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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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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朵朵吃过药后睡到晚上。
她醒来时在床头柜拿来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微信里,贺纤宁给她发来图片,是跟踪凌骁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
他先陪舒悠柔去试礼服,两人后面还去了半山香墅的私人豪宅,然后又去了舒悠柔家里,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邬朵朵撑着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来,靠着床头把图片放大来看。
照片里凌骁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而舒悠柔看上去安静娴雅,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她非常柔美。
这个时间陈管家已经带着所有人下班,整个别墅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整栋别墅里所有的灯都是打开的,因为她怕黑,在住进别墅的所有日子里,睡觉都是开着灯。
只有昨晚,凌骁留下陪她睡时,关了灯。因为他有严重的入睡困难症,开着灯睡会让他的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
邬朵朵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裙,披至腰间的头发很柔顺,墨色的眼睛异常晶亮,没有因为生病变得暗淡。
除了头晕,身体有些乏力虚软之外,一切都还好。
她打开手机微信,问凌骁,[你什么时候回来?]
五分钟过去,没有回音。
邬朵朵自己热了点粥喝,喝完感觉身体恢复了些许活力,没有刚才下楼时那样虚软,她的脑子也开始活跃起来。
她一个人在庭院的秋千上坐着,晃着双腿。
一身黑色的她看上去有点邪魅,有点野。
坐在这个秋千上,刚好可以看到大门外停车等待系统识别的位置。
秋千位于庭院前的小片儿童乐园旁边,这些设备是为以后有小孩设计的。不过经过昨晚,她知道凌骁并没有考虑跟她要小孩的事。
他说了,让她不要依赖他。意思就是他会离开她。
从她来到他的城市起,就被圈入他的管控范围之内。同学聚会那天跑去酒吧再次遇见他,跟他表白,要倒追他。
那是第三次见他的面。
她跟他签完婚前协议后,他送她回公寓楼,第二天带她去领证。
从解救她到两人结婚,九年多的时间里,她们总共见三次面。结婚那天说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从结婚到今天,时过一年,他总共陪她睡一个晚上。
她想想觉得自己傻得可以。
凌骁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他的车在庭院大门外的十米之内停下,车前大灯通过镂空的智能识别铝合金大门直直照进庭院里。
穿透进来的光洒在秋千上的邬朵朵。
从镂空的雕花往里看去,一身黑的邬朵朵衬着晃动的纤白双腿,像只被黑化的精灵。
中西式结合建筑的园林式风格使这栋别墅在晚上看起来又豪华又孤寂。邬朵朵就那么坐在秋千上看着门外的车,眼睛没有眨一下,是僵化掉的心灰意冷。
凌骁在副驾驶上,看着他的保镖孤帆站在庭院大门的解锁区尝试刷脸解锁、指纹解锁和密码解锁,均没有反应。
车牌的智能识别系统也出了问题,冰冷的大门就像死掉了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孤帆回到驾驶室,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发现APP都登不上去,页面跳出提示他登录密码错误。
孤帆猜到了原因,但他不好点破。
就在孤帆觉得凌骁会像平时一样叫他开车走人时,凌骁把手机放到中控台上,随着打开车门下车。
他走到解锁区,刷脸、指纹、密码解锁轮着试一遍,大门都没有自动打开的反应。
他轻轻哼笑一声,冰凉的眼波里印上一抹黑色的精灵。
她在幽黑的阴影下双眼晶亮,像两束小手电的灯光撞进他的眼睛里,与他的视线在神秘的黑夜中相接。
她晃动的雪白双腿,悠闲中透着丝丝寂寞。孤独求败的寂寞,是久被他压制的结果。
透过镂空的空隙,凌骁与邬朵朵隔空对视。
她越是反叛越是会激发他的征服欲。他左手虚插在裤袋,右手敲了敲智能门禁机,示意邬朵朵过来开门。
邬朵朵停下晃动的双腿,下了秋千。
她来到正对着凌骁的位置停下脚步,隔着镂空的雕花抬眼看他,挑衅他,“周医生特别叮嘱我,今晚要注意防狼。”
她说完这句话,凌骁修长的手指经过雕花的镂空间隙伸进来,勾起她下巴,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唇,冰冰凉凉的似没有体温。
“开门。”
他周身散发着阴鸷孤绝的气质,在这暗黑的夜色里特别的吸引人,邬朵朵鬼使神差的抬起右手,食指轻轻触碰了下智能门禁机的指纹解锁区。
咔嗒。解锁后大门缓缓向左边拉开。
凌骁收回手,几秒钟的时间他已进到庭院内。孤帆则开着车调头离开。
凌骁进来后,大门又自动关合。
“感冒好了?”
“没好,头很痛,浑身没力气,很难受。”邬朵朵心里难受,有气没地撒。
凌骁低低的自喉间哼笑一声,稍微俯下身,打横抱起邬朵朵,“生气?”
娇小的身躯猫在他怀里,边享受他成熟的男性魅力侵袭,边记恨他今晚陪着舒悠柔扔下她一个人在家。
虽然他以前也不管她,连面都见不到,但知道他是在陪其他女人,她心口就堵得慌。
她不说话,嘴巴抿得很紧。
凌骁抱着她进到大厅,踩上光亮的玻璃台阶从旋转楼梯直上二楼。
二楼主卧,邬朵朵陷在床的中间,脖颈底下垫的是他的左胳膊,他的下巴就停在她眼前。
他没有把手拿开的打算,她的拖鞋被他拆掉扔在床边的地毯上。
“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依旧是那个冷淡的声线。
“你说过,我可以放肆,每到这种时候我可以不听话。”
“……”
“你去找女人,我也可以去找男人。”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就想气死他。
“……”
“趁你去上班的时候,我就出去。机车俱乐部里有大把男人等着我。”
邬朵朵说完,终于感受到一丝淡淡的来自于他的压迫感。
他突然变换一个姿势,弓身俯视她。
“你敢!”
低低哑哑的声音压在他喉咙里,金褐色的眼睛暗了下去,本来冰凉的眼波镀上一层薄薄的醋意。
“我有什么不敢的?”邬朵朵左手攀上他的脖颈,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谁叫你不回家陪我……”
她右手食指抵在他心口,昂起下巴挑衅他。
“故意激我?”凌骁微眯双眼,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愈发放肆,张牙舞爪的挠向他心肝。
邬朵朵拉下领带,任它落在自己肩头。
“就像这样,全都试一遍。”她扬起下巴看着微敞的领口里,那一朵浅红色的咬痕。
正得意自己的杰作之时,一个带着丝丝寒意和醋火交替的吻压下。
“周医生要我今晚好好休息。”
凌骁没有因为她这么说而罢手。
他看上去十分清醒,可她自己却已乱了方寸。
“坏人。”
邬朵朵看着十分清醒的凌骁,低声抱怨。
似乎刚才只是他自己的身体在执行机械性反应,其实他的脑子根本就没有跟身体共情过。
“我喜欢乖巧听话的。”
邬朵朵看着凌骁,脸上爽快的报复欲褪去,悄悄变换成心塞,然后朝着难过的方向狂奔。
舒悠柔看上去就是听话的那种女孩,站在他身边就是绝配,她应该就是乖巧听话的类型。
反正不是她这种时刻想造反的,偶尔的乖巧听话还是装的。
她把胸前的领带挂回他脖子上,委屈巴啦的那口气在喉间滚动一下,违心道:“我喜欢热情粗犷的。”
凌骁只当她撒撒脾气,没有在意。
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偏离正常轨道。
他起身去浴室洗澡,留下邬朵朵一个人皱着小脸在床上生闷气。
直到第二天,凌骁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孤帆给他发来许多图片,他才知道她是真的什么都敢做。
微信里,张张都是她和男骑手的合影。
她跟着几个玩机车的“野男人”相约出去飙车,并且已经驶离市区范围。
孤帆发来的图片上,她戴着盔体帅气版画好看的顶级赛盔,穿着黑色的骑行服,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配越野靴,手套、护膝护肘等装备齐上身,一抹纤细背影骑在一辆黑带青绿的机车上。
而她的身后和左右两边跟着有十几个俱乐部团内成员,依身形和车形来看,他们均是男骑手,围在她身边就像护花使者般陪着她。
她来真的。
凌骁给孤独发去信息,[等她玩够了带她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