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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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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所YY的人生里,我是一个出身高贵的公主,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聪明而纯真,纯洁而邪魅,全世界的人都会为我而疯狂,我的白马王子黑马王子从乌苏里江一直排到太平洋对岸,然而我永远只是高高的俯瞰着他们,带着一丝怜悯的笑容。
我不知道我之前究竟是怎么YY出这些东西来的,事实证明被人追求的滋味并不好过,简直如有锥扎,如影随形。
赵春海我还可以当他是抽风了,可白夜怎么办?
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偏偏做得如此嚣张,如此逼真,让我无可指摘,无可辩驳。我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想了又想,最后非常诚恳地对白夜说:“我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白夜微笑着看我,云淡风清:“你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你要我原谅你什么?”
吸口气,我更加诚恳地说:“请您一定务必教我这道题怎么做。”
说着我递过去手中的练习本,那个几何题的确是我不会的,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诚意十足。
白夜瞟了一眼题目,似笑非笑道:“叶小北,你知不知道她们问我的都是些什么题目?”
“什么题目?”我莫名其妙的问。
“她们问我的其实是一些非常简单的题目,保证我会,也保证让我知道她们其实也会。”白夜慢条斯理地说。
我顿时恍然大悟,醍醐灌顶,原来这才叫挑逗,而我的所作所为显然太实诚了。
我将功补过,连忙拽过语文书,顺手翻开,指着一行字问白夜:“学长,这句话该怎么读?”
白夜瞥了一眼,并不开口,只意味深长地看我。我被看得毛骨悚然,心神不定地去看那行字,原来正是林觉民的《与妻书》,而我正指在那一行上——我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所谓过犹不及,我面红耳赤拽过书去,噼噼啪啪合好塞到抽屉的最底层,然后装模作样地去做几何题。
白夜轻轻地笑,稍后递过来一张纸条:我不会读,但是会写。
背边是端端正正的一行字:我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
捉弄我就真的这么好玩么?我不知道是恼是恨,但觉得耳根热得很。
两堂自习课总算结束,我像炮弹一样射出教室,直奔车棚,生怕有谁把我拦下问些不知所谓的问题,或者做些让我难堪的事。
可惜没出校门几步我就被拦住了,赵春海一脸铁青地看着我。
就算他想说什么,非要在这校门口吗?我为难地看着渐渐涌来的人潮,叹气:“赵春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行不行。”
赵春海瞥了一眼门口那辆锃亮的轿车,固执地说:“不,就在这里。”
“有话快说。”我只能寄希望于他长话短说了。
赵春海吭吭哧哧道:“我,我不准你,你跟他……”
“好!”我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然后拔脚就走,远离这是非之地。
这时候哪怕他说叶小北你去死吧我也会立刻答应的,答应后是不是守信用另说,眼下我实在丢不起那个人,何况我跟白夜的确没可能。
我说过了,我很普通,就算我要谈恋爱我的男朋友也必定会跟我一样普通。
也许就像赵春海一样普通,想到这里我一回头,赵春海还那么杵在校门口,白夜的车门刚刚关上,随即汽车缓缓发动。
我回过头去,终于想起来我此刻不该扶着脚踏车,而应该骑在脚踏车上飞速往回赶。
正准备跨上车子,后坐一紧,赵春海拉着后座,脸红脖子粗地看着我。
我皱眉:“你又怎么了?”
“你刚刚回头看他!”赵春海的表现活象电视上演的捉奸的丈夫。
我脾气被他弄上来了:“我就看了,怎么了!”
“你刚刚不是答应我不跟他好的吗!”赵春海急了。
我冷笑:“那是因为我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顿了顿,我又笑:“我干什么什么时候归你管了?”
“我……我喜欢你!”赵春海的表情慷慨就义一般。
我一愣,然后笑了:“我还喜欢周杰伦呢,有用吗?”
赵春海一愣,松手了,我连忙跨上车子,逃也似的往家飞。
我一边飞快地踩着风火轮,一边默默检讨:周杰伦大叔,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拿自己跟你相提并论的,我只是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