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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不过也就片刻,容信再次冷哼出声,“即便你们起初误会,后来也应该明白她并非要留在这里,如此多的护卫围攻一个女子,我看你们这里真是不把西泽国的王法看在眼里呀!”

      无论心中疑惑多大,猜疑多少,他私心还是站在叶琬琰这边,说出来的话也是强势逼人。

      老鸨一听,身子更是抖的厉害,“公子可冤枉我们了,实在是这位小姐厉害的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叫来这么多人,您看,即便这么多人,不也被打成这样了吗!”

      容信沉着脸,目光再次在这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身上扫过。

      虽然心中惊诧不已,面上却未露分毫。

      “罢了,这次算给你们一个教训,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定不会如此轻饶。”他道。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老鸨急忙施礼道,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还咄咄逼人、要求二人赔偿她损失一事。

      不是她忘性大,而是她识时务。

      虽然她不知道面前男子是何身份地位,可是以她多年阅人无数的眼睛,只需一眼,便能猜到,眼前之人,定是她招惹不得的,所以虽心有不甘,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回府的路上,容信一直蹙眉不语,跟着来的高潼很识相地先告辞了。

      直到到了容府,镜园。

      “琰儿!”容信唤了一声。

      叶琬琰转身,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容信张了张嘴,最后又只是摆了摆手,“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容信沉了一路的脸,越发阴冷起来。

      她会武功,而且还很高。

      若是那个晚上,他只是怀疑,那么如今,算是确认了。

      可是他对叶琬琰太熟悉了,即便她嫁为太子妃的大半年他不在她身边,也断没有可能有如此武功!

      他又一次想起上次于大夫临走时说的话。

      除非那就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同一个人!可是明明长的一模一样啊?

      难道是带着人皮面具?

      可是身形为何会如此像?

      容信眸子深了深,看来,他是得需要好好查一查了。

      入夜,镜园。

      一道黑影飞速闪过,眨眼间从一道开启的楠木雕花窗翻了进去。

      室内雾气缭绕,隔着屏风,一女子婀娜身姿若隐若现。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这容府的大公子,西泽国最负盛名的一品将军,容信。

      因为对叶琬琰身份的怀疑,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莫名出现在袭城,并跟着他回来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认识多年的叶家千金。

      他记得,叶琬琰左胸口有一块儿梅花形状的红色胎记,还是在他小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那时候叶琬琰还只是一个两岁的女娃娃,而他八岁。

      小孩子没那么多忌讳,他便在一次逗弄小叶琬琰的时候看见了。

      不过后来二人都长大,虽然叶琬琰还会经常像小时候一样喜欢跟着他,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便再也没见过了。

      如今要确定府中这个女子是不是曾经的叶琬琰,既然脸看不出什么,那就看看那块儿胎记是否还在。

      所以,他才在叶琬琰沐浴的时候溜了进来。

      容信活了二十四年,绝对称得上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像如今这样偷偷潜入女子闺房看人洗澡的事,还真是他平生第一次。

      所以,虽然反复告诫自己是为了查明女子真实身份,不得已而为之,他还是下意识地脸红心跳,不自在的甚至双手都不知放哪里。

      荧荧烛火下,女子衣衫被一件件褪下。

      容信抬眼四下环顾一番,想着如何趁女子进入浴桶后找机会靠近,思忖间,他余光扫过屏风……

      瞳孔一瞬间收紧。

      人呢?

      明明刚刚还在浴桶边脱衣服,怎么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一阵风扫过,容信面前突然出现一女子。

      女子长发披散,仅有一件外衣挂在身上。

      正是刚刚还在浴桶边,然后又凭空消失的叶琬琰。

      “……你……”容信一双眼睛睁的老大,心底更是惊涛骇浪。

      她是从哪里过来的?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叶琬琰似乎对容信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完全不觉得意外,只见她长发半掩的眸子平静似水,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男子,明明差了半个头的身高,却给人如平视一般的强大气场。

      薄唇轻起,她道:“若是想看,可以直接来看。”

      说话间,本就是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外衫突然滑落,露出里面不着寸缕、白皙如脂的女儿躯体。

      还没从刚刚的震惊状态回过神来的容信,又被眼前一幕炸的双耳轰鸣、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就要扭头,可是脑中残留的一点神志让他猛然想起此行目的。

      所以,纵使心中巨浪翻滚,他还是梗着脖子,低头扫了一眼。

      眼皮一抖,女子左胸口那枚小小的红色梅花形状胎记撞入他的眼球。

      目光一瞬间的停留,他快速别过头去,“那个……我……”

      容信发现,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若是被发现,该如何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毕竟以自己的身手,他又怎么会想到,平生第一次偷窥女子洗澡就会被现场抓包,还抓的这么彻底。

      踟蹰半晌,他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他说不出来,某人却说的出来,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只听叶琬琰又道:“你若是想做其他的,我们可以去榻上。”

      不止是头皮发麻、两耳轰鸣了,容信恨不得自己两眼一翻,晕死过去算了。

      遂也不再想着组织什么语言,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哐当!”一声,房门被猛地关上。

      看着再次静下来的室内,女子依旧神色淡淡,不喜,也不落寞,只见她微微低头,看向刚刚容信目光停留的地方。

      小小的一枚红色梅花形状胎记在盈白如玉的肌肤上分外惹眼。

      再次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她眼眸微动。

      容信只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四年都不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他慌乱地跑回自己别院,进了自己房间,气息才稍稍平缓几分。

      他又不是登徒浪子,为何如此心虚?他只是为了查明真相而已!

      这么想着,他终于回神。

      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那枚梅花形状胎记……

      她确实是叶家独女,叶琬琰。

      可是,为什么会差距这么大?简直就像……就像……一个身体里装了另一个灵魂!

      容信都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

      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离奇的事!应该就是刺激过大引起的。

      于大夫虽然见多识广,可世间之大,总会有些特例是他没见过的,搞不齐叶琬琰就是那种失忆的同时,激发了她哪方面潜能,让她会了她原本不会的东西。

      这么想着,似乎一切古怪都变得合理了,容信也算稍稍松了口气。

      只不过,想到如今的叶琬琰对他……

      他还是有些吃不消!

      好在她不是见到任何男子都那样,否则还真够他挠头的。

      不对,现在这样他也十分挠头!

      叹了叹气,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心道。

      暂时放下了对叶琬琰身份的怀疑,容信以为生活会慢慢进入正轨,殊不知,某些人的的表现越发反常了。

      因为,这一日清晨,刚准备晨起练武的容信,推门就看见自己门口竟站着一个人。

      叶琬琰一身青色莲藕螺纹裙,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

      如今已入秋,晨起树上都挂了薄霜,可是叶琬琰依旧是薄纱的打扮。

      “琰儿怎么在这?”见叶琬琰脸色都有些惨白,也不知道在门口冻了多久,他下意识就将人拉进屋里。

      叶琬琰依旧神色淡淡,进屋的同时,伸手从怀中拿出个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容信接过,看着手中好似荷包的东西问道。

      “荷包,喜欢吗?”叶琬琰道。

      “……”容信表情一空,再次仔细看了一眼手中那个针脚歪七扭八,也不知道绣的是个鸭子还是狗的所谓荷包。

      “……这……是你做的?”容信努力摆出一副正常的面孔。

      叶琬琰点头,“送你,喜欢吗?”

      “……喜、喜欢。”容信咧咧嘴笑道。

      人家一片心意,再丑,他也不能说不喜欢啊!只不过他印象中,叶琬琰的刺绣可不是这样的,虽比不得宫中顶级绣娘,却也是绝对拿的出手。

      不过如今的叶琬琰不会刺绣他倒也不奇怪,毕竟她都会武功呢!

      只不过这逻辑……怎么奇奇怪怪的!

      晨起一个小插曲,容信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他练武回来后,竟然在自己房间又看见了叶琬琰。

      自己的卧室突然出现一个女子,着实吓了他一跳,不过已经有了半夜被爬床的经历,如今的容信心里承受力明显强了不少。

      遂很快的,他便收敛了心神,看着叶琬琰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他不由疑惑,“琰儿这又是……”

      “给你的,尝尝。”叶琬琰道,说完端起托盘上的汤碗,舀了一勺递过去。

      看着伸到自己嘴边的汤勺,容信嘴角又一次没控制住地抽了两抽,他汕汕地笑了笑,“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

      说话间,他接过汤碗和汤勺,像模像样地喝了一口。

      “……”容信压了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吐出来。

      一点咸味没有不说,还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怪味,一时间直冲口鼻。他觉得,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喝过的汤中最难喝的一款了,还不如直接喝水,起码还解渴。

      “不好喝?”容信黑白相间、红绿交错的脸让向来反应迟钝的叶琬琰都意识到了什么。

      “没、没有,就是刚刚练功回来,有些气儿不匀,呛着了。”容信急忙解释道。

      女孩子心思敏感,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容信心道。

      叶琬琰定定地看着面前男子变幻莫测的脸,她顿了顿,“好,那我明天再给你做。”

      “不用!呃……不用麻烦琰儿了!”容信脱口而出的同时意识到自己食言,及时改口,“这都是下人做的事,琰儿好好休息便可,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我可以照顾你。”叶琬琰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离开。

      “……”容信砸吧砸吧了嘴,突然品出那汤是什么味儿了。

      那叫有苦说不出!

      这一日,高潼和周琦漴又过来议事。

      “可查到什么了?”容信问。

      “将军,还记得上次属下提到的那个护国城墙吗?”说话的是军事周琦漴。

      “嗯,怎么了?”容信问。

      “是这样,那个……”

      “咚咚咚!”房门再次被敲响。

      容信表情一滞,一瞬间似乎有了什么预感,他带着少许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谁呀?”

      “将军,刚刚府中丫鬟来报,说叶小姐在花园摔倒了,让您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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