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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出国

　　穿着路麒的大卫衣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找见体恤随便套上，将卫衣挂进自己的衣柜里，还没有洗过
　　司沛劲最最洁癖
　　不许路麒不换家居服就坐上沙发
　　不许路麒穿鞋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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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自己不舍得洗那件衣服……

　　轻轻拈弄着，摆正衣帽领，关上了衣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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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这个城市不是因为想念，而是自己无处可去……

　　去洗澡时照了镜子才发现脖子上的吻痕……卫衣领子那么宽……

　　行好之事的痕迹处处可见了，紫色，粉色

　　小圆点或是没有规则的样子在司沛劲白生生的皮肤上显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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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牵挂，是远远地欣赏
　　有一种爱意，是不知所措的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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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后司沛劲就那么沉默地坐在窗边，飘窗外是一片白皑皑的雪景了
　　蓓蕾一般默默地等待，夕阳一般遥遥地注目，也许藏有一个重洋，但流出来，只是两颗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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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打了四个喷嚏，有人想他吗……还是那个人感冒了……

　　家里的仙人掌好像没有什么季节，在日里，在夜里，时时每一个浇灌的日子……
　　想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分别，在日里，在夜里，在每一个恍惚的刹那间。

　　假如浓密的乌云消散，月亮重新放射出清光，沙漠变为绿洲，我将会出现在你面前
　　那时我一定会整理好自己……
　　可……
　　没有这些假如……
　　永远也不会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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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叔，送我出国吧……

　　电话在这件沉默的屋子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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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了些东西，陈叔订好了机票……

　　隔天早上，司沛劲起床

　　看着屋外

　　雪好像总是孤独的，每当雪季到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可以陪伴他的啊
　　小花小草被土地掩埋保护起来
　　等到春天才会复苏
　　动物开始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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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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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离别了

　　就像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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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陈叔一起吃了早饭

　　“陈叔，谢谢你”
　　司沛劲没敢看他

　　低头喝着黑米粥

　　一碗黑米粥是他和路麒在小区门口早餐店的标配

　　其实以往他在家总是去喝早茶
　　和爸爸妈妈一起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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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
　　是和路麒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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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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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飞机起飞前
　　终于打开了一直没敢点的短信

　　属于司沛劲的名字后边跟着没有查看的红点，一个一个叠加着

　　甚至陌生的手机号也是相似的内容，一眼就能看出发信人就是他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陌生的手机号
　　点开……

　　“别吓我，别真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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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监控了，怎么没穿厚一些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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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带走啊，只带走了照片……这么着急离开我啊，哈，司沛劲……
　　你好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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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和我遇见
　　不，我的意思是别再和我遇见了
　　司 沛 劲”

　　这是最后一条消息
　　短信里自己的名字如此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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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头到尾好像并没有释怀

　　路麒，对不起……

　　司沛劲把卡拔下塞进了手机壳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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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

　　飞机终于起飞

　　接着，外面传来了机器的轰鸣声，飞机开始起飞了，机身渐渐地向上斜，越斜越高
　　眼中的世界渐渐缩小
　　空中的云朵越来越靠近

　　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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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目的地后，公司派来这边的员工来接了司沛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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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去了当时爸妈飞机失事的地方，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司沛劲可以留下了，唯独这里，还有爸爸妈妈的影子
　　早在爸爸妈妈来这边之前就购买了一栋别墅，为了方便以后在这边也有个家，没想到，现在这个家只剩下当时一直想来的却没来成的司沛劲，最后还是他一个人来的，以后也只是一个人来……

　　这栋别墅
　　陈叔早在之前就放在了司沛劲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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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谢谢”司沛劲看着这个二十几岁的公司职员
　　是个beta
　　最适合工作了，所以公司应该才会把他放在这边

　　“不客气，司总”
　　“叫我名字就行了，以后还有很多事要麻烦你”司沛劲没什么感情地说着

　　司沛劲来到这栋别墅
　　，看得出来匆匆打扫过，门口被枯黄的草坪染色，和其他家的花园格格不入，门框积满了灰尘，推开屋子，一股木材还有雨后湿地的味道扑鼻而来，因为房子太久不住没有了烟火气息
　　看着这个曾经会是他们家幸福的住所
　　司沛劲低头了

　　家吗？
　　他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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