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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绪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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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蔓延着草地直到树林深处,沿着树林里面趟着一个满身是血的死人,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魂魄归体,血迹消失了……
“师尊!”
“我叫玄曦,不过现在我在凡间,嗯……叫我师敏就好。”
“本尊恨死你了……”
当男人睁开眼睛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站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都是刀疤,他走到湖边照了照湖水,看见了这张陌生的面容,脸上还有一道一寸左右的疤,还有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犹如乞丐一般,“方才在梦里……但这个梦好真实。”
他起身走出了树林,他走了走了便道了这城镇上,镇上的人都是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他。
“娘,那个人好可怜啊。”一个小女孩说道。一旁的大娘一下把她拉开了,“他是一个怪人,别理他。”
另外的一个人又说,“这人不是好几天前就不见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快走快走!离他远点!”
“你说的是若府的那个若什么来着?”
“若瑾之吧?”“对!对对!就是他,若家就没有认个这个儿子吧?”
“还不是嘛!就是将他当下人一般使唤!”
“这不就若大少爷找上来了?”
“哟!怎么?命怎么大,还活着?”若风一下将他按在地上,“你是谁?要什么?”
若风道:“还装傻?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他在若瑾之的儿边说道:“你逃得过那次不一定逃过这次!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是!”若风身旁的下人都拳打脚踢地向若瑾。
“住手!”
那些下人被陵川叫住了,“你们干什么?”
若风理直气壮道:“他是我们若家的下人,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与你无关。”
陵川问道:“你是若府的下人么?”
若瑾之看到了他,头一下又疼了起来,“呃……我不知道……”
“你怎么了?”
若瑾之缓了口气,道:“无碍。”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像师尊?不可能,师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绝对不可能!
“你可认识师敏?”若瑾之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
若瑾之只是摇了摇头,“不知。”
陵川用手指了指那里,说道:“上仙在沈阳山,我还有事,不能带你去了。”
“嗯。”
若瑾之沿着陵川走的那条路一直爬,爬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他站在沈阳山门前,“请问……”
一位女弟子说道:“我们沈阳山不收弟子了,仙尊们都不在,你请回吧。”
“我是来寻师敏的,不知他可在沈阳山?”若瑾之又问道。
“你和上仙有何交情?他这人怪得很,什么人都不待见,就算是个门仙尊想要见他都难,就你?怕是沈阳山这门都进不去,见他就算了吧,人啊,得有点自知之明。”紫祯的话似乎都带有点嘲讽。
“请留步,”若瑾之掏出一把剑,剑头细长像是用白玉做的,是面刻着“绪途”二字,而顺着剑柄下去就是白色的花,他说道:“那把这个交给他。”
“一看这就是上等神器,难不成……你偷的?”紫祯惊讶道。
若瑾之说道:“捡的。”
紫祯半信半疑地接过剑,但那把剑要跑,一下就飞了出去,她喊道:“它跑了!快抓住它啊!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啊!”
“哦……哦!”后面的弟子们都围了上来,抓那把剑。
一个人说道:“它老跑,怎么抓得到嘛!”
若瑾之见他们如此吃力,便伸出了手,绪途回到了他的手中,“你究竟是谁?为何唤得动它?”
“……我,不知。”若瑾之,愣了一下又说道:“我也不知为何能唤动它,只是……来还剑的,它本就不属于我。”
“行吧,随我来。”紫祯带着他来到了静萱殿,他看了看外面的牌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先前奉仙尊住的地方,仙尊走后,师敏上仙便一直都守在这里,再也没有出来过了……你进去吧,他就在里面。”说完,紫祯就离开了。
屋里的师敏似乎听到了谈话,说道:“不见,回吧。”
若瑾之往前走了几步,“师敏。”
他人一怔,一下站了起来,“是他……是他回来了……”他挥了手门一下打开了,“进来。”
他走了进来,便看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站在他的面前,头发已经雪白了,面前带着一张青色的眼纱,容貌也是及为年轻的,“你来了。”但是声音和梦中的完全不一样。梦里的是无忧无虑,向往自由的,而这里带着几分忧伤,谁不知道他先前经历过些什么。
“你的眼睛,还有你的头发……”若瑾之问道。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早就习惯了,没有必要在说。”师敏坐了下来,“坐吧。”
早该知道你不是他,但又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杯子,很娴熟地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若瑾之面前,“请。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你的那个朋友,现在……”还没有等他说完,就被师敏打断了,“神魂俱灭了……”
“抱歉……”“没事。不过你和他真的很像,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的,差一点就把你当成他了……”师敏叹了口气。
他拿出了手中的剑,递给了师敏,说道:“这剑是你的吗?”师敏接过剑,用手触碰到了剑上的字,惊道:“绪途?!这是阿舟的神器,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一睁眼就看到它在我旁边,就将它带在了身上。既然如此就归还给你,我该走了。”他起身将将茶水推到了师敏面前,“多谢。”他转身就走了,离开了静萱殿,离开了沈阳山。
“真热闹,这是可惜了。”
铸川走了过来,“可惜什么?”
“你可记得二十多年前,奉成舟,师敏,墨宸,薛曜等人啊。”
渝缭:“奉成舟灵力尽失,神魂俱灭。师敏挖了双眼,白了头发。墨宸了修魔,成了魔尊。现在只剩下薛曜一人,哎!一言难尽啊!”
铸川问道:“那你们可想过奉成舟为何会灵力尽失啊?”
“那还用说?自然是墨宸干的。”
一把剑一下从那人的面前飞了过去,他被吓得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啊!知不知道差一点把吓死了!”
薛曜将剑召了回来,用手擦了擦,一下指着那人,怒道:“谁敢再提墨宸,我便割下他的舌头泡酒!听明白了吗?!”
男人被吓得直打哆嗦,他结结巴巴道:“听、听……明、明白了……”
薛曜将剑收了起来,瞟了他一眼,说道:“最好是听明白了!”
铸川翻了翻白眼儿,“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怎么?是听不懂吗?”薛曜嘲讽道。
“……你!”
这时,沈兮走了过来,将薛曜拉到了身后,“抱歉抱歉!他打小就是这样,你们别介意。”
铸川撇了撇嘴,“我当然不介意,毕竟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你说什么?!”薛曜怒道。
铸川:“我说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你说我可以!凭什么说我师尊?!你们可别忘了在魔界要不是师尊求他,你们早就死了!还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吗?!”薛曜吼道。
“……在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后面都说了些什么,都做了什么!就不值得师尊救!一群狗玩意儿!”薛曜破口骂道。
“薛曜!”
他指了指薛曜,“你……!孺子不可教也!”
沈兮将他拉到了铸川面前,说道:“快赔不是。”
薛曜嘴硬道:“我不!”
“你师尊就是这样教你的?!”沈兮怒道。
薛曜:“关师尊什么事?”
“你赔不赔?”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向他赔不是?!是他辱骂我师尊在先!为什么不是他赔不是!”他死死地瞪着铸川,心里有莫大的不甘心。
铸川得意道:“赔啊,发什么呆?”
“我……给……”话还未说完,一把青色的扇子一下划破了铸川的脸庞,回到了师敏的手中,他站在最高处,一头白发,显得格外冰冷。
“阿舟的徒弟不是尔等管得了的!”说完他从阁楼上一跃而下,轻轻松松落到了地上,他走到了铸川的面前,“方才是你要薛曜给你赔不是吧?”
铸川连忙往后面退了几步,摇头道:“不、不是。”
“怎么?又不是了?方才吾可是听到你说要他赔不是的,吾虽眼瞎,可耳不聋啊。”师敏擦了擦扇子。
“上仙就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师敏:“饶了你?”“嗯。”“也不是不行,这样吧,你跪下向薛曜磕几个响头,还有你不是让他向你赔不是吗?这次,你向薛曜赔不是。懂了么?”
铸川一下跪到了地上,“我给你赔不是,是我不对。”他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我给你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薛曜,你看如何?”师敏问道。“嗯。”
“行,你起来吧。若有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多事,滚吧。”师敏摸了摸薛曜的头,“有什么事,找我,我答应过那师尊若是他不在:,就让好好照顾你们……不知道墨宸如何了?”
玉佩上范着一缕白色的光,“有反应了!”墨宸一下起身跑出了藏书阁,他将玉佩藏在心口处。“师尊,等我……”
“贱人!这下被我逮到了吧!”若风带了一群下人,“给我按住他!”
“你究竟要干什么?!”若瑾之一下被他们按得跪到了地上。
“上次将你划破面容扔到了林味狼,没想到你的命竟然这么硬,这次你休想活着离开!”若风掐住他的喉咙说道。
“你……好生歹毒!”
“哈哈哈哈哈!你才发现啊?”若风笑道。趁他没反应过来,若瑾之一下挣脱往前跑去。
若风喊道:“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快点!!!”他从地上随便捡了一把剑,向若瑾之追了过去,但他不跑了,他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前面就是河,进退两难。
“跑啊,怎么就不跑了?”若风拿剑柄,向他刺了过去,“呃……”
“去死吧!”若风一把将他推到了静河之中。
“师尊!”墨宸一眼就认出了奉成舟,他毫不犹豫地跳到了水中。墨宸潜入水底,想似发了疯,但是都没有寻到,他浮到面上,喊道:“师尊!师尊——!”他又潜入水底,终于墨宸看到奉成舟了,他向奉成舟游去,墨宸一把将奉成舟抱入了怀里。
放心有本尊在,你不会有事的。
墨宸身上的那块玉佩里存有奉成舟的一缕残魂,随后魂魄进入了若瑾之的体内,他的面貌恢复成了奉成舟的样子,脸上的伤疤也渐渐愈合了……
二十多年前。
寒雪纷飞,覆盖了世间万物。一位身披白色大袍的人站在雪中,他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一双丹凤眼正在注视着坐在雪地里的小孩儿,衣冠不整,还光着脚,那双脚都被冻红了。那位身披白色大袍的人将身上的大袍脱了下来盖到小孩的身上,白衣少年看似只有十岁左右,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他还是将糖葫芦拿到了孩子面前,“给。”
小孩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他,他张开嘴笑了,有一个深深的酒窝,很甜很甜。小孩接过糖葫芦,“谢谢哥哥。”
“师兄,我们该回去了。”“……好。”
白衣少年回头看了看他,便离开了,小孩儿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