而我被动的拖啊拖，还是想不清楚。
　　“绵绵姐……”有些话，哪怕扎心，也要趁早说，“我可能，不太想混圈子了，所以，应该是永远也不会迈出那一步，不会接受实践，我很难克服心理的恐惧，我很怕特别依恋一个人，也怕我会配不上你对我的付出，我不想有那样一种关系束缚住我。”
　　这是我第一次跟绵绵讲这么大段的话，心一狠，就全部说出来了。还有别的理由，就是我们俩不合适，我有更喜欢的人，这些话，就不必说出口了。圈子的隔阂，用做拒绝的理由，也是无敌。
　　我很想特别渣的说一句，我们做朋友吧，想了想真的够恶心的，没这必要，如果绵绵介意，从此跟我不相往来，也没有关系。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是圈子让我们相遇，那么不相遇也无妨。
　　绵绵是个很大度的人，眼神稍微闪过一丝失落，就很快调整过来：“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嘛，圈子很杂，你想保护好自己是正确的。”
　　我扯出一丝微笑，回应她。
　　绵绵起身，穿好衣服，招呼着我：“走吧，我难得来一趟，你陪我逛逛呗？”
　　“好啊……”
　　大学城这一片，有二十几所高校，地理位置最好的当属D大，交通便利，商场繁多，学校的东面、西面、南面都是商业区。无论是吃吃喝喝、还是唱歌团建，都很方便。
　　我陪着绵绵去试衣服，她说今晚去男朋友家，太晚了就不回去了，明天起早去公司，总不能穿着这件可爱的童话小裙子去上班。
　　挑了些清新颜色的毛衣让她试：“你肤色白，能驾驭这个颜色。”
　　绵绵很满意的样子，没怎么犹豫就买下了这件浅蓝色毛衣套裙，夸我眼光不错。
　　“我真的好怀念以前上学的时候啊，没事就出来逛逛，因为都是学生嘛，价格也亲民，特别有烟火气息。”
　　“嘿嘿，其实我们很少出来逛，太懒了，出门就是吃饭，买衣服都是上网。”
　　时间还蛮快的，快十点了，绵绵要回去了，就算她不着急，我也要准备往回走，我们是有宵禁的，回去还要洗澡。我陪着绵绵等到了出租车赶来，再同她告别。
　　“绵绵姐……”我看着她即将远去的身影，“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你会是个好姐姐……”
　　虽然说这些话很艰难，但却是发自内心。
　　绵绵懂我的意思，转身轻轻拥抱了我一下：“你也是个好孩子啊，没事，别多想，以后有机会找你玩，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送走了绵绵，我有一点点失落，更多的是安心和放松。我还是有点喜欢她的，只要没有负担和愧疚，这份关系就轻松多了。
　　——
　　周末就这样又结束了，又回到了教室里。
　　【管理会计课】
　　作为第一组上去汇报的，我们还是有点紧张的。组里的四个人，我和王思澄都有怯场的毛病，被各科老师强行训练了大半个学期，才有些许好转。
　　记得第一次做汇报的时候，我尴尬到忽然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PPT上那个数字应该怎么念，嗓子一堵，就开始笑场，停不下来，坐下台下玩手机的财务会计老师也抬头诧异的看了我几眼；王思澄是语速飞快，完全不需要跟下面的人互动，闷着头讲，似乎有一种早讲完早超生的急切感。乔晓曼比我们俩多一个职业假笑，只有俞菲做汇报的时候比较灵动。
　　现在我们都有进步，我不会再笑了，但也没学会情绪的起伏，除了语速比王思澄慢一点，我也是只低头看PPT，毫无互动的那一类。
　　这次商量好了，开篇的企业介绍一定要交给我，毕竟，是温知雅的公司，我会有一种亲切感：“大家好，我们小组选择的案例公司为‘画舫烟中浅’，这是一家非常受年轻人欢迎的古风甜品店，2019年在江州市东城区成立，目前共有三家店面……”
　　管理会计老师脾气温和，也不打断我们，就笑嘻嘻看着我们讲，等讲完了才跟我们聊几句：“我记得这是一家学生自主创业的典例，做的挺不错的，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资源的？”
　　三个小姐妹异口同声：“是苏苒找到的。”
　　这根本不算回答问题，但老师已经不追问了，哈哈笑了几下，提问了几个专业问题，就换下一组上场了。总共要讲六个组，时间略微有点紧。
　　这门课做完小组汇报和个人汇报，就只剩下开卷的期末考，比较省事的一门课。再有半个月就是元旦假期，过完元旦，就要陆陆续续开始期末考了，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
　　上周，陆沅把我和王思澄叫到办公室，询问我们读研的体验，我们两个吞吞吐吐，含蓄的表达了一下对审计老师的恐惧（和不满）。小陆毕竟是年轻老师，很理解我们的烦恼，关起门来，只有我们师生三人，她就直说了：“不用太在意这些，能把老师讲的都听懂当然好的，但是也用不着什么都懂，有些东西的确没用，有的老师教学方法确实很有争议，不太适合会计专硕的课堂。”
　　再露骨的话她就不方便说了，但这些已经足以宽慰我们俩，就很像在外面被欺负了的小孩，回到家里，妈妈的一句“别理她，我家宝宝最棒”，就比千千万万的大道理有用。当然了，陆沅年纪轻轻，拿妈妈类比，不大恰当。
　　可是吧，一日为师，终生为……母，也不无道理。
　　陆沅不喜欢摆架子，她是第一年做硕士生导师，有些时候会比我们还要紧张，生怕带不好我们俩，造成伤害，生怕因为她的原因给我们过大的压力，所以就会说：“开心最重要，凡事都要想开，有任何的不愉快都要及时跟导师沟通。”
　　这些年来，有很多被导师逼到崩溃的研究生，读研之前，我们也或多或少有过这样的恐慌，真正踏入了研究生校园，就觉得也还好啦，那些都是个例。大部分导师，还是会为学生着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