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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包子家的灭门惨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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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不看天气,是五个人此行最大的败笔。
“别挤过来啊,我鞋子湿了。”贺丧贤往里缩了缩。
鲁冰花被挤来挤去的,身上的肉一Duang一Duang左右晃动。
班枳怒,“贺丧贤你别乱动!这不够躲了。”
几个人委身缩在一家小店的雨棚里,为了避雨,几个人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争个地盘闹得不可开交。
班枳往里面挤了挤,鲁冰花不知道被谁的蛮力强行挤出来,眨眼时刻就被雨淋成了落汤鸡,身上的珠宝一时间成了累赘。
聂济沧看不下去了,动用避水之法,走出雨棚,把鲁冰花给挪了进去。
“别别别,别过来,我可不想沾水!”贺丧贤惊呼着,现学现卖的也动了避水之法,快速跑了出去。
到了人间,一切行事都比较繁琐,天帝规定,仙不可插手人间的事,不能在人间暴露仙迹。
苍龙国子民信神,已经到走火入魔的地步,更有人日日奉神,祈祷自己有朝一日可以飞升。
“呃...晏子楼,要不你用遁地符直接带我们去吧?”这雨一时停不了,但又不可以施法,贺丧贤无奈。
聂济沧看了他一眼,“不可直呼鬼帝名讳!”然后抚手朝晏子楼行礼,以表歉意。
贺丧贤没太当回事儿,“切,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人鬼帝都没说什么呢。”
晏子楼没说什么,只是朝他笑笑。
班枳问:“你们自己没符啊,偏要找我哥的用。”
贺丧贤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少主啊,我一个无业游民,哪里来的钱啊!”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
从那次去鬼界就看出来了,那晏子楼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能坑则坑吧。
晏子楼缓缓道:“遁地符?你想要多少?”
鬼帝有那么好说话吗?
班枳和晏子楼都打开了避水罩,只有鲁冰花一个人在棚里扑腾,拧着衣服上的水。
贺丧贤不好意思的比了个五,晏子楼淡定的从手里变出整整五百张来。
在场所有人:…
班枳忙着帮他把符收起来,“哥,财不外露,财不外露!”
贺丧贤看准时机冲过去抢,聂济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中透露着嫌弃与无奈。
经过一番争抢,贺丧贤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的挥着符,整个人都自信起来,朝聂济沧炫耀,然后跪舔晏子楼,“哥,你真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美若冠玉,貌比潘安,风流倜傥,风华绝代,清新俊逸啊!”
“你这辈子我就赖上了,我俩现在就去拜关二爷,行啵?”他的星星眼实在上闪的让人害怕。
班枳鄙视的看着他:“拜金!”
贺丧贤毫不客气,“人穷志短嘛…”
五人一人一张符,只是鲁冰花不会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整个人晕了过去。
班枳舒展四肢,“好久没这么自由过了。”
贺丧贤拖着鲁冰花,十分费力,脸色痛苦狰狞。
“你…以后还是…少吃点吧!下辈子投胎也少吃点。”
鲁府门口有个大大的封条,看来正门是走不了了。
晏子楼在边上打了个空间洞,唤着众人过去。
鲁府很大,也许是因为财大气粗的缘故吧,府内阴气重,但花花草草仍然没有谢败,有几株海棠开得茂盛。
关于鲁府的灭门案在官府仍是一桩悬案,府内所有人皆死于野兽之口,都或多或少带着些野兽啃食痕迹,口口致命,但所有人都留有全尸,仵作查不出是什么野兽,乡邻口口相传是黄鼠狼精索命来了。
几人分工合作。
书房内,聂济沧翻阅着家族记事簿,上面大部分记载着几月几日,某山某地抓捕何种动物,有些动物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他指着精魁二字问道:“花兄,你家记事簿写的这是什么?”
鲁冰花挠了挠腮,思考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说:“先前没交代清楚,我家其实是以捉妖而闻名,家父恰好是这代的门主。这精魁嘛,其实是成精的狐狸,平时就在山里勾引些猎户吸□□魄。”
怪不来这么有钱。
另一个房间内,班枳的声音传过来,“包子,你过来一下!”
鲁冰花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飞快的跑过去,但速度不快。
“叫我干嘛?”他没看她。
“你们府上加上小厮有多少人?”班枳翻箱倒柜,从床垫下翻出一瓶药来。
鲁冰花不假思索:“总共一百二十六人,灭门那日好像有三个小厮告假回家了。”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哦,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鲁冰花自信的用拇指指向自己,“那是当然,我可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呢,府内的大小事我都知道,但没有实权。”
她笑:“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鲁冰花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班枳撇头看他,“鲛人一族的特殊能力。”
“你之前摸过我的东西,你的身世我当然知道了,包括…你死时的惨状。”
鲁冰花有点尴尬,还有些害羞,他记得自己临死的时候曾跪着苦苦哀求,不过,是跪谁,他没印象了。
“行了,住嘴吧。”他往下咽口水。
班枳把药瓶里的药全部倒进床边的水盆里,“据我所知,你哥顺天的能力比你强不少啊?为什么他不是继承人呢?”
鲁冰花脸色一黑,激动的冲她嚷:“他!他不过是个贱人生的野种而已,和我在同一屋檐下长大我都嫌脏!他配不上当我哥!”
班枳嘟囔:“嫡庶有那么重要吗?”
鲁冰花反驳:“都说了,他是野种!那个贱人是我爹的前夫人,我爹娶了我娘后,她竟然有脸回来说自己腹中有他的孩子,鬼信啊!合离前不说,等人家重新娶了老婆才跑来说,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爹的!贱人!”
班枳好奇:“这件事后来怎么解决的?”
鲁冰花气没消下来:“还能怎么解决!我爹本来决定娶她做平妻,但为了堵住众口,最终只把她纳为妾,他说这是为我娘着想,放他娘的狗屁!”
一口气说完废了好些力气,鲁冰花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喘气。
聂济沧从外面走进来,“花兄,你去鬼界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家人?”终于是问出这个他疑惑好久的问题了。
班枳突然意识到什么,附和着:“对对,你好像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对吧?”
鲁冰花脸色煞白,“照你们这么说,当时灭门几乎是同一时间,如果大家都死了,那我们在黄泉路上还可以搭个伴,但是…我的确一个人没见到,连个小厮也…”
贺丧贤和晏子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口窜出来,一唱一和道“他们没死,灵魂被封印在画里了。”
鲁冰花冷汗直冒,差点瘫倒在地上。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死了。
聂济沧走近和声安慰着:“花兄你别想太多,只要灵魂归体,他们至少都还活着。”
事情发展的不是很顺利,聂济沧刚说完,鲁冰花本就苍白的脸加白了一层。
离他们略远一点的两人,贺丧贤小声问:“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家人都没死了?”
晏子楼有些不满,“别叫哥,叫帅哥。”
贺丧贤:…
晏子楼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来。
虽然帅,但是贱。贺丧贤对他算是没辙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我的确早就知道了,生死簿一直在我那,没有他家人的名字。”
贺丧贤瞪大眼,“那你还来凑热闹?”
晏子楼委屈巴巴的看他,“不都是你要来吗?陪你找乐子啊!”
贺丧贤:无语不是一天两天了。
阴风一阵阵的吹进来,鲁冰花心情下落到了最低点,只见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接下来怎么办?送我回黄泉投胎,还是留在这当个孤魂野鬼?”
聂济沧和班枳对望,异口同声:“找出真凶,保你瞑目!”
班枳心中暗喜,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啊!嘻嘻。
贺丧贤跳出来,“外面的躯体只有一百二十五个,少了一个!”
聂济沧内心:他还是改不了喜欢数人尸体个数的习惯,什么古怪癖好?
经过排查,最终得出,少的那个人,正是鲁冰花的哥哥,鲁顺天!
“看来他是凶手咯?”班枳说。
“怎么是他?”鲁冰花有些轻蔑,难以置信。
班枳看向他,“看来你觉得不可能是他咯?”
“他胆子太小了,平常我打他他从不还手的!更别提杀人了。”
班枳垂眸,“他的尸体会不会是被官府移走了。”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鲁府人死太多了,大部分被仵作就地验尸,可能会有一小部分被抬去官府。
至于为什么现在都没有进行掩埋,官府给出的解释是——等鲁家远亲来了,再进行掩埋。
聂济沧耳朵一动,厉声道:“躲起来!”
众人慌忙躲好,大门被推开。但来人并不出自于官府,而是一男一女,一黑一白。
女人看起来十分年轻,一骨子娇媚,眉眼如烈火,班枳窥见了她身后若隐若现的狐狸尾巴。
“顺水哥,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她娇滴滴的声音传到众人耳后,班枳忍不住偷看对面假山后的聂济沧,他以一种很轻松的姿势靠在上面,嘴角微微上扬。
鲁冰花在听到顺水二字时,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无法正视这个曾经他压根不放在眼里的人。
他刚要冲出去,手腕就被贺丧贤紧紧抓着,无法挣脱。
他小声又愤怒:“你拉着我干嘛,我出去砍死他!”
贺丧贤失声轻笑:“用什么砍?用你那一Duang一Duang的肥肉吗?”
鲁冰花没动弹了,他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
班枳从草丛中冒出头,她用眼光打量着鲁顺水,她本以为他会是一个魁梧的汉子,把精魁迷得不要不要的,结果,那人完全就是个文纠纠的书生模样,看起来瘦弱的连风都挡不住。
这精魁…莫不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