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再见》山满川

96、第 96 章

　　一个犹豫了很久的问题被问出口。
　　“可以啊。”
　　得到的是对方愉悦的回答。
　　“我想了很久要不要跟你说，因为如果不跟你说就跟你填了一样的大学，这样不太好，怕你会不高兴。”
　　她脸上尽是纠结。
　　“我不会不高兴啊，学校是大家的，只要想，都可以报啊。”
　　她还是温柔耐心。
　　“那太好了！”喜悦代替了纠结。
　　“对啊，如果我们能考上同一所大学平时我们就可以一起上课、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假期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一起去吃好吃的，我们可以在一起干好多好多事情。”
　　“啊，那太好了！我们一定要上同一所大学！”她一定想到了她所说的这些情景。
　　“好，我们一起上同一所大学。”她的回答清晰坚定。
　　记得高一下学期分班之后Susan就在班里做过这样的活动，让大家填自己的目标院校，然后制成一张海报贴在教室后面的公告栏。
　　曾经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那时候说的话一定是双方都认真且愿意的吧，如果不愿意了，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方澈。”辜思淇把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回神了回神了。”
　　“怎么了？”方澈的视线集中到眼前这个人的脸上。
　　“你填哪儿？”
　　“没想好。”
　　“是啊，大学都还没仔细了解过，知道的也就那些耳熟能详的。”
　　方澈在一旁点头认同。
　　“反正也就是写来看的，随便写一个也没事吧。”
　　“肯定啦，Susan又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有想过学什么专业吗？”
　　“有，中医。”
　　“嗯，这个文科生可以学。”
　　“你呢，想学什么专业？”
　　“学管理，具体学什么管理还没确定。”
　　“我反正大学不想学数学了，中医就不用学数学。你有没有想过学法律？”
　　“法律？”方澈疑问，随即摇头，“不学不学，要背的东西好多。”
　　辜思淇把能想到的大学都罗列了出来，嚯，全是国内名校。
　　“你爸妈有没有说过想让你学什么？”
　　“他们想让我当老师、医生、律师、警察之类的，他们说这些待遇好，铁饭碗就更好。”
　　“我爸妈也是！”
　　大部分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观的收入和安稳的生活。
　　方澈就不喜欢这些稳定的工作，更不喜欢父母一辈喜欢的铁饭碗，她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我感觉我们班应该很多人填这些。”辜思淇笔尖点在罗列出来的学校名称处。
　　“确实，我们学校在市里是前三，每年都有几个人会到清北去。”
　　“我记得谭雨轻学姐的成绩就可以去吧，她作为全校第一然后去了财大，你说为什么呢？”
　　坐在自己左边的人听她这么一问倒是真的思索起来。
　　“人各有志吧，她喜欢且也有能力，所以就去了。”方澈给出觉得合适且合理的答案。
　　“没想到你会思考这个问题。”辜思淇带着笑。
　　方澈眼神里是疑惑。
　　“我觉得你的正常反应应该是跳过这个话题或者是直接一笔带过。”
　　毕竟在谭雨轻学姐追方澈的时候，后者的回应可是很冷漠的，就算是亲手做的吃食，也给她和李格都带了，算不上独一份。
　　再者是她们已经是准高三，这么说谭雨轻学姐毕业也快两年了，方澈对于她竟然还会有印象。
　　“我只是在认真回答你的问题。”
　　方澈对她头头是道的分析先是一愣，转头就恢复如常。
　　“哎你说李格为什么要……”
　　“李格她……”
　　辜思淇接连问着有关李格的问题。
　　“停停停，提她做什么？”
　　她们绝交之后方澈便不再提起这个人，刚刚的晃神陷入往事，如今辜思淇又提起。
　　“好奇啊，你是不是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她把方澈先前的回答拿来问她。
　　“这有什么好奇的，过都过了的事，人也是日后不会再有交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方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雨轻学姐最近在干什么？”
　　“应该快期末考了。”
　　辜思淇问得快，方澈也回得快。
　　“哎不是，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是提学姐就是说李格的，咋了这是？”
　　方澈原本沉浸在回忆中的脑子终于抽离，辜思淇这跳跃式很反常的问题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就亏得她们俩当了一年半的同桌。
　　果然，辜思淇含着笑意，那是带着揶揄和看戏的意思。
　　“你正常点，我害怕。”
　　方澈仿佛猜到了她的意图，跟她说笑。
　　“你跟谭雨轻学姐有联系吗？”
　　“这么好奇我跟她？”
　　“八卦嘛，我还是很好奇的。”
　　“联系不多，一般都是她找我。一般都是放假的时间，工作日的话就算她有空我也没手机。”
　　“这样子。还有其他吗？”
　　“其他？什么其他？哪方面的其他？”
　　“感情方面的啊！”
　　“那这没有。”
　　“哎我跟你说，我觉得谭雨轻学姐不错，如果你们有可能，绝对会是很好很好的恋情。”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她是女生，还是我学姐，我跟她怎么会有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万事皆有可能，谁说女生和女生就不能在一起了？女生和女生之间的爱情也很美好啊。”
　　“你这是……？”
　　“我之前是不怎么关注女生和女生，男生和男生之间的爱情的。但是上周我偶然在手机上刷到了两个女生之间的故事，当时就很感动，两人不惧世俗排除万难终于在一起了！”辜思淇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我的脑海中已经想到你和谭雨轻学姐在一起了，你们……”
　　就这样，方澈听着自己同桌幻想自己和学姐之间的爱情故事。
　　“最后你们还有了一个女儿！”她好像是讲得渴了，拿起保温杯倒了杯水，慢慢喝完后给出这个故事的结局。
　　女儿？这连女儿都有了？
　　离谱！离了个苍天大谱！
　　“那你说……我和学姐谁……？”
　　“什么？”
　　“我和她谁在上？”
　　“这个问题我来跟你分析一下，你看”她拿出一张纸，“刚开始的时候你对学姐不冷不热，这么看来学姐是攻。”
　　她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之后呢你们再次见面，学姐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因为学业和生活忙了许多，你倒是清闲些，你又看清了自己的心，这时候你是攻。”
　　“我们来看以后……”
　　“好了打住打住，够了够了。”方澈笑着打断。“你这想象力，去写小说吧，我绝对第一个捧场。”
　　“我才不写，我没有能写完一部小说的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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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也快，一晃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就结束了，她们的高二生活也结束了。
　　“方澈，你爸呢？”郑懿溪没见到方澈的爸爸便有些好奇。
　　“家里出了事，他没空。”方澈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次家长会好像挺重要的，你妈妈不能来吗？”
　　“家长会的事一直都是我爸管，学校这么远我妈又不会开车。这次家长会我们不是也能参加吗，我听了就行了啊。”方澈从她的话里听出来担忧，一边耐心解释一边指腹抚着她的手背。
　　方澈说的也是实话，家长会来来去去讲的东西也就那些，学习是自己的又不是父母的，方澈的学习从来都是靠自己，她的爸妈只看结果。
　　“如果不是很急的事，抽点时间开个家长会又不是不行。”
　　她依旧觉得方澈的父母该来这次家长会。
　　方澈见她这个样子不禁好笑，“怎么了啊？我爸没来也没关系，有你在旁边陪着我就很好了。”
　　方澈顺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假期有什么安排？”转移了话题。
　　“我要跟我闺蜜去旅行。”郑懿溪的眼里是期待，嘴角含笑。
　　“好巧哦，我也要跟狗子去旅行。”
　　“狗子？”郑懿溪还是不能第一时间反映这个昵称。
　　“我闺蜜。”
　　“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呐……”
　　方澈在上周末回家时便知道了这次的家长会不会有人来参加，她已经平淡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也不在意。
　　“怎么是你来接我，爸呢？”方澈出校门后看见的是方泽的车。
　　“爸出了点事，被拘留了。”方泽等她系好安全带，打了转向灯驶出停车位。
　　“怎么了？”方澈很是惊讶，但也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他去S市谈生意，很晚了才回来，第二天就接到了S市公安局的电话。那天晚上他开车的时候撞倒了路边的护栏，没有联系交警就直接开车回家了。”方泽跟她说着事情的经过，“虽说撞的是护栏，但也是交通肇事逃逸，扣十二分，罚款两千，行政拘留十四天。”
　　“他为什么要逃逸？”
　　“他说的是当时被吓到了，害怕追责，所以就直接开车走了。”
　　“撞的是护栏又不是人，他在害怕什么？”方澈很不解。“他那晚有没有喝酒？”
　　“他说没有，我问了妈，妈说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凌晨才回来，妈早就已经睡了。”
　　“他说没有，呵，没有喝酒又不是撞到人，怕什么？我看他就是喝了酒，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
　　方澈对于家庭出现变故后的方爸爸越发无法理解，听到这件事她首要的不是担心，而是气愤。
　　可能方泽心里也有和方澈一样的看法，等方澈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时候便没有接话。
　　“下周的家长会爸是去不了了，要不我去？”
　　“你来干什么，他现在被拘留着，厂里多的是事需要你处理。”方澈看着路边略过的街景。
　　厂里经营出现问题，现在方江又被拘留，大小事务都只有方泽一个人。
　　“这次家长会学生一同参与，我自己听就可以了，家长来不来无所谓。”
　　其实，一直到高考结束，一直到跟郑懿溪结束，甚至是一直到了大学，方澈再细细回想从前，才发现她是那么的在意。
　　只是家庭情况发展到那一步，自己不得不接受，潜意识里告诉自己我已经接受了，我一点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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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是写了，就是写在手机里，然后又懒得传到电脑，然后就是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