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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入福仙人间逍遥客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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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渐退,法阵也随之停下。
傅九决箭步向前,捧住沧离的脸查看,她的身体向来愈合得要比常人快,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待他拨开凌乱发丝,那触目惊心的疤痕,赤裸裸暴露开来。
沧离支楞地眨眼睛,她看见傅九决瞳孔里有水气,从小到大,没让他见过自己脑袋开瓢模样,这次估计吓着他了。
于是,沧离把他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了下来,平静道:“没事,就是脱力了,修行之人没那么脆弱,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师姐,你手好冷。”
“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要是没好呢?师姐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算了,反正也不痛,忍忍就过去了?”
沧离顿时语塞,她就随口答的,要是真好不了,她确实会忍忍算了,暂时也找不出好的理由,就生硬道:“会好的。”
说话间,傅九决领口的衣物,伴随胸膛的起伏,有些滑落开来,水珠顺着矫好的轮廓滴落,这个位置,刚好是沧离的最佳视线。她皱了皱眉,总觉不妥,上手给他拉好,道:“别着凉了。”
“师姐,你方才才说,修行之人没那么脆弱。”傅九决目光始终在她。
他倒是点醒了沧离,且不说衣物浸透着凉是后话,他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这么虚弱。他这是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了?反正归根结底,都是出于对对方的关切。
不同的是,傅九决哪伤了痛了,沧离都清楚透底,就算不知,她也会亲自扒傅九决衣服检查。偏偏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对傅九决来说,就只得到她一句“过几个时辰就好了。”明明在对方心底同样重要,却“区别对待”,这让傅九决多少有些异议。
沧离又怎会不明白?有些汗颜,她扶额道:“莫要顽皮!”
傅九决闷闷撇嘴。
见他如此,沧离心底泛起幸福感,她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再不接着,就是自己顽皮了。
“九决,我……有点头晕。”
傅九决眼底的可怜劲儿瞬间消散,有些着急道:“晕的话就闭上眼睛,缓会儿,喏,借师姐靠靠,等你好些我们在上去。”
她确实头晕得厉害,也管不上男女有别,安心往他肩膀上靠,整个身体也都交附给他。眯起眼皮道:“不生气了。”
“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师姐老把我往外推,有事也不同我说,就好像,我很没用一样。我也想,让师姐有人照顾,有人可依,有人可挡。我会照顾好师姐的,虽然我现在,没有师姐那么厉害,但我会努力追上师姐的。而不是一无所知,连你哪里伤了、疼了、最基本的状况,都不知道,简直一无是处。”
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要,是他们之间,早已习惯的相处方式。傅九决对于沧离的意义,早已经不是一个说出口的承诺,而是拼命想要守护的人。
沧离嘴角有笑,喃道:“不是一无是处。只要九决在身边,我过得比以往百年还要开心,我从前找不到我活在这世上的意义?好像没有任何人,任何事需要我,我就像……行尸走肉。找不出存在的意义,又不甘成为仙门的牺牲品,或者说,随时会被抛弃的,没有生命和灵魂的物品。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明白,原来我活着是有意义的,所以我必须要保护好你……可是现在啊,我们九决好像长大了,好像,不需要我护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傅九决认真做事的样子。忽有感触,原来是自己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沧离有些恍惚,她依稀记得,自己是靠在傅九决肩上睡着了,那肩膀给足了她安全感,让她不知不觉就入了眠,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沧离想把手抽回来,傅九决抓得更紧了:“师姐醒了,等会,还没捂热。”说着就又给她的手吹热气,被捂得差不多了,他才松手。
沧离边坐起身,边摸脑袋上的布条,她道:“九决,等云村重建好了,我们就走吧。”
“好。”
“不问去哪?”
“去哪都好,只要和师姐一起。”傅九决眼睛里,满是赤诚,他续道:“师姐要寻不凡?”
“嗯,算上日程,不凡应该早回来了,到现在都没消息,必是有事,先找到人再说。”
傅九决领着她看完这三天里重建的地方,虽然与之前大相径庭,但好歹也能栖息。移物,讨论,嘈杂声扑面而来……遇到他们的村民,关怀两句后就赶忙手里的活,忽见老白一家,个个面色惨白如纸,沉寂的死感围绕他们久久不散。海啸过去,刚满月的孙子,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沧离心里有个想法异常强烈,傅九决望着陷入沉思的她,温柔而小心地牵起她的手:“师姐,我也要去。”
偷孩子这事,当真缺大德,必须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将其制裁。
两个身影互相对望,沧离同意了。云村村民们做事从不拖泥带水,重建云村的事早已步入正轨。两人想着和宝娘道个别,然后就走,也不必收拾东西,来时空空,走时自然一身轻松,唯有人与人之间的牵挂难断。
去的路上,傅九决往她怀里塞了个发热葫芦,大小适中,正好给她捂手。
“怎么弄的?这么轻。法力?”沧离甚觉新奇。
“不是。这是秘密,反正是我这三天新弄的小东西,它会一直发热的,以后师姐带着它,手就不冷了。”
虽然她不冷,也早已习惯冰冷温度,但傅九决给的,她也就收好。在触碰葫芦身的一瞬,沧离心里很是奇妙,不止手暖了,心也跟着暖暖的。原来暖进心里是这样美妙的滋味啊,教人恋恋不舍。
沧离赶忙抱起葫芦,喜欢得不得了,她与傅九决并肩而行,就这么打算灰溜溜离开。
看到宝娘时,两人愣住了,宝娘的前面,是闻人海的墓。
“以前,你事事总要挣个输赢,争强好胜,做事从来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明明同样的武功,你却总说师父偏心,可你不知道,其实师父偏心的,一直是你啊……师弟啊,你为何不保持我行我素的姿态?至少这样能留得性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地躺在这里……师姐我,对不起你。”宝娘说着,眼泪“哗”地就淌了下来。
身后涌来大批闻人海生前拼死搭救的村民,他们沉默无言,沉重为他献上贡品,谁都没想到,一个海匪头子,竟会于危难间搭救他们,并为此付出生命。
闻人海是为救宝娘,才被淹没于海。
啊宝也来了,他一来,宝娘就让他跪下磕三个响头,村民们包括啊宝都很感恩他。
沧离抚上宝娘肩头,示以安慰,随即拉上傅九决就要走。
宝娘知道云村留不住她,傅九决少年意气,她终会带他一起,去看这世间璀璨。临走了将啊宝托给她关照,还说:“我年轻时,最喜云游四方,行侠仗义,那时的我们,无限潇洒。啊宝他多少也随了我性子,喜欢无拘无束,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也只会直球表白,藏不住噎不了,沧离啊,你拒绝了他,他是不会纠缠你的,少年儿郎不该被困于方寸之地,所以宝娘想让他随你出去闯一闯,开开眼。若是不幸死在外面,那也是命里有定,怨不了谁。除了啊宝,村里还有许多少年儿郎们,也想去外面看看,你能否?带带他们。”
云村村民们都很相信沧离,冥冥中还有敬佩之意,所以当得知她想走,也想要随她出去看看。
沧离没法拒绝,她知道是啊宝为了能够跟随她,才找的宝娘说情,怕沧离仍旧不答应,就拉上村里儿郎一起,这样她才会考虑,而非直当拒绝。不过啊宝做的,也太过于充分了,不仅拉上村里少年,就连女娘们,也有愿意跟随的。
最后,两个人的路途,硬是成了一队人的,相互结伴而走,直到天黑休整,啊宝也不敢主动和沧离说话,傅九决与他打闹,把他按地上挠他,再痒他也不敢敞开了笑,生怕沧离对他有意见。
“那个每天开怀大笑的啊宝,怎么也扭扭捏捏了?”沧离拿起饼,掠过火堆,主动走到了他面前。
傅九决起身拍衣角,道:“我去守夜。”
沧离开导了他好一会,啊宝才终于不那么别扭,又回到了从前模样。
等她出来时,傅九决正立高处,眺望月色,高大身形于月色下,显得格外朝气,令人惊叹的同时又带给她莫名安全。
沧离站下边看了他好一会,终于道:“你站那么高干嘛?”
她一说话,傅九决就居高临下的回头望她,笑意满满:“我高兴啊,另外,怕师姐找不着我,所以站高点。”
沧离纵身跃上,温和道:“你们这般孩子,高兴过头了吧,夜里睡不着,就随便搁哪就躺,躺着躺着,都不知道睡哪了。”
傅九决见她取下腰间葫芦捂手,更加高兴了,笑道:“师姐看着年长不了我们几岁,我们是孩子,那师姐也是孩子喽。”
沧离笑得合不拢嘴,虽然没什么好开心的,但只要傅九决在身边,她就能发自内心的开心:“你大概是被骗了,我应该长了你们,两三百岁!你说在我眼里,你们不是小孩是什么?”她边说,边认真地掰着手指数,突然发现,她居然忘了自己活了多少年,感觉挺久了。
“那师姐跟我说,我是无父无母,天生地养,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作品,也是真的喽!”他侧歪着脑袋看她,少年郎的朝气由内散发,俊朗又迷人。
沧离却道:“错了,是无父但有母。”
“记岔了。那我母亲是什么样的?她在天上,应该会看着我吧。”
“嗯,她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那师姐的母亲呢?”
“我大概,没有母亲吧。我从出生起就开始秘密训练,没见过他们,我们离宫十几万人,也就出了我一个,所以我和九决是一样的,是个成功的试验品。”
以往沧离对自己的沉重过往,是绝口不提的,提了也是徒增烦恼,因为没人会听,与傅九决说,却有别样的感受,不仅不会难过,还会莫名畅快,这样玩笑般倾诉的方式,是她以前从未感受过的。
傅九决端正姿态,眼中饱含难以置信和怜悯心疼,眼珠在不停打转,未等他发话,沧离便问:“怎么不说话?是哪里难受了吗?”
他忽然抓住沧离正要探他脑门的手,紧紧握着,定定看她。
沧离却在他恍惚之际,掌心猛然聚力,如照妖镜般往他脑门一照,随即断定,无异常。
自无名道士逃跑,金鬼也跟着不见了踪影。这反倒奇了,金鬼没附他身上,按理来说 ,沧离不会有任何顾虑才是,可不知为何?她只觉傅九决的行为隐含古怪,至少以前从没出现。
事态频发,掌心落下时她又想,这世上,大概只有傅九决愿意照顾她情绪,知道她伶仃孤单,同样无父无母的,大抵是心疼了,所以更想要陪伴黏着她。
果然,傅九决沉闷道:“我知道师姐肯定吃过许多苦,不曾想,会这么多,远比我想的还要多得多。”
沧离呆滞了片刻,她花了数个日日夜夜,才把傅九决养得活泼开朗,现在的他看着,仿佛比她还要抑郁似的,别是被她传染了,这可不兴,她抚慰道:“以前一个人也过来了,更何况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们两个一起,也可以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开心。”
傅九决这才勉强点了头。
地域越接近福仙皇城,沧离心里越是没底,她是真不知该去哪?寻诸葛不凡,眼下如何安置他们?成了最紧迫的事。
傅九决听她长吁一口气,问她:“怎么了?”
“哦,没什么……九决,我是不是挺失败的,当人师父,对弟子的生活一无所知,也不关心询问,好似没了这个称呼,彼此就成了陌路。”
沧离与诸葛不凡,虽以师徒相称,但她对这个白捡的徒弟并没多少了解。她也是第一次当人师父,教徒弟方面多少随了苍,都是放养,不会主动提问弟子往事,更不会干涉其决定。加上诸葛不凡喜好自由,四处游荡,只是每年固定个时间回云村看一眼,鲜少长待,时间长了,师徒间也就慢慢陌生了些。
“他不是在找人么!茫茫沧海,自是要四处奔波,再说,我看他挺开心的,师姐也不用为他操心,没什么失败的,师姐不要多想。”
阿宝已经够让她头疼了,还得养傅九决,要是在有个不省心的徒弟,那她日子干脆别过了,这么想来,如今这样倒挺好。沧离笑了:“你说得对。”
现下就是得找地方安置这帮孩子,沧离路过缘城时,自然而然就起了安窝的心思。岂料这座城,外表庞大恢宏,内里却是寂寥无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座荒城。不过沧离知道它不是荒城,她明明感受到了人的气息,而这些人息,显然是在他们踏入这片土地后,才迅速消散的,或者说是躲藏。
不欢迎外人?还是另有猫腻?
敲了几家客栈无人应,后来还是靠傅九决才有人开了门,也是靠傅九决,他们才能落得歇脚。
不过店家的再三叮嘱,却勾起了他们心中弦念,一半心惊恐惧,一半质疑难信。
店家说的,太过紧张吓人,总结下来就是:不可单独外出,不可带小孩,不可游荡,不可深夜不睡,不可无故喧哗,不可随便喊救命,不可……
噼里啪啦砸下大堆规矩,啊宝忍不了:“这是来住店?还是来坐牢?这不让那不让的,我要是不遵守会如何?”
都说顾客是上帝,也看出阿宝明显有些不悦,没成想店家不但不收敛,反而不带一丝犹豫警告:“会死!会被吃掉!连渣都不剩!”
沧离挡在最前方斩断这个话题,把他们赶上楼后,带着傅九决出了门。
城中街道无不透露古怪,窗门紧闭,别说孩童,就连大人也不见几个。
路过一户窗,傅九决抓住了她,只见他往那户人家的窗边贴近,听得入神。离开后,傅九决复述方才听到的,大概意思是:城里丢孩子,还不止一个,单是这半月,已经丢了十五个孩童,孩童遗失,贼子逍遥法外,缘城百姓快活不下去了。
沧离领着他登上楼顶,傅九决皱眉道:“山高皇帝远,等皇宫派人下来,缘城的孩子们,不知又要遭多少罪?”
“之前那道士跑路,金鬼在其中定帮了不少,如今双双不见,难道和孩童失踪有关?”
冷风吹得傅九决眼睛直疼,他把热葫芦塞进沧离手里,道:“太巧了,金鬼刚出现,白家孙子就丢了,就算不是金鬼做的,那也脱不了干系。明面上说不得插手凡间事,背地里,可没几个能做到的。不过现在,事情似乎更麻烦了。”
沧离分析道:“只是老白一家的孙子失踪,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如果孩童失踪小至村落,大至囊括城池,那后果将无法预料,更无法承受。”
“不止,如果是全国呢?如果整个福仙国,都有孩童无故失踪,那就不单是表面这么简单了,是有人暗地蓄谋,意图不轨。”
他所言正中沧离猜测,她道:“难怪不凡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他可是最守时的,不会无故失踪,想必多少与此事相关。”
两人齐身飞跃,足尖轻点落地,慢慢走回客栈。
深夜,啊宝不信邪地从房间探出颗脑袋,正当他自己吓自己时,背后突然涌来喘息,一回头,就见傅九决做着鬼脸站他身后,吓得阿宝大声尖叫轰炸客栈。
啊宝立马捂嘴,用“要死啊”的表情瞪他:“兔崽子,大半夜吓我干嘛?”
傅九决压低音量:“宝哥,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你忘了老板说了什么?”
“就是没忘才不敢睡,我跟你说,这店里有脏东西。”
傅九决倒不怀疑客栈里有脏东西存在的可能,问他:“何以见得?”
“今天你们出去了,我听别人说,这家店之前无故死人,所以才规定不可深夜不睡。你猜猜这是为啥?肯定是他们想趁人熟睡,谋财害命。更古怪的是,至今都未查出原因,想都不用想,这绝对是家黑店,谁家正经客栈里这么阴森诡异的,他们要想在自己地盘上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太轻而易举了,还能瞒天过海……为了咱们的安全,我今晚必须揭穿他们的阴谋。”
傅九决听到半路,已有断定,嘴角牵起一抹笑。
啊宝尚在喋喋不休:“听说城里最近又在闹偷孩子,这不赶巧了,把罪名推给拐童凶手,嘿,瞒天过海比喝水还简单,可怜死者泉下无处申冤,黑店却照常经营。我说了你可别不信,我猜城里失踪的小孩,定是被人扒了皮,炼化神丹,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伙的。黑夜正是蠢蠢欲动的最佳时机,我倒要看看,谁敢趁人熟睡,咔嚓办事……”啊宝实际上只听到只言片语,大部分都是自己瞎猜的。
“扒皮炼丹,宝哥你的想象,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丰富多彩。”傅九决心里发笑,就算在离谱,只要出自啊宝之口,他依然会认真倾听,也配合他破案:“不可单独外出呢?”
“你傻啊,怕人没在一起,出了事另一个去告密啊。”
“不可带小孩呢?”
“啧,小孩嫩~练出的神丹效果自然更好啊。”
傅九决不经意眯眼,想要伸手挡挡要裂开的嘴角:“不可游荡?”
“做亏心事谁不心虚,当然是怕被人瞎游荡撞破啦。”
越说傅九决越想笑,干脆逗他两下:“不可无故喧哗。”
“太吵心慌手抖,影响扒皮挖心肝。”
傅九决心想怎么又冒出个挖心肝?续道:“不可随便喊救命……”
“不是你怎么问这么多?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条。重点是这家店是黑店,会挖人心肝啊,我正要喊你们呢,别浪费时间,赶紧跑路。”
“宝哥啊,扒皮炼丹变成挖人心肝儿,抓人大变跑路,你怎么这么好玩呐。我且问你,之前死的那人,眼珠可在?心肝可在?可有人说?”
啊宝给不出答案,因为压根没人说过。
“你放心吧,不是黑店,我早探过了,之所以有这么多规矩,是因为缘城里孩童失踪太多,凶手又迟迟不入网,为防万一才会如此。至于不可深夜不睡,是因为之前在别家客栈里,确实死了个人,是被吓死的,那人是个胆小之人,总觉有人想害他,便就夜夜不敢眠,最后精神过度紧张,自己把自己给吓死了。之后仵作验了,官府查了,确实无异,死因也公布了,可因为太过离谱,压根没人信,才传出荒唐流言。店家立规矩,也是不想出事罢了,至于其他,真的假的哪些能信哪些不能信,也都有个底,不必理会,凡事有我们呢。”
不说没感觉,一说吧,啊宝也感觉自己好像那个自己把自己吓死的神人,不禁睁大了眼睛,后来还是傅九决把他强硬塞回房才完事。
同时,屋顶的沧离正平躺看天,她不知道的是,瓦下阵阵唠叨,是店老板来了,逮着傅九决就开始输出,引得他连连致歉。
她打了个喷嚏,感觉有人在训她,抱着热葫芦在想:金鬼,你要有胆子干拐人孩童的事,我绝对饶不了你,你和黑鬼,早晚一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