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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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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传旨叫昭昭进宫?
虞知书有些懵。
而饭桌上,虞何氏看着丈夫匆匆离开,不由得有些烦躁,本来丈夫来她院子也就十之一二,结果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叫走了。
“爹爹真是个大猪蹄子,阿娘不要难过,咱们好好吃饭,不给爹爹留了。”
虞阿珠开口安慰虞何氏道。
庄贵夫人拍拍在自己腿边耍痴逗笑的姑娘,微微一笑:“我呀,这一生有你跟你哥哥,就知足了。”
她说着话,根本没有顾及旁边坐着的虞昭昭。
虞衡也围过来:“娘,等我明年高中,给您挣个诰命夫人。”
三人互相笑笑,气氛温馨,虞阿珠暗暗撇了眼虞昭昭,面上笑得更开心了。
虞昭昭有点难过,她想韩慕了。
虽然不知道虞阿珠为什么说父亲是“大猪蹄子”,但她在心里暗暗说道:“韩慕你个大猪蹄子。”
坐着也没有意思,虞昭昭便起身告辞,经直回明和苑。
小胖子虞城也乘机溜出来,鬼鬼祟祟跟在她们身后。
“喂,跟着我们干嘛?”
翠柳从藏身的假山后跳出来,双手叉腰站在虞城面前,凶巴巴地问道。
“啊!!”
小胖子吓得大叫一声,一个屁墩坐在地上,看到虞昭昭带着笑容看他,立马脸红,手忙脚乱站起来。
“你就是我的真姐姐?”
虞昭昭伸出手掐掐他鼓鼓的脸颊,低腰说道:“对,我就是你真姐姐,你要怎样?”
虞城扒拉一会儿自己的衣服,好一阵子才从里面掏出一个荷包:“这是我姨娘给我的,我送给你。”
“你为什么要送我荷包呀?”
“这样我们就是一起的了,大哥和阿珠姐姐是一起的,我和你是一起的。”
虞城是虞何氏千防万防都没防住的庶子,可恨生他的赵姨娘还是个狐狸精,虞何氏怎么可能待见他?
更别说虞阿珠和虞衡,每次看到虞城就跟见了苍蝇一般,满脸嫌弃,而且大家子的奴仆也是看主人脸色的,在家里,虞城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下来个姐姐,他便学着书里说的开始“结盟”。
“你看看虞衡,那么高,再看看你,这么矮,我跟你在一起,我可吃亏呢。”虞昭昭逗道。
小圆子鼓起脸颊想想,好像真是这个理儿,又怕虞昭昭嫌弃他,赶忙争辩道:
“大哥长我几岁,等我到他那个年龄,我也就那么高了。”
“那你长大,虞衡也在长大呀,你长到他那么大,他比现在还大,你说怎么办?”
对哦,他在长,大哥也在长,难道他就没办法长过大哥吗?
大概是幻想了自己以后的悲惨生活,虞城眼眶红红的,好像立马要哭出来,他狠下心道:
“那我就去练武!长成大将军那个样子!”
“好啊!那你要好好练,天天练,早日当上大将军!”虞昭昭鼓励。
大名鼎鼎的豫北将军,就是从一个小团子开始的,很久以后,虞昭昭靠在韩慕怀里,每每回忆起这一幕,都觉得造化弄人。
而正院内,虞阿珠趴在虞何氏腿上,低声道:
“阿娘,您会不要我吗?”
声音低落黯然,听得虞何氏心都要碎了,她扶起虞阿珠:“珠儿永远是娘的女儿,谁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先问我答不答应!”
虞阿珠眼眶一下子通红:“可阿娘是昭昭姐姐的亲娘,我的亲娘是个坏的,阿娘应该怪我才是。”
“大人的错,跟你们孩子有何关系?你亲娘和亲姥姥,也是一片疼女儿的慈母心,我不怪他们,你莫介怀,你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大人的错,自然要大人负责,可虞昭昭小时候吃过的苦谁又负责呢?
若不是韩慕,怕是她早就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娘,表姐约我去游玩呢,我能不能去呀?”
虞何氏点点虞阿珠的脑门,调笑道:“你这妮子,到底是去找你表姐,还是去看何硕那小子?”
“阿娘!”
……
另一边,虞知书送走宫里传旨的太监,大笑几声,满面红光道:“我昭昭有福,入了四公主的眼,若是……哈哈哈。”
宫里那几位都是适婚的年龄,谁知道有没有可能呢?
旁边小厮立马恭维:“大老爷有福,昭昭小姐有福!”
虞知书顺着自己的胡子,抬腿踢小厮一脚,笑骂道:“你个孤龟儿,还不赶紧去后院跟你们夫人说一声,抓紧时间准备,千万莫叫公主等待。”
“好嘞!”
虞阿珠死死捏着手里的帕子,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让自己的妒忌显现出来。
凭什么呢?这么多好处都被虞昭昭占了。
她是真千金,自己是假千金也就罢了,现在她竟然可以进宫!
京城贵女谁人不知,宫里几位皇子都还未婚,若是能被谁看中,一辈子荣华富贵少不了,在虞阿珠心里,那才是真正的穿越人生。
虽然母亲跟自己说过,皇家妇不好当,可自己又不是普通人,虞阿珠穿越而来,前世各种宫斗剧看过不少,她有信心绑住皇子们的心,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跟和表哥何硕一样。
表哥很好,是她的圈子里能接触到的最好的男人,可比起皇子,自然就不够看了。
她的内心,其实从小就有一个妃子梦,她应该和一位皇子相遇,然后开启轰轰烈烈的爱情。
所以进宫的凭什么是虞昭昭?
假如当初没有抱错,说不定今天进宫的就会是自己,虞阿珠心里不由得有些责怪那个接生婆。
“昭昭姐姐真幸运,能进皇宫一睹天颜,不知道我能不能一起去呀?阿娘,我早就听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还没见过呢!”
虞阿珠面色娇憨,虞大夫人不由得笑出声,她拍拍虞阿珠的脑袋,笑道:
“傻孩子,娘娘只传了昭昭,你若是去了,怕是娘娘会怪罪,等下次宫里宴会,娘带你去。”
虞阿珠便不说话了。
宫宴,本就是皇后娘娘邀请的京城贵妇们,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顺便八卦八卦,怎么可能偶遇皇子呢?
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过虞阿珠也知道,若是自家这样跟着去,万一惹怒皇后娘娘,那自己在圈子里的名声就彻底坏掉了。
……
虞昭昭坐在马车里,紧张的双手直搓,翠柳都有些看不下去:
“姑娘,不要紧张了,娘娘和公主也是人,她们还能吃人不成?”
“我自然知道,可我就是紧张,我能怎么办?”
虽然韩慕哥哥告诉过她,她什么也不用怕,但是进宫面见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不紧张嘛。
她鼓着腮帮子,不由得有些委屈。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见自己,根据父亲的说法,是自己的离奇身世引起了四公主的好奇,但是,娘娘真的会关注自己一个小小的官家小姐吗?
虞昭昭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脸面。
等进了宫里,她一路低着头,不知走了多久,才听前面带路的宫女说道:
“虞姑娘,到了。”
虞昭昭抬头看去。
皇后娘娘居于坤宁宫,宫门高大,红墙绿瓦,顺宫门看进去,里面装饰华丽庄严,处处精致,来回的宫女顺序井然,不见发出一丝声音。
她不由得有些呆了。
“虞姑娘?虞姑娘?”
“哦,对不住,我有点失神了。”
虞昭昭道歉道。
引路的宫女抿嘴一笑:“娘娘跟公主等着姑娘呢,咱们进去罢。”
等传话宫女传完话,虞昭昭便轻步进去,跪地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好孩子,你且抬头给本宫瞧瞧。”
虞昭昭抬头。
端坐的妇人身着便服,长相秀丽,面目端庄大气,眼神里是历经世事的平淡。
这便是皇后娘娘了。
主位旁边,一个相貌可爱的小姑娘睁着大眼睛,满是好奇地盯着虞昭昭。
“喂,听说你流落在外十四载,是不是真的?”
小团子发问道。
“回公主,是的。”
“母后,她好可怜呀。”
皇后娘娘莞尔一笑:
“看着是个好姑娘,赐座。”
翠柳扶着虞昭昭站起来,坐在椅子上。
皇后娘娘盯着虞昭昭看,十四岁的姑娘,相貌如此出众,怪不得会被自己不省心的儿子放在心尖尖上。
想起不得见面的儿子,皇后娘娘暗自叹口气。
“流落在外十四载,还能回家,你是个有福的。”
虞昭昭双手紧握抿嘴笑,不知道怎么接话。韩慕自小便惯着她,根本没有教她怎样为人处事,眼下除了尴尬,她再没有其他感觉。
皇后娘娘也意识到气氛有点古怪,她便示意宫女上点心茶水。
点心自然是虞昭昭喜欢吃的。
想到这里,皇后娘娘便有些气结,那混小子记不清他娘喜欢吃什么,一个小丫头的喜好禁忌倒门清。
不过真别说,相比于京城里那些蝇营狗苟俱是算计的贵妇千金们,她倒是更喜欢简简单单的虞昭昭,小丫头什么话都写在脸上,看着还挺有趣。
虞昭昭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糕点,立马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也不去思考为什么皇后娘娘这里有她喜欢吃的东西,便伸手小心取过糕点,一点一点开吃。
小姑娘吃相优雅,脸颊一鼓一鼓的,看着像个小动物,四公主瞅了一会儿,跑过来道:“我也要尝尝!”
两只小猫便面对面开始吃起来,偶尔还相视一笑。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虞昭昭和四公主如此投缘,在皇后娘娘眼里,便是天定的缘分,虞昭昭和该是她的儿媳妇。
等几人说说笑笑,不久就过去两个时辰,皇后娘娘面露疲倦,虞昭昭便起身告辞。
临行前,她还跟四公主交换了手帕。
等出了宫,看着手里的一盘糕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皇宫里走了一圈,不但和公主成了好朋友,还顺出来一盘吃的。
“皇后娘娘很和蔼呢。”她眯着眼回味皇后娘娘的模样,对翠柳说道。
韩慕给足了她爱和安全感,但女孩子内心肯定是希望有个母亲一样的人关心自己的,虞昭昭也不例外。
可惜她的亲生母亲更爱另一个女儿。
现在在皇后娘娘身上感受到这种温暖,她有点依恋,又有点害怕。
“姑娘你人见人爱,皇后娘娘喜欢你,才是正常的!”翠柳吹嘘道。
等他们回到虞府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虞府上下都没有休息,而是聚在主院客厅,等着虞昭昭。
看她进门,虞知书立马开口问道:“昭昭,娘娘跟你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