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一笑入君心》许沅姝

51、第 51 章：治伤

　　小村子位于山坳中，四面环山，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小道穿行其中。楚云璋沿着小道，来到村前。

　　村子很小，只有零星几户人家，散落在相对平坦的高处。村中村民以打猎为生，平时也会砍些柴挑入城中卖掉换些油盐贴补家用。

　　村子位置偏僻，少有人来。楚云璋来时，天刚蒙蒙亮，村里传来几声鸡鸣。他们来到靠外的一户人家门前，淳于染上前敲门。

　　“有人吗？”淳于染敲门问道。

　　里面的人闻声走来，打开门见外面站着的人，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找谁？”

　　淳于染见开门的是一老妪，佝偻着身子，半开着门，眼神警惕的盯着他们。他当下了然，堆起笑脸，一拱手朝老妪行了一礼，语气虔诚道：“我和朋友路过贵地，途中遭贼人抢劫，我们几人拼命逃了出来。不过……”

　　话说到此处，淳于染侧身让老妪看清他身后的柳轻尘，露出个难过的表情，继续说道：“逃跑途中，我朋友不幸被劫匪刺伤。我们在山中兜兜转转才来到此处，希望能借宿几日，让我们有个落脚的地方，给朋友养伤。”

　　老妪看了柳轻尘一眼，眼中的戒备散去，转而变成为难，她开口说道：“借宿可以，只不过……”

　　楚云璋以为老妪担心他们白住，他急忙说道：“我们可以付房钱。”

　　老妪白了楚云璋一眼，转而看向淳于染说道：“乡野村舍，只要你们不嫌弃，住几宿怎会要你们的房钱。我是看这姑娘伤的如此重，我们这里没有大夫，只怕难以支撑太久。”

　　明白老妪的担忧，淳于染拱手道：“大娘放心，我就是大夫，我朋友的伤看似严重，好在没有伤及肺腑，只要拔出匕首，多加修养就会痊愈。”

　　老妪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淳于染，她觉得淳于染太过年轻，怎么看也不像大夫。淳于染有些无奈，医术高低，不能以年龄来论。

　　不过老妪还是收拾了两间屋子给他们住，安顿下来，淳于染去准备药物。事后，老妪给他们送来了些米粥。

　　山中清苦，米粥却浓稠，想来是特意为柳轻尘准备的。楚云璋喂柳轻尘喝下米粥，淳于染自外面而来，他对楚云璋说道：“我虽用药暂且保住了柳姑娘的性命，但匕首还需尽早把去，时间拖的越久情况越危急。”

　　楚云璋拧着眉头，沉声问道：“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

　　淳于染点点头，一脸郑重的说道：“所需的东西我已准备齐全，到时只需要你先封住柳姑娘的穴道，免得拔出匕首后血流不止，情况无法控制。”

　　柳轻尘吃了楚云璋喂的药后，昏昏沉沉睡去，梦里睡的不是很踏实。她一会梦见身处火海，周身烈火焚烧般疼痛，一会梦见跌落茫茫冰川，冷到发指。如此往复，周而复始，好在最后，有一股暖流笼罩，她才得以安睡。

　　虽然封住了柳轻尘的周身穴道，可匕首拔出的瞬间，血还是涌了出来。饶是楚云璋有所准备，当看见血流出的一刻，还是有些慌乱。

　　好在站在一侧的淳于染及时提醒，才避免楚云璋手足无措。待血止住，柳轻尘气息平稳，淳于染才退了出去。

　　他临走时，朝楚云璋说道：“匕首已除，血也止住，剩下的交给你了。”

　　睡梦中的柳轻尘睡的并不安稳，她眉头微蹙，垂下的睫毛如同受惊，偶尔抖动。楚云璋打来热水，浸湿后为柳轻尘擦去脸上沾染的污迹。

　　擦完脸，楚云璋取来一碗蜜水喂给柳轻尘。人虽未醒，汤勺一点点喂下，也让柳轻尘喝下了大半。

　　家中只有老妪和他的老伴一起生活，傍晚时分，老汉打猎回来，老妪向他说明了几人的遭遇。老汉话不多，他今日运气好，打到了一头鹿，转身进厨房炖了鹿肉招待淳于染和楚云璋。

　　楚云璋记挂柳轻尘，吃了一些便离开了。留下淳于染和老汉闲聊。用过饭后，老汉坐在一侧点了袋烟消遣。

　　老妪则坐在灯下纳鞋底，她头也不抬的问：“那姑娘是你朋友的心上人吧？”

　　淳于染怔了下，随之眼中笑意散开，称赞道：“大娘好眼力，一眼就瞧出来了。”

　　老妪白了淳于染一眼，她只是老又不是瞎，如此明目张胆的关心，她怎会看不见。老汉一边抽着烟，一边捶腿，吐出个烟圈叹道：“老了，不中用了，年轻时别说是头鹿，就算是老虎也不在话下，现在猎头鹿，腿就不听使唤……”

　　老汉话还未说完，老妪截口打断：“年纪大了要服老，不要整日瞎折腾。“她放下手中纳到一半的鞋底，走过去，“是不是腿疼的毛病又犯了，让我给你揉揉。”

　　老汉抬眼看了淳于染一眼，颇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解释道：“我这是老毛病了，老婆子就是爱瞎操心。”

　　“相互关心是应该的。”淳于染说道，“在下是个大夫，不如就让我给你瞧瞧吧！”

　　老汉虽然没有见到受伤的柳轻尘，可淳于染和楚云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记得儿子曾和自己说过，像淳于染这样的人要称呼公子。老汉见淳于染要帮他看腿，心生惶恐，连忙说道：“我一个乡野老汉，怎好麻烦公子帮我看腿呢！”

　　“治病救人乃是大夫的责任，哪有麻烦一说。”淳于染笑着上前说道，“在下只是籍籍无名的大夫，怎敢称呼公子。”

　　淳于染检查了老汉的腿，了解了他的腿疾乃是年轻时雪地追击猎物，跌落断崖留下的病根。幸好断崖不高，只是跌断了条腿，捡回了条命回来。

　　虽然找大夫接好了腿，但还是落下了毛病。不然老两口也不会狠心送儿子去城中讨生活，想到此，两位老人心酸不已。

　　淳于染取出银针帮老汉针灸，半个时辰后取下，他让老汉试着活动一下。老汉照做，惊奇的发现，腿确实轻快了许多，也不那么疼了。喜的连忙道谢，老妪看见，也跟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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