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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睚眦必报 ...

  •   于景峰呼吸一顿。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问道。
      “大家别被他骗了。”郝成仁道:“他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还是先把他拿下为好。”
      “对!别被他骗了。”
      “说的对,先把他绑了再慢慢审。”
      “公仪策,劝你莫要再抵抗。”江愁鹤道:“我们已经追到你儿子逃跑的路线,若你交出《天元禁谱》乖乖认罪,我们还能酌情对他处理。”
      公仪策面上染上愤怒,“你可真卑鄙!”
      “论卑鄙谁能比得上你啊!”有人骂道:“你公仪策能借魔教的名声杀害那么多武林同道,你比魔教还可恶,把你满门抄斩、挫骨扬灰都难以平息死去同道的怨气,你儿子也同样难脱死罪!”
      “就是!”
      “公仪诏必须抓回来,他爹做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爹和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的对。”
      “大家别急!”江愁鹤道:“不能如此果断,公仪诏的事还有待商讨,我们稍后再议。”他看向公仪策,神色有些痛心疾首:“公仪兄,年少时我们还曾一起御过敌,多年不见你竟走上了这条歪路,束手就擒吧,我不想亲手了结你。”
      公仪策眼里划过讥讽,垂眼片刻,道:“是不是我交出了《天元禁谱》你们就能对我儿子从轻处罚?”他手伸向怀中。
      众人跟着他手移动的方位看去,难掩眼中的贪婪之色。
      江愁鹤沉声道:“此事还要商议,若他当真是不知情的,便可酌轻处罚。”
      一个册子从怀中掏出,上面烫金纹大写的四个大字——天元禁谱。
      公仪策垂着头把它递向江愁鹤,“希望盟主说到做到……”
      江愁鹤伸手去接,正要碰上之际突然被人夺了去,众人一惊,一个快速的身影穿梭在众人之间,有人认出了他:“是神偷许虎!”
      那人在众人的阻拦中跳上了屋顶,猖狂大笑道:“一直听闻这《天元禁谱》能让人直达天人之境,从此能和仙人同寿,无病无忧逍遥自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许虎!”江愁鹤警告道:“还回来这东西危害极大,不是你能练的东西。”
      许虎摆摆手,“告辞。”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飞走,江愁鹤运了一团内力准备打出去,却只见对方身形一动不动,片刻后直愣愣的从屋顶上摔了下来,砸碎了地上的花盆,身体一阵抽搐,皮肤迅速染成了黑色,然后由皮到骨化为了一滩死水,落在地上的《天元禁谱》也开始自燃,眨眼间灰飞烟灭了。
      众人瞬间意识到被耍了,江愁鹤只觉一股阴风袭来,公仪策笑的扭曲的面孔迅速逼近,大吼道:“去死吧你们──”
      江愁鹤立刻对掌反击,气浪掀翻了周围的人,一股剧痛通过掌心传递过来,他直觉不妙撤掌后退几步,看到手心中一团黑色正在扩散,“有毒!”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正准备冲上去,突然殿内有人扔出了几个东西,落地后烟雾瞬间将所有人笼罩起来,视线被遮挡,一片白茫中有人吹了一声口哨,众人听到剩余的蛊人发出了吼叫,然后接二连三有弟子发出惨叫。
      烟雾被江愁鹤等人快速驱散开,等视线恢复清明后公仪策已不知踪迹,只有还在行动的蛊人正在和周围人打。
      于景峰愤怒的咬牙:“让他跑了!”
      江愁鹤喊道:“一部分人跟我去追,剩下的留下清理这些蛊人,万不可让他们逃出祸害百姓!”
      “是──”
      沈言初啧了一声,有些看不明白这发展,若他没看错,方才打晕公仪策扛走的人是津南吧,他以为楚央搞这么一出是要借别人之手灭了风云山庄,最后却把他带走是要干什么?

      褚风蹲下身,用脚边尸体上的布料擦干净刀上的血迹,擦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起身对旁边拿帕子擦剑的小五道:“不是说好给我三天时间去处理私事,突然把我叫过来拦截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小五道:“不是你要求的保护公仪诏吗?主子想了想,觉得你也没什么大的私事要处理,这事你来办最合适。”
      “…………”褚风就知道,楚子毅个狗东西说过的话都是放屁。
      小五指挥着其他人道:“把尸体处理了,搬到别的路上扔下,然后做些痕迹让其他人确信他们是在那里遇害,这里的血迹和打斗痕迹也都抹去,处理仔细点。”
      “是。”
      褚风站到一旁看他们忙活,说实话,不久前知道他们身份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要知道血狱门的名声在江湖上可不小,在几年间迅速杀出一条路,吞并了许多别的帮派,专干杀人越货的买卖,虽然树敌不少但也没人敢惹,据说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曾经有段时间武林讨伐声很大,但没过多久领头的人就被杀了,讨伐也就不了了之了,每个人都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且他们极为神秘,关于门主这个人的相貌没人见过,有人猜测是屠夫大汉,有人说他长得极丑,唯一传出来的描述是来自一位打更人的嘴里,那晚他在被灭门那家人的火海里见到了他的身影,但因惊吓过度只记得他的一身血和腰间的金腰带,自此武林对他的描述只有一句──杀人放火金腰带。
      但…………
      褚风皱起眉,他怎么也无法把楚子毅和他心里想的那个身影融合到一起,楚子毅没武功的形象树立的太深,虽然提前在他面前露过手,他还是难以说服自己,自己每天苦练竟还比不上一个经常逛窑子的。
      他思绪一顿,这难道就是……天赋?
      “看什么?”小五见他眼珠直愣愣地看着地面神游,喊道:“过来搭把手。”
      褚风回神不悦的啧了一声,帮忙抬着一具尸体扔到了推车上,一行人很快完工。
      “哎,你叫什么?”擦手间褚风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他真的觉得这人很眼熟,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小五解开水囊喝了一口水,闻言点点头,“是见过,就是不怎么愉快罢了。”他在褚风求知的眼神中提醒道:“靖城城外,我们争地盘来着。”
      褚风瞳孔地震,他想起来了!

      公仪策被冰凉的水浇醒,他被人从颈后偷袭了一下,整个头现在很昏沉,恢复意识后最先感知到的是火苗跳跃的声音,然后是寂静,心跳声闷闷响在体内,眼前虚影晃了许久,他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这里是一处视线较暗的大殿,周围点着许多火烛,公仪策整个人被锁在架子上,双脚离地吊了起来,许是被吊久了的缘故,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前面有个人正背对着他放杯子,方才泼他的水估计就是那里面来的。
      公仪策猜测将他捋来的这人应该是想从他这里得到《天元禁谱》,他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既然他没被武林里的人围攻而死,就说明他命不该绝。
      不过他的侥幸心理在那人转过身后熄灭了,“津、津南?!”公仪策惊讶的嗓子劈了叉:“怎么是你?”
      “呦,公仪庄主醒了。”
      津南看他一眼,转了个身对着说话那边看去,公仪策这才发现被黑暗笼罩的高座上有一个人,这熟悉的说话嗓音让他一惊,这个声音是……
      脚步踏着台阶走下来,烛光映到那人脸上,楚子毅扬着笑打招呼:“你好啊,义──父──”
      公仪诏看着他的打扮脑内空了一瞬,先是想到他没死,然后注意到了他腰间的金腰带,腰带中央的独眼标识,然后才将视线移回他的脸上,“你是……血狱门门主?”
      楚子毅对他的好眼力表示赏识,“好眼力啊。”
      公仪策脸色青红一阵,瞬间想明白了所有事,“是你!”公仪策简直想撕碎了他,也想撕碎了当初轻言相信了他的自己,“这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楚子毅没否认,只是问道:“你很生气?”
      公仪策何止是生气,简直想活剐了他。
      “不应该啊”,楚子毅道:“我只是把你对我爹娘做的事对你做了一遍,让你体会体会他们被人逼迫时的心情,我这么不容易,你怎么能生我气呢?”
      公仪策对上他轻飘飘的眼神呼吸一顿,冷汗冒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竟养了只虎视眈眈准备咬他的白眼狼在身边,既然他什么都知道,还能笑着面对他,还能一口一口的叫他义父,这究竟是种什么可怕的心态!
      “义父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对我的一片苦心很感动?”
      公仪策嘴唇颤了颤,“从你拿着《天元禁谱》来找我开始,你就开始布局了对吧?这么多年你指引着我一步步去练蛊,但我的手依旧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所以你让我加大力度,说最后练出蛊王就可以了,我轻信了你的话,最终得到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楚子毅,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他自嘲的笑笑,“我怎么就忘了呢,魔教出来的人,有几个心思单纯的。”
      楚子毅对他的自嘲没什么反应,听他说完摇了摇头,“满意嘛……倒是没有,毕竟我这个人喜欢做事不留余地,斩草除根才是我的作风。”
      公仪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也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之前江愁鹤他们用公仪诏的命来威胁他时他并不担心,毕竟还有云台和庄内的几位高手,但血狱门的刺杀从不失利,名枪也挡不住暗箭。
      “你想干吗?!”公仪策叫道:“阿诏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恨我就来杀我,别对他出手,楚子毅,这么多年他一直把你当亲兄弟对待,你能不能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放过他,你对我来,千刀万剐都可以!”
      “不可以。”楚子毅对他笑着,十分凉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没有良心,我喜欢,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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