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苒苒惊时月

11、第 11 章

　　和绵绵面基穿什么啊？既然她年纪比我大，那我就穿的幼稚点好了，彰显一下我还是学生的身份。所以，上身白色打底衫，下身黑色打底裤加短裙，外披牛仔外套，问姐妹们，可还行？
　　“好极了，有参加合唱比赛那味儿了！”
　　“嗯，非常年轻了，像小妹妹，你谁啊，怎么混进了研究生公寓？”
　　有了她们的肯定，我心满意足的踏上了面基绵绵的道路，紧张……但到了目的地后，愤怒就很快超过了紧张。
　　好个绵绵，跟我约十点半，十一点二十才到？让我等了快一个小时？虽然还没见到她真人，我已经在心里把她默默列入了黑名单。这次我忍了，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终于，在我脸色已经开始发黑的时候，绵绵登场了，我切换为标准微笑：“你好，我是柒柒。”
　　柒柒，是我的圈名，用久了懒得改了。
　　绵绵是一个有点矮胖的小姐姐，所以穿衣比较宽松，长得不算特别好看，但有些可爱的那种。她比我大四岁，毕竟工作了几年，一看就是职场人，和学校里那群傻狍子们不大一样。
　　她一见面就跟我道歉了，我笑嘻嘻的说没关系，但心中是不爽的，我不想和不守时的人继续交往，等十分钟可以，等一个小时那就过分了。如果不是有特殊理由，那就是不尊重，小被怎么了，就可以无端的随便放鸽子、不守时了？
　　跟不熟悉的人逛街也有些尴尬，网络上面发什么文字都无所谓，但是现实中，你让我对着一个陌生人喊“姐姐”，我做不到，所以尽可能避免和她有人称上的交流，实在躲不过去 ，就硬着头皮：“嗯……额……那个……你……”
　　我陪着她进了一家饰品店，挑手链和耳环，她也是圈子的边缘人，这半天里，几乎从未与我提及那些敏感字眼，顶多提一下她在圈中的朋友闺蜜，认识了很多年，已经完全走入了生活。像小说里那样，放下戒备心，双方都很正常，这样的确很好。可我从始至终的警惕，可能，永远也不会有这些。
　　午饭吃的也是很尴尬，她又抢先一步买了单，并不许我AA，这让我很不好意思，艰难的挤出来一句：“谢谢你……姐姐。”
　　绵绵笑笑说：“没什么的，我跟圈子里的朋友在一起吃饭，也从来都不让她付钱，她还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被，也不是妹妹。”
　　那我呢，我算她的被，还是她的妹妹？其实，这两者我都不想，绵绵也挺好的，是我不好，我放不下心中的芥蒂，如果永远不迈出实践那一步，那算什么主被，算什么姐妹？除了那些防备之心，我还放不下孟岚，即便我不愿意承认。
　　到分开的时候，绵绵向我坦白，其实今日面基，她偷偷的带来了男朋友，坐在不远处的咖啡厅等她。原来，她也在防着我，生怕我是个坏人，可昨天晓曼问我要不要陪我过来的时候，我却拒绝了，怕绵绵会不高兴……小丑是我，也罢，以后，都不用再见了。
　　——
　　我黑着一张脸回了学校，晓曼不必开口都能知道结果如何，试探的点评了一句：“见光死？”
　　也不算见光死，反正就是不太愉快，可能一上来我就等了一个小时所以很堵心，也可能，我一直带着有色眼镜看绵绵。我根本就不适合混圈，面基了，也就死心了。
　　晓曼赶紧换了别的话题：“审计那个小组作业，我和澄澄已经做完了。”
　　我：“啊？？”
　　晓曼：“其实澄澄就做了大部分，她把论文部分都做好了，文献比对用两个人做也太奢侈了，我五分钟就做完了，就没等你。”
　　“那，多不好意思啊！”
　　澄澄在一旁听着，说：“没事没事，小组作业那么多，下回你们多做些就行了！”
　　有道理，我赶紧开电脑：“那我把獐子岛事件的PPT做一下。”
　　晓曼：“那我回去了，把表外事项的word写了。”
　　这样多好，互利共赢，就不会发生矛盾。
　　——
　　一周又一周过去，温知雅没再来上课，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她了，这段时间，她换了个卡通的头像，偶尔给我的朋友圈点个赞，而她，发的很少，几乎不更新。
　　我盼望着双周的周五审计课上，她又来滴滴我，说下午会过来，可惜，再也没有了。难道是有学生助理去联系她了？她再也不来找我了，明明是少了些杂事，为什么我会有点失落？
　　这段时间，发生好多事。我和宋静吵架，又和好了，我躲着她一个星期，她见到我恨不得当场揍一顿，说我没勇气面对只会躲；减肥遇到瓶颈，我逼自己到一天只吃一顿饭，体重却不降反增，收获就是脸色非常憔悴；研三的预答辩，我去做答辩秘书，碰上了安逸，她事情很多，我说提前一天收齐论文，反而被她怼了一番，你着什么急，答辩前上交不就行了，形式主义，效率低下，无用功，白费力气！
　　审计老师从来不认真讲课，就是疯狂的让学生讲并怼人，那次同学分享的是一篇“高铁经济学”的实证论文，跟审计的关联性就不大，却没头没脑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很不幸，我被点名回答问题了，审计老师逼问我，对论文有没有质疑，对同学讲的有没有不明白的……我说，我没有意见，审计老师把话筒递到我面前，追问了三次，我说：“论文写的很清晰，同学讲的也很好，我没有什么意见。”
　　她还是不干，严刑拷打，非要我说出点什么，我心一横，直接刚了回去：“那我最大的质疑就是，这篇论文跟我们这堂课有什么关系？”
　　审计老师的授课方式，大家早有怨言，却没有人敢当面刚过她，我这一句，老师同学都惊了。她面子也挂不住，故作轻松的叫我坐下，就点了下一个同学。
　　那天躺在床上，我就开始哗哗的掉眼泪，心里很委屈，我觉得她这样讲是不对的，开学两个半月了，没有在审计方面给我们带来一点帮助，完全没有收获，怨她，更怪自己笨，无法适应研究生的课堂。
　　王思澄对她也非常的反感，安慰了半天，实在词穷，就把晓曼也喊来，晓曼是审计老师的粉丝，不会吐槽老师，只是开导我。
　　晓曼难得一本正经的跟我交心：“我真的觉得你很厉害，不是讽刺你，你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啊，你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他们都是被压抑的不敢说……我觉得你很善良，真的，有着不是这个年纪的善良，你不会像别人那样应付差事，为了提问而提问，胡编乱造毫无逻辑，你是真的想在这节课上收获知识，然后发现老师不行，你太在乎了，所以才会痛苦……你放松一点嘛，不要老是崩的那么紧！”
　　最后我们得出一条结论：在审计老师面前，就必须要厚脸皮，要练就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本事，爱咋滴咋滴，忍着吧，学期已经过去了大半，下学期，绝对不选她的课就是了。
　　总觉得，读研至今，越来越多的，就是挫败感，那我何苦来走这一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