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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情敌 ...

  •   赵严伩一回来就要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要开的会议,以及要赴的饭局,忙到没怎么回周运发的那些有的没的消息。有几分理解周运当初怎么会那么忙了,可他不是周运,他会忙里偷闲的抽空回周运,消息不长,只有寥寥几句:

      在忙
      别闹

      所以就是说,没有不回消息的人,就看他心里有没有你,想不想回。

      赵严伩以前不回是因为铁了心要跟周运分开,要分开的人没必要藕断丝连,从山里回来以后他会回,是因为…他想看看,他跟周运到底合不合适。合适就处,不合适就算了,没有缘分的事强求不来。

      他们有了新办公室后,就把办公区全部搬了过来,他的办公室在楼上,武一泉他们在楼下直播,他不跟播以后就很少能遇见这小孩儿了,偶尔在电梯里遇见,也只是打个招呼。今天上楼的时候,武一泉居然给了他一颗草莓,他很久没吃过草莓了,虽然经营着果园,但是想不起来吃。

      “哥,你回来啦。”武一泉把手里那颗熟透了的草莓递给赵严伩,语气中有几分惊喜。

      赵严伩接过去,不知道他坐电梯手上哪来的草莓,电梯门合上之前赵严伩还能看见武一泉活力四射的模样,看上去朝气蓬勃的。在办公室还能有这副样子,属实不易,是个好员工。

      草莓很甜,没有酸味儿,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赵严伩回老家之前联系了城区一家星级酒店,那家酒店地段好,挨着行政区,吃饭的人多,他想谈下来,当时联系人家还没回他,这次回来就说谈谈。

      他把别的局都推了,就为了赴这个约。第一印象太重要了,赵严伩出发前好一番捯饬,他晒黑了些,成熟坚毅的眉眼沉淀出稳重,没了刚开始的局促,对这种场合能信手拈来了。

      晚上的局,想着免不了又要喝酒,他就没开车。前台领他进了包厢,这里装潢奢华,偌大的空间只他一人,坐在那张圆桌上,给人感觉不像要吃饭,倒像是登基。

      周运的消息还在发:你去哪啦,办公室没人。

      赵严伩回他:有约,别等我。

      周运没再发了。

      赵严伩收起手机,包厢的门被拉开,来人同他对视,双方俱是一愣。

      “赵严伩!”老朋友见面,林博喜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赵严伩伸在半空中要握的手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天呐,没人跟我说要合作的人是你,早知道是你,我就直接答应了,还谈什么谈?”林博喜拍拍他的肩膀,多年未见还是那么热情,林博喜把他打量一圈,连声道:“不一样了,你不一样了。”

      赵严伩也没想到会是林博喜,如果知道是林博喜,那他这生意…可能就不做了。

      “好久不见。”赵严伩对他客套。

      林博喜拉他坐下,没拘谨太多,直接点餐,“你合同呢?我直接签了,咱吃饭就不喝酒了,权当叙旧,我对象还在楼下等我。”

      有对象了啊……赵严伩瞬间舒了口气,不是他小气,而是周运当年闹太凶,见不得他身边有一个同性,异性也不行。这种行为不能叫吃醋,已经演变为控制欲了,周运发起脾气来是很可怕的,他见识过一次就不想见识第二次了。

      “你还跟那谁在一起吗?”林博喜好奇的问他。

      赵严伩看着他的眼睛,没必要对他说太多,随即点了点头。

      林博喜解了袖扣,叹说:“你还真是脾气好,在一起也行,别太让着他,周运这人有点不讲理。”

      人家感情指不定如胶似漆呢,他说这话像是要挑拨离间,可他就是忍不住,就凭周运几年前凶过他,这事儿林博喜能记一辈子。

      赵严伩又点头,是有点不讲理。

      他这头一点,直接打开了林博喜的话匣子,林博喜也不管赵严伩是不是跟他客套,直接道:“太不讲理了!你知道他那年怎么骂我的吗?我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骂过,周运看着是长了张好学生的脸,骂人的时候可是比谁都凶,他骂人不讲脏话的啊,我要不是上过学读过点书,我能听出来这人是在骂我?”

      林博喜这话说的像要拉着赵严伩一起讨伐周运,他不过说了句赵严伩值得更好的,周运就他妈跟搞辩论赛似的,一个人把正方一二三四辩全充当了。

      “我真是冤枉,我连你手都没牵过。”林博喜摇头,周运还骂他狐狸精呢,他看着像有狐狸精的本事吗?

      赵严伩笑笑,“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林博喜说:“说出来也没别的意思。反正我看人的眼光就不会差,你看你现在,魅力不减。我要是没对象,我还追你。”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夸他自己还是在夸赵严伩,赵严伩笑而不语,心想幸亏你有对象了。谢谢你对象。

      真是叙旧,滴酒未沾,合同早签了,饭也吃的算和谐。赵严伩踏出酒店门,林博喜跟在他后面送他。

      “加油。”林博喜对他握拳打气。

      “谢谢。”赵严伩回他,说话间眼神捕捉到了楼梯下站着周运,林博喜顺着他的视线看,也看到了捧花的周运。

      “还玩这套呢。”林博喜啧了声,突然拉住赵严伩,压低音量说:“赵老板,咱刚谈成桩生意,你帮我个忙不过分吧?”

      赵严伩眉峰挑起,刚要让他说来听听,林博喜就凑上来给了他一个贴面礼,仅仅只是贴面,他听见林博喜说:“感谢老板,今日我大仇得报!”

      啪的一声鲜花坠地,周运沉着脸,死死的盯着他们的方向。

      林博喜回去了,赵严伩走下台阶,拾起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花,指尖弹去包装上的尘土,醇厚嗓音猛的掷响,叫人听不出情绪,“扔我的花?”

      周运掀起单薄的眼皮,清晖下瞳仁泛过幽光,尖锐且冷硬。

      “你说的在忙,有约,就是跟林博喜从酒店里出来吗?”周运咬的后槽牙生疼,林博喜贴赵严伩那刻他心脏都不舒服了,赵严伩没推开,林博喜脸上还带笑,他简直要发疯。

      赵严伩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开口道:“你听我…”

      “你知不知道我讨厌林博喜?赵严伩,我在追你,你怎么能一边吊着我,一边跟别的男人贴贴?”周运暴躁的抓了把头发,浑身的戾气难掩。

      赵严伩闭上了嘴,直觉周运还有话要说。

      “你真的很过分,不知检点,你根本没有自觉。”周运指着他,愤愤道:“我太生你的气了。”

      夏夜的风阵阵,刮着赵严伩手中的花瓣飘落,花朵残缺不全。

      “你太难追了,你真的太难追了。”周运手指蜷了蜷,有些崩溃。连日来跟周保泰闹掰的情绪伙同林博喜得意的笑拉扯着他,摧毁着他,神经末梢像燃着一把火,稍有不慎就要把他吞噬。

      “所以呢,不准备追了?”赵严伩还拿着花,语气平和,“周运,没人让你追我,不想追就别追了,不要勉强。”

      早料到周运不会听他解释,赵严伩叹了口气,转身的刹那迟疑了,却没把花丢掉。算了,谁也不要勉强谁。

      霓虹灯闪烁,灯火通明的街道后暗藏了无数黑暗的巷子,赵严伩路过它们,明暗交织的入口带着黑夜的力量,让他想进去躲一躲。

      黑暗能包容一切不堪的情绪,给人以安全感。

      然而赵严伩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追上来的周运给叫住了,“赵严伩,你等等我。”

      赵严伩回头,忽的把花塞进一旁的垃圾桶,缓缓道:“够了,不用再追了,我不会再等你了。”

      他说的好像是今晚,又好像是这辈子。潮湿闷热的夜晚让周运莫名躁郁,他能冷静处理一切,却没办法对赵严伩冷静。那是他要热烈挚爱一生的人,怎么冷静?

      “我不是故意要那么跟你讲话,你别走。”周运拉住他,企图攥住这个人,攥住这颗心。

      赵严伩掰开他的手,不愿再多言。

      “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周运语调不大对,飘忽不定的尾音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站着。

      “你爱改不改。”赵严伩冷声。

      无所谓的态度让周运慌了神,他上前抱住赵严伩,语速急促道:“林博喜说我长得丑,说我胎记吓人,我不是要怀疑你的,是他…比我长得好,又油嘴滑舌,我害怕。”

      “老公,我错了。”

      又是只会在道歉的时候来这一出,赵严伩皱眉推开周运,不想听下去了。“别这么叫我,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说罢转身要走,周运彻底慌了神,不能让他走,他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赵严伩才走两步,就听到了那声‘妈’,机械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可他好歹能听出自己的声音。他神情复杂的回头,见周运拿着手机,站在黯淡的路灯下,开口说:“你不喜欢我叫你老公,我可以当你妈。”

      他甚至能看到周运脸上那一丝认真。

      周运借机钻入他怀中,黏缠道:“一日为妈,终身为母。赵严伩,妈妈爱你。”

      离谱!赵严伩垂在裤缝的拳头都要硬了,周运是不是真觉得他不会打人?

      周运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神情,嗫嚅着说:“别气了,我真的改,保证不会再犯了。你罚我吧,怎么罚都行,我会听你的话,什么都依你。你不要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这种话了。”

      刚才还浑身是刺,这会儿就温顺乖巧了。赵严伩抬起他的下巴,望着那双明晃的眼睛,恨恨道:“周运,我说过你长得丑这种话吗?我嫌弃过你的胎记吗?你自己摸着良心回答。”

      周运捂着心口,道:“没有。”

      赵严伩垂下眼,森然的目光像钉子,如有实质的盯住他,恼道:“别人说你,你反过来对我发脾气,周运,你仗着我对你好,你就不讲理?”

      “我错了。”周运想动,反被他掐住了脖子,禁锢着。

      赵严伩低头,恶狠狠的咬上那块儿淡青胎记。

      周运疼的闷哼一声,赵严伩咬的用力,他甚至有一种交错的牙齿刺穿皮肉,鲜血淋漓的错觉。太疼了。

      “疼?你也知道疼?”赵严伩松开掐他的手,指腹抿上那排牙印,咬的深,手下触感已经不平滑了。

      周运抬眸,泛着潮气的眼睛像迷路的幼犬,湿漉漉黏糊糊的看他。

      指腹下移,刮过单薄平坦的胸脯,一触即离。周运耳朵蹿红,加重力道的触碰让他忽视不了。

      “还想当我妈?你有奶吗?”羞辱性的语言像钩子,吊的周运心乱跳。

      赵严伩斜睨着周运,冷峻的脸庞在夜色下犹如雕刻,漠然。

      周运抬头挺胸,拉过他的手,难为情的小声怂恿道:“揉…揉揉就有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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