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之黑主优姬生活纪实》袁蘅

14、第十三章

　　“砰砰砰砰”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空荡的射击场上空，优姬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小零朝远处的枪靶设计。不知道谁说声音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心情，当时的喜好。看来，小零的心真是挺乱的。
　　大概是觉得站着不舒服，优姬搬了个沙滩椅，坐了下来。

　　“觉得我来射击场很奇怪吗？有必要像看稀奇动物似的么？”零挑眉。
　　“怎么会？只是刚好路过而已……基于同学爱，同学爱……”优姬厚脸皮的无视零不信任的眼神“不过你真不要紧么，今天的血蔷薇发出的声音很不对……”
　　“……”零没有回答，转身射击。
　　就在优姬睡意正浓的时候，零闷闷的开口“我觉得最近很不对劲……总是听见什么声音似的……在那个女人来的时候就更加明显了……”
　　优姬睁开了眼，打量着他，红色瞳孔散发好奇的光芒。

　　“也许他很早就存在了吧……”零转过头，对着优姬“你们两个认识对不对……”
　　“……是！”优姬的回答简洁明了。
　　“我最近是不是能见到他……”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没等零的回答，优姬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假话是——他是一个一位尽管看起来吊儿郎当不能堪以重任，但实际上却是非常强大有时候靠的住的的千年老妖……他用微笑掩盖自己内心的孤独，他华丽丽的寂寞着，他也华丽丽的沉默，他带着各种伤口辗转于红尘……”
　　“……好……恶心！”
　　“真话是——他是你的一部分，一直存在而已。只是那位狂咲姬将他提前激发了出来。”
　　“……”深呼吸“最坏的结局会是怎么样？”
　　“谁知道呢？大概你们两人一起共赴黄泉吧，好歹死了还有个伴！”

　　“……也对，”零转过身去，重新面对枪靶，闭眼射击“你说我认死理也好，说我顽固不化也好，劝我落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好，告诉我什么复仇之后心灵会更空虚也好，说什么对方有什么血泪史也好……只要想到四年前我父母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就被一块石头压着——哪里都逃不过去……真是无法原谅的行为呢……不是她死，就是我亡！”零睁开了眼，一字一顿的说。
　　优姬摇摇头，“这是你的事情，我自然没资格劝说什么。”
　　零手中的枪停了下来，没料到优姬会这么回答“啊……谢谢！”
　　“不客气。”

　　气氛转化就在一瞬间，小一再次登场。
　　【大小姐还是温柔的人呢，最坏的结局明明是我一个人活下来，他和那位狂咲姬都……】小一在脖子上比划。
　　“说不定死的是你和她，黄泉路上有美人相伴，不是很好么？”
　　【美人虽好，无福消受。】
　　“原来你也会说一点有哲理的话。”
　　【虽然我在你面前形象不怎么的，大小姐也留点口德啊！】
　　“你不是也把小零给拐坏了么？平时小零哪会说那些话。”优姬不急不忙的喝水，拧紧盖子“对了，你那件事告诉他了么？关于他弟弟的？”
　　【……切，要是他被这个消息打败了，也枉费在大小姐的摧残下折腾四年。】
　　“不要把我说的想恶魔似的。拔苗助长可不是好行为。”
　　【不是恶魔，更似恶魔。】
　　“……你文艺的病需要我治治么？”
　　【开玩笑，开玩笑……所以大小姐不打算插手么？明明小零这么可怜。】
　　“得了，虽然你比小零有趣的多，这样试探下去我也会烦得——我只会同情比我更可怜的人，父母被杀算什么，有个虎视眈眈的第二人格算什么。我是自己爬起来的，那些人最好也自己爬起来。不过好好担心你自己吧，你最近的动作也有点大。”
　　【……狂咲姬搬出月之寮想干什么？】
　　“话题转移太僵硬——不过，折磨别人和自我折磨一向是纯血种的光辉传统……”
　　【……大小姐，你傲娇了……】
　　“白雷……”

　　最近自己的情绪变化也挺大的，看来是解开封印的效果吧。优姬瞟了一眼地上毫无知觉的小一或小零。恩，自己不会控制不好情绪的啦，一定是小一太欠揍了。到这里，同情心全无的优姬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宿舍开始理清最近的消息——
　　小零小一还有绯樱闲锥生一缕有一场架要打。如果小零活了下来，他要和小一争夺身体的所有权。猎人中间的双生子传闻同样重要，所以说小零还得和他弟弟会一会。
　　枢哥哥知道了小一的存在一定会起杀心，就算他要利用小零对付玖兰李士，不受控制的棋子也会被除去。听拓麻哥哥说他家是元老院高层而且是向着李士那一边，但是元老院猎人协会最近和白鹭家也有了什么交易。这个学院到不知道有没有这几方势力渗透……看来又要忙了。
　　阿绯的任务百分之八十是血洗白鹭家，到时候……还有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向枢哥哥坦白……
　　这盘棋的变数真大，如果是叶岚的话，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赢的吧。
　　想到这里，优姬织毛衣的手一顿，一番血腥回忆浮上脑海。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第二节课开始，小零不在教室里，估计是去做什么准备了。不知这样的家伙会被小一给调教成什么样子——人生是个茶几，上面三分之一放着杯具，三分之一放着餐具，剩下的三分之一放着洗具……然后，在一次闹别扭的时候，小一把洗具都打碎了……
　　听起来真是……捂脸。

　　算了，比起叶岚那个打不死的小强，小一的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的纯真善良。最近没有看到阿绯，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吧。
　　和沙赖讨论了一下舞会的事情，借笔记，琢磨着自己考试应该考几分刚好让小赖可以去舞会宅男班长得去当幕后人员。这件事就跟理事长“友好协商”一下吧，他应该很理解少女对美色的追求的。绝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要故意打击宅男班长。

　　下午照例翘课去图书馆，没看到一半就发现拓麻哥哥和死小孩追着红玛丽亚到处跑。很不爽，阖上书本，追了过去。
　　路上碰到小零，平时也冷静不到哪里去的家伙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气息混乱。优姬心中默数一二三，杀气曲线上升，冲了过去。优姬发现自己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算了，现在看样子她还没有打算动手，估计想预热一番。
　　优姬转身看到死小孩，毫不客气的将他“拧”了回去，再三警告——以后出来找人只要你们副部长出来就好，你好好在宿舍呆着。今天流年不利，优姬打算今天暂时撤退。

　　半夜，优姬经历千锤百炼的神经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起床，顺着小零的气息找到了旧宿舍，贴上门缝打探情况。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能够认出我来，真是不简单啊！零，我这个曾经夺走了你人类身份的人，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呢？”红玛丽亚雀跃的声音传来。

　　优姬屏住呼吸，打算静观其变。此时里面一阵兵戎相见，红玛丽亚一剑像小零身后劈去，小零显然实战经历不多，受了伤。
　　红玛丽亚靠近了小零，脖颈对着枪口“杀了我啊，这个毁了你全家的凶手……动手啊，锥生零。”她神情懵然一变“下不了手吧，逼近你是我……忠实的仆人啊！”
　　此时，一阵诡异的低笑从小零嘴巴里传出来。看吧，话不能说太满——小零是，小一有可能不是。
　　论起战斗力还是小一要强一些。一瞬间情况有所改变，小一从诡异的角度躲过红玛丽亚的攻击，同时向她投掷了几把苦无，红玛丽亚一一躲过。碰，枪响。红玛丽亚惊讶的看着墙上的裂缝，她差点被血蔷薇打中。
　　小一不受影响么？或者受影响比较小？优姬一边思考，一边插入两人之间。
　　夺过小一手中的长剑，拦住红玛丽亚的再度攻击。后方一阵风声，优姬将地上的苦无踢向来者，没等他发力，掌化为指，避开脂肪直达横隔膜。来者腹下一紧，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那一指差点没将他的胆汁给打出来。
　　原来是一缕小弟啊，优姬瞟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红小姐，学院里禁止斗殴……”优姬微笑，眼睛中却毫不放过对方任何动作。
　　“是吗？那执法者犯法怎么说？”红玛丽亚不甘示弱。
　　“诶？当然执法者有特别豁免权不是么？”优姬微微一笑，苦恼似的一指抚摸着下巴“有些事情要用拳头交流我也没办法是不？不如大家等到舞会那天一次性解决不好么？”转头看到小一打算争辩什么，死光扫射，轻声威胁“要是出了事让理事长的学院关闭，我拿你来练习人体解剖！”
　　“零吗？呵呵……”红玛莉亚低头轻笑了几声，随即抬头望向她，眼睛里似乎有诡异的光芒在流动。她一手勾起优姬的下巴，笑得更加妩媚，“他现在还不会有事，不过……他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他就会变成LEVEL E了！” 她缓缓后退了几步，转了几圈，窗外的樱花赏脸的落了下来，回头俏皮一笑“到了那个时候，不管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喔～”她倏地神色一凛，眼底的暗光宛若针芒，“只有我，知道拯救他的方法！”

　　只有你？阿绯最近“收集”了不少纯血种的血液说要做研究，当时候不行直接找她要一点就是了。优姬想着，嘴里却一刻不停“被拯救当然是好事，可是有些人愿意堕落下去也没办法不是？至于变不变成LEVEL E的事情，红小姐尽可放心，就算是小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也会叫他来赴约的。”模仿红玛丽亚的神色“而且，别弄错了。我提出你们打架的约定所要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拯不拯救无所谓。想被拯救的人就应该自己从深渊里爬上来，没有决心的就根本没有被拯救的必要……对吧，小·零……”最后两字加重。
　　小一轻微的点了点头，他现在COSPLAY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呵呵……”红玛丽亚的笑声从小变大，“你真的和我想象中很不同呢！明明是被枢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我的童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优姬说完这句话，脸色不变，拉起小一向红玛丽亚还有一缕弟弟友好告别，两人回到了宿舍。

　　“你最近太心急了一点吧？”
　　【是小零心急，不是我！】
　　“……反正我把该说的事情都说了，你们几个的事情我可没有兴趣掺和。”
　　【……是……么？】
　　“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小一的呼吸声归于平静，优姬轻轻的帮他盖上了被子，关门离开。
　　“已经开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