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夫人五蕴皆空》百里兼白

12、原来他经历了很多

　　根深器界一切镜像，皆为空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

　　程铁男在密码锁上按下密码开门了，她引康憬远进门。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粉色的女士拖鞋放在地上，“不好意思，我家不经常来客人，所以没有男士拖鞋，这个你将就穿一下。”

　　康憬远低头打量躺在地上的粉色布艺拖鞋，小心翼翼的将脚伸进去，他的脚过大，并不能很舒服的驾驭它，但是他心里上欢喜的，起码没有其他男人来过。

　　他还是有些紧张的，五年了——距离他们上一次这样近的距离在一起竟已经过去五年了。

　　程铁男去厨房泡了杯碧螺春，茶叶在玻璃杯中慢慢下沉，她将杯子轻轻的放在桌上，“我这里只有茶，你尝尝，这个是洞庭碧螺春，味道还不错。”

　　“谢谢～”康憬远商务人士礼貌的回复。

　　“你等我下，我去给你拿衣服。”说着程铁男进入卧室。

　　他起身打量屋子的陈设。八十几平的房子一个女生住已经很宽敞了。一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装修简单古朴，看得出女主人是环保人士，很多材料都是环保材料。康憬远拿起书房书架上裱有毕业照的相框，在里面找着程铁男。她站在第二排的中间，姚湫湫站在她的身边。不知是处于什么心态，他找起了许长庚——站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他们之间隔了好多人。找到许长庚后他欣慰的笑了。只是这个笑容不够长久，转眼他发现边上的另外一张照片中，许长庚穿着学士服站在c位搂着同样穿着学士服的姚湫湫和程铁男。

　　程铁男捧着羽绒服站在他身后跟他一起看着照片。“毕业时候照的，那时笑容真灿烂！”

　　“嗯，年轻真好！”康憬远把相框放回去，转身看向身边的程铁男，发现她竟然还留着这个羽绒服。“你为什么还留着它？我以为你早就丢掉了。”

　　“你说你会回来拿的，我是一个守信的人，而且我怕你又讹上我。”

　　康憬远抚了下嘴唇掩去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程铁男，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咳～咳～，大哥，你想多了。还有我现在不叫程铁男，我叫程五蕴，五蕴皆空的五蕴。”

　　“为什么叫五蕴？”

　　“寺庙的师傅给我起的。我现在是居士，平时在家诵经礼佛，有假期了我就会去寺庙。”程铁男绘声绘色的解释着。

　　“你要出家？”康憬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几年听王强说过程铁男有段时间痴迷佛经，经常去寺庙，偶尔会短期出家。但是自己真正确认时竟有些不想接受。

　　“等我母亲过世了我就出家！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程铁男平淡的回答。

　　康憬远定定的看着她，他感觉自己又可以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了。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就不能是红尘中的那一丝丝留恋吗？哪怕自己当年什么都没有说过，可是那意外的一吻也不能让她对自己有点心动吗？

　　“康。。。康。。。康师兄你怎么了？”程铁男见他不说话，打断他的思绪。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想尝尝洞庭碧螺春了。”说完尴尬一笑走出书房坐着客厅的沙发上，拿起茶杯抿了一下，“味道真的很不错，入口幽香鲜雅。”

　　程铁男捧着羽绒服坐在边上应和着，“是吧！我最喜欢喝碧螺春了。虽不似龙井那般清高鲜爽，滋味甘甜，但它回甘持久，茶汤碧绿澄澈，很有醉卧太湖的意境。”

　　康憬远不由的又喝了几口，“你一个人住吗？你男朋友呢？”

　　“我一直一个人住，没有男朋友。”

　　“那个班长呢？许长庚？他没有继续追你吗？”康憬远试探性的问道。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他没有追求我。我这个样子谁会喜欢我？别说我了，你呢？师兄，你和你那美丽的女朋友结婚了吧！”

　　“嗯，我们结婚了，不过三年前她过世了。”

　　看着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悲伤的话，程铁男有点儿难过，“对不起，我不知道发生这么不幸的事情。”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没事儿了。”康憬远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天昊师兄呢？他还好吗？”程铁男试着转移话题。

　　康憬远注视着她的眼睛，知道她是因为怕自己伤心才转移话题的，“表哥也过世了。”

　　“哎。。。”程铁男长叹一口气，这天儿没法聊了，太压抑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几年你经历这么多。”

　　康憬远扯动嘴角浅笑下，“我没事，刚开车时间有点久，有些饿了，可以给我煮碗面吗？”

　　程铁男正愁尴尬的氛围无法打破听到他要吃东西，立刻站起来，“当然可以，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好。”说完走到冰箱拿出食材在厨房忙碌起来。

　　康憬远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里，那是个特别放松的姿势，他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了。刚刚关于肖箔枂和表哥的谈话令他稍稍有点疲惫。他在这个舒服的姿势下微眯着眼睛入睡了。

　　程铁男忙完出来喊他吃面，见他睡着了，进卧室拿了一个薄毯子给他盖上，虽然动作很轻，但是他还是被惊扰了，微微皱起眉头，但是没有睁开眼睛。

　　程铁男起身将客厅的灯关掉，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锁好，睡下。

　　客厅的灯关掉后康憬远慢慢睁开眼睛，他转头看向浴室雾气缭绕，然后听见她出门，关门，锁门关灯的一系列声音。他头枕着手臂看向天花板，自嘲的笑了下，那晚他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做了很多美好的梦，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详的觉了。

　　清晨四点钟韩森给的电话把他吵醒，美国的项目出点状况需要开一个紧急电话会议。他怕吵醒程铁男冲忙拿了一衣服下楼来到车里接通会议。大概六点钟，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讨论完会议结束。街上已经有些车水马龙的喧嚣，他看着这样的人间烟火感觉离自己好遥远。

　　韩森打来电话汇报了会议纪要的落实，康憬远看了下时间——六点半，驱车离开了。

　　程铁男五点钟就醒了，客厅沙发空空的，桌上留下一张字条，“我有点儿事先走了，方便了我联系你。还有麻烦帮忙买一双42码的男士拖鞋，谢谢～”她发现黑色羽绒服还是安静的躺在沙发上，她将纸条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拿起羽绒服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