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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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伊佐那只是轻轻一瞥。
那双深不见底的暗沉紫色眸子瞬间卷起滔天巨浪，仿佛要一窥多年的压抑与病态。
“终于，来了啊。”
喃喃的自语，是战争打响的预兆。
前戏几乎是黑川伊佐那处于碾压般的状态，一次又一次地压制，毫无悬念。
佐野万次郎一次又一次地进攻都被打回原地。黑曜石般的双眸机械麻木，明明满目疮痍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
“这就是你要对艾玛动手的原因？”
因为嫉妒，嫉妒得发疯？
不知从何时开始，佐野万次郎开始进入状态地反击。
黑川伊佐那鼻血四溅，满腔的铁锈腥味蔓延入口，多年来打架碾压的局势已经造就了对失败的陌生。
直到这一刻，都难以置信。
他输了。
“……”
“打架都输了的话，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深紫色的眼眸垂下，眼底掀起的腥风血雨是爆发的前端。猛然间抬眸，火山灰流下火山底爆发层层岩浆，铺天盖地淹没世界。
啪——
当冰冷而坚硬的枪口抵上佐野万次郎额头时，后者眼底竟没有一丝情绪。
后冲出来的鹤蝶一把打飞手.枪，脸颊两侧的冷汗密密流出，是最原始的畏惧。
“伊佐那，天竺输了。”
绷——
大脑紧绷着的神经扯断，丝丝绕绕地缠绕住神经中枢。
输？
怎么可能？
四百对五十的战局怎么可能会输？
他是黑川伊佐那啊，怎么可能会输？
“闭嘴。”深紫色的眸子已无半点情绪，冰冷而好战的丛林野兽在乎的只是如何捕捉猎物，撕咬以及享受血肉的腥甜。
高高在上的王，毫无感情地下达命令。
“现在，所有的天竺干部，给我干掉鹤蝶。”
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胜利。
他要「摧毁」佐野万次郎，他要掌控全日本的黑暗。
绊脚石，只能去死。
“砰——”
尖锐的枪声划破宁静得可怕的黑夜。
一发子弹穿过鹤蝶的肩胛骨，猩红而妖冶的血液如花般绽开，黑川伊佐那明显感受到了面部的温热鲜血。
“你太碍事了，鹤蝶。”
持枪人冷声站于身后，一向冷静的双眸染上一丝急功的欲望。
差一点就得到的「宝物」，怎能这时被人破坏？
尖锐的痛感迅速传递给大脑神经，后知后觉的反应有些迟钝。鹤蝶缓缓转头将眼神施舍给稀咲铁太，锋利无比的下颚线于黑夜中危险重重。
“稀、咲。”
每一句都咬牙切齿，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咽入喉中反复咀嚼，直至对方尸骨无存。
“啊——”歇斯底里的吼声伴随着步子冲向稀咲铁太，鹤蝶想要他的命！
稀咲铁太慌张一瞬。
“去死吧！！！”
“砰——”
“砰——”
“砰——”
接连三发子弹没入少年的身体，一滩暗沉的血色肆意蔓延开，斑斑血迹宛若怒放寒梅，在危险的黑夜中摇曳多姿。
应声倒下的人，竟是黑川伊佐那。
松野千冬一把捂住宫野花绘的眼睛。
宫野花绘艰难地呼吸一瞬，胃里翻江倒海的感受不容忽视，但目前这种时刻她显然不想干看着。
宫野花绘掏出手机拨叫救护车，电话还没来得及挂，就远远地听见了机车的引擎声。
一抬头，龙宫寺坚的机车尾气一股脑地喷泻而出。
宫野花绘强忍住不适感，迅速往黑川伊佐那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迅速撤回眼神。
宫野花绘示意一个眼神给橘日向，后者蠢蠢欲动地打算去追花垣武道，接收到宫野花绘的眼神示意时愣了一瞬，不知该如何选择。
……
“其实，我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
宫野花绘和橘日向按住黑川伊佐那。
随身携带的手帕显然止不住如此大量的血液，寒风凛冽只好脱下外套按住伤口。
黑川伊佐那面部狰狞。
确实很痛，但是命和痛当然是没有悬念的选择。
.
2006年3月1日。
离「天竺之战」离有一个礼拜。
这场血腥的战争中，伤者两名。
佐野艾玛，已脱离生命危险。
黑川伊佐那，已脱离生命危险。
以及，死者一名。
稀咲铁太，死因为不遵守交通规则引发车祸悲剧。
战争喧嚣席卷而起的尘土灰扬已被吹散，踏平四方过后的是前所未有的太平。
宫野花绘听松野千冬说，黑川伊佐那与佐野万次郎彻夜长谈。
终于——
勉勉强强打开了黑川伊佐那疙瘩般的心结。
当宫野花绘和松野千冬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走到病房时，鹤蝶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当时多谢你了，花绘。”
“没事没事。”
松野千冬暗暗白了黑川伊佐那一眼。
要不是场地哥非要让他给黑川伊佐那带点水果，他才不想搭理这个把总长打成那样的人。
黑川伊佐那临着窗边，侧过脸静静望向窗外流动的风景刹那变化，仿佛情绪飘向远方又仿佛仍旧近在咫尺。
良久，才缓缓移过眼神，语气略显别扭。
“谢了。”
松野千冬：“……”
宫野花绘几秒后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摆了摆手：“啊，哦哦，没关系的……”
鹤蝶轻笑一声，看了一眼黑川伊佐那。
只是再也不是「仆人」对「王」的臣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同伴」。
只有真正的同伴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松野千冬再了解不过了。
细数时光直到国一时期，他都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小狮子，难以驯服又年少轻狂。
第一次使用敬语。
第一次真心觉得帅气。
第一次发自内心想要追随。
那个人，都是场地圭介。
同伴什么的，是相当宝贵的东西。而场地圭介与他而言，不仅仅是大哥队长般的存在，也是只有同伴之间才会有的默契与情感。
那……
宫野花绘呢？
大抵是他热血中二生活中罕见的柔情吧。
思绪追溯到国一时期，少女手持粉嫩情书，既能漂亮可爱到让他差点儿同意交往，又能刚到毫不犹豫把情书扔到他脸上。
又或许是……
在阻止场地圭介加入芭流霸罗，却被后者揍到面目全非失去意识后。一睁眼便身处柔软的榻榻米上，累累伤痕被尽数包扎好，扑面而来的暖流瞬间流淌于心间。
他从未质疑过场地哥，但那时的失落却是真实存在的。
但好在，宫野花绘给他足够的温暖安抚了当时一时受伤的心。
不知不觉间，指缝间插入指尖，扭转成花形成十指相扣。
宫野花绘愣了一瞬，不明所以地偏头看他。
这家伙不是一向害羞纯情得不行吗？
松野千冬露出一个大笑。
窗外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温暖的光亮瞬间铺满整个病房，窗帘浮动下的片片斑驳随之游动。
青绿色的眸子瞬间泛起星星点点的碎光，周遭万物都倒映在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熠熠闪烁，汇聚成一条银河。
宫野花绘：“……”
这个笑容……
谁顶得住？！
松野千冬俯头摸摸宫野花绘毛茸茸的头，青绿色的眸底清晰倒映出宫野花绘蜜桔色的眼眸。
“有空的话，现在去约会吧。”
宫野花绘：“！！！”
他他他，他居然会主动约人？！
黑川伊佐那：“……”
鹤蝶：“……”
宫野花绘明显感受到了不太友善的目光。
黑川伊佐那白眼飘过。
鹤蝶一脸黑线。
宫野花绘的脸蛋被一双手掰过来，手掌心细细的薄茧有些粗糙，却裹挟着少年最炽热真诚的爱意。
“现在。”
“走吧。”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