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再见》山满川

41、第 41 章

　　“你记得上学期的文艺晚会吗？”
　　这个方澈还是记得的，那还是她第一次作为校乐队的成员上台表演，结束后听到不少人在议论她。
　　方澈点点头，“那你记得你在后台过道里有个人差点摔倒，是你扶住了她吗？”经她这么一说，方澈开始回忆那个时候那个地点。
　　好像有那么点记忆，方澈当时表演完正要回到班里坐着，过道黑漆漆的，她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手机被撞到地上，人也差点摔了，就伸手扶了一把。
　　“那个人是你？”方澈试探中带着肯定。
　　谭雨轻笑着点头，“所以说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
　　确实不是第一次见，不过方澈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喜欢。
　　谭雨轻仿佛看出了她的疑问，“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有时候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她对方澈就是如此，“再说我们很有缘不是吗？”如果她收到的明信片不是方澈写的，那她可能对方澈的喜欢会停留于单纯与不打扰。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明信片，那是给她去追求方澈的动力与决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方澈也不好说什么，关键是不知道说什么。谭雨轻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可能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的理由，只是她没遇到过也没验证过。
　　小新好像睡醒了，迈着猫步一步一步走进了她怀里，在她怀里停下窝着。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的。还有，你要是有了对象记得告诉我。”谭雨轻给她杯子里续上酒，“我要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她喝酒上脸，脸上已经泛红，粉粉的。
　　“好。”
　　“还喝吗？”方澈送的那瓶酒还有她们刚刚买的那瓶都已经喝完了，不过家里还有很多。
　　“你想喝吗？你要是想喝就喝，我都可以。”这点酒对方澈来说没什么，如果谭雨轻想继续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去拿。”谭雨轻说完起身，谁知方澈怀里的小新也起身，一下子跳到谭雨轻面前，谭雨轻怕踩到它，因为避开差点摔倒，方澈拉了她一把。
　　因为惯性，谭雨轻压到了方澈的身上，方澈靠着沙发靠背，谭雨离她很近，身上的清悠香气钻入她的鼻子。
　　房间里还没开灯，落日的余晖透过阳台落地窗照进客厅，夏季的燥热随着落日消减，一派慵懒闲适。
　　方澈跟谭雨轻就着这个姿势对视，谭雨轻带着酒香的气息轻轻洒在方澈的脸上，眼里渐渐起了雾气。她越靠越近，方澈退不了，好像因为酒精思绪迟缓，没有推开身上的人。
　　谭雨轻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想起来的，但看到方澈纯粹略带酒意的眼神，她没有起来。她的视线落在了刚刚喝过酒的微红的唇上，方澈没有推开她，她便随心越靠越近。
　　最终，谭雨轻的双唇触上了方澈的，很软的感觉，方澈感觉到这个动作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没有闭上反而睁大了些。她看见谭雨轻离自己很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微翘的睫毛。
　　谭雨轻并没有放开，而是继续深入，四唇相触轻轻吮吸。方澈回神，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很特别很好奇。谭雨轻舌尖扫过她的唇瓣，向里探开牙关，找寻到了同伴，主动引导交缠。
　　方澈没有拒绝，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开始回应。她是第一次接吻，不过电视剧电影的相关片段看得不少。她没有排斥，新鲜舒服的感觉让她有些……喜欢。很甜很软，酒香本就浓郁，此刻将这一点放大了。
　　谭雨轻讶异她的回应，无论是因为酒精还是什么，起码这一刻方澈是愿意的，她将撑着沙发的手环住了方澈的脖子。
　　不知道吻了多久，时间仿佛静止了，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传来。小新对沙发上的两个人没兴趣，自顾自地在一旁舔着自己的爪子。两人分开，谭雨轻在方澈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方澈想说些什么。
　　“我去拿酒。”谭雨轻手指抵在了方澈的唇上，不让她说话，从她身上下来去酒柜拿酒。
　　她知道方澈要说什么，不重要，这个吻就当作是两个人喝了酒冲动了，不需要对此有什么解释。
　　等她拿着酒回来，方澈已经坐好，嘴里一边嚼动着眼睛盯着电视。
　　“你准备考什么大学？”谭雨轻还是拿了一瓶红酒，开瓶器打开木塞，红褐色液体倒入酒杯。
　　“没想好。”方澈真的还没想好，她开学高二，高一高二和高三之间有着明显的差距，你可能前两年成绩不错，但高三就不一定了。她不想好高骛远，踏实一点好，定了什么就要去达到。
　　“专业呢？”谭雨轻也不奇怪她这样的回答，像她们自己班里都有同学到填志愿了都不知道该填什么。
　　专业这个方澈有考虑，就跟着自己喜欢的来，“会选管理类。”她从小想的就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想当老师当医生当警察……，她很坚定她要当老板。
　　老师教书育人，她不喜欢日复一日的生活，更不想面对学生；医生救死扶伤，她理科不好，也看不来血腥画面；警察为人民服务，她体质不行，身高也没到。
　　学管理，当一个商人，不说接手自家公司吧，起码也会自主创业，家里公司有她哥呢，她喜欢自立门户，不依靠家里。
　　“什么时候回去？”新一轮对话变成了问答模式，谭雨轻问，方澈答。
　　“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方澈不醉，有些微醺。她放下了筷子，把小新捞到了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给它顺毛。“它好像很懒。”方澈看见它这个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懒洋洋的就不乐意动，眼神温和笑容浅浅。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们家的那两只？”谭雨轻看她对小新说得上是喜欢，想到了她刚刚说自己家有两只狗。
　　方澈没有正面回答，“它们俩可皮了，出去遛弯，都不知道是它们遛我还是我遛它们。”她好像想起了自己遛狗时候的情景，略显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又七七八八地聊了很久，晚上七点方澈发消息给方爸爸，让他来接自己。说是在朋友家喝了酒，方爸爸一看时间再听她喝了酒，就让她好好在朋友家等着，他现在过来。
　　“怎么回去？”她看见方澈好像跟谁在聊天，有一会儿了。方澈刚好把地址发给方爸爸，熄灭屏幕将手机放到一旁。自从她来了谭雨轻家就没怎么看过手机，她对手机的需求不大，跟别人在一起老是看手机不礼貌。
　　“刚刚发消息给我爸，等等他过来接。”
　　新开的那瓶也见了底，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多了。撤了桌上的酒瓶和酒杯，换上果汁。“给个地址我吧，我到时候给你寄东西。”
　　“不麻烦了吧。”如果答应了，那么她和谭雨轻就会一直有联系，这不是跟在学校那两个星期送东西的形式类似吗？
　　“那……我就只有寄到学校了。”谭雨轻对着她偏了偏头，眨眨眼。方澈笑笑拿起手机，手指点了几下，谭雨轻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方澈发的收件人姓名电话和地址。
　　“那之后就注意查收不定时的快递了哦。”谭雨轻将她的消息复制粘贴到备忘录，对着她欢快说道。
　　“你到时候把大学的收快递地址给我，我也给你寄东西。”方澈对她说，从她们前不久的那个吻之后，她就不再叫她学姐了。
　　没过多久方澈就接到了方爸爸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谭雨轻送方澈下楼，本想送到车上，方澈觉得天晚了，等等她一人回来她不太放心。
　　于是作罢，谭雨轻站在门口看着她走，知道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转身进门。
　　“跟谁啊？喝的有点多了哦。”方爸爸看着她略带醉意的眼神和表情，有点惊讶她会喝成这样，方澈在家喝酒都没喝成过这样。
　　“跟一个学姐，我们学校的，她高考录取通知到了。财大金融学专业。”方澈简单说了一下谭雨轻的身份。“之前跟她约好了一起喝酒的，所以就来了，喝的时间长就喝多了点。”继续认真回答刚才的问题。
　　方爸爸听完也没说什么，方澈有分寸，会喝多但不会喝到醉喝到断片。
　　“我眯会儿。”
　　方澈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就偏头靠在了椅子上，双手环抱胸前。方爸爸从后座拿了一条小毯子给她盖上，虽是夏季开着空调睡着了还是会冷。
　　方澈闭上眼并没有马上睡着，她在想谭雨轻，想今天下午那个“意外”。
　　她为什么没有躲开就让这件事情发生了呢？发生了她后面竟然还回应了，她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啊？她喜欢那个感觉，谭雨轻的唇很软很软，就好像整个人置身在厚厚的蓬松云层，很甜很甜，入心的清甜。
　　想不出来为什么，也没想过她们之间会有什么以后，一直在回味那最初最美好的感觉，酒劲上来意识渐渐模糊，呼吸变得平稳。
　　谭雨轻戴上了方澈送给她的项链，洗过澡后穿着睡袍躺在床上，小新在一旁趴着。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父母明天才会回来。
　　她也想起了下午的那个吻，她知道方澈还不喜欢她，会回应是因为喝了酒上了头，一时冲动。不过她还是很开心，方澈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不是香水或者任何其他化学制造的香味，是她自身散发的悠悠香气。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酒喝的多了，她关了客厅的灯，卧室也只留下了一盏暖黄床头灯。小新被她抱了出去，她钻进被子里，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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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方澈：干嘛就顺势亲了呢？
谭雨轻：怎么想的就怎么干了。
谭雨轻：你不也没拒绝？
方澈：······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