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CP满分甜》晴几

5、005

　　剧组，副导演看着监视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乔之！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台词都记不住，是不是不想拍了？”
　　“对不起。”乔之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鞠躬，“我的问题，我调整一下。”

　　安露急忙递上剧本，看她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安慰：“不是你的错，那个道具师是白溪微的人，她故意做鬼脸骚扰你；副导演也是白溪微推荐的，趁着陈导不在才……”
　　“如果是以前，我不会受她影响。”乔之揉了揉额头，“或许有外因，但我自己确实也有问题。”

　　安露更加心疼，迟疑一瞬，说：“之之，要不这戏我们不拍了。”
　　“解约？”乔之微微一愣。

　　“有白溪微和于锦在，这剧拍下去麻烦很多，你状态又不好……”安露委婉道，“我觉得还不如回去休息一段时间。”
　　“可是，违约金……”乔之按着眉心，看了眼不远处的白溪微，“我怕是付不起。”

　　从副导演的态度就能看出，白溪微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前提是有合同约束在。
　　安露刚想说什么，一个场工匆匆跑过来：“之之，露姐，陈导请你们去一趟。”

　　两人对视一眼，不安地去了导演休息室。
　　“坐。”陈导看看她俩，“我就开门见山了，刚才唐总说想请乔之晚上去吃饭。”
　　他将咖啡店的事情说了。

　　安露“蹭”一下站起来：“不行！陈导，我们那么信任你……”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陈导摆摆手，“我很欣赏乔之，希望她好，所以才告诉你们真相。但是你们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毕竟是金主，整个剧组都掌控在他们手里。我护得了乔之一次也护不了第二次……所以，要不要解约？不收你们违约金。以乔之的颜值和演技，放宽条件后，接个女主不成问题，我真是为你们好。”

　　找个提议对现在的乔之来说，简直就是打瞌睡碰着枕头的好事。
　　“不收违约金？”安露反而不敢置信，“投资方那边能同意吗？”

　　“直接跟他们说，肯定不同意。”陈导也不瞒着她们，说得很清楚，“可现在他们不是还不知道吗？唐总说让我照顾白小姐，我看乔之总惹白小姐生气，干脆让她滚蛋，够照顾了吧？”

　　安露偷偷在心里喊了声“妙”，表面上还算平静：“谢谢陈导如此为之之考虑。”
　　陈导松了口气：“你们也愿意就最好了。”

　　乔之现在确实状态不好，剧组又是这样的状况，自然愿意。
　　解约很快搞定，乔之也没再去片场，直接回酒店收拾行李。

　　“之之，我怎么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安露这会儿空下来，想得多了点，渐渐品出不对，“陈导那人死脑筋，反应能有这么快吗？”
　　“你的意思是……”乔之想了想，“有人在暗中帮忙？”

　　“有可能。”安露坐下来，给她分析，“你看，陈导说是欣赏你演技，可平时也没见多照顾你，明明签了合同，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白溪微给你加吻戏。怎么会在白家施压后，反而刚起来了？”
　　“可能是怕我们继续争锋相对下去，耽误拍摄？”乔之猜道。

　　“不，真耽误拍摄，他们会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一旦受不住，主动解约，就要付高额违约金。这对剧组来说，也是一笔收入，没哪个导演会嫌钱少。”安露越想越觉得这事有蹊跷，“当然我不是说陈导故意算计你，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冒着得罪白家的风险，第一时间想到解约。”

　　这下连乔之也赞同：“要不，再去问问？”
　　安露沉吟一阵，摇摇头道：“算了，帮忙的人既然没有跟我们说，直接去问也未必能问出来，万一真是陈导的意思，就更尴尬了……我私下里留意打听。”

　　乔之现在也没多少精力，好几天加起来才睡几个小时，脑子转不动，点点头任由她决定。
　　两人一到车库却看到于锦等在那里。

　　安露忽然低声道：“会不会是他？”
　　乔之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虽然当年乔之拒绝过于锦，但这次剧组相遇，于锦明显对她还有想法。他现在正当红，白溪微有钱但演技不好，说到底这部剧最后的质量还是要靠于锦来撑，所以陈导对他应该会有所顾忌。
　　如果是他帮忙，倒有可能。

　　乔之轻轻叹了口气，朝于锦走过去：“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
　　“对不起。”于锦却突然打断她。
　　乔之一愣：“你为什么道歉？”

　　“我其实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对你说，但是不说我会一直惦记，所以，就告诉你吧……”于锦紧紧攥着拳头，闭着眼睛快速道，“我跟苏君言是大学校友，他喜欢的女生是我前女友。当年他追你，其实是为了报复我，还有……你跟那个女孩，长得有点像……对不起。”

　　他一个九十度鞠躬，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等他没影了，乔之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眼同样呆住的安露。

　　安露上前将乔之抱在怀里轻抚后背，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怪呢……”乔之低低呢喃一句。

　　对苏君言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对他心存感激、崇拜他、知情识趣的替身。放在身边还能报复情敌，他当然不介意说点甜言蜜语来哄着，但他不会真的爱上她，自然也就不怕伤害她。

　　“演技这么好，不去当演员当什么歌手啊！”安露咬牙切齿地说，“难怪想要甩锅到你身上，还非要把自己跟夏天哥哥分开……”
　　说到这里，安露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假如那个夏天，苏君言接近乔之，也是把她当成替身，那……就太可怕了！

　　安露慌忙拐了个弯：“之之，其实我觉得，苏君言真的不一定是你的夏天哥哥，你只听过一次他的声音，没准听错了。”
　　“不会错。”乔之恢复了一点，冷着脸上车，“当年是他先认出我的。”
　　安露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乔之转头看向窗外，“我没有骗他，我爱上他，不仅仅因为他是夏天哥哥。夏天哥哥只是初心，可苏君言长得帅、又有才华，嘴甜性格好……虽然是假的，但我以前不知道，所以是真喜欢他。当然，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喜欢他了。”
　　她说得格外平静，安露却听得心惊胆战。

　　车厢内安静下来，直到一阵铃声打破沉默。
　　安露接起电话：“郭导？是的，恋爱综艺吗？谢谢郭导欣赏，但是对不起，乔之不接……”
　　“等一下。”乔之忽然转过头来，“我接。”
　　安露看她一眼，对着电话道：“对不起郭导，我们商量一下。”

　　挂上电话后，安露望着乔之，语重心长地说：“之之，你不能为了一个渣男……”
　　“为他？他还不配！”乔之情绪有点激动，“我不是赌气，也不是拿自己开玩笑。只是我以为我谈了三年恋爱，实际上并没有！我现在单身，就想感受一下好好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怎么了？不行吗？”
　　安露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乔之还是接下了这档名为《36封情书》的相亲恋爱真人秀。
　　第一期录制，是在两个月后的元宵节当天。

　　跟很多恋综一样，《情书》也是一群嘉宾在合住，不过录制地点并不固定。
　　第一期是在一艘豪华游艇上。

　　乔之是第三个到的，前面两位都是男士，一个年青大男孩，一位是戴眼镜的成熟绅士。乔之进去的时候，两人正盯着平静的海面，空气里充满尴尬的因子。
　　听到响声，像是想逃离尴尬，两人都过来帮忙拿行李，而乔之的行李箱只有一个，气氛更加尴尬。

　　“行李要不先放着吧，等下人到齐了再说。”乔之主动介绍，“我叫乔之，是一名演员。”
　　“我看过你演的剧。”年青大男孩抢着道，“我是一个电竞选手，叫……”
　　“裴恪燃。”乔之接过他的话，“我也认识你，电竞圈于锦，人帅枪刚。”
　　裴恪燃脸一红，反而语塞。

　　另一位男士趁机道：“我叫凌烈，目前自己在创业。”
　　“凌总也太谦虚了。”乔之说。
　　凌烈眼神一亮：“乔小姐也认识我？”
　　“这不就认识了？”乔之莞尔一笑。
　　“有道理。”凌烈也笑起来，“乔小姐真会说话，刚才我俩可尴尬了。”

　　“正好，我带了一个破尴尬神器。”乔之神秘兮兮地说。
　　俩男士都好奇不已：“什么神器？”
　　乔之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

　　“斗地主，你们会吗？”乔之眼睛亮晶晶地问。
　　俩男士互相看看，一起笑出声。
　　裴恪燃点头：“我会。”
　　凌烈说：“我不太会，正好想学。”

　　于是三人坐下来开始洗牌。
　　刚发完牌，又一个女孩进来，长得亭亭玉立，身段特别好看，见状有点懵：“我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凌烈过去帮她将行李拿进门，“我叫凌烈，你怎么称呼？”
　　“我叫楚星纯。”女孩看看他们，“你们是在……斗地主？”

　　“对，你会吗？”凌烈望着她，“我不太会，要不你教教我？”
　　楚星纯红着脸点头：“我也不太会，我们一起吧。”
　　两人挨着坐下。

　　这一局凌烈和楚星纯拿了地主，两个说不太会的人，将乔之和裴恪燃打了个落花流水。
　　“你们过分了啊。”乔之苦着脸道。

　　裴恪燃冲她笑笑：“这局我们一定赢。”
　　话音刚落，第五位嘉宾到了。

　　还是一个女孩，叫丁粒粒，非常大方地坐在裴恪燃旁边，然后他们要了地主。
　　这一局，裴恪燃和丁粒粒胜。

　　乔之：“……这就是玄学吗？下一位该是男嘉宾了吧？”
　　大家都笑起来，凌烈说：“要不这局让你……”
　　“别。”乔之咬咬牙，“我要凭自己的本事赢。”

　　话是这么说，开始发牌的时候乔之还是没忍住朝门口看了一眼。
　　毕竟前两位嘉宾都是在发牌时到的。
　　可这一次毫无动静。

　　地主牌到了乔之这里，但牌面不太好。这就让乔之每一步都要认真计算，几乎忘了自己是在录节目。
　　牌局到一半，乔之在纠结出三带一还是对子，耳畔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温柔男声：“可以考虑出这个。”

　　乔之猛地回头，就看到周牧指着她旁边的位置，温和地笑问：“我可以坐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