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撞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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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衍再度可以自由呼吸，外面的声响已尽数消失了。他平复着呼吸抬眼就想骂，对上顾卿华那双在黑暗中看不太真切，却又觉得格外明亮的眼时，倏然熄了火。
微别开脸，傅衍故意凶道：“还不打开？”
顾卿华垂眼看着他，片刻后才用气音低低道：“再等等，或许他们就在外面守着。”
傅衍抿紧唇没再反驳，安静的贴在他身前。两人呼吸的频率逐渐一致，狭小的空间内涌流的暧昧似乎淡了下去，可腰腹上的热度却半点未散。
红着脸咬牙待了不知多久，殿外忽地传来阵极轻的窸窣，而后恢复寂静，看来是真的走了。傅衍急忙伸手戳顾卿华的掌心，被他反手握住。而后细微的“咔哒”声响起，外面稍冷的空气迅速灌进来，让傅衍混沌热胀的脑袋清醒了些。他飞速从隔间里跃出去，和顾卿华隔开距离，指使人打开刚来时的暗道。
顾卿华依言照做，踏入暗道时十分自然的勾住他的手指，美其名曰：“这样走的快。”
再次刷新无耻下限。
傅衍烧着耳朵把他的手甩开，急飕飕的往前走。好几次都在岔路间走错，又被顾卿华一把捞回来。
等重新站回地面，傅衍下意识就和他拉开些距离，蹙着眉教育他：“你刚刚为什么亲我？”
顾卿华一脸无辜地眨巴眼：“我们之间，不可以吗？”
傅衍噎了噎：“那也得看场合吧？刚刚那是……”
话说一半，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顾卿华当着他的面把外袍脱了，露出里面丝绸顺滑的里子，下腹拱起可疑的弧度。
见傅衍呆住，他不解地挑了下左眉：“我们已经离席很久了，你不快点吗？或者，我帮你？”
说着便利落将外袍反过来穿上，又伸手去扯他的衣袍。
傅衍急忙侧身要躲，却被顾卿华拉进怀里，不容拒绝的挑开衣带。
“咔嚓。”
枯枝折断的声响突兀的出现，顾卿华敏锐撩起眼皮：“谁？”
空气沉寂了片刻，而后一脸便秘的纪松闻从假山后侧慢慢磨蹭出来，盯着拉扯的两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谁能想到他就出来吹个风，就能撞见这么……私密的事。
傅衍眼皮一跳，立马红着脸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就要从顾卿华怀里跳出来，结果他只是垂眼看了自己一眼，反而抱更紧了。
傅衍：“……”
这样一搞，他刚刚的解释实属越描越黑了。
另外一位当事人顾卿华淡定的用自己的衣袍遮住傅衍，眸光掠过假山石块的凹陷与纪松闻对视，“别误会，我和表哥，发乎情止乎礼。”
“什么啊！”傅衍伸手拍他，这不是直接全露馅儿了！
“不这样，”顾卿华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一会儿宋昭里的盘查可过不去。
傅衍：“……阿然说的对。”
纪松闻思索片刻，而后用力又决然地点头：“明白了。”
傅衍抿着唇不知道他明白什么了，但看他转身的架势，应该是误会的不轻。
“老纪你在这儿玩儿什么呢！”齐楚元蹦蹦跳跳地凑过来。
纪松闻：“……”
傅衍：“……”
顾卿华：“……”
“哎卧槽！”齐楚元“唰”地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着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又退回来。捞着纪松闻一块儿跑。
空气中诡异的尴尬并没有随着两人离开而散去，傅衍从顾卿华怀里挣出来，换好外袍束上腰封后才抬眸扫了他一眼，慢吞吞问：“现在怎么办？”
顾卿华答非所问：“刚刚你衣服没穿好，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所以才抱紧你的。不是故意想让他们都知道。”
傅衍愣了下，才低下头：“哦。”
顾卿华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问的小心翼翼：“还生我气吗？”
本来是气的，但闹了这么一出，傅衍有气也发不出来了。拨了拨蹭乱的头发，他叹了下：“走吧，回席上吧。”
顾卿华眼尾垂着，见他脸上没有什么明显不开心的神色，才微微翘起唇角，自然的牵住他的手一道回去。
甫一进殿，几道不同意味的目光便投了过来。
傅衍忽略掉齐楚元拼命抑制的小眼神，目光从宋铻脸上快速略过，手指轻轻捏了下顾卿华的。后者用指腹摩挲过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
落座后，宋铻便端了酒盏过来，鹰眸微眯盯住两人：“方才剑舞很是精妙，二位没瞧见，实在可惜。”
顾卿华眼皮都没抬，自斟自饮一杯，清酒入喉撩起几分醉意。他漫不经心道：“宋统领这么关注我们兄弟二人，怕是也没看多少舞吧？”
“宋某是职责所在。”
“哦，那你比我们更可惜。”
两人各讲各的，前言不搭后语，语调中的敌意却分外一致。
宋铻捏着杯盏的手指收紧了些，眸中不耐和杀意懒得再遮掩：“方才你去了哪里？”
顾卿华唇角微勾，笑意稀薄。他虽是坐着，周身气势却半点不输居高临下站着的宋铻，甚至隐隐压过，衬得站着质问的人倒像是向他禀报的下属。他调整了下姿势，反问：“这也是职责？”
宋铻低头盯着他，没有应声。
“那我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顾卿华懒懒往后一靠，偏过头问傅衍：“累了吗？”
傅衍配合点头：“累。”
“那咱们回家。”顾卿华弯起眸牵他起来，宋昭里没在主座上，他不需要禀报就能离席。
“站住！”两人刚起身欲走，宋铻便发出一声厉喝。
顾卿华顿住脚，疑惑地往回看了眼：“宋统领还有事？”
宋铻直接把禁军统领的金腰牌亮了出来：“现在能说了。”
他说话时没再刻意收着声音，一时间盖过殿中纷乱的交谈的乐声，朝臣们目光顿时汇集过来。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隔岸观火，还有人慌得打翻了酒盏。
傅衍回过身礼貌的笑了笑：“宋统领，我刚刚有些不舒服，让表弟陪我出去透了透气，有何不妥吗？”
宋铻面色没有半点缓和，反而更阴沉几分：“是吗？”他讥诮地挑了下唇角，“可就是这么巧，二位离席时，宫里有东西丢了。”
傅衍不可置信般瞧了他两眼：“你怀疑我？”
“是怀疑他。”宋铻凉凉道。
“我和阿然一直在一起，”傅衍略皱了下眉心，“再说陛下刚赏赐了不少东西，他不需要去偷。”
“是吗？可万一他就是有非要不可的东西呢？”宋铻不依不饶，“况且，你说你们二人一直在一起，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包庇自己表弟故意这么说？”
“那什么……”齐楚元磨磨蹭蹭地从他的桌案前挪过来，艰难地瞧了眼傅衍，一咬牙垂下脑袋快速道：“我能证明他俩一直在一起，就在殿后面那小花园儿的假山边。”
宋铻没想到会有人出面证明，怔了下才问：“他们在做什么？”
“这……”齐楚元吞了吞口水，“我不能说……”
“小侯爷，”宋铻眯起眼，“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齐楚元天天混在酒肉堆儿里，面临最大的危机也不过是升不了学被他爹打断腿，此时忽地直面一个以阴狠著称的将军不加掩饰的杀意，当即有点受不住。
但他拿余光瞄了眼傅衍和顾卿华，一会儿想到之前几人一起潇洒快活的时候儿，一会儿又想到曾经看的各种义薄云天大侠的杂谈，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梗着脖子跟宋铻吼：“我就是看见了！但干什么了不能说，你要不信问老纪，他跟我一块儿瞧见的。”
说话间，纪松闻也起身过来，冲宋铻略一拱手：“没错。”
宋铻视线紧紧钉在纪松闻瘦削的脸上，他一派坦然的回望过来，神情没有半点慌乱忐忑，不似作假。
傅衍在旁边不动声色的观察，见宋铻有些动摇拿不准的模样，干脆大方摊开手，“宫里既然丢了东西就肯定有赃物，宋统领不如亲自来搜好了。”
他脸上尽是坦荡，唇角还挑着松快的笑意，只是眸底隐隐带了不悦。
宋铻默了片刻，宫里没有丢任何东西，他方才不过是诈他们一遭。若真搜身，不仅什么都搜不到，还会另傅衍愈发厌恶他，兴许连表面功夫都会再做。这样的结果，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大周都没有好处。
眉头蹙起又松开，宋铻忽地笑起来：“今日的御酒太烈，竟让我都有些醉了。”
“是吗？”顾卿华挑了下眉，“宫中失窃可不是小事，难道竟是宋统领酒醉后的幻觉？”
“倒也不全是，”宋铻往前微微倾身，“御书房有扇窗子没关好，响了一声。我猜，是有什么阿猫阿狗叼了点东西出去，可惜现在还没找到。”
顾卿华面不改色：“那就辛苦宋统领继续找，先告辞了。”
说罢便和傅衍一道往宫门处走，玄色衣袍翻滚，金银纹路交织，如层云堆叠，合衬的再加不进任何人。
偏偏有人就是这么没眼力见，纪松闻巴巴跟上来：“一起走！”
顾卿华眉宇微微压下，有些不耐烦的瞥他一眼。
纪松闻恍若未觉，瞅着走出大殿四下无人，便凑近他身侧低声道：“老傅，你这有点儿快啊，回头我把我爹的鹿鞭鹿茸酒拿来给你补补身……”
顾卿华再也忍不住，偏头看过去。迎着纪松闻兴致勃勃的脸，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滚。”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撞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