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美食节接近尾声。
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收拾自己的摊位，搬煤气罐的、推车的、收拾垃圾的收拾垃圾，即便热闹散去，这个年纪的学生也依旧兴致不减。
杨一帆将今天的收益都倒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折叠桌子上，一边清点一边发出张扬的笑。
食材几乎用完，余下的一点边角料也用自己的胃处理了。
收益还算不错，他们将需要兑换的代金券单独整理出来，交给班长，到时候统一到学校的财务处换成现金。
周不比是打定了注意要等林溪一起走，她半蹲在月洞门内的假山池子边逗弄着胖鱼妖。
大胖鱼可能还将周不比当做普通人了，鱼嘴一张一合“#￥%#￥%”的骂人话，嫌弃美食节吵闹，嫌弃今天投喂来的食物不知道是哪个学生的黑暗料理，难吃的要死。
周不比坏心眼地看着它骂，直到林溪收拾好甚至换回自己的衣服和季白云一起找来，她还在对着池子中的大胖鱼双眼泛光。
“这鱼的嘴皮子真利索，骂半个小时都不带重复的，你们这么文明的学府怎么养出这么刁的鱼？”
“可能是家学渊源吧。”季白云不太确定地道，他进一中念书以来，大胖鱼就已经在了，听说是体育组曹亮老师家老爷子养的，老爷子去了后这鱼没处去，就被曹老师带到了学校的池子里。
曹亮老师的体育课他也上过，是个暴躁人。
周不比半弯着腰看向池子，唇角微翘：“我不如再打造一张水属性的卡牌，把这条大胖鱼收了。”
此时的大胖鱼似乎终于发现了立在他面前几人的不对：这些人能听到它说话！！！还要收了它！!
它扎了一个猛子溅起大片的水花，周不比退了半步。
再看发现大胖鱼逃命似的冲向池子正中的假山，奈何太胖，身子卡在了石洞，肥美的后摆用力地摇啊摇。
周不比啧叹了一声，“太笨了，配不上我的卡牌。”
周不器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打来，善后处的人已经将时拾荒老者的尸体处理，他的生平信息也被调出，是个独身的C市人，靠捡垃圾温饱，已经没有家属，难怪已经被东仓附身许久也不曾有人发现。
特异局的人会将他好生安葬。
这样的非正常死亡周不比见的并不少，和平的表象下不乏有异心的存在，他们游走在被忽视的角落，不时地冒出一下，奸诈又可恶地试探特异局的底线。
即便知晓这样的妖怪是少数，但记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将整个妖怪种族一起骂进去了。
她挂了周不器的电话，面色平静，掌心冒出一只黑蝶：“东仓的位置已经锁定，现在就走。”
林溪：“嗯。”
季白云怕被落下，积极地道：“我也去。”
林溪：“你别去。”
季白云即便能看见妖怪也还是太弱了，和恶妖的斗争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他不赞同周不比要带上季白云。
周不比在等待之余，其实也已经从林溪口中知道季白云是怎么回事，猜测可能真的是天赋异禀吸引了东仓。
有点后悔答应说要带季白云一起去捉妖，但看着季白云期待的小眼神，拒绝真的说不出口啊！
“咳咳，白云就一起跟来吧。”
周不比说完无视林溪的不赞同快步朝外走，已经有一辆车等在校门口 ，车窗开着，周不器一手搭在外有点丧地朝他们招手。
车自然是从林老爷子那来的，林老爷子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在林老爷子看来，周氏姐弟简直是麻烦，他的宝贝孙子才过了一个月不到的普通人生活，特异局的人就这么巧也追妖怪到了裕安县。
林老爷子恨不得赶紧将人送走，但冷脸归冷脸，该给的帮助一点都没少，甚至将林溪被没收的龙雀刀也取了出来，这是默认林溪参与这件事了。
“这小同学也是除妖师，怎么也跟着？”周不器看上车多了一个季白云忍不住问。
“开你的车。”周不比对自己的冤种弟弟是一点也不客气地指使。
东仓的本体随着下水道不知道冲到了什么地方，从暗影蝶的反应来看，跑的挺远。
暗影蝶飞在方向盘的上方，像是个活体的指南针，不时地变换指向，周不器也跟着转向方向盘。
林溪自上车后，取过许久没碰的龙雀刀，闭目靠在车后椅上，指骨分明的手搭在刀鞘上。
明明是休息的姿态，但季白云感觉不到他的松懈，他毫不怀疑那藏在鞘里的刀锋随时做好了出鞘的准备。
这一刻的林溪，疏离得不真切。
周不比从车内的后视镜看得分明，林溪这完全就是以往出任务的淡漠姿态，季白云那点无所适从也没有逃过她的眼。
“溪宝，你这就不对了，你这个提起刀就不认人了，你的同学你不多照顾一下吗？”
周不比转过头对季白云眨了眨眼，“白云，你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除妖吧，我看你很有天赋，等会见到什么都不要怕，就当做练练胆，你要考虑一下加入特异局吗？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区域的负责人哦。”
天生能看到妖怪的普通人确实很少，但不是不存在，可在纯天然没有引导的情况下，还能将能力一直持续着就真的是有点天赋了。
她和弟弟周不器也如林溪一样，是通过特殊的方法强化了自己的能力。
所以她对季白云的招揽也是认真的，这样的人很适合进特异局，培训一个有天赋的年轻人会简单非常多。
“谢谢姐姐，我暂时还是学习为先。”
季白云的嗓音低微轻柔，拒绝人也带着一种好脾气的委婉，让人不忍再多说什么，周不比有点可惜地转过身。
背后的季白云转眼却对上了看过来的林溪，他突然有种被看透的心悸。
他非要跟着来其实是对特异局动了一点心思，从林溪那里知道这么个组织的存在，想到里面或许都是他们这样有特殊能力的人，这对独身太久的人来说，真的很有吸引力。
但他对特异局的了解还太少，还不想随意地踏入那个领域。
天色逐渐暗淡，跟着暗影蝶的指向，车也不断地往偏远的地开，侧道能看见的房子不但在减少，也逐渐变得有点落后。
这是已经驶出裕安县了。
季白云手机里也开着导航，他知道再往前就是一个垃圾中转站。
刺啦一声，车刹住了。
周氏姐弟一副身经百战的娴熟模样，装备整齐，下车。
距离垃圾场虽还有一小段的距离，却已经能闻到了特属于垃圾场里才有的复杂令人气闷的气味。
“等会跟紧我。”林溪侧头和季白云道。
周不比的承诺不可信，她不靠谱，她从来都是只管撩不管处理的，人是周不比邀请来的，照顾的话林溪还是觉得自己更可靠。
季白云：“嗯。”
他们愿意带上季白云，说明有十足的把握对付东仓，但季白云也知道自己的不能添乱。
他在林溪的身后，用自己的方式查看着四周，但谨慎地绝不出手乱碰。
暗影蝶扑扑几下，往垃圾场的中心处飞了几米远。
周氏姐弟和林溪都是好几年的老搭档，没有多言，几个指示，已经确定了东仓所在，他们分散开来，从不同的角度围向东仓。
途经遇上垃圾场中冒出的黑鼠，不等其近身，就已经被秒了。
季白云发现被灭的黑鼠并没有如在学校见到的那样消失，而是有实质的躯体。
垃圾场中的老鼠都被黑鼠精控制了吗？
他看了一眼望不到边的垃圾场，心觉有点不妙，手中握紧了木刀。
木刀是周不器给的，说是辟邪防身用，他有点怀疑这么个木刀能砍老鼠吗？
只能说聊胜于无了。
但他的担心显然多余了，林溪身姿矫健，下手利落，能落到他脚边的老鼠早断了气。
刀刃划过的弧线，季白云甚至觉得用在老鼠身上也太浪费了。
林溪比周氏姐弟还要快的靠近了一处垃圾山，更多的老鼠围在四边。
现下夜幕将临，天色昏暗，这些老鼠凶狠地弓起身体，体型比普通的老鼠膨胀上许多，眼睛露出红光，任谁看了就会觉得渗人。
季白云能清楚看到这些黑鼠的身上似乎缭绕着些许黑气，是被控制了。
而控制它们的罪魁祸首在哪？他的视线从每一只黑鼠身上扫过。
是被围在后面最大领头的那只吗？
季白云很快地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像，那么在哪？
明明不是主力，但是他的手心也渗出细汗，在这样紧张的心里压力下，他的视觉听觉似乎在放大。
老鼠的吱吱叫声入耳变得更加的清晰。
有一只的叫声不一样！更弱但很有节奏像是在下达着命令，他的视线也随之扫去，果然，前排的老鼠很有战术地分了两拨，一拨紧缩呈保护姿态，一拨往外扩。
季白云：“它在那个易拉罐中。”
林溪不假思索地看去，垃圾堆下不起眼的一个易拉罐，不时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体型比起任何一直老鼠都小的可怜。
林溪：“你往后退。”
换了以往，即便没有锁定目标，他也早就先往前冲了，但考虑到背后还有季白云，他一直耐着性子等周不比和周不器也从其他方向围近。
现在不用了，已经知道了目标的具体所在，他也不再犹疑。
雪亮的寒锋扫过，浸满了鲜艳的猩红。
动作间带起的衣摆，显出少年人独有的纤韧又有力量的轮廓，杀戮在这人独有的气质下也变得带上了美感。
季白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溪，拿上刀的他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清冷之余又好像有点疯狂，季白云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最后的想法就是，林溪砍老鼠真的太浪费了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