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没破产的第二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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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狼同志，火苗......向你问好。”
听到这句耳语，孤狼的眼睛骤然睁大，随即，他爆发出了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得眼泪都混着血水淌了下来。
笑声在阴冷的刑场上空回荡，充满了嘲讽与解脱。
站在旁边的行刑官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恼羞成怒：“死到临头还笑！上峰命令，不用再等了，立刻行刑！”
火苗毫不犹豫地回头。
似乎因身后那放松了许多的笑声而得到了某种慰藉，步履沉重却坚定。
背后传来“噗”的一声闷响。
是子弹穿透躯体的声音。
但身后的笑声，直到最后一刻才停止。
火苗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放缓，他只是将帽子的帽檐向下压了压，在这一瞬调整好了心中的情绪。
不管是火苗还是孤狼，甚至是无数已长眠不醒的同胞都知道，这是一条注定孤独的路。
这条路，从来都由不得谁回头。
但火苗不知道的是，在那明明完全听不清音调的笑声中，其实夹杂着一句无声的诀别：
“向前走，不要停......”
他更不知道，在其它没有告知身份的时空里，孤狼同志是死不瞑目的。
而唯有这一次，得知此时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孤狼，那位同志年轻却已饱经风霜的脸上，那双曾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双眼，在此刻，终于能安详地闭合。
【呜呜呜怎么这么好哭啊！】
【我还以为真的要羞辱他，没想到是去告诉他真相！】
【得到了家人的抚慰，所以才能放心赴死啊......】
【破防了，在其他线里，孤狼真的是死不瞑目的......】
【他是孤狼，但也不是孤狼......】
......
至此，影子计划的第一部分，执行完毕。
名单上的十五个卧底，虽然大部分成功撤离，但他们的身份确实都被坐实了，影子的投诚，也因此获得了敌人内部高层的信任。
直到——在那场最后的庆功宴上，敌方一位极其精明嗅觉敏锐的情报官，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蛛丝马迹，竟推断出内部可能还潜藏着另一个卧底！
而火苗在书房外，偷听到了这个致命的推断。
敌人尚不知道这个卧底是谁，但他们已经确信其一定存在。
而在场的，有能力接触到核心机密，且可能是卧底的人，只有两个——火苗，和影子。
此时此刻，火苗听到了这个危险信号，但影子对此还一无所知。
屏幕上再次浮现出三个仿佛命运轮回般的选项：
——影子就是那个卧底。
——没错，我就是卧底！
——放弃影子计划，带领影子撤离。
“我靠！这选项怎么这么熟悉？！”卡卡喵惊呼。
不仅是他，直播间的观众也瞬间沸腾了。
【卧槽！这不是惊鸿姐姐面临的情况吗？！】
【没想到到最后，火苗活成了惊鸿的样子！】
【呜呜呜我死去的CP突然开始攻击我！】
【所以惊鸿当初是就相当于毫不犹豫选了第二个？】
【这还用想吗？只能选第二个啊！火苗和惊鸿一样，绝不会选别的......】
影子计划事关前线无数士兵的生死。
一旦启动了，就没有回头过。
所以选择只有一个。
卡卡喵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法拯救同伴的无力感。
但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鼠标重重地点下了第二个选项。
画面中，火苗的眼神从一瞬间的震惊，迅速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然而，游戏并未立刻推进。
镜头切入了一段段火苗的回忆闪回——
那是舞会枪声后的混乱场面，惊鸿倒在血泊之中，嘴角却带着一抹释然和解脱的微笑。
但，不止惊鸿。
还有孤狼最后那混合着血泪的畅快大笑。
有那些成功转移的同志，在暗巷中与他擦肩而过时，用力捏一下他手臂的无声嘱托。
更有无数个深夜里，代号一个个熄灭，却始终有新的火种被点燃的绝望与希望。
——画面闪回。
此刻，火苗站在书房的阴影里，门外是步步紧逼的怀疑。
他知道，此时此刻，必须有一个卧底主动暴露，才能像当初惊鸿保护他一样，确保影子的绝对安全。
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也不是第一个选择这条绝路的人。
他，是他们意志的延续。
惊鸿当年能做到的事，此刻他也能做到。
火苗走到舞台中央，穿过随着音乐起舞的人群，猛地拔出配枪，如同当时的惊鸿一般，带着决绝的气势，枪口直指台上那位敌方核心人物！
“砰——！”
枪声炸响！
或许是因为对方也始料未及，火苗这一枪竟真的击中了目标！
【值了！临死前还能带走一个！】
【火苗牛逼！】
紧接着，火苗迅速调转枪口，对准了在一旁惊愕万分的影子！
子弹精准地擦着影子的手臂飞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一枪，与当初惊鸿为他洗刷嫌疑时打在他手臂上的那一枪，如出一辙。
这一枪，也将他自己，彻底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再无回头之路。
画面转到影子。
他手臂上的伤口灼灼发痛，但这痛楚远不及心中的山崩海啸，指甲却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毕生演技才压住本能。
很快，明白了一切影子脸上适时地浮现出震惊与愤怒，完美地配合了这场用生命演绎的终极演出。
结局，再无悬念。
火苗最后看了影子一眼，在更多敌人涌上来的一片枪声中，他缓缓倒下。
倒下时，脸上的笑容却无比轻松。
这笑容，跨越了时空，在此刻与记忆中那道红色的身影，完美重合。
【火苗已牺牲，敌方怀疑度大幅降度，影子计划完成，圆满成功。】
看到这个结局，卡卡喵彻底忍不住了,上一次他还试图遮挡镜头，这次连遮都懒得遮了。
“圆满成功......圆满成功......”卡卡喵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顾不上擦，“去他妈的圆满！这代价也太大了！”
弹幕纷纷表示认同。
【我用圆满成功换他们活着行不行啊！】
【原来历史的圆满成功背后，还有这么多不圆满。】
【破大防了，我好像有点懂什么叫牺牲了，它不是数字，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选择了赴死。】
【呜呜呜呜呜制作组，你好好看一看，这能叫圆满吗！！！】
卡卡喵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然后再次破防：“而且......你们这样......杀我第一次我会哭，第二次用同样的套路，我怎么哭得更惨了啊！早知道不给这个破制作组说好话了！”
【我要寄刀片！地址发来！】
【好好好，谁说双死不算HE（精神错乱）！】
【楼上又疯了一个！】
【之前怕剧透一直忍着没看，我现在终于明白字母站上‘惊鸿x火苗’的CP剪辑为什么那么火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爱情能形容的了！】
【他们甚至没有几个甜蜜的互动画面，为什么能这么好磕啊！】
【恭喜你发现了人间仙品，这叫“生死搭档”，是超越了爱情的灵魂共鸣！】
然而，画面还未结束。
卡卡喵和观众们赶紧擦掉模糊视线的泪水。
低沉的旁白声响起：
“火苗牺牲后，敌方对影子的信任达到了顶峰，他们早已怀疑火苗的存在，却一直无法将其揪出。如今，对方竟舍得动用如此高级别的卧底以生命为代价来行刺影子，这无疑从反面印证了影子投诚的真实性。”
“于是，影子献上的那份精心伪造的假情报，被毫无疑虑地送上了前线。”
“数天后，我军依据这份假情报，在前线打了一场期盼已久的漂亮仗，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
“这场胜利，告慰了所有已经离去的英灵——”
“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镜头再次缓缓拉远，跨越了空间，也跨越了时间。
细雨朦胧中，画面仿佛又回到了故事开始的那个码头。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戴着礼帽的年轻身影，站在似曾相识的位置。
一个船夫模样的人冒着雨，紧张地跑过来，压低声音问：
“是......火苗先生吗？”
灰色西装的年轻人转过头，帽檐下是一张全新的面孔。
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眼神一致的坚毅。
【我还以为火苗又活过来了。】
【好眼熟的小哥。】
【这不是第一章最开始与火苗接头的那个小哥吗？】
【还真是欸！】
【所以他是新一任火苗？】
“我明白了！”卡卡喵恍然大悟，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取代了悲伤。
“所以‘火苗’从来不是一个人。它是像一盏灯，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就接过它，继续在黑暗里走下去......直到天彻底亮起来的那天。”
弹幕也陷入了短暂的凝滞，随后才疯狂滚动起来。
【泪目，这就是传承啊！】
【我宣布主播这次是真懂了！】
【我们的历史就是这样，前仆后继，生生不息。】
【不知道为啥，突然好感动......好像透过游戏，真的看到了那段历史。】
而画面里，面对船夫紧张而期待的询问，那位年轻人沉稳地点头，帽檐下的目光锐利而平静，扫过熟悉的码头与朦胧的江面。
然后，他说出了与当初他的引路人接引他时一模一样的话：
“又快下雨了，跟我来。”
细雨如丝，笼罩着灰暗的码头，也模糊了新旧交替的身影。
画面就在这润物无声却又绵绵不绝的雨幕中渐渐暗下。
仿佛一个时代的帷幕缓缓拉拢，却为下一个时代留出了一道缝隙。
最终，黑暗的屏幕中央，几点火星倏然亮起，迅速蔓延。
几个磅礴的大字，带着无尽的力量，铺满了整个屏幕：
你不是英雄，你只是一颗最寻常的火种。
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没破产的第二十五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