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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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峰在屋里收拾东西。
闫礼打算再下去准备一份早餐来着，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余谨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摸摸爬上来，手扒着门框，脑袋瓜往里抻着，明目张胆地偷看人家。
韩峰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翻行李的手一转，掏出一颗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怡口莲：“余谨小朋友，吃不吃糖？”
小朋友看到糖的那一瞬间着实被迷惑了，仅仅也是那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干脆果断地拒绝：“不吃。”
闫礼靠近蹲下来，用手拨了一下他的头发：“不能这么没礼貌，跟韩峰哥哥打招呼。”
奉忧很自然地鼓着腮瞪他一眼，就是不说话。
闫礼没辙，只能不好意思道：“小孩子不会说话，冒犯了。”
韩峰倒是觉得没什么，一如他本人，温柔地又问了一遍：“真不吃？就一颗，不吃就没了。”
奉忧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态度也让他跟着硬气不起来，几乎是有些挫败地落荒而逃。
呸，真没出息！他这样想。
小短腿跑得有点快，闫礼想喊都来不及，一溜烟就没影了，只好无奈地退了回来，脸上带了些歉意。
韩峰继续收拾着行李，嘴里多了一颗糖：“如上所述，糖就一颗，就不同闫老板分享了。”
知道他在开玩笑，闫礼随口应和：“嗯，我不吃这个。”
临走前又问：“来这么早你应该还没吃吧，我再去煎一份。”
韩峰此时恰好放完行李箱。
“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打算借你厨房一用，毕竟不能白吃白喝，正好让你们尝一下我的手艺，而且刚才我看到你家弟弟盘子里的溏心蛋好像一口没吃，都糊成一团了。”
闫礼愣了愣，不这么说他都没注意到，倒是细心。
他下楼梯的时候差点踩空，只因心里在想事情——
他做饭有这么难吃？一口都没吃......
然而事实证明，韩峰说得是对的，这蛋真是一点都没少的样子，而且这得有多耐心，能戳成这个样子。
韩峰大抵是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对于做饭这种事手到擒来，效率高味道好。
奉忧给自己洗脑，只是他刚刚根本没心情吃东西，所以才会那么饿，没忍住吃了三四五六口......
等他终于填饱肚子，才注意到自己的现状，另外两个人分别坐在他两边，他身板又小，像个夹心小萝卜头......
而且就他自己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未免正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心里那股烦闷的情绪又不住地爬上来，奉忧端起杯子闷头喝了一口牛奶。
他或许应该先离开，给他们腾出空间，可是这样做的话又令他有些不爽，而他除了不爽不甘心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呢？
如果玻璃杯是脆的，他现在应该都捏碎成渣了。
关键时刻，闫礼出声打断了他兀自纠结的心绪：“你还打算留在那里？”
他在问韩峰。
奉忧下意识看过去，韩峰此刻脸上并未带着笑意，却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
韩峰放下杯子，纸巾擦了下嘴：“目前证据还不太够，我不能离开。”
证据？这种法律相关的词汇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口中，还说得那样自然？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危险吗？万一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闫礼问。
韩峰轻度地弯了下唇线：“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如果就这么算了的话，那我之前做的努力岂不是白废？”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别人也无权干涉。闫礼只默了会儿，问道：“即使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是搭上自己，也要翻案......这会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韩峰却摇了摇头：“那岂不是更好，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奉忧听着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重重地皱着眉头。
又是证据，又是翻案的，什么事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他”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他又不能直接问，便只能作罢，说到底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闫礼起身前跟他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了，闫氏永远对你敞开大门。”
奉忧眉头舒展开来，随即又皱着，终于说了几句他能听懂的话了，这是打算开后门啊，开之前还不忘夸两句，至于吗？
“那就先谢过闫老板的好意了。”
*
闫礼吃完就去上班了，现下公寓里只剩韩峰和奉忧。
“小朋友，听你哥说你喜欢画画？你韩哥哥我略懂些皮毛，要不要教教你？”韩峰靠前，笑得很温柔。
奉忧强迫自己清醒，不能被他迷惑了。
“他说错了。”
“嗯？”
“我不喜欢画画。”
连着两次被这样冷漠对待，多数人都会郁闷到吐血吧，韩峰却不知是心态好还是不在乎，语气依旧令人如沐春风。
“那没关系，爱好是个人的选择，不同阶段的选择也不一样，我猜呢，你跟你哥肯定是缺乏沟通，不然他也不会无法及时察觉到你的改变，对不对？”
“......”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奉忧感觉到自己遇到了情感调节大师。
韩峰又跟小孩儿扯了两句有的没的，嘱咐人不要乱跑，随后继续上楼收拾自己还没收拾完的东西。
奉忧今天变得异常活泼，电视才打开两分钟就有点坐不住了，之前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都能半天躺着一动不动。
心里有道声音，一直催促他上楼去。
五分钟后，他第二次站在了韩峰借住的房门外。
“小谨？有事吗？”韩峰没想到小萝卜头还会找上来，意外道。
奉忧抿了抿唇，扶着门框转了转脚踝，犹豫两秒，最终还是走进来了。
他仗着自己年纪小，对外被包容性强，非常不见外地坐在了床边，鼓足了勇气问道：“韩峰哥哥，你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韩峰闻言抬头看他，故作伤心道：“你不记得我了？之前我们见过。”
见过？奉忧疑惑了下，然后想起来了，他们应该是见过的，毕竟几个月前他连别墅都去过。
“我、我想起来了。”奉忧暗自发囧，“那你跟我哥......”
“那真要说起来的话，我可算是你哥的救命恩人。”韩峰毫不客气地说。
救命恩人？难不成两人走到一块纯粹是闫礼为了报恩？奉忧暗自在心里疑惑，结果没忍住，前面那句说漏嘴了。
“对，我帮了你哥，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帮...什么？”
“这个啊，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这话实在太令人遐想，有什么是小孩子不能知道的？
短短几十秒，奉忧忍不住脑补了好几场狗血大戏。
还好对方及时地打断了他，不然就这发展趋势，指不定要想到哪里去。
“小朋友，起来一下，我要开始铺床了。”
奉忧自知再待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说多错多，还有可能引人怀疑，便只能先行离开。
早上吃他做的饭就算了，结果中午又不争气地被他喊去吃了一顿。
奉忧把自己关在屋里深刻反思，他决定不再吃对方做的饭，他要自己买吃的！
远在公司的闫礼刚开完会，就收到了一大段消息——
闫哥哥，我想吃无情小面，你帮我带一份来，微辣，不要香菜，不要葱姜蒜，多加豆子。
怎么突然要吃这个？闫礼打开地图搜了下哪里有卖的，出来的第一个就是最近的，十七公里......
——怎么想吃面了？韩峰哥哥做的饭不好吃吗？
韩峰中午还跟他说小孩子挺乖，胃口也不错。
——好吃......就是突然想换口了。
——行，我知道了。
闫礼截了图，从信息里退出来，找到另一个聊天界面，转手将截图发送过去。
可怜的奉忧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出卖，还在想自己晚上终于不用再跟他们坐一桌吃饭了。
因此当他看到闫礼两手空空地进门，韩峰端着两碗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无情小面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哥，我面呢？”他的语气充满了绝望。
闫礼愣了下，想到应该是韩峰没知会他，解释道：“地方有些偏远，正好你韩峰哥哥就会做，我就把你的要求截图发给他了。”
“......”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小朋友当人看！奉忧潜意识把自己融入了角色。
韩峰只做了两份，一份给他自己，一份给奉忧。
奉忧本来想强忍饥饿，推脱着把面让给闫礼来的，结果他说公司晚上有酒会，已经吃过了。
“......”
两个人的处境比三个人的时候还要令人不自在，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臆断，对面那人就完全没感觉。
mud，这是什么牌子的修罗场？
吃到面的那一刻，他的味觉仿佛是消失的，如此情况下，他实在是尝不出来什么好吃不好吃了。
“怎么样？好不好吃？”韩峰随口一问。
“......”奉忧小幅度呛了一下，没有咳嗽，抬起头来看看他，再看看面条，“差点...就好吃了。”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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