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情报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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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想法？她能有什么想法。
白盐是她的偶像女神，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亲人、朋友。
不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虽然师尊和师父不一样，但是白盐对她一直细心呵护、关心备至，与师父也差不了太多。
可此时被丰芒这么一问，她或多或少觉得有几分怪异。
……哦，在丰芒眼里，她和白盐认识时间不长，他也不知道白盐的特殊身份。
池钟颖是自来熟的性格，白盐的天性则会让她自然地亲近所有对她没有恶意的人。所以池钟颖一直没发现，她们走得很近其实是合理却很反常的。
“你别多问了。”池钟颖最终这样说。
丰芒也没再提起这事，安安静静地小口小口尝着那两盘糯米糖藕。吃完了，见池钟颖还在那里出神，便道：“不好意思，我很少和人聊天，要是那句冒犯了，我先和你赔罪。”
池钟颖：“没事没事，我也不怎么会说话。”
丰芒见她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取下背后那杆红缨枪，轻身向前一跃，踏在了一片莲叶上。
池钟颖奇怪地盯着他。
丰芒把枪横在背后，对她点点头，“我舞枪给你看吧。”
池钟颖：？？
丰芒：“我平时是吃不上饭的，今天谢谢你。”
池钟颖和他对视，他眼神中的担忧和关切自然地流露着。
“好啊。”池钟颖笑嘻嘻地接受了。
于是丰芒在那些荷叶上耍起了枪。一招一式不似练功时那么死板，而是灵活地组合起来，以最迅速最花哨的方式表现出来。丰芒本身也生得高挑，不显得过于纤细或粗壮的身形使得这支特别的舞蹈显出了格外的力量美。
池钟颖兴奋地拍手叫好，她突然觉得用枪蛮帅的，不比用刀差多少……
之后抽空学一学吧。
见池钟颖心情变好了，丰芒告退回房休息。最近他要做这两位贵客的随侍，故而都住在院落最外侧的门房。
池钟颖则就地躺倒，仰头看着深夜中黑蓝的天色。
媚湖中的小世界是看不到星星的，只有一轮伪月，在天空中，它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满月，白昼中隐于日辉，夜幕降临方显出月色。
她躺在地上胡思乱想着睡了过去。
很快，一个雪色的身影在她身侧闪现。
白盐蹲下来摸摸池钟颖在地上滚得散开的发髻，好笑地给她解开发辫，然后抱起她回到她的房间。
安顿好池钟颖，白盐离开了小院。今晚媚族会连夜聚会讨论关于诅咒的事，现在差不多了。
她闭上眼睛，脑中接收到另一个视野。
百惑打着哈欠坐在议事堂最后排，上位的长老们讨论了三个时辰，现在终于到了举手表决确定方案的时刻。
他听也不听，直接随便举了会儿手，投了个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六长老。
六长老最支持他行商了！
没过多久，漫长的会议结束。百惑恹恹地往自己的住处走。
媚族人重视仪表，百惑也不得不剃了那络腮胡，此刻那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像个正直可靠、慈眉善目的小和尚。
他其实长得不丑，媚族中最丑的一个拎出去丢进俗世都能算个美人。要不他们这一族为什么叫媚族呢？还不是凭着这倾国倾城的祸水样貌！
百惑也不是困，打呵欠是因为那冗长的会让人心生疲惫。现在闲暇无事，他将刚才媚族可以对外公布的情报尽数交给了上一级的百地商，很快会有一大笔灵石和货物进账。
他美滋滋地哼起了小调，走到一半，忽然被一个白影挡住了路。
百惑：“谁啊，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修炼？夜里邪气多……”
他说着，那个坐在路中间的白影缓缓转过身来，那张冷着的脸让百惑瞬间像掉进冰湖一般清醒，心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
他强笑道：“宣华前辈您怎么在这儿啊……呵呵不好意思我碍着您的眼了吧……小的这就走……”
白盐：“……站住。我是来找你的。”
百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啊？”
这人这么蠢，到底是怎么当上百地商的！百地商的客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白盐头疼，“你还记得我雇佣你吧？”
百惑自然记得，可是……“您不是只雇佣我到媚族领地为止吗？”
白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雇你多久？雇佣期起码也要延长到我徒弟融会空间之法吧？”
百惑：“……您说得是。”反正他打不过，宣华大师不会四处惹事，给的报酬也高；安心顺从就好了。
白盐：“不过我改主意了。你太丑了，所以雇佣形式改为用你的情报网交易，依靠情报网向我和白莲提供需要的信息、人手和物品。”
这怎么交易？百地商的情报网本质上是空间之力的运用，在各个百地商之间形成信息传输渠道，将所有人联合起来，更高效地进行交易活动。
一个百地商与另一个百地商交换个人独有的印记，两个人之间便形成了一条渠道，这渠道最远可以蔓延到另一方的第三个节点。就是说，他发一条信息，最远可以到达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里。
像是各种八卦小道消息、各类告示、修真界大事等消息的流通只是最基本的。这情报网还时常用于他们内部的交易协调。
比如甲地的某百地商有客人需要二十斤乙地的某茶叶，离甲地最近的有茶叶的商贩得到消息，会把茶叶转卖过去，而原本接这个交易的百地商只收一层中介费。
再比如甲地某百地商提出有客人需要实力较强的人手，附近的百地商会尽快找齐一起送去。
再比如甲地的百地商的客人提出交易，但此时这个百地商本人在遥远的天边，这时其他空闲的百地商会去代他完成交易。
重点来了！这个情报网是只有百地商能够使用的！没有百地商的秘术为意识刻印通行印记，任何人都不能侵入这张网。
百惑如实和白盐介绍了一下。
“……综上，不是百地商是不能用情报网的。我只能留下我的联系方式，需要交易时您来找我。”
百惑是个势利眼，但他坚守自己的忠诚。商人重信义，无信无义不可为商。
哪怕得罪人也没关系，百地商的老大是九品劫仙，有信义的百地商都会受她庇护。
虽然……经历了下午补天的那一遭，百惑觉得老大可能打不过宣华大师。
……所以更不能引狼入室了！要是宣华被哪个口无遮拦的同僚惹了，一怒之下把整个百地商的网络都毁了怎么办！
百惑不肯退让，白盐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缓缓举起一枚令牌。
“这是你们老大的令牌，见此令如见秋淡本人。你们的情报网是用了我的秘法，我找你只不过是不想让它有什么损毁罢了。”
意思就是百惑不答应，她自己也能加入，还会造成情报网出故障的严重后果！
百惑脸绿了，赔笑道：“哎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最终白盐捧着两枚空白印记离开。
一枚她自己用，另一枚留给池钟颖。
白盐现在修为下降太多，又失去了云书，像以往使用云书那样了解万事万物太累了。
而百惑飞快朝闭关的老大发消息验证此事。
意外的，秋淡几乎是秒回：“宣华？行啊你，竟然把她拉进来了！”
百惑：“不是啊老大！事情是这样的……”
他一五一十地把和宣华师徒相处时发生的事都解释清楚，对面这次却迟迟没有反应。
当然没有反应，因为……
秋淡：“白盐！你伤好了怎么不找我啊！”
正在山上散步的白盐识海中“叮”的一声，她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慢吞吞地回复：“没好。”
“瞎说，没好你哪儿来的力气补天？过些天打一场啊，我刚晋升九品中段。”
白盐：“没骗你，真没好，我现在只有二品。”
秋淡显然是不信的，“行行行，不打就不打，小气。你的云书怎么给墨安予啦？”
“我用不着，云书已经坏了，现在不过是一个废物。”但上面还有一丝神力，索性送给他们做个幸运物。
“嚯，真想不到，云书这种神器也会坏啊。”
“嗯。”这话简直就像秋淡没见过神器废毁似的。
白盐看她叽叽喳喳，似乎很不了解情况，发了一句：“你先去了解一下你闭关的这一百年里发生了什么吧。”
“我知道啊，你去卧底，把慈悲君揭发了。”
“不止。”
白盐发来最后两个字，之后任她再怎么追问，白盐那边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秋淡挠挠头，解开信息过滤，顺手看了百惑的话。
她顺势问道：“最近一百年都发生了什么？按顺序给我讲一下。”
……
白盐准备领着池钟颖在媚湖小住几天。她身体的亏损恢复很慢，另一方面，媚族人的谢意还没进账呢，现在走就亏了！
每天的日程就是在媚湖四处散步，偶尔指点一下丰芒和池钟颖的修行，早中晚记得回住处和池钟颖一起吃饭。
媚族的仙厨手艺很好，但是白盐还是更喜欢池钟颖做的饭菜。
百惑则是在白盐要走了印记的第二天便早早离开。
秋淡：“这小孩不错，除了总是滑跪求饶哪儿都像我。我觉得可以培养培养。”
白盐：“随便你。”
秋淡：“哎，你那徒弟也一起送我？白莲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抛开混沌根骨不提，心性很好，性格也好玩。”
白盐：“滚，休想。”
秋淡：“咱俩再怎么说也是一千年的老朋友……”
白盐：“你明明是一直单方面把我当成死对头。”
秋淡：“亦敌亦友嘛。”
白盐：“别痴心妄想了，白莲是我的。”
被骚扰得烦不胜烦，白盐再一次关了情报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情报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