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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打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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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捎上你?”沈珛仓促的说道:“你刚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你不能去。”
陶洛眉眼带笑:“师尊,徒儿已经好了,现在身轻如燕,您现在找个人过来,我都可以跟他打一架。”
沈珛无奈的点了点头,师徒俩很快便到了井口。
陶洛身手敏捷,用手撑着井沿,翻了个身,就到了地上,回过头来看到被水呛到去咳嗽的沈珛,强憋着笑,伸出了手。
“来,师尊我拉你!”陶洛别过头笑,沈珛的手搭上了他的手,他深呼一口气,再转过头,神色平静的迎着沈珛。
沈珛到了地面上还是没能缓过来,咽下一口气,又开始咳,陶洛认真了些,过来拍了拍沈珛的背。
沈珛拉开他的手,道:“只是呛了一下,无妨。”沈珛实在不想在自己徒弟面前丢了这个脸,但他不得不承认,陶洛拍了这几下之后他确实好了很多。
陶洛见沈珛是真的不咳了,松了一口气,再看了一眼沈珛,笑嘻嘻的说:“师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很像……很像一只炖过了的大白鹅。”说完又笑了几声。
沈珛气愤的摆出微笑的神态,拧着衣服的手猛的放下,白色的光丝一点点凝聚成剑身,沈珛说道:“陶洛,你是不想去齐云山了还是旧伤未愈就想添新伤了?”
陶洛躲了一下,趁着空子打趣道:“重点抓错了!师尊你怎么不问问我,我为何将您比做白鹅?”
沈珛挑了挑眉,复又僵硬的点了点头,陶洛骄傲道:“师尊,我说的对吧?”说完又咧嘴笑笑。
沈珛嗯了一声,问道:“好,那你说说,我跟白鹅都是沾的些什么边?”
陶洛抿了抿嘴:“嗯……都很白。”
……
“没了?”
“没了。”
沈珛一时间竟无话可说,手中的剑开始颤抖起来,陶洛见状又掐了一下沈珛。
“阿洛!你干嘛?”
“您怎么不再问问,我为何滴水未沾啊。”
沈珛无奈的笑了笑:“嗯,那你又为什么淌水而不染?”
陶洛做了一个鬼脸:“因为我跟它熟啊!”
沈珛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微微一笑,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符,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衣服刹那间干洁,头发飘散了不少,沈珛说道:“别跟法术斗。”沈珛心里暗暗想着:我都干了些什么?好幼稚,跟带小孩一样。
陶洛倒是没有过多计较,轻柔一笑,手抖了一下,沈珛比较敏锐,一眼就瞧见了,他手里藏了某个东西。
他看见陶洛径直向他走来,在他面前,又绕开他,走到了他的背后,沈珛很清楚他应该做什么,就现在,转过去,一把捉住陶洛的手,先看看是什么。
陶洛的手抚上了沈珛的发丝,他手上的东西碰着了沈珛的头皮,有点凉,应该是个玉器,沈珛紧闭双眼,他没有转头,他想转的,他真的很想,但是如果不是那个答案……比起生命,他更不想再看见陶洛那失落的神色。
“咳,师尊你也该注意注意仪态。”说着尴尬的走到一旁。
沈珛瞪大双目,沿着发末向上摸,真的是玉器,是他的护身发簪,是陶洛,陶洛帮他盘了一下发,沈珛呆呆的笑了笑:“哪天我厉害了一些,就不会为这种东西苦恼了。”
“会有那一天的。”
沈珛的胳膊肘像是被什么东西咯着了,他看了看,是瓷瓶,他终于意识到了上来的目的,看了看天空。
“已经……亮了。”
“嗯,看起来没多久,一个晚上都过去了呢。”
“那深夜我怎会看得与白日无异?”
“阿姊给你下的咒。”
“先别管这些了,救人要紧。”
沈珛是越来越不敢正视陶洛了,看久了就会有愧疚感,每每都是在拿余光瞟。
因此,他确信,讲完最后一句话后,陶洛又笑不起来了,不是错觉,绝对不是,但他也来不及纠缠这件事,陶洛等得起,老人家等不起。
思邪家一直到蒋府并没有多远,对于御剑飞行的两人来说,更是九牛一毛,还是清晨,沈珛如约而至,到了蒋府前。
“沈公子来了,快快快,看人的把人看住了!别让他把人给搞走了!”蒋大娘激动的吼道,接着朝沈珛跑来,还不忘看陶洛几眼:“呦,这位公子生的也不错啊,娶媳妇没,没娶的话考虑考虑我呗。”
说着就要向陶洛扑,陶洛嗤笑,原封未动,沈珛则是贴了张定身符,然后一把拉过陶洛,把人拉在他身后,行了一礼:“蒋大娘,解药,我已经拿来了,给您解咒后还请放了老人家。”
沈珛念道:“定身咒,破!”
蒋大娘揉了揉手,烦躁的点了点头。
沈珛翻出了藏在衣袖中的瓷瓶,一把抛去,蒋大娘却并没有接,眼看瓷瓶就要碎在地上。
霎时,一个人影飘过,伴着绿色的萤火,还未降落的瓷瓶不翼而飞,还没等沈珛反应过来,蒋大娘抢着说:“沈公子,我看起来是一接就接得住的人吗?怎么?来救人还带了帮手,这明里的你不让碰……”
沈珛听着下意识看了一眼陶洛,不消说,明里的帮手也就是他身后这位了,至于暗里的……
“暗里的还玩个偷天换日,给我把好好的解药给整没了,这阴险狡诈也就数您了。”蒋大娘说道。
沈珛刚想争辩,墙沿上传来声响。
“沈公子大可不必与其争执,她根本就不需要这解药,不若让小可还与菁沂。”
沈珛听其话语,没想多久,这是……林县令,他有难得的喜悦,笑盈盈的想去与陶洛分享,可转头就看见陶洛的焦急。
“师尊,我……我得回去一趟,你照顾好林县令!”
沈珛拿手拦了一下,细想而来,柳菁沂是阿洛的阿姊,柳菁沂跟林县令认识,所以,阿洛应当与林县令认识,此去定是找……。
“可是去告诉柳姑娘的?”
陶洛点头的空隙,紧皱起的眉头却也还没放下,他是真的必须走,沈珛看到他如此紧张也放下了手。
蒋大娘看到林云济似是不胜欢喜:“请您请了那么久,果然,还是只有有为青年引得来您呢。”
沈珛也钻着空子:“林县令,没了解药怕是与蒋大娘不好说,老人家还没救出来呢。”
蒋大娘不禁大笑,陶洛刚想踏出的步子也收了回来,林云济则是从墙沿上瞬间移动到了沈珛身边,忙询问道:“老人家?你可知道他姓甚名谁?”
沈珛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倒真问对了,他天天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可说来,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
蒋大娘挑了挑眉:“林县令,您连您的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一众人,有人欢喜,亦有人悲,有人清醒,亦有人迷茫,直到蒋府内传出的笑声越靠越近,才彻底打破这个局面。
“云济啊云济,你说说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是老人家,沈珛不住的笑了笑,看这样子,是要去扶老人家,陶洛见状立即上前,拽了拽沈珛,沈珛只是皱皱眉,见陶洛欲言又止,反将他的手一甩,陶洛又上前去拉,这次沈珛没怎么反抗,一脸质问似的看着陶洛。
陶洛匆匆的说:“师……师尊,我们先走,他们的私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沈珛没搭理他,反而是满含期待的望着老人家。
老人家的目光迟迟没有落到沈珛沈珛身上,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林云济,林云济不予理睬,自顾自的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没多久,林云济举起他的手,从手掌开始向四周蔓延,肉骨一点一点消失,是透明的!
沈珛大惊道:“林县令,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