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度过的岁月》吃点泡面

3、第 3 章

　　江汜的日记3
　　“你告诉我这条辅助线加在这里干什么？”顾子归手指着本子上的立体图形，唾沫星子溅到我的本子上。

　　“你先把手拿开，你挡着了。”我拿出张纸巾盖在被唾沫溅湿的部分。手里将圆珠笔转了个方向。

　　“哎，你别转了，我看得心烦，快讲，你就告诉我这条辅助线有什么用？妈的，陈凯你别挤了，我头都要埋到书里了。”顾子归推了一把压在他身上的陈凯，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笔，笔尖指着那条线大声道。

　　“你在这里画一条线，是不是形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我沿着线条完整地画出一个等腰三角形指给他看。四周围了一圈人，所有人看着我的手在本子上滑动。他们有的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有的撑在桌子上伸长个脖子看，只有顾子归压在我身上，还不介意得到处指指点点。

　　“所以呢，有什么用呢？题目里又没说这两条线平行。”顾之归指着另一条线。

　　“你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做一条垂直的线，然后套用公式就可以证明两条线平行。接下来按部就班地证明就行了。”我用指甲在纸上画了一条线，翻出笔记，将上面的公式指给他看。

　　“我靠，我懂了。”顾子归将手从我肩膀上拿走，压在身上的力气瞬间消失。围在旁边带着少年人的橘子味沐浴露只在空气中残留了一会就消失不见，被其他人的所替代。

　　顾之归在我身边站了一会，拿着我书看了一会，嘴里念念有词，还拿着我的笔在上面轻飘飘地圈圈画画。接着把我的本子扔在桌上，冲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写题。

　　“不是，江汜，什么意思啊，你再说一遍，我根本没听懂。”陈凯抓着我的本子死死盯着那条辅助线，好像下一秒它就能自己证明出来一样。

　　我拿回自己的本子，想拿只笔接着给他们讲，才想起刚才那只笔被顾子归顺手拿走了。是第几只了呢？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论是来找我讲题，还是来我这写作业，我的笔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到他手里。

　　“用我的，用我的，快讲。”陈凯把他带着挂坠的粉色的铅字笔塞到我手里。

　　我接受了几秒陈凯奇怪的审美，认命地继续讲题。

　　“下节课自由活动，上面领导来抽查了，你们表现的又活力一点，都去操场了上活动活动。”班主任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又慢悠悠地拿着教辅走了出去。

　　教室在班主任走出去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桌椅拖拽声。江汜从另一边扑到我身上，“快走，快走，江汜，打球去。”手里还拿着那个保温杯。

　　“陈凯，你能不能快点，把球带上。”顾子归一边拉着我往前冲一边回头叫陈凯。

　　“你不会自己拿啊，草，老子换个裤子。”陈凯在后面比了个中指，另一只手甩过来一颗球。 “接着。”

　　灰扑扑的篮球呈抛物线灰扑扑的篮球呈抛物线飞了过来。我松开顾子归的手，接住篮球。篮球甩过来时还是有一定的冲击力，撞的我的手往后缩了一下，碰到了自己的白色校服。

　　我把球甩给顾子归，用手背弹了几下那个污渍，没擦掉。

　　“陈凯你行不行啊，没看到把我家江汜衣服都弄脏了？”顾子归换了只手拿球，脑袋凑过来看我的衣服。

　　陈凯早就跑没影了，空留一个座位。

　　“我看看。”顾子归伸出手在那污渍上摸了一把，留上五个指印。“卧槽，我不是故意的！”顾子归一看五个指印在上面，抬眼看我反应，把球扔在地上，两只手一起揪着衣服。然后留下两个手印。

　　“你是故意的吧？”我把衣服从他手里拯救出来，甩了两下。

　　“不是，你听我说……”顾子归贴过来，“妈的，都是陈凯的错，不知道擦个篮球吗？”顾子归盯着那块污渍，叉着腰，好像这样就能施个洁净咒立马干净一样。

　　“这样吧，你要是嫌弃，咋两换个衣服，反正我们穿同一个码。”顾子归说完就想脱衣服。

　　“等一下！”我立马制止了顾子归的行动，“你干什么，大庭广众就脱衣服？”

　　“这有什么？”顾子归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完就又要脱衣服。

　　我拉住他衣服下摆，严肃地说：“要脱去厕所，没看见这里都是人吗？”我朝四周看了一圈，幸好没多少人注意。

　　“慌什么？”顾子归一把打掉我的手，动作利索地将衣服脱掉，“我里面还穿了件背心呢。”顾子归一脸骄傲地看着我，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我。

　　随着成长发育，少年人幼小时的白嫩随着时间逐渐生长成坚韧的样子，原本肉乎乎的下颚线变得凌厉，手臂上开始有了肌肉，肩膀变得宽阔。

　　……真是败给他了。

　　“你把你衣服给我。”顾子归说完就要来脱我衣服。

　　“我里面没穿。”我抓住他的手，防止他再动。

　　“啊？哦哦！”顾子归松开手，又挠挠头，再看看我，“那你还换不？”

　　在教室里聊天的女生听到声音早就探出个脑袋，偷偷摸摸地对旁边的女生说些什么，我朝她们看了一眼，把衣服扔给顾子归，那些女生又莫名其妙地相互抓着手，原地蹦了几下，小声地继续说话。

　　“去厕所。”我拉着顾子归往厕所走。

　　“哎哎，走吧，我好了。哎，你们去哪？”刚换完衣服的陈凯从厕所出来，就撞到往里走的江汜和顾子归，顾子归还只穿了件背心。

　　“你赶紧拿着球去球场，妈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乱扔球，把你头都拧下来。”顾子归把球扔给陈凯。

　　陈凯接住球，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个人进去厕所，“艹，这两人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男生厕所就是那种小便池很多位置，但是隔间却只有三个，一个被阿姨当做储物间，一个年久失修，根本上不了厕所。

　　“你进去把衣服脱了，然后甩到门上，我在外面穿好就行。我们速战速决。”顾子归将我推进隔间。
　　“你不进来？”我问他。

　　“就这点位置，外面两个人进去就得脸贴着脸了。”顾子归摇摇头。

　　我没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他。

　　“你刚才看到了吗？江汜和......”门外响起刚才班里那几个女生的声音，我一把拉住顾子归的手将他拉进隔间，利落地把门带上，顺带将锁也锁上。

　　“你干嘛？”顾子归被我拉得一个趔趄，隔间厕所还比地面高上一个台阶，顾子归脚在上面别了一下，身形逐渐往下倒去。

　　在这种地放摔倒，明天就真就不用上学了。我一手环过顾子归的腰，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往上带。人在摔倒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抓一点东西来防止自己摔倒。顾子归顺势伸手往我肩膀伸。总算不会往地上倒了，顾子归慢慢松开抓住我的手，垂在我的背后。

　　现在我们两就呈现着我环着他，抓着他的肩膀往怀里带，而他有气无力地靠在我肩上。

　　顾子归身上若有若无的橘子味从衣领钻出来，慢慢地萦绕在我的鼻尖。炽热的身体靠在我的身上，隐隐约约地触碰让一切都变得晦暗起来，就像菟丝花攀爬着枝丫热烈地生长。少年人的气息越发地厚重。

　　“你干嘛？”顾子归直接将头放在我肩上，慢悠悠地问道。

　　“......”顾子归地手在我的背后不老实地乱动，手指顺着衣服的纹理往下滑，手指并没有碰到我的身体，但是却像是直接在我脊椎骨上滑动。

　　我一把推开他。

　　“哎哎，干嘛推这么重？”顾子归嬉皮笑脸地看着我，像是觉得十分好玩，丝毫不提刚才发生的事。他把衣服递过来，“快换吧，陈凯他们都等我们很久了。”

　　在这样的小的空间里，塞下了两个男生，并且还要小心碰到一些比较脏的地方，我不得不离顾子归近一点。顾子归说的一点都没错，都快要脸贴脸了。

　　我抬起双臂，手抓住衣服下摆，将衣服往上脱。顾子归就站在对面看我，看我怎么脱衣服，怎么把皮肤暴露出来。衣服上升到遮挡视线的地方，我停顿了几秒，在想顾子归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看我，毫不掩饰地看我的身体。

　　将衣服顺利脱出来，我拿过他的衣服套上，他穿上我的衣服，几个手印明晃晃地抹在上面。而我的身上，充满了顾子归的橘子味。

　　“衣服后天还你，我让我妈洗一下。”顾子归拉了拉衣领，就打开门往外走。

　　“好，你的衣服你直接来我家拿吧。”我看着他说。

　　“嗯，你的洗衣液还挺香。”顾子归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哎，快走吧，咱两都不知道耽搁多长时间了，快走。”

　　我跟在顾子归后面，当时的我想着去他家从他的衣柜里抽出自己的衣服，并且上面还带着他的橘子味的期待感跟着多年后整理衣物，把那两件校服用密封袋装了起来，密封存在了衣柜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