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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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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北方小城，杏花与雪一并落下。
玉清人站在渭阳市太白路口，等着夜晚到来。
花神节是在夜晚祈福，花神柳红届时一定会前往收取人们的美好愿望。
白茫茫的大街道上，三个长筒靴羽绒服围巾帽子全副武装的女孩儿匆匆走过来，见到玉清人俱是一惊。
其中一个长相清纯的圆脸姑娘诧异道：“好家伙，这姑娘穿这么少不冷吗？”
另一个道：“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礼仪小姐姐啦，人家肯定是被要求这么穿的！”
第三个撇撇嘴，吐槽道：“资本家真不是个人。”
玉清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无袖中长裙，露脚背的高跟单鞋，正是几天前在长兴市那家酒店里换的一身装束。怪她没算好季节，从温暖的南方飞到寒冷的北方，都不稍微买点冬天的衣服啥的做做样子。
一阵寒风裹挟着雪花席卷而来，三个姑娘又往羽绒服里缩了缩，不再关注玉清人，匆匆离去。
冰凉的雪花沾染在玉清人露在外面的脖子里，确实有几分凉意，于是她转身去了后面的商业街。
不一会儿她就裹着又厚又软的oversize羽绒服从商业街出来，走在更加陌生的街道上。
只听说柳红今年会来这个古老的城市，但三姐没告诉她具体的地点啊。
商场外面光可鉴人的玻璃窗前，玉清人看到自己像个蓬松的云朵在大街上移动，身后几个黑色人影匆匆超过她，留下一串议论声。
路人A：“雪都下了大半年了，还在下。”
路人B：“今年倒春寒比以往都冷。”
路人C：“可不是么，今年天气非常极端，南方早早回温，北方又极端冷。”
刚从南方赶来的玉清人看着茫茫大雪微微蹙眉。
好像还真是，今年人间的天气也太反常了，渭阳市位于北方的最南部，却与离这里并不远的长兴市温度相差如此之大。
走着走着，玻璃窗上映出一个挺拔的身影。
玉清人惊喜转头，看到隔了一条马路的对面咖啡店，一身米色大衣的杨清源端着两杯饮品走出来。
清冷如雪的他，穿上这身米色大衣，又是种不同的味道。
冷静！冷静！不要随便打扰别人！
“嗨！”下一秒，玉清人也出现在咖啡店门口，迎着门口惊异的脸，说道：“早上，呃不是，下午好。”
“又见面了，”杨清源微微挑眉，算是打招呼，接着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将左手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她，“朋友不来了，刚好给你解决。”
“谢谢你！”玉清人不客气接过温热的马克纸杯，闻到了香浓醇厚的奶油和咖啡味道，是加了厚奶油的黑糖玛奇朵，“你怎么来渭阳市了？”
“都放寒假了，我不回家啊？”杨清源推开门，被一阵风雪吹乱了头发，莹莹雪花沾上了大衣里的白色毛衣，瞬间融化了。
“我家也在这里。”玉清人跟着他一起出门，面不改色的胡编乱造，狠狠吸了口手中的黑糖玛奇朵，微烫的甜。
杨清源淡淡的瞥她一眼，道：“渭阳市这么小，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玉清人微笑道：“我刚搬来的。”
杨清源点点头，意味深长的拉长一个字：“哦~”
然后他再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刚好挡住迎风的雪。
陌生人也偶尔搭个话的对吧？是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可能那么冷漠！是这个道理没问题吧？玉清人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么大的雪，你出来干什么？”刚才已经冷掉的对话突然被杨清源神奇地衔接上了。
“我出来，刚好办个事情，”玉清人脑子一转，“对了，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关于花神节的庆祝活动？”
“古渡公园今晚好像举办什么放河灯的节目，”杨清源回头，“你想去？”
“想啊！”玉清人心中一喜。
杨清源喝了一口手里的美式咖啡，反问道：“你知道路吗？”
“不知道。”
“我知道。”
玉清人急忙上前，问道：“可不可以带我去？”
“不顺路！”杨清源突然笑的败絮尽显：“而且，我为什么要带你去，你个陌生人！”
玉清人：“......”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怎么听起来像她前几天的内心os，这人是不是会读心？
鹅毛大雪在傍晚时分渐渐停了，天地间一片荧蓝。玉清人一路问人，终于找到了古渡公园，原来这公园离她下午与杨清源分开的地方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华灯初上时分，一群长袍宽袖的男孩女孩走进古渡公园。门前的空地中央挑起巨大的灯笼串，旁边一排小店门口挂着精致小玩意儿，红彤彤的糖葫芦。玉清人混入人群中，迎面走来一个打着灯笼的小姐姐，柔柔的灯光衬着她面若桃花，头上的金色步摇一走一晃，周围许多姑娘的装扮也是如此好看。
摊位上，一个奶茶小摊位的老板正手忙脚乱的处理洗手台冒出的积水，奇怪的说道：“这水龙头好好的，怎么说爆就爆了！”
“我们家也突然爆了。”
“那边也有几家水龙头爆了，这怎么回事，水压太大了？”
玉清人好奇看了一眼，水管很快被堵住了。于是她不甚在意的下了台阶，跟着人群往仙女湖边走。
耳边响起“咻咻”几声，她抬头一看灿烂绽放的烟花将天空映如白昼。处处弥漫着节日的气氛，给寒天儿带来温暖气息。
“这么多人，待会儿怎么找柳红姐啊！”
玉清人小声嘀咕，走着走着听到一阵很嗨的音乐，前面一大群人在围观。她好奇想看看，凑近严丝合缝的人群，踮着脚也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回头一望，看上了身后的高台阶，轻轻跳了上去。高处的视线果然不受阻碍，她终于看到人群在围观什么，原来是一群男孩在表演街舞。
像街舞，又不太像，他们的舞蹈动作偶尔会有顶跨，摸下路，咬嘴唇等动作。
“不错不错。”玉清人看的津津有味，左右移动躲开挡住视线的人影，没空注意周围，正当她想躲开旁边树影，往右挪挪时。突然砰的一声，撞上一个温暖的物体，视线马上黑掉了。
头顶悠悠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
“看路啊。”
声音通过面前温热人体的胸腔传入玉清人耳中，有些许低沉和性感。
性感？玉清人暗骂自己一声，脑子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玉清人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仰头一看，凉凉开口：“杨清源，你不是说你不顺路？”
“临时又想来看看。”杨清源低头看她，漫天灯火都在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里。
玉清人转过头，那群男孩还在表演，大冷的天儿抱着电线杆玩儿，玉清人都替他们冷。
“别看了，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放河灯，”杨清源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等玉清人回头时，他头向河边歪了歪，“带你去？”
她能拒绝吗？
她不能，这个贪图美色的lsp仙女就这么稀里糊涂跟着美色走了。
走过长长的廊桥，涓涓流水从桥下而过，在高低起伏的湖床上叮叮作响。廊桥尽头是一片大湖，湖上密密麻麻的河灯连成一片璀璨星河。与外河互通的流动湖水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也没有被冻住，载着满湖星宿流向远方。
玉清人被眼前盛景吸引住了，没多久，一只精致的小河灯出现在她面前，顺着拿河灯那只白净的手看去，杨清源也眼角含笑地回望着她。
“拿着。”将河灯和打火机递给玉清人，杨清源手里瞬间又多了一只。
玉清人接过来，打火机刚打出的火就被夜风吹灭了，她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成功。
正想找个避风地方，一双带着温意的双手就伸过来，环绕在她双手之外，虚虚拢着。小小的圈子里，因为阻挡了寒风而变得温暖。
她手指有些脱离控制的、磕磕绊绊的点好火。接着将河灯盖子合上，双手捧着暖黄小灯，抬头看向杨清源，道：“好了，换你点，我帮你挡风！”
他们在河灯的映衬下望着彼此忽明忽暗的平静表情，好似隔绝周围黑夜、和人群。
突然，玉清人的目光中，接近盲区的左下角一阵红光闪过。
她感受到了灵力波动。
是花神。
“不需要了，”杨清源突然出声，“我自己点。”
玉清人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点好的河灯郑重放在杨清源手中，抱歉的说：“要不你帮我放一下，突然有点尿急！”
对方嘴角抽了抽。
玉清人顾不得想自己如此粗糙的语言在杨清源那里留下什么坏印象，她拍拍杨清源肩膀，说了一声：“可能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放你的河灯，不用等我了。”说完便以尿急的速度冲向红光所在地。
倚在石柱边的杨清源看向玉清人走的方向，念出一个名字：“柳红。”
他低头看向手里的灯，烛火将那对银瞳染上温暖之色。
“看来是我之前想得太简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