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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败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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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邀着加入各种女人的谈论会。说的都是宫闱之事。
她嫉妒的要死才不要听那些关于他的八卦呢。他们也曾那样亲密无间。想着想着耳朵发了红。
多讲的是这宫里的糟事,谁家父亲压了谁一头,哪家女儿在宫里地位多不一般。还有先帝的后宫里,谁给谁下了毒,那个熬不住的女人红杏出墙被处死,哪个女人怀了孕升了官这些事。
总之,这后宫就像一个舞台,谁都可以演上两出。
这种闲话让她厌恶,常常动摇待下去的想法。
她也学着别人一样塞些钱给公公打听皇上必经之路,她会在那条路上看到坐着御辇路过的人,皇上路过她不得抬头看,只能等过去后再抬头看看背影以解相思苦。
不知道他还爱她吗?还是只当作故人偶尔怀念呢?
有时候她思念的紧了会想把这张人面皮撕了算了,或许可以盛宠很久,至少可以和他日日相见,夜夜共眠。
但她没有,白依不可以进宫不可以为他舍弃自由,白依不可以放弃一切尊严去求爱,白依不可以胆战心惊的活在宫里,白依不可以患得患失狼狈求爱,白依只能与一个相爱的人共守一生,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皇帝。
但这些林嫣儿都可以做。
林嫣儿可以死皮赖脸的只为见他一面,林嫣儿甚至可以为了宠爱不择手段。
白依是最后的坚持,林嫣儿是妥协,对自己的妥协。
她开始想办法接近皇上,经常在御辇前下跪,次数多了萧珩果然为她停下了。
她上了御辇随他回了御灵宫。
“想要朕的宠爱?”他的声音像冷漠的让人害怕。
“想留在皇上身边。”
“怎么个留在我身边?”他冷笑着说:“像侍女一样吗?”
他是想侮辱她,但她却觉得侍女最好,“嗯!”。
“可以。传下去,林才人为朕贴身侍女。”
她很高兴只是脸上表现的像是屈辱,这是给他的理由。
每日伺候他穿衣上朝,每日餐食,更衣睡觉。日子久了她也很难过,不是为自己,是为天下的皇帝。
他仿佛是处在深宫的傀儡,人人敬他,畏他,攀附他,没有人真心待他。
就连那些为他疯狂的后宫女人,无一不为了荣誉地位。
他似乎不知困倦,但白依知道他会累,累了他会看看月亮发呆。
或许他在怀念不是太子不是帝王的那段生活吧。
她替他披了件衣服。“有些冷,小心着凉。”
萧珩不喜他思念的时候有人说话,但但她的声音却让他入了戏,“她会思念我吗?”
“若是有情,定会思念。”白依定定的看着他,忍不住下一秒就要坦白。
那人只是冷冷一句话便打消了她的念头,“有没有人告诉你切忌揣测帝王心。”
他是帝王,不是阿阳,白依默默想着。
“皇上说过,我声音像她,定是心里有所牵挂。不算揣测。”
萧珩握紧了拳,怎么办啊。白依,太想你了,快要疯了。
这一晚后,萧珩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善,不再冷言冷语,但也还是有距离。
林嫣儿已经成了后宫的名人,谁见了她都要耻笑两下,竟有人愿意放下身段做服侍的丫鬟,可惜了,皇帝依旧对她爱搭不理。
本来有些嫉妒她可以日夜亲近皇上的人,见她久久不能得宠,连御灵宫的床都爬不上去,心里也都平衡了。
甚至她的丫鬟小棠也似乎低人一等,总被欺负。
林嫣儿自己可以受嘲弄,但她的丫鬟不可以。
所以时常要斗智斗勇,她们暂住的小房里俸禄都会被贪污,饭菜更是难咽。
“别吃了,等我。”实在难以下咽,欺人太甚。
她换上小棠的衣服,独自去了御膳房,饭已发配完毕,剩下的下人吃的都比她们好,欺负谁呢。
只是想教育教育那些欺负人的,结果连萧珩也中招了,宫里好多人上吐下泻。
太医抓紧熬制了药给他们喝,萧珩已经治好了。
白依有点担心,但如果真的查到她,她也不怕,她还有白依的身份,他会保护她的。
她总想让他发现她就是白依,又不想让他发现,有时候纠结的要死,但每次都忍下来了。
这次事件罚了一批下人,她以为没人发现,还有点洋洋得意,一宫里的傻子。
但………
萧珩干嘛盯着她看。
“陛下?”
“你懂医术?”
“略…略懂。”
萧珩收回视线没有后话。
但白依心里颤了几颤,她确实也吃了,也拉肚子了,因为忍不了晚上去抢茅房偷偷吃了药。难道被发现了?
不知道为何,在此之后萧珩突然对她很好,晚上……也要同睡。
好在易容可以坚持三四天,不至于被发现。
但萧珩很明显在演戏加戏弄她,只要有人,他就戏精上身一样。
导致宫里的女人看她都眼含敌意。
玩她?
呵呵,萧珩,你还嫩了点。
无聊的日子多了点乐趣。
“怎么,不愿意服侍朕睡觉?”
“没…没有,我那个我来月经了。”
萧珩挑眉,“是吗?”
“是…啊”
“再给你一次机会,欺君之罪你可了解?”
白依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了,声音微弱的说:“没有月经。”
与君同睡,她不害怕,害怕自己忍不住,萧珩不喜人亲近,她早就想抱住他,或者吻他,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谁让你上榻的?”
“?皇上不是……妾身明白了。”他娘的萧珩,算你狠!
她打了地铺睡在地上,榻那么大,就不够我睡吗?天还不暖,迟早要感冒。
睡了几天后,事儿就来了。
皇后去兴善寺小住回来了,国母,就是婚前抑郁的那位吗?
皇后招她,她不得不去。
皇后正位,底下一众嫔妃,她一介才人自然落座后面。无数眼光若有若无的打探着皇上近来宠幸的人。
皇后不知为何也总是刁难她,不是说有喜欢的人吗?总不能移情别了吃她的醋吧。
后宫女人若想要搞你,吃饭都会被故意塞牙缝。
这几日吃饭拉肚子,洗完的衣服送回了就破洞了,真晦气啊,果然没地位的宠爱是可怕的,任谁都可以踩你一脚。
这样的日子慢慢过着,说不上开心,爱的人都在跟前却没有胆量不顾一切,当她迟钝的发现萧珩眼神有时候很熟悉似乎有点像以前。就在
她快要以为萧珩上她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诬陷被罚的十大板子彻底打破了她的自以为是。
萧珩并不喜欢林嫣儿,所以并不在意她的说辞,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她又回到了那个有点凄清的院子,这次她有点想走了。宫里有他,但不是她生长的地方。可是舍不得怎么办,好舍不得啊。鼓起勇气来到这里,鼓不起勇气卸下面具,算了……,回到属于你的天空底下吧白依。
打定主意她便和小棠联系林家商量出逃计策,但林家好像不想帮她,既然如此哪她逃走的后果你们家自己承担吧。
她打算带着小棠一起走。
东西没啥收拾的,两个人两个包简单的装了几身衣物和一些医用物品。
两人打扮成丫鬟和大夫的模样准备出宫。这一天傍晚她没再易容,这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
宫门侍卫问她们,小棠说是娘娘请来的城外的大夫看隐疾,现要送她出宫。侍卫叮咛夜里宫门关上时回来。
小棠连声应诺。
谁知这时几个黑衣侍卫骑着烈马喊了声“吁”停在了门口,看门的侍卫例行检查了他们的宫牌,她们两站在一边让路,等着人过去再走,那领头的侍卫她在萧珩身边见过一面,但此时应该认不出自己,白依神色正常,只是那人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次后她有些心虚了。
私下里悄悄拉了拉小棠准备走,每走一步就心颤一下,因为那些人还没有走,不走就是在看她,她的脊背用力挺直,只是小棠似乎也发现了怪异,肩膀微抖。
“姑娘留步。”
两人顿时停下,心里拔凉。
白依做好表情转过身,“官人,何事?”
“姑娘是去哪?”
“我是朱雀西坊一家医馆的大夫。”
“姑娘懂医?”
“略懂。”
“正巧,我宫里有一兄弟,最近几天身体不爽卧榻几日了,你可否给瞧瞧?”
“宫里不是有太医?”
“有是有,但太医说是没有毛病,说我那兄弟自个找事,你懂的,宫里没身份的人……”
这话说的真诚,半点不像是参了假。眼下她不能拒绝,只得跟着人走。却忽略了皇上身边的人哪能算没有身份的人啊。
小棠也要跟上,结果被婉拒了,“回去跟你家小主复命吧,人我待会儿送出去。”
白依跟小棠使了眼色,小棠明白了。
她择日再找机会出宫,白依今晚先走。
哪个侍卫下马牵着马与她同走,这倒是懂礼貌的。
方向是往御灵宫那边走,白依有些慌乱的问:“你那个小兄弟住在哪儿?”
“不瞒姑娘,我等都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住在御灵宫后面的一处。”
夜渐渐深了,这会儿萧珩忙着处理政务,也不会有时间在御灵宫外晃悠。走哪都是个御辇,她一跪一低头他也看不见。
她被叫进屋里等候。
夜樱叫人看住了,不要让她跑了。
他连忙去御灵宫找皇上,皇后在御灵宫,萧珩吩咐期间不许人进。
他有些着急等不了了。用多年陪伴堵这件事的重要性,心里有了答案,不顾公公的阻拦就要闯。
公公吓得要死:“祖宗啊,这里面还不知道干什么呢?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我要报的事儿如果耽误了,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皇上踢的。”
“若不是天要塌就等着领罚。”萧珩自然听到外面他说的话了。
夜樱行礼,看了一眼带着怒意的皇后,贴着他耳朵说了几句。
皇后自从爱上这个男人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手上的书已经在地上了,那人像是失了魂一般跑了。
白依发现她踏出门一步那几个侍卫便齐齐盯上她,她才知道完蛋了。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发现自己跑不掉了,慌乱的缩在黑暗角落里试图不被人发现,心下想着说辞。但这一切她知道是自欺欺人的,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抱着膝把脸埋在腿上认命的等待最后的审判。
那人进屋了,熟悉的声音生气的问:“人呢?”
外面的侍卫立马惊吓的说:“回皇上,我们四周都有人守着,没有见人出来。”
夜樱看着角落里的黑影稍有些无语但不敢表现,“应该在里面,皇上先找找。”
外面的人被这句话吓死了,夜大总卫,您是让皇上自己找?“属下来找。”
萧珩冷冷道:“出去。”
“是。”
门关上了,他应该是看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