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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篇 ...
农家少闲月,从农历六月份开始,陆陆续续的就是收获的时节了,老头儿也忙了起来。
正中午,炙热的日头烤着脚下的土地,脚下的土地烤着地上的人,仿佛是个天然的大烤箱,于是人们想着法儿地避暑纳凉。但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仿佛丝毫不惧怕这炎炎的夏日,豆角儿极力地伸展着自己的叶片,竭尽所能地汲取着太阳的馈赠,叶片下的豆角儿也绿油油的,一根根长长的,圆鼓鼓的,像是在比试谁长得更壮。黄瓜秧上一边开出黄色明艳的花朵,一边结着绿绿的黄瓜。
同样敢与这正午的烈日抗衡的还有这村子里的老头儿,他顶着一个磨破的斗笠,斗笠的绳子系在下巴上,将这灼灼地日光牢牢地隔在外面。他双手紧紧地拄着一根不算粗的拐棍,慢悠悠的踏进了前面的菜园子,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如。
他从上衣里摸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塑料袋子,一边往菜园子深处走,一边往塑料袋子里装,还未到菜园子的尽头,塑料袋子已经被撑的圆鼓鼓的。老头儿掂了掂满袋子的菜,脸上的皱纹愈发的深了。他像是不会疲惫一样,一手拄着拐棍你一手拎着袋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他五叔,这么热的天不在家里凉快啊?”
“顺子家里今年种的菜多,让我去摘着吃呢!”老头说着继续慢慢往回走。
过了正午,日头渐渐西移,农家渐渐出门开始下午的农活儿。
“哪个没长眼的,摘我家的菜,是家里穷的叮当响了,是属四条腿的吗……”一个农妇坐在自家菜园子边上破口大骂。
“顺子家的,你这骂谁家呢,骂的这样难听!”
“菜不知道让谁给摘了呢!”
(二)
俗话说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的柿子乱赶集,这一连串的时日里许多果子都可以吃了呢!
村子南边有几棵核桃树,在老七家西墙外,据说是老七家盖房子的时候余下了西边一角,也没法子种,最后便栽上了几棵核桃树。
老头这几天总往南边跑,说是年纪大了,多走走。多走走,没坏处。
“啪……啪……啪……”老七家的西墙外最近总是有这样的声音,也没往旁处想,可能是核桃熟了。
核桃确实熟了。
老头儿拄着拐棍,慢慢走着,在核桃树下停下了步子,右手握住拐棍高高举起来,前后左右地挥舞着,“啪啪啪”的声音随之响起,几棵核桃落了下来,有的完好无损,有的摔破了绿色外衣。老头循着核桃弯腰捡起来,揣进兜里,拄着拐棍转身晃到远处。
过了几天,老七家开始打核桃了。老七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爬到树上,借着树枝稳住身子,竹竿顶端对准暗绿色的核桃,双手用力敲几下,清脆悦耳的敲击声伴随着落地声传到耳朵里,好听极了。
“五叔过来了?”
“哎,逛着玩呢,你这打核桃啊!”
“早就应该打了,这一阵子老是有落核桃的声音。五叔吃不吃核桃,捡一些带回去!”
“不吃不吃,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咬不动啊!”
回到家里,老头儿拿出一个蒜臼,把晒干剥好的核桃放进去,捣碎,倒进盘子里,撒上一勺白砂糖,捻起来,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好吃。
(三)
村口。
“老太爷!”穿着花布衫的女孩子朝老头儿打了个招呼。
老头儿停下脚步,将一小袋子玉米缓缓放到地上,双手握着拐棍,笑着应着。
女孩子身边的红衣女人问了句:“五叔这是逛着呢?”
“我去地里看了看,顺便拦 了点儿玉米。”老头儿的脸依旧笑着,看起来有些僵。
家里。
“妈,我们今天晚上煮玉米吃吧!”女孩子围在红衣女人身边央求着。
穿白色汗衫的男人捏了捏女孩子圆润的脸:“丫头今天怎么想着吃玉米了?”
“我接丫头放学,碰见五叔拎了一袋子玉米。”女人淡淡道。
男人扯起汗衫擦了擦脸,不满道:“这玉米还没熟呢!”
女人也一脸愤懑:“就是呢!”又惋惜道,“也不知道是谁家又要遭殃了!”
男人和女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沉默了半晌,女人突然问男人:“咱家的玉米你今儿去地里看了吗?”
“看了,还青着呢!”
“明天去地里掰了吧!总比进了别家的袋子强。”
男人抬头看了看天,叹了口气道:“掰了吧!”又笑着抚摸女孩子的头道,“明天我们丫头就有玉米吃喽,开心吗?”
女孩子蹦蹦跳跳的:“开心!”
观刈麦
白居易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
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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