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地舞》婵玥

55、54、一战

　　昆仑山脚，象雄南面，一望无垠的荒山看不到尽头。荒山之中有一幽幽古洞，古洞门口坐着一白衣长发素女，素衣素面无粉黛，清清雅雅绝尘寰，疑是掉落凡间的仙子，高洁素雅、清灵空幽，秀婉脱俗中那美眸至明至亮。
　　外面叮叮当当的刀剑声使她从静坐中出来，轻蹙眉目又轻轻把眉心展开，透过眉心只见荒山之中，有一英杰正在狼狈不堪、跌跌撞撞的向荒山古洞这边奔来。虽是狼狈不堪、遍体鳞伤，却仍不失一幅骄蛮相，骨子里透出不服天地的野性。
　　那落荒的英杰不是罗地干布吗？再细看，不错，他就是当年和她天河游戏的玩伴——玄龙。真是胜者王侯，败者贼，如今这个英杰正败得一塌糊涂。
　　白衣女子按捺不住对往事的回忆，往日之情在心魂里萌发。坐在古洞口，观望着远远的、狼狈不堪的玄龙，不觉身上却是一阵阵怪怪的难受。留他还是不留？不留还是留他？静坐在古洞口，轻轻合上眼睛，轻轻的展开眉心，透过眉心向外观……
　　远远的山地和海洋，罗地干布的金仙战团被打得七零八落，四处逃窜，正是树倒猢狲散，往日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罗仙女被打得落花流水。拉不拉他一把，帮不帮他一下，还是不去理他，任他自做自受。白衣女子又封闭了眉心，静静打坐。
　　但是那魔头的怪影却总是在她心间闪现，远远的也能感受到他急切的呼吸，他的长发犹如在耳边缭绕，像极了当年在耳边细语。他的眼睛贼亮，勾走了她的心。她一次次地把那魔影驱除，那魔影却是死缠着她不放，搞得她心乱如麻，不得不从大定中出来。
　　她气得咬着右下嘴唇，不得不睁开了眼睛，轻轻哼了一声“哼，这个妖魔。”
　　又唉了一声，叹了口气轻语道：“也是劫数，真是在劫难逃，本以为能避过这一劫难，只身落入大荒，却又在这个荒山之中，在这种时候相见，在落花流水之时相见。”
　　她就是古洞主人又叫白衣素女。那时玄龙，素女，玄女三人形影不离，同住天心，游戏天河。三人之中，素女最大，玄龙老二，玄女最小。以后慢慢大了，玄龙要在两人中定下一人与其定亲。
　　玄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看看这个白衣素女，又看看那个玄衣玄女。这个放心不下，那个放心不下。玄女的大姐妙圣已嫁玄龙，玄女是妹，妹为归，肯定也要嫁过去。素女年长，怎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决心相让，孤身一人潜渡断魂关，远走他乡，遁入荒山古洞，挥剑了断红尘。
　　西风漫卷，夜闯三关。回头望月，已过断魂。从此素女又称之为心月狐。
　　心月狐又轻轻用眉心向那荒山中观望，不错，那罗地干布就是当年的玄龙，正在向她的古洞逃窜。留不留他？若留日后必是麻烦，那十妙必会寻觅而来，他的十个老婆绝对不会放过他，到时免不了就是一场恶战。不留他，那往日之情早已了断，而如今却又冷灰复燃。
　　罗地干布逃到大荒山的幽静处，撞撞跌跌到了心月狐的万年古洞口。只见她在古洞口静静打坐，静静的仍是旧时模样，白得像一尊雕像，长发飘落在肩上，素衣素面，清清雅雅，悠闲宁静。
　　罗地干布顾不得那许多，追兵在后，救命要紧。忙上前，轻手轻脚，轻声叫唤：“素女！”
　　他连喊了三声，那心月狐睬也不睬。
　　罗地干布暗想，她本就是与世无争、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看她表情依旧，几万年一切都过去了，想必没事了。轻轻坐在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裙，小声道：“来人了，来人了。”
　　只见心月狐忽地睁开双目，面上嗔怒：“哪方来的浊物？这等没规矩。”语音未落，左掌早已出手，罗地干布冷不防吓了一跳，被那一掌打得向后滚了几滚。
　　“唉呀！”他叫着往起爬，一边抱怨：“是我呀，干嘛出手那么重？”
　　心月狐这一掌推出之后，仿佛那千年幽怨，被打的无影无踪，脸上再也挂不住怒相。身不由己地飘到罗地干布身边，将他扶进古洞。
　　罗地干布吊着的心终于放下，她原谅自己了，受这一掌值了。静静的躺在石板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还是旧模样，白得发光、黑发如墨，心静如水。
　　“你还好吗？”许久，忍不住开口问。当年天心一别已有万年，她只身来到这荒山，一个女子，怎么熬过来的？
　　“都过去了，不说也罢。”心月狐在一边打坐一边替他疗伤，平静的脸不露波澜。双手碰到他身上的伤处，罗地哼哼唧唧地叫着。
　　“他奶奶的，妙生太狠，居然动用八方矩阵，待老子的阵法派上用场，定然叫她们全都死翘翘。”
　　“也别怪她们，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她们只是盼你回去。”
　　“相信我，待老子的阵法横空出世，就是她们结束的时候。”罗地强忍着痛。他号称天上天下第一魔头，不可能败在老婆面前，特别是在昔日情人面前，一定要挽回面子，他哼唧唧道：“相信一定会卷土重来。”
　　“我信你，她们动作太快，你缺的是时间。”心月狐清理着他胸口的伤。她太了解他，以他好斗的性格肯定会再燃战火。
　　“她们有八方矩阵，我老龙也有自己的妙招。”罗地想起自己的布局，一定惊天地泣鬼神。他现在等的是时机。
　　见他伤势过重，一时很难恢复，心月狐毫不犹豫的取出一颗万年金丹，送入他的腹中。她的金丹经过万千年的提炼，发出耀眼的光，不但可以提升能量，还有延年益寿、防病祛灾之功效。
　　知道她的金丹来之不易，罗地拒绝了她。
　　“不。”按住她的手，那是一双光滑、柔嫩的手，以前他就一直牵着这双手走过许多风景。“你的金丹来之不易，还是留着你用。”
　　“没有你，留着金山银山也没用。”心月狐的声音小小的，淡淡的，像一片叶子落入湖中，引起微微涟漪。
　　她的眼眸清澈，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罗地知道，她从来就没有放下他，只身入深山也只是不想打扰他。像她这么隐忍大度的女子，为他付出太多。
　　“好。”不忍拒绝她，张开嘴把金丹吞了。顿时，身上一股热量布满全身，就像充满了能量，感觉身体一点一点的充盈起来，之前消耗的东西正一点一点的补充。
　　“打完这场仗就跟我回去吧，你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罗地坐起来，把她拥入怀里。
　　……
　　妙生的战团一直在搜寻罗地干布，一直在和一小股、一小股被击溃的金仙女散兵作战。那边四娇娘又找到了一起，也在忙着寻觅罗地干布。
　　岁月如流，心月狐生了个小孩，俩人在一起十分开心、悠闲。
　　妙生的西洋兵搜寻到了大荒山。漫无边际的大荒，山势险峻。夜深山静西洋兵的前哨搜索队，听见了深山之中隐隐传来婴儿的哭声。
　　一时间古洞口前布满了妙生的金发女，古洞口处亭亭玉立着白衣素女心月狐。大兵压境，她们悠闲的日子结束了。妙生是不会放弃这个捉拿罗地的大好机会，同时也是罗地绝地反击的时候到了。
　　“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交出人来，立即撤兵。”一把把金光闪闪的弯刀，从妙生的腰间抽出。
　　“哼，只要我在，休想带走罗地。”一双寒光闪闪的月明天狐剑握在了心月狐的手中。
　　“本是姐妹不想见你身首异处，奈何你一意孤行，怨不得我了。”
　　“同饮天河水，相煎何太急。他有伤在身，不要逼他。”
　　“动手吧，我西姆只想把他捉回去，没想要他命。”
　　“……”
　　两对军垒，刀剑相击，叮叮当当。古洞口前摆战场，杀声震天响。妙生和心月狐绝美的身影在洞口不停闪现，金刀宝剑紧缠在一起，心月狐蛰伏了万年，这时才有施展的机会。
　　心月狐绰号飞天狐，她的战团有三部分，雪山女、天狐军、月军。每个战队都兵强马壮，英勇威武。和玄龙一起后，她调动所有的战队，定要护他突围。
　　大荒中，妙生的西洋战团一层层的开进。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刀剑声惊动了青潭女-八妖，又引来了四处寻觅的芳娘四姐妹。
　　青潭女八妖是东海龙王的第八个女儿，和心月狐是邻居，又是罗地的好友。
　　心月狐的万年古洞就在昆仑山下，青潭湖畔。心月狐在古洞修炼的时候，她们常常串门讨论修习的方法，彼此感情深厚，是一对好姐妹。
　　青潭八妖跃入阵中，左手青龙剑，右手断魂刀。朋友有难，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她要和玄龙、心月狐一起对抗妙生大军的进攻。
　　此时，四娇娘率重新招集一起的仙女战团攻入大荒、冲上古洞口，击退了妙生西洋兵的围击。
　　心月狐深知这一仗不知会打到什么时候，于是将婴儿托付给八妖，叮嘱她好好抚养这个孩子。八妖临危受命携婴儿从后山遁去。心月狐，罗地干布，四娇娘率仙女战团突围。
　　大荒山，浴血一战，杀得天昏地暗，漫天的黄风卷着黄尘。漫山遍野的西洋战团，铺天盖地。大荒山地，弯刀一片，金光闪闪，寒光隐现。
　　罗地干布自服了心月狐的万年金丹后，不仅恢复了以往，甚至更加猖狂，他横冲直闯，势不可挡。心月狐剑影刀光，紧随罗地干布，寸步不离。四娇娘率众金仙女一呼而上，刀剑相击，浴血混战，天昏地暗。待妙文及另八妙的援兵赶到时，罗地干布一行早已无影无踪。
　　罗地干布带着他的金仙女战团潜入东海，与之前在那里布好的战团合兵一处。同时让芳娘、艳娘、慧娘等人扮成自己的模样迷惑对方。自己则在布阵，他在布海罗阵。他在呼叫，招集天下天上的大罗仙女，集兵东海！
　　妙善、妙生、妙文和其她姐妹共十大战团，铺天盖地包围海空。这次她们信心十足，上次罗地败在十面埋伏里，兵力大损，这回看他有何法挽回局面？
　　“大家看，他跑到这边来了，他的飘带迎风摇曳。”有姐妹喊着。大家一看那不是罗地的影子吗，一呼而上，大家合兵猛地攻击海边的影子。影子身形矫健，忽闪忽下，用各种方法迷惑十大战团。
　　殊不知，那是经过乔装的艳娘。
　　“哈哈……”折腾得差不多了，艳娘一声娇笑露出真面目。
　　这时战了半天的各战团发现她是假罗地。
　　“该死的！”接到来报，妙善忍不住生气。
　　“大姐，看凌云剑在闪烁，傻龙在那边。”有姐妹指着剑光喊。
　　“看他脖子有没美玉？”妙文喊道，这美玉是她和罗地的定情物，这个该死的蠢龙居然把它送人？捉住他定要给他好看。妙文气不过，她和他的一段情因这块玉公布于众。
　　此时，艳娘又潜回趁乱参战，两个假玄龙凌云虹光大显妖风，害得十大战团闹不清孰真孰假。
　　妙生发令：抓黄绣带！
　　妙文发令：抓配玉人。
　　而两娇娘交叉变幻作战，害得十大战团又不断南北交叉，而乱了阵。
　　平静的大海下面潜伏着凶猛的仙女战团，准备伏击妙善的十个战队。碧蓝的大海空，出现了十个大日。十大战团布满海空列阵前进，追捕罗地干布。
　　心月狐与潜伏在大海中部分金仙女整装待发，此时不见了罗地。心月狐命四娇娘迅速把罗地干布招回来。
　　罗地干布潜在海底，随着天鼓咚咚，他看准时机、一跃冲出海面，月在天心，开弓射神箭，箭箭不落空。
　　无数大罗金仙望着半空那个英俊威武的罗地干布看呆了眼。此时的他，一身貂皮，半裸上身，半露双腿，胸膛健壮有力，双腿呈弓步，一头黑发，额前系着黄飘带，乌黑油亮的眼睛盯着箭头。
　　咻！
　　连续九道刺耳的破空之声。
　　十个大日除了妙文，其余九日猝不及防，应声中箭、纷纷坠入海中。
　　剧情大反转，胜利来得太快。玄龙和他的大罗金仙刚刚还是丧家之犬，转眼间就胜者为王。
　　大海深处传来阵阵狂欢和呼叫！
　　潜伏海底的金仙女纷纷跃出海面和地面的各金仙开弓射箭，把十妙战团的兵将纷纷射入汪洋大海。
　　十大战团遭伏击，损兵折将，溃不成军。
　　金仙女们冲上海空，弯刀一片，大杀大砍。
　　妙文兵败，率余众撤回断魂关。
　　第一次天地大战结束。以地胜天，大地胜天！
　　金仙女在呼叫，在欢乐，在庆祝，在欢快的跳罗刹舞。
　　他们终于又为自己在地界存活争取了一次机会。
　　那一边只有罗地失魂落魄的呆呆不语，没有欢喜，没有激动，更没有往日的张扬和狂傲。
　　刚才的情形历历在目，开弓搭箭的时候，他听到九个菩萨坠落时的惨叫，看到妙文眼中的失望和悲恸。
　　那些坠落的太阳将来可能住胎于鸟、狐、蛇、鱼。她们是他的妻子，她们的出发点就是让他回家不要在地界沉沦。
　　下手这么重，她们这一住胎就是修万千年也回不到九天。
　　唉，射箭的时候稍轻一点就好了，这样她们也不至于伤的这么重。他懊恼无比，完全忘了刚才的得意洋洋。
　　在他准备最后一箭的时候，明显的看到妙文眼中的悲愤和恨意，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射不出最后一箭，想起当初大战她的金毛狮子战团闯入断魂关的时候，妙文给他美玉的情形，殷切地盼他回去，而他在地界一混就是千年，她们也想他，也想和他团圆。
　　妙文见九个姐妹坠入六道轮回，也无心恋战，罗地久久没有射出最后一箭，便知对她没有追杀之意，是当年断魂关送玉之情。
　　“那块玉呢？拿来我看看。”妙文问。
　　“……”罗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又拿不出美玉。
　　妙文想把美玉收回，见他这样子，马上明白，扭头回身就走，独自渡回断魂关。
　　罗地只是暗暗叫苦，太马虎了，太马虎了……
　　罗地的凌云剑平素由芳娘持掌。芳娘屡建战功，就是看好了他脖子上的那块美玉。
　　一日，又建战功之后，见罗地高兴，就悄悄向他要。
　　罗地嘴里这个不字就是说不出口，美玉的来历又不好乱说。他知道芳娘直来直去，肚里藏不住半两香油，又不愿让她扫兴，只好说，“借你用用，代我管好，小心点就是了。”
　　芳娘才不是小心的人，戴着美玉到处显摆，谁的玉也没有这块精美。她哪知这玉是天上天下第一玉，只知这玉上有一美人神，也不知这美人神是谁？
　　妙文回到宙心，连气带怨，重整军阵，准备回击猖狂的大地，营救坠落的天军。不日她率大兵从天而降，定要灭了大罗金仙国，将其全部收回宙心。
　　罗地率兵对阵，众仙女都不服气，明明我们胜了，为什么还要回去？人胜天，天一边去。
　　按照天上的规矩，凡有事又各执其理的时候，皆以打仗定胜负，胜者有决定权，输者服从。大家摩拳擦掌，都表示愿意和妙文的金毛狮子再战一场。
　　罗地自知理亏，一是失手将九妙击入六道轮回，二是美玉不该借人，三是无心应战，一旦兵败，妙文若发起恨来，一个不留通通收回宙心……那时，地面上这些生灵可就不生不灭了。
　　为保住大地生灵免遭毁灭，决定赴大日宫找妙文谈判，讲和，休战。妙文一见罗地干布，气就不从一处来。
　　“你还有脸回来……”妙文气的浑身发抖，平日的娇声细语变得哆哆嗦嗦：“你对得起其她姐妹们吗，她们是你的妻子，和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下手怎么这么狠。”
　　罗地耷拉着脑袋一言不语，任凭她又打又骂就是不还击。他知道在天上女人为大，越是还击受罚越重。
　　“自己去天后宫找妈祖认罪，若是妈祖原谅你，我就放大罗金仙一马。”
　　“别气了，我这不是失手了吗？”罗地干布对她又哄又劝，他可不能去天后宫，妈祖知道他把九妙杀入三恶道，还大摇大摆地回来，不把他的皮给剥了。
　　“大家这次也不是败给我，你们离开了宙心、离开九天，成了有为行，力量受限了，最终败给了时间。”罗地温言细语。
　　“为什么？”妙文第一反思失败的原因。
　　“地法于人，人法于天，天法于道，道法于自然。天有天界的法，地有地界的法，天界和地界法不同，时间也不同。另外，你们处在空中，没有任何防御物，中箭不是能正常的吗？”
　　妙文无语，当初她们只知道十姐妹联手，发出巨大的能量一次性把她们强渡回来，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魔头居然藏在海底，利用大海为掩护，姐妹们这才大意失手。
　　“能不能不打？”罗地见她不语，试探这问。他知道就是再打下去也未必赢，妙文有大日如来神光阵法护身，他罗地的神弓利剑再厉害也奈何不了她。
　　“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应，只要不打。”
　　“两个字”
　　“哪两个字”
　　“出家！”
　　“出家？出家干什么？”
　　“当和尚”。
　　“当和尚？为什么？”
　　“你到是自在，九妙在轮回之中，怎么办？”妙文轻轻哼了句。
　　“那心月狐……”
　　“这我不管，答应不答应是你的事。”
　　罗地无奈，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因果，再说，除了自己，别人也无法渡回九妙。
　　当下应了妙文，妙文下令撤兵，如此各方安好，从此天界把大罗金仙国叫做大罗刹国。
　　罗地去荒山古洞向心月狐辞行，素女含泪望月西去。九妙是他的妻子，他有义务把她们渡回去。
　　只是她也太倒霉了，第一次她退出和玄龙、玄女的天河游戏，只身潜入大荒。如今她还是孤身一人留在大荒……
　　正是挥剑斩红尘，西风漫卷渡断魂。青灯藏忧怨，长忆春风伴月眠。
　　玄龙过了断魂关，飞去宙心大日宫。天广人稀，往日热闹的九天人影寥寥，再也没有九个婆娘的痴缠、纠葛。天上的仙女们都随她们下界，至今仍在轮回中。
　　长长的天灯伴着他来到大日宫，妙文已在等，并亲自动手为他剃渡，封号为燃灯古佛，使命是下界营救九妙。那正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妙文留言：“封你佛号，是让你引渡。快去把坠入三恶道的九妙渡回来，就算没你的事了。”
　　燃灯古佛渡九宫，却苦了孤女心月狐。心月狐重归荒山古洞，青灯一盏伴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