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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探案搭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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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楼故意拖长声音,目光最终落在聂济沧身上。
聂济沧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是。”
青衣男子跳出来,“那我呢?”
晏子楼戏谑的看着他,“你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贺丧贤瞅了他一眼,摊开手表示无奈。
聂济沧离开之际,晏子楼补充了一句,“路上遇到班枳记得等等她,这件事我想拜托你们两个去做。”
聂济沧沉默了一会儿,“嗯。”
他走在去中州的路上,他没有用遁地术,没有直接飞过去,而是真真切切的用脚在感受着土地。
距离中州不远处有个风景绝佳的瀑布,聂济沧打算停下来歇歇脚。
四周一片寂静,聂济沧聆听自然的声音,他好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他闭上眼睛,瘫在瀑布边的土地上,瀑布落下来的水声,泥土的芬香。
“呆子。”
他睁眼,一双明媚的眸子率先映入眼帘。
“班枳?”
“本少主在此,敢问神官大人何时启程?”
两人一路上没有过多的交流,她的话突然变少了,聂济沧一时间有点不习惯,怀念起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
班枳的气还没消,要不是她哥吩咐她干正事,她才懒得和他搭档呢。
两人在距离中州还有一段距离的客栈住下了,聂济沧的肉身需要休息一下,这样才能更精力充沛。
“这常欢究竟是个什么人?”班枳指着这女子的小像问道。
聂济沧翻开晏子楼给的小簿,上面记着:建阳十七年八月初一,常欢卒,死前有疑惑不解之处,遂未归死地。
“这上面没什么明确解释,看来我们得悄悄进去看一下了。”
两人早早歇下了,在中州过路要出示相关文牒信息,所以第二日一早就悄悄潜进中州。
他们先来到常府,这常氏是世代书香门第,如今常府的当家人是从南边入中州任官的,慢慢把常氏一族壮大了。
在上空摸索好常府构造后,他们找到常欢的闺房,班枳先进去查看一番,聂济沧则留在外面放风。
“神官大人,这可不得了了,这常欢死的真是莫名其妙的。”班枳用神识复原了一遍当时的场景,传送给了外头的聂济沧。
画面中的二人长得一模一样,看起来像是双生子。
两人都穿着血红色的嫁衣,其中一个却用绳子把另一个活活勒死了。
班枳不忍再看下去,常欢死时皱着眉头,被人发现时,是在另一间房间,现场被伪造成上吊自杀。
这双生姐妹玩的什么花样?聂济沧一边想一边悄悄摸到另一个房间,也就是发现常欢尸体的那间
上面房子的布局和常欢屋子里差不多,都落了些灰,许久未有人居住过了。
聂济沧看了许久都看不出来个所以然,里面着实没什么可调查的了,他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关上门。
“少主,你那边怎么样?”
“我打算潜伏一段时间,实在是找不到线索。”
“嗯。”
两人退出了常府,各自想计谋去了。
班枳凭借自己的口才成功被常府聘用为厨房帮工,还没开始她就有些装不下去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得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总管干脆把她派去打扫花园,充当杂役了。
“妹妹,你珠钗掉了。”温柔的声音传入班枳耳朵。
她抬头,是同为杂役的张秋生。
“谢谢你张哥,我下次可得小心点了,毕竟这可是我未婚夫婿送的。”班枳朝他甜甜一笑。
他感觉心被激化了,耳朵一瞬间通红,然后又想到后面那个未婚夫,笑容一下子黯淡下去。
“对了张哥,你在常府工作几年了?”
“我从小就跟着爹娘在这了,我也不知道几年过去了。”
“那你知道着府上小姐们的事情吗?我看外边传的怪邪乎的,想找你了解一下事实的真相。”
“妹妹了解这个作甚?”张秋生突然警惕起来。
班枳看着湖心亭的方向,“没事,我只是比较八卦而已。”
张秋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湖心亭,里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
“张哥,我听刘管家说今个小姐归省,不知现下在何处。”
张秋生说:“许是在大堂,又或者是主母房里。”
突然,班枳示意张秋生躲起来。
亭子里的人往这边走了过来,张秋生蹲在班枳身后,心砰砰直跳。
待班枳看清来人的模样,不由得一惊。
那人与常欢长得一模一样,身后还跟着个男子,四处张望着什么。
张秋生好奇的抬头看,小声的说“大小姐怎么会在这?”
班枳有些疑惑,转身问,“你说的这个大小姐,该不会是叫常欢吧?”
张秋生只顾着盯前面,“是啊,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班枳继续盯着前人,照理来说,常欢是双生子没错,应该是有个姐妹什么的,但是死的人明明是常欢,那么这个“常欢”是谁?
要不是最近鲛珠灵力涣散,她不至于这么辛苦亲自打听人物关系。
“张哥,两年前死的是谁?”
张秋生赶忙堵住班枳的嘴,紧张的四处张望。
“在府中你可得管住嘴了,被夫人听到你就死定了。”
张秋生见四周没什么人后,音量放小,拉着班枳到假山后面,“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到处传啊!”
班枳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两年前,两个小姐同时成婚,可大婚当日,不知为何二小姐竟上吊自杀了。”
“二小姐?”
张秋生再次警惕的看向四周,“夫人生了双生子,姐妹俩寓意欢乐,取名常欢常乐。”
班枳大概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了,笑容突然诡异起来,“行,张哥你先忙,我上个茅房。”
张秋生看班枳跑得比谁都快,担心自己刚刚和她说的话会不会被她泄露出去,一脸茫然的呆在原地。
趁着午休的时间,班枳翻墙出去找聂济沧。
另一边的聂济沧在常府门口守望多日,很快和门口守卫打成一片。
守卫的防备心实在是太低了,聂济沧开始替常大人担心起常府的安保问题。
其中一个守卫的妻子在府内是做夫人的贴身丫鬟的,聂济沧打听起来倒也是方便。
两人在春花楼相遇。
班枳找到再包厢馁喝茶的聂济沧。
他的身体坐的板正,喝着茶看向窗外,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神官大人,我最近可是收获颇丰啊!”班枳的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他刚回头就对上了她的视线,低头咽了咽口水。
班枳在聂济沧面前落座,气喘吁吁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聂济沧等着班枳先开口,班枳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最后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
聂济沧咳了咳,“要不还是你先说吧。”
“我觉得是这常乐杀了姐姐常欢,最后自己顶替姐姐身份嫁人了。”
“只是这杀人原因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杀死自己的血亲?”
聂济沧开口,“据我所知,姐妹俩嫁人嫁的天差地别。”
“很多年前,姐姐就被皇帝赐婚给梁家小公爷了,但是妹妹嫁的,是于常大人有救命之恩的盛家。”
“为何说是天差地别?”班枳问。
“因为这盛家就一个儿子,而且这盛公子是个…”聂济沧有些难为情。
“断袖。”
“幸好女孩子没嫁过去,不然可真是糟蹋了。”
聂济沧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常府没什么了,我们得去梁府看看。”
“听闻最近有伽罗莫使臣要来我国,我觉得我们可以…”班枳露出贱兮兮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
使臣队伍临近中州时,轿子里面的两个人突然被打晕,外面的队伍依旧前进着,没发现一点异样。
“你都打听好了吗?”
“先把衣服换上。”
轿子的空间还算大,聂济沧旁若无人的直接开脱了,班枳用手掌遮住眼睛,但悄悄开了条缝。
“神官大人我能看吗?”
聂济沧先是一惊,蹙眉,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弧线,“夫人,劳烦你帮为夫换一下衣服。”
班枳:?
聂济沧带着调戏的语气又喊了一遍,“夫人?”
班枳凑近聂济沧耳边,“你玩的什么花样?”
聂济沧轻轻一笑,“我们是夫妻。”
班枳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恍然大悟的转过身,不想理他了。
聂济沧这才好好的将衣服穿好,又将那女子的衣服拿给班枳穿。
看到衣服的第一眼,班枳惊呆了。
中州好说歹说也是目前的第一强国,文化习俗融合的五花八门。她觉着自己已经够开放了,没承想这伽罗莫服饰简直是等于两块步罩上了。
“非穿不可吗?”班枳眼泪巴巴的看着聂济沧。
聂济沧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好吧,那你转过去。”
聂济沧毫无动静,像是没听见般的。
班枳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肘击,“神官大人不是世间第一清流吗?怎么现在变成这幅模样?”
聂济沧这才嬉皮笑脸的转过身去。
班枳很快穿好了衣服,这次可不是她速度快,而是衣服布料少。
她现在打扮的像个西域舞女似的,有轻薄纱布挂在耳朵上,只露出一半的脸,上半身有些银器一动就响,下半身的透纱也真是没话说了。
班枳第一次尝试如此大胆的穿着,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
聂济沧问,“好了吗?”
班枳没说话,坐在原地发呆。
聂济沧小心的转过身来,也是呆住了。
由于衣服的缘故,班枳身上的大部分皮肤都露出来了,她白皙的皮肤搭上这件艳红色纱裙,脸红得像个苹果。
聂济沧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假意打开窗帘看看外面。
班枳问:“什么时候才到啊?”
聂济沧用一口流利的伽罗莫语询问外面的侍从。
“马上了。”侍从说。
聂济沧翻译给班枳听。
班枳疑惑:“你直接这样伸头出去问他不会被怀疑吗?”
聂济沧答:“这伽罗莫国的大使十分神秘,他掌管着伽罗莫的祭祀,常年戴着面具,无人见过他的长相。”
“一个普通小卒即使看见了,影响也不大。”
“那他的夫人呢?”班枳问。
“说来有趣,传闻他的夫人是祭祀时,上天安排的情缘。他的夫人是从天上下来的神女,那次祭祀后,国王火速给他俩赐婚,两人婚后琴瑟和鸣,倒也是一段佳话。”
“除了国王和大使本人,大使夫人的容颜也从未让人见过。所以你无需担心。”
真会有这么邪乎的事情吗?
班枳笑问:“你说这大祭司有没有算到他此行会遭到埋伏。”
聂济沧一愣,“恐怕是没有。”
班枳又问:“你怎么会伽罗莫语?”
聂济沧看着她,“神官庙里学的,我以为我此生都用不到了。”
班枳不由得抬头看向他的头顶,黑化值最近挺稳定的,卡在正中间不动。
马车突然停住了,班枳一个没扶住差点倒下去,幸而聂济沧抓了她一把。
“使臣初来乍到,舟车劳顿,辛苦了。”外头传来嗲嗲的太监音。
聂济沧罩上面具率先拉开帘子出去,扶着班枳下车。
双方互相行礼,太监又道:“殿下关心使臣,特命我来此接应,还请大人跟我来。”
聂济沧紧紧拉着班枳的手,缓慢的跟着太监走上去。
班枳穿着这身衣服走路倒是方便,清清凉凉的,只是周围的眼睛并不少,也许大家和她一开始的想法一样吧。
走到一处行宫时,太监停下了,“殿下政务繁忙,晚上为大人和夫人设下了宴席,请大人和夫人在此处先好好休息,奴才告退了。”
太监将两人迎进去就退出了。
班枳观摩着这皇宫的构造,四四方方的,太系统结构化了,和东海龙宫那种自由构造实在是区别大。
虽说富丽堂皇吧,但是又比不上鬼帝府那般豪奢。
“神官大…”班枳话没说完就被聂济沧堵住了。
聂济沧朝她挤眉弄眼的,用嘴型给她比:隔墙有耳。
班枳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皇宫,比不得外面。
“夫人一路上累了吧,我来给你揉揉腿。”聂济沧朝班枳走来,一脸柔情。
班枳配合着聂济沧,两人顺势坐下,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用神识交流。
正值夏季,天气闷热的很,班枳吃着宫廷特供冰葡萄,相对惬意。
聂济沧无所事事的阅读起茶几上的书来,大概内容就是本国日志之类的。
阅读完后的聂济沧觉得撰书人实在是太没水平了,竟然将自己的少神官事迹过度神化了。
当朝皇帝刚上位时,聂济沧同他见过面,给他卜过卦,几年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班枳用神识传送给聂济沧:“好无聊啊,能不能出去玩啊?”
聂济沧用自己独特的技能探路,这招在之前和贺丧贤一起上山时用过,只不过当时受到无途草的影响,显得很不靠谱。
周围被守卫团团包围住,没有一点缝隙,看来只能在房间里活动了。
“少主,看来你得坚持一下子了。”
班枳叹了口气,继续吃冰葡萄。
两人后面在房间里下起来,倒也算是解闷了。
晚上,歌舞升平,宏大的宴席开始了。
“伽罗莫国使臣携夫人入座!”早上的太监又发出了他那种令人酥麻的声音。
大大小小的宾客相继入座,聂济沧在这里看到了他的老熟人,四皇子洛洋。
之前皇帝老儿把皇孙小四送到神官庙里修习,指望他混个职位。
这四皇子从来就不是个善茬,占着自己是皇室子弟,四处惹事,谁不服他就干谁。
弟子大比那天拿弟弟做威胁的人当中,为首的正是洛洋。
聂济沧当时恨他恨到骨子里了,为了弟弟硬憋,差点没把自己憋坏。
有时间他定得逮住他问问弟弟的下落。
班枳看到聂济沧嫉恶如仇的看着前席中四皇子,一时间有些疑惑,两个人能扯上什么关系。
这时候黑化小系统突然跳出来开始解释,班枳这才明白,两个人同时嫉恶如仇的盯着四皇子。
“陛下到!”太监拉长声音。
看着皇帝一步步走向龙椅,聂济沧不禁有些感叹时光飞逝,皇帝沧桑了不少。
班枳的神识跳动,“当年你被诬陷,是不是有这狗皇帝的功劳。”
聂济沧笑而不语,似是默认,又似是否认。
皇帝穿着暗桔黄色兜罗锦锦袍,一条暗黄褐色涡纹锦带系在腰间,帝王之气足以逼退人三尺。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伽罗莫国使臣出使我国,是我乃荣幸之至,今特办宴席,希望使臣此行顺利,让两国友谊长存,和谐共生。”
“使臣大人免礼,众位爱卿平身!”
班枳偷偷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本朝处于新旧交替时期,新旧老臣杂糅在一起。
有些大臣实在是老得一顿饭跑三次茅厕,有些新的年轻大臣只顾着吃吃喝喝。
后面有舞女献艺,不知是不是皇帝为了迎合使臣,特地将舞换成伽罗莫舞,舞女穿的各式各样,其风格和原版伽罗莫风差距还是挺大的。
人身上的布还是比较实透的,不像班枳两三块布,人家捂得还是严实。
“你看这舞跳的怎么样?”班枳问。
聂济沧压根没看那些女的,低头喝着酒。
“本国风格太明显了,和伽罗莫差距太大。”
“这倒也是!”
宴席进行到尾声,皇帝有些醉意,“使臣对这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朕一定会尽力满足。”
聂济沧抬手向前和手行礼,“臣有一事相求于陛下!望陛下成全!”
皇帝说:“但说无妨!”
“早就听闻贵国梁小公爷文采斐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想与他比试比试,不知皇帝可否给个顺水人情,让我两结识一番。”
皇帝思考一番,抬手示意旁边的太监,凑到耳边询问,“这梁小公爷是哪一家的?”
“回陛下,梁小公爷有两个,一个是梁国公家的独子梁景,另一个是前朝大将军的遗孤梁晨。”
“按照使臣的说法来看的话,这梁小公爷应是梁景,他的文学才智在我朝名气挺盛。梁晨的话,他从小缺乏管教,时常留恋烟花巷柳之地,只怕不是他。”
皇帝思考一番,徐徐开口:“那朕准许你就住在梁国公府一段时间吧,不知梁国公意下如何?”
梁国公先是一惊,无可奈何的应下了。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聂济沧再次行礼退下了。
当晚,宴席一结束,皇帝派皇家兵马拉着两人直奔梁国公府。
聂济沧掀开帘子扶着班枳下去,班枳不小心被楼梯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夫人小心!”聂济沧神色慌乱,脱口而出。
少女脸上飞过一抹红,到底是少年一句话挑人心扉。
本来两人一路上是做足了礼数的,现下聂济沧倒是好,直接将班枳公主抱起来,旁若无人的让小厮带路,一路抱到床上才将她放下。
班枳一路上没说话,害羞的低着头。
聂济沧有些担忧:“你方才真的没事吗?”
班枳刚想说没事,外面小厮敲响了门,“大人,你要的药到了。”
聂济沧出去拿了药,遣散了服侍的奴婢,眉头时刻紧皱着:“书上说鲛人的脚是最为金贵的,要花费几百年才能练成,这可马虎不得。”
他在药上施咒,“普通的药对于你们的神体不用,我加了点咒术,这样可能会好一些。”
班枳就这样呆呆看着他给自己上药,她盯着聂济沧眉间的红痣,“夫君眉间的痣真好看!”
聂济沧有些诧异她的称呼,她却比了个口型:隔墙有耳。
聂济沧动作快,一会儿就弄好了,“夫人今天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聂济沧刚翻身下床,就被班枳勾了回去,两个人在床上相对坐着。
班枳的神识传来一句话:“外面有双眼睛。”
不知为何,这梁国公爷对这对外来夫妻很不放心,竟然派人来监视他们。
“男女授受不亲啊,少主!”聂济沧朝她挑眉。
“今晚将就一下,马上就过去了。”
聂济沧倒是饶有兴致的迟迟不肯入睡。
“聂济沧你想干吗?”班枳问。
聂济沧将床帘一拉,压了下来,“自然是一些有趣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聂济沧在客栈中醒来,用遁地术转移到班枳床前。
他昨晚也是用遁地术出去找客栈的,这中间加起来没睡多长时间,现在有些累了。
外头服侍的奴婢敲响了门,“大人夫人昨日休息的可好,我家大人去上早朝了,公子给二位准备了早食。”
班枳许是昨天累着了,现在也没起。聂济沧率先出去回应,“知道了,我家夫人昨日劳累,现在想多休息一下,你先退下吧,我们待会出来。”
“是。”小奴婢见夫妻情深,不好再叨扰,躲到一边去侯着。
聂济沧就这样放任班枳睡着,自己在旁边的茶几上喝了壶茶醒醒瞌睡。
他沉默着,静静等候班枳醒来。
他有些后悔昨日行事鲁莽,不合礼数的将班枳从大庭广众之下抱起来,又自顾自的帮她涂抹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