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生活录（女变男）》想个破名真难

7、傻?

　　昨天下过雨，今天空气都变得有些湿润，清晨的山上还有露水，村里来往的人虽然还是枯瘦如柴，但眼里都有了希望，脸上带了笑。
　　吃了早饭，林国柱就带林小牛一路往山上走。“待会儿到了地，医生问你啥，你就说啥，记得声音一定要大。”
　　“为啥要声大?”
　　“你忘啦，咱村医是战场上下来的医疗兵，这打仗，枪声还有炮火声太大，他后来耳朵就不好使了。他退伍以后，村长就把他请到咱村落户，成了咱村卫生院的医生。”对于这样的人，林国柱真的非常敬佩。“要不是这些军人保护咱们，哪来的现在这不受压迫的好日子。”
　　林小牛点头表示赞同。无论哪个年代哪个国家，保家卫国的军人都是人民群众最坚实的后盾。
　　“那你怎么带我往山上走，不是应该去卫生院吗？”
　　“饥荒的时候卫生院关门了，大家都光顾着找吃食，那还有心思看病。所以六叔带着六婶就干脆进山找草药了，这半山腰上有个以前猎户修的小木屋，他们现在就住在那边。我们现在就是去那里，让六叔给你看看脑子。”
　　跟在林国柱身后的林小牛，给了父亲一个白眼，合着弄半天，你们还以为我是傻子呗。
　　这山路看上去不远，可这弯弯绕绕的一走，两人愣是走了快两小时才到。
　　木屋前，五十多岁的六叔正在研磨草药，六婶端着碗野菜粥从屋里出来，看见了两人。“国柱咋带着小牛上来啦？吃早饭没？一块儿来喝点粥吧。”
　　“不用了，六婶，我们吃了的，就是想来找六叔给小牛看看脑子，看看他是不是被撞傻了。”林国柱将身侧的儿子推到前面，指了指他脑袋上的包。
　　“啥?你要请我吃包子?”耳朵不好使的六叔，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不吃包子，给娃吃。”
　　六婶推了丈夫一把，扯着嗓子就喊。“不是包子，是让你给小牛看脑子，看看他是不是个傻子。”
　　“哦，看小牛是不是傻子啊？行，我给看看。”六叔将小牛带进屋，给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舌头，然后用手戳了戳他头上的包。“疼吗？啥时候撞的脑子?”
　　“戳着当然疼啊。”
　　林国柱怕儿子说的小声，六叔听不见，直接吼道，“他说疼。是前天晚上，我托他来着，结果没注意，让他一下子撞门框上，翠花给揉了一下，但是昨天也没见消肿，他有时候看着又正常，又时候他又有点奇奇怪怪的，所以想让你看看他没啥事吧？”
　　六叔点了点头，将手伸到林小牛面前。“你看的清这是啥不？”
　　这次不用父亲帮忙，林小牛也喊了出来，“手，这是手。”
　　“行，脑袋别动，眼睛跟着我的手动。”六叔上下左右移动着手，看他眼睛跟着转动。“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蓝色。”
　　六叔接着问，“嗯，你还能看见啥颜色？”
　　“六婶穿的衣服是暗红色，我爹的鞋是黑色，鞋底踩了黄泥巴。”
　　六叔听完点了点头，眼睛没啥事，回答问题也很明确，最后在测试一下身体协调能力，就基本可以判断有没有问题。需要找个小木棍来敲击一下他的身体看他自然反应怎么样。
　　见六叔走出堂屋，林国柱有些着急，苦丧着脸。“六叔，小牛怎么样？没变成傻子吧？要是真变成傻子了，你就直说，我能接受。都怪我，当时注意一下，小牛就不会成傻子了。”
　　找了一圈，没找着合适的木棍，就看见林国柱这丧气脸在身后，六叔也有些生气。“着啥急，才撞那会儿没想着送过来看看，现在着急干啥。还没验完呢，行了，你也别这样了，干脆你跟我一块儿进去。”
　　将林国柱带到林小牛面前，“记住我刚才给你说的话，你就自然的轻敲一下小牛的膝盖关节，看看他是不是会有自然反应。”
　　林国柱没敢用力，轻轻敲了一下。
　　六叔眼一瞪。“干啥，拍灰呢？使点劲。”
　　林小牛眼珠一转，“爹，你咋不使力啊，我都没感觉，你站过来点，站我面前，在用点力敲我一下，看看我这腿能有反应不？”
　　林国柱站到儿子面前，举起手又加了些力，敲在儿子膝盖上。
　　借着膝盖自然反应，林小牛直接一脚踢在他爹大腿根上的，疼的林国柱脸色一变。
　　忍着笑，林小牛故作关心的询问，“爹，你咋啦？没事吧？我这小脚能把你踢疼吗？”
　　“你个小兔崽子，离我远点。”林国柱疼的不行，又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丢脸，只好忍着。“六叔，小牛他不傻吧？”
　　六叔笑了声。“傻?你家这小牛精着呢。”
　　下山的路上，林国柱皱着眉头，“你那脚真是自然反应，不是故意踢我的?”
　　“爹，我都说了一路了，我真不是故意踢你。再说了，就算你不信我，你还不信六爷爷吗？他都说了那是正常的膝跳反应，我哪懂那些，这不正巧就踢到你档嘛，那我又没上过学，我哪知道这啥膝跳反应啥的，对吧。”林小牛心想，真当我傻啊，你这一路上都在找棍，我要是承认是故意的，肯定会被揍。再说了，这也是回报你给我这脑门上大包的回礼，现在正好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