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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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进入里世界的方法，是在晴朗的白天，来到农场山边的树林。
一直向东边走，会见到一棵内部已经被蛀空，只剩下干枯的外壳屹立着的大树。
在这棵大树下，焚烧蕨叶、羽叶醒神藤、蜂蜡以及马黛茶的原料——巴拉圭冬青叶。
随着烟升起，围绕着树顺时针走六圈后，又逆时针走六圈，然后向大树撞去。
就会有概率卡模卡进另一个空间。
……
早餐过后。
你赶紧给菜地浇一遍水，把鸡和鹅放出来在院子里活动。
把早上的日常任务完成后，你便跟着林奇来到山边的树林。
农场的果树林主要种的是无花果树和柑橘树。
尽管为了方便采摘，这些果树的高度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最高不超过三米，而且为了有足够的生长空间，果树与果树之间间隔在四五米左右。
按道理来说，树的密度不高，而且枝叶有定期修剪，树冠之间留有足够的空隙，不会遮蔽太多的阳光。
但不知为何，进入林地之后，你感觉好像周围整个环境光立马暗了两个度。
明明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普照，刚才来的路上你还被晒得几乎睁不开眼，但一进树林，四周却马上变暗了。
而且自从进到树林之后，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你总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躲在阴影里暗中窥探。
然而当你猛然回头，或是向周边看去的时候，那些地方除了树影之外又空无一物。
你确信这片树林里除了你和林奇没有第三个人。
那么为什么你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你？
你不禁回想起昨天那个挥手的诡异存在，还有那些伫立在树林边密密麻麻的人影。
那些人影平时都是藏在什么地方？然后你脑海中忽然便浮现一个疑问。
你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了周围的果树身上。
不知道是否因为你想得太多，总感觉这些果树之中藏着一个个人类，树身表面的纹理越看越像是一张张扭曲痛苦的面孔。
【眼、手、胃、颌，好几代人蜕下皮来将丛林套住。】
这句话宛如灵光一现般出现在你脑内。
你骤然间意识到一个可能性，那些人影便是树本身，他们与这片树林已融为一体。
你脚下所踩的土地是他们的肌肤，你触碰到枝叶的是他们的，你听到风声是他们的叹息。
眼前的树林似乎变了模样。
天空的太阳成了黑色。
你好像看见一具具人体被扭曲挤压在一起变成树的形状，那些与躯体相连的头颅带着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的神情，让人感觉他们像是成为某种艺术……
就在你沉浸在眼前这诡谲的情景时，林奇突然伸手在你耳边打了个响指。
“啪嗒——”
清脆的声响振动鼓膜，让你一个激灵。
“停止你的胡思乱想。”
然后你听见他语气严厉的警告道。
你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影响了，瞬间只觉浑身发冷。
“不要看不要想。”林奇重申道，“让你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就是它们的手段。”
你咽了咽喉，干巴巴的问道：“如果我已经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该怎么办？”
“放心，你真的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现在早就疯了。”
林奇瞟了你一眼，说：“有时候无知是好事，收起多余的好奇心，该告诉你的我会和你说，你不要自己去猜。在里世界很多时候知识是危险的，一旦知道就意味着建立联系，会成为它们侵蚀你的媒介。”
大概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让你不再琢磨这片树林的事。
他忽然问你：“你听说过瓜拉尼人的神话吗？”
“……”你心虚的摇摇头，别说瓜拉尼人神话，事实上你连瓜拉尼人主要分布在哪个地方你都不知道。
林奇估计也料到你并不博古通今，所以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回答知道。
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就和你说起瓜拉尼人的神话：“瓜拉尼人的传说中，创世神最先创造的不是山河日月，而是语言。”
说到世界各地流传的创世传说，最经典的莫过于《圣经》里那句“神说：要有光。”
但对于作为种花家人的你而言，你最熟悉的创世传说自然是盘古开天辟地。
不得不说，瓜拉尼人的神话还真的相当有创意。
“因为瓜拉尼人的神话里，如今地球上的这一代人类都是上一代人类的复制体，而所谓的创世神其实是一个有着原初记忆的存在。创世神最先创造语言，接着通过语言为事物命名，从而赋予事物存在的概念，让拥有这种名字的事物诞生出来。”
按照通常的认知，事物都是先被发明出来，接着才被赋予名字。
但瓜拉尼人的神话却是相反过来，因为有了名字，所以这个事物才得以存在，从而出现在世上。
你感觉长见识了，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然后呢？”你不禁想听听更多的内容。
“所以瓜拉尼人认为名字非常重要，失去名字就会失去存在。”
林奇说着，这个话题似乎触发了他的表达欲。
他好像是在发表自身感想，又好像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命名这种行为的确很特殊，从某方面而言人类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去形成共同认知，然后通过共同认知建立规则规律。”
你听到他这番话后，忽然联想起昨晚梦里摘果子的事。
结合刚才他告诉你的瓜拉尼神话，你隐约的猜到其中的关联了。
昨晚所在的是一个类似猫箱一样的空间，里面的事物都是无序、不规律，没被人类认知到的异类存在，正常情况下它们被表世界排斥。
而因为你把它们当作水果，并且赋予了它们为“水果”这种，所以它们得以作为水果而出现在现实世界。
不过林奇为什么说摘果子要你来干？难道他还能不是人类？
你顿时想道。
此时你们已经来到那棵枯树下。
林奇拿出准备好的材料，将它们堆放在一起后，用枯草引燃。
很快，混杂着植物草叶燃烧气味的烟便袅袅升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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