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 江湖》夜月的凝视

3、三 所谓伊人

　　“心儿，乖~来，叫‘娘’……‘娘’……”江月容很有耐心的一遍一遍教导自己的孩子如何发音，而孩子学习的第一个字自然是对他来说最富有意义的那个字。
　　“囊儿……”额，真对不住。娘唉，不是我想发错音的。对于一个婴儿来说，一岁也就是他牙牙学语的时候，虽然我思想已经成年了，可貌似我的大脑沟回还未发育完全。这个，那啥，可能就是所谓的‘思想与语言系统不同步’吧。
　　皇天不负苦心人，为了让娘能早日绽放那绝美的笑颜，儿我豁出去了。
　　“廊……房……年而……墙~”晕死，同步率好低，唔~感觉有点挫败感。
　　“呵呵，不急。来，心儿。慢点说……‘娘’。”笑如春风般拂面吹来，宝宝似感受到了母亲的鼓励，小脸蛋也红润了起来，笑意荡漾在脸上。
　　就在这母子大眼对小眼之时，门外由远至近渐渐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姐姐。”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芸儿步履轻盈的踏入房内，手中抱着一些木质的小玩意儿。
　　“芸儿，你手里拿着些什么？”回头看到芸儿手里的小玩意儿，江月容现出一丝好奇。
　　“给心儿玩的小玩意儿，对宝宝心智成长有帮助的。”献宝似的捧出那些小玩意，对着江月容笑得像个孩童。
　　“玩具么？我倒也是孤陋寡闻了，以前都没机会见着这些。”有些感慨的笑了下，复又转头看着孩子。
　　“心儿，娘定会尽其所能让你开心的成长。”伸手轻抚孩子白嫩的圆脸，眼中一片慈祥。
　　“姐姐，你看这个是‘七巧板’，这个是‘鲁班锁’……这个移位的是‘华容道’，传说与以前三国里的曹操还有些典故呢……”芸儿眉飞色舞的不停说着那些玩具，引得江月容脸上笑意更浓。
　　小室之中，三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小宝宝现在已经三岁了。能说会道会走会跳，终于可以走出那个小小的安乐窝，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我终于熬到3岁了，那2年过得我真是憋屈，一直都窝在那个小房间里。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神童’，我竟然发了一年半的呆。每天不是爬来爬去看看这个啾啾那个，就是盯着绝色娘亲犯傻发呆。真不是‘成人’过的日子，唔~~~
　　才三岁啊，一般小孩子应该也是5、6岁这样开始学习的吧？那我不是至少还要发2年的呆？残念……这对于我这个思想已经成熟了的，有了自己见解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成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言的煎熬。
　　偏院中，只见一小孩在一棵小树旁碎碎念，时不时的来摧残下比那孩童更为弱小的小树苗，树下残叶散布。
　　“雪心二小姐，您在做什么？”阿福奇怪的看着她在帮小树‘瘦身’，不解为何贵为二小姐的她却喜欢和园丁抢工作。
　　“啊，原来是阿福叔。心儿刚刚正无聊呢，所以想帮帮小树捉捉虫。没想到，心儿不小心把很多没虫的树叶都给拔掉了，唔唔唔~~~心儿不是故意的。”使劲儿用那双肉肉的小手往眼角搓，来回转圈。对于一个内心已经成年了的人来说，装可爱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换句话说，其实雪心现在已经到了‘撒谎不脸红’的境界，简直可以信手拈来。
　　“不哭呵，二小姐纡尊降贵帮那小树苗是它的福气，它感激着呢。只不过它实在福薄，受不起二小姐的恩泽罢了。二小姐要为了它哭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可不是又要让它折福了么？余下的就让小人来为二小姐代劳吧，您只要玩得开心就好。”蹲下身子拍拍雪心的肩膀，让上面的树叶残渣掉落下来。阿福眼中泛着宠溺的光芒，嘴角微翘。
　　福薄？啧啧，真厉害。阿福你小子真不亏是打小混府里的，对上那是得心应手啊，比我前世这年龄段的时候要机灵多了。果然古人不是傻子，真想不通前世那些穿越去的人为什么那么超级好运，总能忽悠住古人，那是一抓一个准啊，忽悠到你帮他数钱。为啥我就遇不到几个负IQ的涅，收几个手下也好啊。
　　“阿福叔，你叫我‘二小姐’，那么说应该有‘大小姐’啊，我是不是还有个姐姐？”乘着能和阿福独处，我要套出点有用的消息出来，一直都对我未见面的‘姐姐’很好奇，当然对那个‘大夫人’我是更好奇。
　　一听到‘大小姐’这3个字，阿福刚刚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怪异。
　　“二小姐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来了？这‘大小姐’当然就是你的姐姐了，只不过大小姐和二小姐你住的院子距离比较远，不方便往来罢了。您要想玩什么的，阿福来陪您，一定让您玩个高兴。”阿福他灿烂的笑~灿烂的笑~哄小孩他最乐于此道。
　　雪心看着阿福灿烂的笑，自己也灿烂的笑，灿烂的笑。就知道你精通此道，不过你别想那么容易摆我一道。
　　“咯咯，心儿最喜欢和阿福叔玩了。不如我们就玩‘躲猫猫’吧，阿福叔来抓我啊。哇呵呵~我先跑了……”哒哒哒，原地只留下雪心残留的脚步声。
　　“啊，二小姐。等等，等……”阿福急忙追上去，可是到拐角处一转弯就不见雪心的人影了，额上留下一滴冷汗。

　　呼……终于找了个机会跑出来。我倒要看看，那个阿福口中厉害的大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饶命啊，大夫人，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
　　“啪”响亮的耳光回荡院中。
　　“真是白眼狼，白亏得了大夫人对你的栽培。没想到你这个小浪蹄子竟然想去勾引家主，哼，这也是你能想的？好大的狗胆！”家丁面目狰狞的朝被已打翻在地的婢女怒吼，额上青筋凸现。
　　“不是，不是的，大夫人，我没有，没有，我不是在勾引老爷，这是个误会，当时我只是……”婢女哭泣，恳请，匍匐。然而，迎接她的，却还是一声响亮。
　　“啪”突来的巨响，惊飞了树上的鸟儿，展翅疾飞，落下片片羽毛。
　　“还敢狡辩！”
　　“够了，把她拖出去。真是家门不幸，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闹剧到此为止，我累了，回房。”威严却又魅惑的声音从幕帘后传出，帘后暗香浮动。
　　“是，大夫人。”
　　“不要啊，大夫人，大夫人。不是的，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大夫人……”凄惨的求饶，绝望的眼泪，婢女那远去的声音。
　　！！！嗯！这是……唔……真残忍……那个婢女已经双目失明了，恶……好恶心，插在眼珠里面的长针还在。太残忍了……这个传说中的大夫人，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还……
　　角落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躲藏在树丛中，瑟瑟发抖。

　　“二小姐……二小姐……不要躲猫猫了，阿福认输了，你快出来吧……二小姐……”阿福四处呼喊，焦急的跑向任何他觉得可能的地方。
　　“阿，阿福叔……”颤抖的声音从阿福的背后传来，听到这声音阿福立刻转身。
　　“二小姐！你没事吧？吓死小人了，你没去哪里吧？快，现在先和我回偏院去。”阿福紧张的抱起雪心，慌慌张张的箭步跑去。怀中雪心双手紧抓着阿福的前襟，不停颤抖。

　　“额~可恶……为什么我连个鸡蛋都画不出了，前世都学了那么多年。哎……毛笔啊，毛笔，用着真是不顺手。不如改天用废纸和碳做支简易炭笔好了，额~算了，在这个时代就算我用炭笔画出精品都没用，审美不同啊，就像我不理解唐朝的‘丰满美人’一样。哎……为什么前世我学的不是国画啊……”手中毛笔墨迹已干，雪心垂头丧气。
　　“心儿，你在书房么？”从房外传来江月容的声音。
　　“恩，娘，心儿在。”
　　踏入书房，看到雪心手执狼毫，桌上布满用过的宣纸，纸上圈圈点点。
　　“心儿，你饿了么？为何画那么多大饼？”蹲下，关切的凝视着雪心的瞳孔，柔荑轻抚过脸颊。
　　“咳，娘，我没饿。心儿刚刚无聊画着玩的。”娘，你太打击我了，怎么就看成大饼了。唔~好吧，我承认那个线条是扭曲了点，不过还是能看出是个椭圆形的东西吧？
　　“心儿对画东西感兴趣么？”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刚刚怎么感觉娘她眼底一闪。
　　“娘来教心儿用笔画东西如何？心儿要是对画的东西感兴趣就来问娘，娘来告诉心儿。”嫣然一笑，天地失色。
　　噗通，雪心的心跳重重的跳了一下。额的娘哎~您的杀伤力实在够大，你孩子我胆小，以后要是受不住弄个窒息了咋办？
　　“恩，好啊娘，心儿很喜欢书里的东西呢。”教我读书写字吧，教我读书写字吧。我快无聊死了，天天呆这里又不能外出。
　　“来，心儿，看着这个图案，你这样来画……”柔荑附上雪心的小手，帮助她握紧毛笔，一笔一划的教她写着一个“心”字。
　　咦？不是说要教我画画的？怎么改成教我写字了？难道刚刚是打着教我画画的幌子，实则想教我写字？寓教于乐？额，娘你真是用心良苦了。放心，你孩子不会辜负你的苦心的，我现在身体还小，没别的地方去，天天就练字玩。
　　“姐姐……”门外传来芸儿的声音。
　　“虚……心儿累了，小声些。”低声呢喃，对着芸儿一眨眼。
　　书桌后，雪心娇小的身躯趴在宣纸上，宣纸被写满了‘心’字。
　　“多聪明的孩子啊，姐姐，你看心儿都学会写字了。”
　　“我原本还担心那药会对心儿的心智发育有影响，现在看来，心儿倒是没什么可让我担心的了。”
　　“姐姐多虑了，瞧现在心儿是聪明的紧呢，以后长大了再来个能文能武，可不知会迷倒多少怀春少女去。然后啊，姐姐就日日夜夜烦恼着要挑哪一个做儿媳妇。呵呵，日后有姐姐你心烦的了……”
　　“贫嘴……心儿筋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奇才。等过了2年，我就开始教心儿习武。日后心儿轻功纯熟，芸儿你就可以带着他多出去外面走动走动，让心儿见识下这个繁华红尘。”
　　“去外面走动走动？姐姐就不怕来个劫色的，把心儿硬抢了去做个‘童养媳’？毕竟现在心儿打扮的是个粉嫩粉嫩的小女娃呢，让外面那些大叔见着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伶牙俐齿，找打……”
　　“呵呵……咯咯……”

　　娘，你希望心儿娶妻么？
　　也是呢，天底下哪一个当母亲的不想自己的‘儿子’能娶妻生子，幸福一生。
　　然而，娘，孩儿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您所愿，娶妻生子。毕竟，让一个前世做了二十几年女生的我，毫无顾忌的与另一位女生相守一生，恐怕……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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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555555不知道数据还能回复不，蹲墙角。
本文主角前世是直女，喜欢看直变弯的心路历程的朋友欢迎蹲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