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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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生中难免有几个意外。因为平实的生活锻造了人们的依赖习性，那么但凡不是悲剧的意外总会让人或者哑口无言或者会心一笑，少数说不定还会一定终生，呃，想远了……
“你是面部肌肉神经有问题？那得去看医生吧。就这么着生活可不美好。”江鑫说。
“哦？”我发了一个单音节词，想听听他的见解。
“这人吧，总得能大哭大笑才好，不然，遗憾呐。”江鑫也没说大道理，拢共用了不到二十个字，其中还用了两个语气词。
我看见他说完话后摇头晃脑嗟叹的表情，然后认真的告诉他：“我并非不能笑，大约年幼故事，心中难有发笑的冲动，是以面目呆板，难以药癒。”
“怪哉，怪哉。”江鑫随即又是感叹。
我的堂亲大多严肃，像江鑫这样的实在少见，不知道爷爷如何愿意跟这个年轻人交往。
又与江鑫谈了些不着边际的话，但实在心不在焉。我与他既没有共同语言又没有共同爱好，左一句右一句的胡侃着实让人疲惫。
中午时分，张妈准备了午饭。
各人坐好了位置，默无声息的进餐。
爷爷让张妈将他面前的回锅肉挪了位置放我这边来。
“老爷知道小小姐爱吃。”张妈在我耳旁低声说，“特意命我准备的。”
我闻言不由得往爷爷那边多瞧了几眼，发觉爷爷的脸似乎粉红了。
打小爷爷不是那么待见我们一家的，要说忽然对我好起来，怎么会呢？还是人老了就愈发善良了。所以说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定。
不过爷爷的脸色怪可爱的。终于今天还是稍微有些惬意的地方。
爷爷的规矩是饭桌上不能说话，所以爸爸每每提起都是痛苦的神色。他抱怨：“想我小时候那么好动，你说要半个小时不说话哪里忍得住，所以我现在才有胃病啊。”
妈妈听完就随手抡起鞋底敲了爸爸数下，责斥：“胡说八道之前也要打一下草稿。”
爸爸很是委屈：“我为了早点可以说话，每顿饭只吃五分钟，胃能不坏嘛？”
妈妈于是呆怔，继而再给爸爸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场面小孩不宜。那一刻我发觉妈妈的暴力因子实在比看得见的还要多。
“吃饭呢，又想什么去了？”爷爷的声音蓦然响起。
我手指将筷子轻轻挤压了几秒，然后向爷爷那边点点头继续吃饭。
江鑫吃过午饭不多时就告辞离去。我对他的来意甚是迷惘，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是找那些个兄姐，为何要跟我这个陌生人谈天说地呢？
很快，爷爷解开了我的疑惑。
“江家这孩子怎么样？”爷爷问。
才相处不过几小时，我哪能知道人家怎么样。再说了，我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吗？
“还好吧。”我支支吾吾的回答。
“那，你们交往试试吧。”爷爷说。
爷爷的话于我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还年幼。”我这么告诉爷爷，希望能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什么年幼？年幼就不兴谈恋爱？”爷爷很明显的知道我的小心思可是并不打算予以成全。
“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再挑挑拣拣了。”爷爷白我一眼。
我从不挑食，从不。
“可是……”我并不想谈恋爱。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这样说定了。”爷爷拄着拐杖一棍定音。
我心头有点急。一则不喜欢这样被剥夺了未来，二则我对江鑫并没有感觉，三则我是先应承了庄先生的啊，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不行，这样不行。”我一着急就有点喜欢重复并且稍微口齿不清。
“为什么不行？”爷爷这回倒是没有横眉冷对。
我握着拳头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吧，为什么？”爷爷稍微后仰着身体靠在沙发上。
我思忖许久才犹豫的说：“我已经答应别人的追求。”
“谁？”爷爷眉头皱了一下。
“庄先生，庄淳安。”我抿着嘴小声道。我们家都没按爷爷的要求去做，他会不会更加生气了？
“庄淳安？”爷爷沉吟半晌，叹口气，瞟我一眼，“那好吧，只要你自己喜欢。”
我没料到爷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呆在那里。
“不要后悔。”爷爷又加了一句。
我点点头。爷爷看得上眼的人大约都高我一个级别，不是我可以接受的。
过一会儿爷爷小声问：“你爸妈还好吧？”
“很好。”
“他们就没说，没说……”爷爷动了动嘴没往下说。
“没说什么？”我追问。
爷爷窘红的神色挺有趣的。大约他问的是爸妈为什么不来看他吧。
“爸妈挺想你的，不过不敢来。”我说。
“什么叫不敢来？！”爷爷怒吼一声。
就因为你会生气啊，我默想。
“私奔都敢了，不敢来看我一个老头子。哼。”爷爷用鼻孔发声。
“爸妈领了结婚证的。”我实话实说。所以他们是合法的夫妻，不叫私奔。
爷爷颤抖着手指指着我，没能出声。
“你们一个个，一个个都是来气我的。”爷爷说，异常愤怒的样子。
哎，是爷爷你叫我来的呀。而且我没说什么惹你生气的话吧。还是我说了？得好好想想。
爷爷到没有生气多久，不一会儿就脸色平静下来。
我同他静坐了一会儿，庄先生来了电话。
“告诉我你爷爷家的地址。”
“南山北路临江区195号，在南山山脚下。”
“临江区？别墅区？”
“呃，好像是。”我不大确定。爷爷家的房子修得早，归属于临江区，但明显不是后建造起来的那一批房子。
“再等一会儿。到了我call你。”庄先生说。
“好的。再见。”
“嗯。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见爷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感觉有些怪异。
“你的追求者？”爷爷的声音也很怪异。
“嗯。”我点头。
“你们就这样对话？”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爷爷的嘴角好像抽搐了一下，接着笑眯眯的说：“没什么。不过我想见见他，可以吧？”
“行。”我应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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