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贪”官》万贵妃的芦花鸡

27、恶人

　　和琳朝着嘉谟的府邸一路奔了过去，那门外的小厮见是和琳回来了；方打开门还没通报就见和琳焦急的喊着“外公，外公！出事了！”
　　嘉谟听到和琳的声音忙起身寻了过来，和琳见了嘉谟情绪一瞬爆发扑进嘉谟怀里哭道：“外公！救救阿哥！阿哥去找灾民了。”
　　嘉谟一听心里似是绷紧了弦；让和琳放缓了情绪说：“你同外公慢慢讲，和珅怎么了。”
　　和琳将自己知道的全说给嘉谟，嘉谟听了后骂道：“胡闹！简直胡闹！你和你阿哥是想气死我么。”
　　“外公，先去找阿哥好不好？回来你要打多少下和琳的屁股，和琳都愿意。”小团子担心哥哥的安危，说道。
　　“这样，你先回官学。我去找冯大人商议此事。”嘉谟寻了下人，让他们备好车马。
　　看着和琳气喘吁吁的模样，这孩子是真担心坏了。
　　咸安宫官学到他府邸少说也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这孩子是一刻不敢耽搁跑来的吧。
　　和琳摇了摇头道：“福康安也在外面，我要去冯大人府上找他，我们约好的！”
　　嘉谟扬起大掌，忍了忍还是没落在和琳的屁股上。
　　这些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竟一个比一个胡闹！
　　嘉谟气呼呼的牵着和琳坐上马车；“先去冯府，一会儿我亲自送你和福康安回去。”
　　和琳没应，一个劲儿的催促着马夫，“快一些。”
　　二人感到冯府，英廉此时正在家里休养。
　　前日晕倒后，他的幕僚说什么都要他在家里休息两日；英廉拗不过这些好友，再加上家里霁雯时刻跟在身后，英廉也就乖乖的待在家中。
　　听到嘉谟来寻他，英廉也纳闷嘉谟怎么突然来了；忙让人将人请进来。
　　嘉谟一进来顾不得喝英廉准备的热茶，开口道：“冯兄，此时如何解决？”嘉谟眼神也四处寻找着福康安的影子，“福康安那孩子呢？”
　　英廉一时愣在原地，不解道：“嘉谟兄说的是何事？”英廉顿觉莫名其妙的，“还有福康安那孩子，没来过我这儿。”
　　糟了！
　　福康安一定是偷跑去了那里！
　　和琳急道：“外公！福康安一定是去了城郊！他去找和珅哥哥了。”
　　英廉听了这话大惊，声音也拔高了几度：“什么！你说福康安和和珅都在京郊？那里除了灾民，还有一小拨暴徒！”
　　嘉谟听了这话，两眼发黑险些晕了过去。
　　怎么还有暴徒？！那……那两孩子岂不危险了？
　　福康安走到了城门边被拦了下来，城门守卫森严来往人要审核身份，不像他经过午门那么轻松。
　　福康安，自然是被拦在了城门口；福康安在城门附近寻找着都没发现和珅的身影。
　　福康安心里焦急，不知和珅人在何处。
　　忽而，福康安注意到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形瘦小的人，脸上沾满了灰土，整个人看着消瘦极了。福康安死死的盯着那人身上的衣服。
　　那是……和珅哥哥的！
　　虽然那衣服已是沾满了泥泞，可福康安还是一眼认出了。
　　福康安见那小孩鬼鬼祟祟的走到一深巷内，福康安怕打草惊蛇远远的跟在那孩童身后；待走到巷子拐角，那小孩不见了！
　　福康安丈量了巷子两旁的墙壁，那城墙高福康安不相信那孩子能攀爬上去；若是有梯子攀爬只怕早就被人发现了。
　　福康安环视一周，这巷子死角只有一个枯草堆，旁的什么也没有了。
　　等等！
　　枯草堆！
　　福康安走近那枯草堆，将那枯草扒开；豁然是一个小洞！
　　那洞的大小仅容一个孩子通过，想来那个孩子就是从这洞进出的。
　　福康安没有犹豫钻出那个洞，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孩子哭泣的声音还有男子咒骂声。
　　福康安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朝那声响靠近。
　　啪——一清脆的巴掌声让福康安顿住了脚步隐在一堆乱草中。
　　那男子咒骂了几句，还嫌不解气一脚又踹了上去。
　　“进去了半日连个鸡都偷不出来，就偷了两个馒头还沾了灰，让我们三个兄弟怎么吃！”说着话的大汉粗鄙极了，朝着那孩童啐了一口，“若不是那个洞只有你能钻得进，你这烂命我们才不会留着。”
　　那男子将两个馒头，一个递给了看着像是三人头目的，剩下一个分了两半，给了另一个男子。
　　至于那个孩子，三人没有半分同情心；那孩子瑟缩成一团趴在一个角落一声不吭。
　　那打骂孩童的男子嘟嘟囔囔的吃完手里的半个馒头对他们的老大说道：“大哥！你说头他们怎么样了？他娘的，还好我们三个在京城附近游走得了消息，也不知头他们收到消息没。”
　　那大哥三两口就将手里的馍吃完，对问话的大汉说道：“老二，你别急。以老四老五的脚程应该快到了，我们先顾好自己。”
　　老大看着两个兄弟说道：“之前城内出了一波守卫，我们失了好些兄弟；如今人手不够就我们三个。咱兄弟三个一定要稳住等头带着人来接应我们。”
　　那大哥啐了一口，“这些灾民太没用了，居然连着京城门都闯不进；不然哥几个还能混成他们的样子潜进京城。
　　福康安听到这心里对这三个男子的身份大致有了猜想。
　　这三个应该就是阿玛有提过的暴徒的人吧。
　　福康安心里也在为傅恒担心，听这个老大说他们有人去传消息，不知道阿玛他会不会有危险。
　　福康安不断提醒自己冷静下来，和珅哥哥有说过越是着急的时候越要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福康安怕惊扰到那三个恶人不敢轻动，直到那三人睡着后才一点点的朝那小孩的方向移动。
　　噗呲——
　　草丛内传出极轻的声响，那小孩张开了眼睛朝那方向望去；就见草堆里有一双极亮的眼看着他。
　　小孩压下心里的恐惧慢慢挪动到那草堆旁，福康安轻声道：“别怕，我来救你。”
　　那小孩先是一喜，后小心的朝后方张望见三人还是熟睡中，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福康安立时明白了过来，难怪刚才这孩子挨打只有呜咽声原来竟是不能说话！
　　看那孩子虚弱的捂着肚子的模样，只怕他是没有力气逃走的；这三个恶人好狠的心肠！
　　让这个孩子一直挨饿，这样别说逃跑，只怕他们也没想过留他一命。
　　福康安内心更加坚定救下他的心，若说之前是为了知道和珅哥哥的下落，那么现在……
　　他绝不让恶人夺了这个孩子的命！
　　决不允许！！
　　福康安朝那孩子伸出手，那孩子望着福康安那双黑亮亮的眸子；不知为何鼓足了勇气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福康安一吸气，拉着这孩子就是狂奔；这孩子哪有体力，两只脚不断发软，福康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再坚持一下。我们可以的！”
　　那孩子鼓足勇气，拼死跟着福康安的步伐。
　　如何都要死不如拼这一把。
　　两人逃跑的响动惊醒了老二，老二踹了一脚老三道：“去将那孩子抓回来。他跑不远的。”
　　老三打了个哈欠，不情愿的睁开了眼，隐约中看到前面有两个孩子的身影；老三晃了晃脑袋，待确认是两个孩子大喊道：“有人！有人救那个孩子。”
　　老大闻声惊醒，见老二还是赖在地上；一脚踹了上去骂道：“还不快追！”
　　三个大汉紧追在两人身后，眼见福康安和那孩子要被抓上，福康安脚底一滑，顺势滚了下去掉进一个小洞中；那孩子失了力也紧跟着掉到洞中。
　　三个大汉追了上来，那个洞极小仅容得下孩童身量；老二骂骂咧咧想扒开那洞口却扒不开，老大朝那洞口望了进去隐约看到福康安护住那孩子的模样。
　　老大恶狠狠道：“逞英雄？今天老子就活埋了你们！”老大指挥着老二和老三朝那洞口填碎石和土，直到那洞口被完全盖上里面的人没有一丝活的机会；老大才带着人离开。
　　福康安抱住那个孩子将脸埋住，也庆幸这洞口是斜的，掩进来的碎石虽封住了洞口却也仅漫在他二人的脚边。
　　福康安待斜上方的动静停了将身上的土灰拍尽，将那孩子从土堆里拉了出来后，福康安摸了摸这土壁。
　　这个洞从外面看空间狭小，福康安在黑处中摸索着，忽然手中的石壁离远了好些。
　　看来这个土洞不小。
　　这个土洞呈葫芦形，从洞口的方向看仅是一个狭小的葫芦头，而另一侧的葫芦底空间倒是大的。
　　福康安此时心里也有些害怕，洞口被掩埋住了；虽然这个洞内里空间不小，可再找不到出路；他们两个人也要在这洞里闷死。
　　福康安担心那个孩子，凭着感觉又摸了回去：“你在哪儿？”
　　那个孩子啊啊了两声提示着福康安方向，福康安寻着声音摸了过去；待摸到那个孩子的手，福康安放心了下来。
　　福康安打开了包裹，里面漏出些暗暗的光亮。
　　福康安慢慢让自己适应这个亮度，再看去发现是自己随身带的木马。
　　这木马是和珅送给他的，福康安很珍惜它。
　　不论去哪里，福康安都会把它带在身边，这次出来福康安也没落下。
　　这个木马是和珅哥哥亲手雕的，福康安特意向傅恒寻了两颗夜明珠安在木马的眼处，又将夜明珠磨碎了涂在四个蹄子上；这样在夜里木马也能发出淡淡柔和的光晕。
　　此时这只木马，成了两个孩子眼里唯一的光源。
　　福康安看到这个木马更加坚定要找到和珅的想法，他从包裹里拿出糕点分给那个孩子吃。
　　现在，他们两个人都需要补存体力；这样才有力气找出路。
　　那孩子像一只饿狼看都不看就将手里的糕点塞进嘴里，囫囵的咽进肚子里险些噎道。
　　“慢点吃，来喝口水。”福康安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他，那孩子接过水壶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谢……谢。”那孩子沙哑着嗓子说道。
　　“你会说话？”福康安诧异的看着那孩子，那孩子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我被他们……抓住。害怕……就装作……哑巴。”
　　原来如此，福康安见孩子会说话忙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给你这件衣服的人，在哪儿？”福康安抓着那孩子身上的衣服，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将脸瞥向一旁将福康安推远了些后才说道：“他在……我们驻扎的地方。”
　　福康安有些纳闷这个小孩怎么突然不好意思，可也总算知道了和珅的下落。福康安松了口气，很好接下来就想办法找到出路去找和珅哥哥！
　　福康安和小孩休息了会儿，又得知这个小孩叫阿青。阿青为了救和珅才从驻地偷跑出来，他原本是想混进城想偷些药。
　　“什么？和珅哥哥病了。”刚放松下来的福康安得知和珅生病了又揪起了心，不行他不能耽搁了。
　　两个孩子修顿好后，借着光线朝葫芦洞底的方向走去。
　　阿青紧紧拽着福康安的衣角，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可见福康安担心那个叫和珅的大哥哥，阿青强撑着身子硬是不吭声跟着福康安走。
　　两个孩子很快走到了葫芦底。
　　葫芦底有一谭积水。上方有水自钟乳石往下滴，福康安不甘心的摸了摸四面墙壁却寻不到出路。
　　福康安懊恼的跪在地上，难道他们就只能被困在这里了吗？
　　阿青坐在那水潭边，忽然听到水里有扑腾声；阿青充满警惕的看着那谭水面。
　　啪嗒，一团东西落在潭边，看着似活物。
　　阿青大着胆子抓住那活物，那活物黏黏腻腻的，身上布满了鳞片；这是鱼！
　　洞里怎么会有鱼？阿青叫来福康安，福康安将木马拿近了些，阿青看清那鱼惊喜道，“这是我们驻扎的河边里的鱼！”
　　福康安一听大喜的看着那水潭，原来这是一□□谭。福康安看向身侧的阿青问道：“阿青，你会游水吗？”阿青点了点头。
　　福康安将木马细心包好，牵着阿青的手道：“这水潭通着外面，我们游出去。”
　　两个孩子深吸一口气，一起扎进水潭里。福康安不知道和阿青用了多久待看到光亮后，福康安疲惫的合上眼。
　　“福康安。”
　　不知过了多久，福康安听到有人在叫他。
　　福康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见他已然在岸上了；身边架着一个火堆。
　　和珅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福康安，你听的到我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