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向东晚》烟水绿

7、嘀咕

　　李丽秋最近发现顾远东不一样，即使他并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迹象，但是就是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变得······变了~
　　她喜滋滋跟顾世军说：“老头子，你说东子是不是谈恋爱了，最近看他感觉他都开朗许多。”
　　顾世军：“上次你不是说老赵家的那个姑娘，东子不是拒绝了吗？”
　　“是呀，他拒绝了，谁说是跟她谈了，可能是跟别的姑娘谈，哎呀哎呀！开心！”李丽秋眉梢都飞入发鬓了。
　　“八字没一······”
　　“打住，东子做事一直都是稳稳妥妥的，没十足把握的事他可不会显山露水，不准你泼我冷水，本来就担心他因为以前的事······我一直不敢催他，就等着他自己想开了·····现在他就是带一个比他大的回来我都是开心的。”李丽秋说着说着红了眼睛。
　　“······行行行，他现在就是谈恋爱了，他不跟你说肯定有他的原因，你也不要去问他，等上一段时间看看，按他的性子，应该也不会太久。”
　　李丽秋只听见最后一句‘不会太久’······
　　“那我是不是得准备好宝宝的东西了？男宝宝的还是女宝宝的呢？·····”
　　顾世军摇摇头，继续看报。
　　路晓晚有点后悔同意和顾远东交往了。
　　这人天天都发来好多遍‘想你’、‘想你了’、‘在干嘛’，或者拍他的工作照过来告诉他在那里，在干什么······
　　有时候他能卡着路晓晚下课的时间发语音过来，听她说说话，甚至不出声，听着她这边的声响。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看到信息时的娇羞，同事都开始取笑她了。
　　顾远东也觉得自己疯魔了，总是忍不住想笑，看什么都顺眼，用什么都顺手，对着手机也能乐半天。
　　王奔看着老大这傻样，忍了两天，终于没忍住，拿手机拍他：“啧啧啧！你们看看他笑得多ying荡……”
　　话没说完，劈空飞来一笔记本，王奔眼疾手快抓住贱贱的笑：“哎哟喂！这火气这么大，是yu求不满呐还是欲求不满？”
　　这次飞过来一只拖鞋，王奔蹦跳着躲开，众人哄笑。
　　顾远东面不改色，站起来捡鞋穿回，看看时间，也快五点了，拍拍屁股走人。
　　公司最近没什么大单，用不着他驻守，这两天他都是去她那吃晚饭，这个时候去市场买菜回来刚好。
　　路晓晚回到的时候顾远东靠墙玩手机，脚旁放着一袋菜。
　　见她回来，举相机拍她。
　　最近他喜欢拍照。
　　迎上来帮她把车停好，然后拎菜牵着她手上楼。
　　顾远东居然也会烧菜，而且味道比她烧的还好。
　　他说读大学的时候学会的。
　　昨天他软磨硬泡的让她叫房东给多条电子钥匙，吃过晚饭，路晓晚从背包里摸出钥匙给他，他咧着嘴接过和车钥匙扣在一起。
　　这样以后他想来就来，方便。
　　饭后不久路晓晚开始备课，他就躺沙发上玩游戏或托着腮看她。
　　有时候她很快就备好，备完了就两个人窝沙发上打游戏。
　　有时候需要做手工，顾远东一看就会，两个人一起弄。
　　路晓晚是个游戏菜鸟，只会玩消消乐、贪食蛇，俄罗斯方块……
　　让她玩飞车她身子会跟着视频里转方向……
　　非常爱看书，各种类型的，各种题材的，书荒了就会刷刷抖音，看到过份的评论就会反驳，有次居然和人在评论区里吵架……
　　不能喝酒，啤酒喝多点就面红耳赤，还好酒品好，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
　　有次趁她半醉半醒之间，顾远东吻她，轻尝浅酌，渐渐的就粗喘吁吁，手不自觉地从她宽松的T恤下摆一路往上，滑腻的肌肤手感好得要了他的命，终于覆在胸前的时候，她双手抓紧他的手腕，迷离的眼里带着丝本能的惊惧，还有一点点哀求，他怜惜的抱着她，一遍遍轻吻她的唇、眼睛、发顶，等待眼里赤红的yu望慢慢消散……看她睡着了，他冲凉，穿她的丅恤沙滩裤，抱着她睡觉。
　　渐渐的，顾远东的东西多了起来······
　　下过两场雨水，早晚的天气开始微凉，白天还是闷热的。
　　顾远宾第二天就发信息给路晓晚，等到傍晚的时候才收到她的回复。
　　“无事，不用。”
　　疏离冷淡。
　　人就是那么奇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去珍惜，得不到的却想方设法去得到，越是难越是欲摆不能。本来只是想着撩撩她，见她拒绝，他突然就对她上了心。
　　他去了遇到过她的地方：图书馆、奶茶店，也去了猜想她会去的地方：书店，商场，但是她像消失了一样，最后他跑去问楚凝，没想到居然得到一点信息：她的姑姑姑父和他父母竟然是老朋友······
　　他记得赵承礼，两家人会偶尔串串门，记得他住在旧政府的宿舍单元楼，小时候跟父母去过。
　　他开车旧地重游，两老人还住在那里，深居简出，晚饭后会在院内的篮球场上散步纳凉，并不见她在此生活的气息。
　　又过了一周，那天傍晚他和楚凝跑北边一个菜市场的一通交通事故，录完上车的时候，从挡风玻璃看出去，前面几米的菜市场入口，看到她和他十指紧扣随人流往里行去······
　　他当时的神色肯定不好，耳边一阵嗡响，全世界突然无声，然后有遥远的人声转霎而近：
　　“顾远宾，顾远宾······！”楚凝拽着他的手臂晃动他，他一阵眩晕，楚凝见他转头望她，脸上呆木，眼睛呆滞，吓了她一跳，忙伸手拍他脸颊：
　　“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司机：“会不会是血糖低？”
　　楚凝想下去买盒葡萄糖，被顾远宾一把拉住，他从工作服的口袋里摸出片绿箭嚼：“都收工下班了，回家吃个晚饭就好，走吧。”
　　回到家，删了屏保，摔了手机，睡了两天。
　　最近大儿子老不见回家，小儿子却呆家里了，天天吃了饭就睡，问他也没问出什么。
　　李丽秋这次终于觉得儿子都长大离她远去了，忧伤了几秒，又开心起来，憧憬起她的未来的孙子。
　　睡了两天，顾远宾开始主动跑现场，天天扛着摄像机跑来跑去，晚上半夜回到累得倒床便睡，朋友约吧也推了，连何楠都见不着他，很快整个人就瘦了下来，人是精神了许多，气场却变得阴郁了一些。
　　何楠常常来家里坐一下，偶尔顾远宾回来得早，还留下来吃过饭才走，顾远宾一反常态，饭后居然会送她回去，甚至有时候去江边散散步。
　　何楠见他开窍，喜出望外，见天就来，渐渐的，开始出入成双。
　　日升月沉，半个月过去了。
　　顾远东回来拿行李箱，李丽秋跟他屁股后面转：“东子，你这是要去旅行？一个人去？两个人去？”
　　顾远东笑：“妈，你是不是特希望我带你去？”
　　“真带我去？那我收拾收拾。”李丽秋哈哈大笑：“哎，东子，跟妈说说那······那个姑娘，别藏着掖着，我和你爸都被你吊得心老高了。”
　　顾远东坐下来，揽着她肩：“妈，你是不是想早点有儿媳妇，早点有孙子抱？”
　　“废话！那还用说，怎么？那姑娘不同意跟你处对象？你这段时间不都是住她那儿？”
　　顾远东总不能说住是住了，但是人家那啥·····
　　李丽秋看他神色没忍住捂嘴笑：“是不是天天冲冷水澡了？眼看这就要秋天起凉了，怕撑不住感冒了······噗~~~！”是个好姑娘。
　　顾远东脸皮厚：“你孙子的事又不单单只是我的事······”
　　“真认定她了？”
　　“恩！”
　　“行！但是妈妈有个小小的要求。”
　　顾远东嘻嘻笑着，掏出手机，划拉几下，放她手里：“你的儿媳妇。”
　　李丽秋边翻边咧嘴：“可真俊，这小嘴~这屁股~，东子，这姑娘怎么有点眼熟？让我想想·····”放远手机端详，皱眉：“哎！这不是老赵家那个小姑娘吗？”
　　顾远东看她，她也看着顾远东：“哦~，怪不得那天晚上你就拒绝了楚凝，原来你是看上了她。”
　　“妈，什么看上不看上的······”
　　“人家应该比你小好几岁吧，估计你们也还没让老赵他们知道，”她白一眼他：“老赵他们挺疼爱她的，人家刚毕业不久，你这样，他们会同意吗？”
　　“所以说这不是请你出马嘛~！”
　　“你说说你是怎样想的。”
　　两个人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