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再见》山满川

80、第 80 章

　　鼓手揶揄，“呀，副队来了啊，这副队一来队长连歌都不唱了啊。”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woo～woo～”一时间教室充满狼叫。
　　“别起哄，练你们的。”高个子的男生就是校乐队的队长。
　　队里谁不知道队长十分照顾副队啊，这妥妥的就是喜欢啊。只是队长怂啊，根本不敢跟方澈表白。
　　他们不知道的是，不是他不敢，而是方澈已经很隐晦地拒绝过了。
　　方澈可不会给任何人念头，就好像那时候谭雨轻一样，她也拒绝了，只是后面也就听之任之了。
　　队里的人都看得出来，难道方澈会看不出来吗？
　　“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轻描淡写却深意万千的一句反问，他会听不懂吗？
　　从那时候起，队长就知道了，他和方澈是不可能的。之后就像方澈说的一样，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方澈面对乐队其他人的起哄并不在意，笑着挥手跟他们打招呼。“还不快点练习，等等队长要揍人了。”众人笑完继续排练。
　　“你要不要在这看会儿？我跟他说点事。”方澈问站在身边的郑懿溪。
　　“那我在这里看看，你们聊。”郑懿溪知道这个时候她并不适合跟着方澈。
　　方澈跟队长走到了外面走廊，“怎么有空过来？”队长笑着问。
　　平时方澈是不会过来的，除非是有什么活动需要准备，只有那段时间她才会抽时间过来练习过来看看。
　　“找你有事啊。”方澈语气轻快。
　　队长扬了扬眉，这还是方澈第一次主动找他说有事儿。“啥事儿？”
　　“你义卖那天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又没参加义卖。”队长想了想自己那天的安排，他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游众。
　　“我准备义卖。”方澈说。
　　“卖什么？在哪？需要我做什么？”队长笑了笑，一连串的问题。
　　方澈也被他这一连串的问给逗笑了，他怎么这么积极。队长也貌似察觉到了自己的激进，“我是说我去消费。”
　　“你有时间过来弹吉他吗？”
　　“嗯？”
　　“我们班想让我弹唱吸引顾客。”队长听了了然地点头，“但我总不能一直弹而把摊子甩给我搭档吧。”这才是方澈真正考虑的问题。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卖唱？”队长可能知道她的打算了。
　　方澈啧声，“这怎么叫卖唱呢？这叫帮助朋友，我也不会让你白站一上午的，我请你吃东西啊。”
　　“好的，没问题，你就是想要一个乐队我都可以给你带过去。”队长郑重点头。
　　“哇，这就是乐队队长的权威吗？”方澈故意调笑。她跟队长关系不错，自然不会像平常一样生人勿近，还是会开开玩笑。
　　“那可不，趁着我还是队长。”
　　他们已经高二下学期了，要着手换届了。
　　“对于换届的干部，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方澈主动问。
　　队长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唉，真的找不到像我们两个那么负责和全能的人。”
　　方澈给了他一拳，“有你这么自夸的吗？”
　　“我不也带着你了吗？”
　　“可别，我可没那么自恋。”
　　两人又瞎聊了会，方澈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下次见啊。”
　　“拜拜。”队长对着她和郑懿溪挥手。
　　“原来校乐队的训练都在这里啊，你们乐队的人长得都很好看啊。”
　　郑懿溪看了他们的排练，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校乐队。男帅女美，毫不夸张。
　　“嗯。”
　　“你的反应好冷淡哦。”
　　“有吗？”方澈并不觉得，“没有吧。”
　　“有啊，而且很多。”
　　方澈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郑懿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是不想回答。
　　“你不觉得你对感情好像不灵敏了吗？”
　　方澈蹙了蹙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你这个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同于你对李格的热情，你这样很难让别人靠近。”
　　方澈继续不言，郑懿溪跟她一起已经一个月了，方澈对于她说的一些东西并不关心。一直都是她在主动，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对一个人。
　　“为什么想要靠近我，一个人走挺好的。”方澈说着。
　　“你真的这么觉得？”郑懿溪反问。
　　方澈沉默了，真的这么觉得吗？有个人陪着不是很好吗？但是她还可以吗？她以前以为能跟李格一起很久很久，结果还是绝交了。
　　再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感情很好的在一起很久很久吗？
　　就那之后郑懿溪就跟她拉开了距离，不再等她一起回宿舍，也不再叫她一起吃饭，会对她说谢谢。
　　这一句谢谢让方澈知道，郑懿溪于她退回了普通同学舍友的位置。
　　方澈显得有些木讷，她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但是真的需要去解决吗？真的解决得了吗？
　　她不是不在乎，不是不觉得可惜，只是她该怎么做呢？她能处理好吗？
　　她选择了冷处理，郑懿溪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郑懿溪那天是真的被方澈的态度激到了，自从她开始靠近方澈，很多事情问题都是她在主动，方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她的感情，她对她的热情与她无关。
　　郑懿溪不想失去方澈，她总觉得方澈很有趣，她们很聊得来，她对她很有好感，挺喜欢她的。
　　方澈这两天就如往常一样，不解释不面对，她能看到她眼里的失落与淡淡的忧伤，却任由事态发展。
　　她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真的不在乎的话眼神里的落寞是为什么？
　　在一天晚上宿舍熄灯后，郑懿溪撩开了方澈的床帘，进去躺下。
　　郑懿溪躺在方澈身边，后者这才动了动，“你干什么？”
　　“你真的都不解决问题吗？”郑懿溪长叹了一口气，率先低头。
　　“我不是不想解决，而是不知道怎么解决，所以选择就这样。”方澈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两个人发生矛盾闹僵了的话，她从没有主动开过口。
　　小学的时候和刘奕云吵架了，是刘奕云主动来和好。初中跟后桌也是好朋友闹矛盾了，也是对方先来解决问题。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性子里的内敛是改不了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怎么会因为对方的不同而放下身段主动解释呢？
　　她会是主动表白的那个人，但绝不会是主动和好的那个人。
　　“主动开口就好了啊，为什么选择什么都不说，一直沉默呢？”
　　“我不敢保证解释之后会不会有结果，如果没有，那就不如不解释。”
　　“那要是本来有结果，因为你的沉默而没了结果，不觉得遗憾吗？”
　　“不会遗憾。”方澈顿了顿，“那证明我跟对方本就该是如此。”
　　郑懿溪不是来问结果的，她是主动来和好的，所以会认真地听方澈的想法，帮她改改这个坏毛病。
　　“你啊，你跟李格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这样啊。想不到你这么闷。”郑懿溪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以后出了问题就去解决知道吗？不要这样自己闷着。”
　　方澈停留在她前一句话里，跟李格在一起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郑懿溪见她不说话，主动说，“我们和好吧。”
　　“嗯。”
　　方澈的心宽松了不少，内心犹如一间房子，里面有门有大大小小的窗，但都是紧闭着的，现在房子的某一扇窗开了，透进光亮。
　　这时的一些小打小闹小矛盾是增进她们感情的催化剂，之后的一些小打小闹小矛盾成为击溃她们感情的每一根稻草。
　　宿舍里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隅两人的低声诉说。
　　第二天一早，“听说你和思淇要摆摊，你还要弹唱？”
　　“是啊，最后一年的义卖了嘛，想玩儿就去了，弹唱的话听赵子欣说的是为了招揽顾客。”
　　高三一年没有特别的活动，高二暑假八月中的时候高三有个拉练，来年五月多社会实践会去一趟大学城，高考前会有一个趣味运动会。
　　但是其他的活动就跟高三没关系了，高三的生活里只有刷题考试，排名提分。
　　所以就趁着这个学期有兴趣的活动就去参加，把想玩的都玩了，等这学期过了就老老实实上高三。
　　“卖什么？我去照顾你生意啊。”郑懿溪说着。
　　“糖水。”
　　“打折吗？”
　　“打折，给你打到骨折。”
　　郑懿溪笑了笑，“豫灵问过我要不要一起摆摊，我比较喜欢当个游客，去逛去买去吃。所以她就跟着陈思雨她们一起去卖寿司了。”
　　方澈知道，前些天听赵子欣管薇她们几个聊天的时候听到的。陈豫灵还说本来想她们宿舍一起摆摊的，但她两眉一挑，听的那几个人立马就明白了。
　　“方澈。”赵子欣喊了她的名字，方澈应声转过身，“你想不想一起去班里面宣传。”
　　这周五和下周五的晚上六点半到七点这个时间，每班可以派三个人去其他班宣传自己班的义卖活动。
　　这个方澈不感兴趣，也不想去每个班说同样的话，“我就不去了，数学时间我还是得在的。”
　　数学时间需要数学科代表，很好的理由。
　　赵子欣想说一句数学时间还有陈思雨啊，但是她知道方澈不想去，其次也怕等等放学了陈思雨追着她打。
　　“你怎么不问问我？”陈思雨问赵子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