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再见》山满川

33、第 33 章

　　“谭雨轻，你什么意思！”苏洛佯怒。
　　“字面意思。”谭雨轻没理她，笑着回答。“那瓶酒我跟方澈说以后有机会要一起喝的，所以庆祝可以喝酒也可以，但得换瓶酒。”
　　“以后有机会，这种约定八成就不了了之了，你不会真相信吧。”
　　“你可以拭目以待。”谭雨轻喝完糖水，盖好盖子收好包装盒。
　　“不过……”苏洛话题一转，“方澈应该不会撒娇吧，就算有，那也是屈指可数。”
　　厉害了，她竟然还沉浸在这个话题里面，谭雨轻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罢了，对傻子要多点耐心。
　　方澈对外人清清冷冷十分疏离，对熟悉的好友倒是解放天性放飞自我，只是撒娇这回事儿，她那么大了也只跟爸妈撒过，而且在上了初中之后就没有再向谁撒过娇了。
　　“星期五下午你想回去洗澡，晚饭我就不吃了，时间不够。”
　　“去哪？”
　　“陪方澈去校医室。”
　　“要给你带吃的吗？”苏洛嚼着牛肉干咕咕囔囔地问。
　　“不用。我洗完澡就直接回教室。”
　　方妈妈煲的汤料放得很足，一个保温壶里一半都是肉，根本不用吃饭，吃肉都吃饱了。
　　“方澈，我跟你说，这周末我和莫老师约好了一起出去玩！”李格很开心地跟方澈说着。
　　莫老师，李格对莫亦铮的特殊称呼。
　　“那很好啊，你们准备去哪玩？”方澈挺为她高兴的，说不定李格就跟莫亦铮在一起了呢？她可以感觉得到李格很喜欢莫亦铮。
　　“去游乐场，就我跟他。”
　　“oh？就你们俩？”方澈开始对着李格坏笑，“孤男寡女的，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是不是都说不过去？”
　　“你想什么呢？我跟他只是单纯的一起去玩而已。”
　　“哎呀，喜欢就告诉他嘛，你主动一点，说不定就成了。”方澈撺掇着她。
　　“我是喜欢他，但我不会跟他表白，因为最后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李格很平静很正经地说着。
　　这样的对话之前也发生过，方澈本以为她多少会改变一点想法，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了。
　　方澈真的觉得如果李格能跟莫亦铮在一起挺好的，首先是李格她喜欢，其次是在李格看来或者说是听李格的叙述，莫亦铮是个不错的人。
　　方澈虽然鼓励李格跟莫亦铮表白，但对于她自己来说她也不是个会主动表白的人。在生活中也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明天有体育课，一起打球吗？”
　　“你确定吗？”李格笑着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
　　“好了，我选择看别人打球。”方澈叹气，手伤了好像做什么都不方便。
　　“体育课我们去操场散步吧。”
　　“哎，这个提议好，我再带点吃的。反正我也不用跑步热身不用做准备活动，明天的体育课还是下午第一节，直接从宿舍去就行。刚好可以把吃的放包里。”
　　“你不怕被老师抓吗？”
　　“这有什么，我有正当理由不参加体育运动，要是他因为我吃东西的话，我就先收起来，等他走了我再吃。或者……我们可以把老师拉过来一起吃。”方澈说得有理有据，一副令人信服的模样。
　　她们一周两节体育课，一节在上午最后一节，另一节则在下午第一节，两节课的时间点都非常好。最后一节一下课就可以最先到达饭堂，下午第一节则不用急急忙忙赶到教室。
　　方澈和李格到体育馆侧门的时候三三俩俩的同学坐在台阶上或者是坐在石头砌的树栏处，几个男生已经在篮球场上打起了球。
　　让方澈没想到的是原来她们班跟高三（7）班是同一节体育课，只是之前的时间这个班要么是在体育馆上课，要么就是在田径场。很少会来篮球场这边，谭雨轻和苏洛一自由活动就去阴凉处猫着了，以致于方澈现在才发现。
　　再说了，一节体育课，最少都有五个班一起上，只是分布地方不同，人太多忽略了一些也正常。
　　高三虽说课程紧张，时刻特殊，但是早练和体育课还是有的，高考前一周才停止。这周就是高三的最后一周体育课了。
　　老师来了大家凑过去集合，一个个排好队站好。“稍息，立正，报数。”老师简单整理了队伍之后便是清点人数，此起彼伏的报数声响起。
　　“好了，体委带着绕三个篮球场跑两圈热身，然后做准备活动。”体育老师见人都到齐了吩咐道，“你出列，你手不方便，去那边坐着休息吧。”他喊的是方澈，方澈应声出列走到旁边阶梯上坐下。“其他人，向左转，跑步走。”
　　方澈坐在体育馆侧门的阶梯上，左边篮球场是她们班，右边就是高三（7）班，这个班已经跑步热身完成了，正在做准备活动。方澈就看着别人做准备活动，自然也看到了谭雨轻。
　　苏洛侧身的时候看见了方澈，小声对旁边的人说，“哎，你们家方澈耶。没想到我们和她们竟然同一节课，上了那么久都没发现。”
　　谭雨轻问声抬头，跟方澈视线碰撞，方澈立刻侧过了头，刚好她们班的人已经跑完步了。
　　谭雨轻察觉到方澈刚刚的那丝慌乱不禁勾起唇角，“可能因为我们不常在这边上课吧，遇到的机会也不多。”
　　“确实，之前都在田径场，那叫一个晒啊。”苏洛想了想点点头，那一脸痛苦的神情仿佛正处于田径场上被烈日光临照耀。“高一的就是幸福，你看看高一的班级都是在阴凉处的。”
　　没有了体育中考这座大山压着，他们的体育运动自然就少了，高中生体质下降十分明显。很多高一的学生周一早上升旗站久了都会晕，更何况是在烈日下暴晒了。老师们当然不想学生出意外，学生一有事就会很麻烦，也怕会危及学生生命安全。体育课都在阴凉的地方，训练也是不痛不痒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活动。
　　高三（7）班确实是比她们班要先开始做准备活动，只是她们做完就解散了，高三他们在进行体能训练。李格走过来找方澈，方澈从包里拿出四五样零食包在校服外套里，抱着校服外套往操场走。
　　刚跑完加速跑的苏洛朝方澈的方向抬抬头，“哎，你们家方澈跟一个女生走了，还抱着东西好像。”
　　“你干嘛那么在意她，好好练懂吗？”谭雨轻一手压在她的肩膀上，逐渐用力。
　　“好了好了，放手放手，痛痛痛”苏洛一时间挣脱不开，只好求饶。
　　“来来来吃这个，这个好吃，但费牙。”方澈把牛肉干打开。
　　李格拿了一块，嚼了嚼，“这东西确实费牙。”笑着赞同方澈刚刚的话。
　　“这个这个，这个果冻也好吃。”方澈又拿了一个大果冻给她，“呐，勺子。”
　　李格看着她一直拿出各种各样的零食，不仅笑问，“你到底带了多少？你是中午没吃饭吗？”
　　方澈一边用勺子挖着果冻一边说，“带了能吃一节课的量，中午吃了饭啊，但这并不妨碍我吃零食，刚睡醒就得吃点东西醒醒神。”
　　“现在距离你刚醒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是吗？”真的过去半个小时了么？她怎么没感觉？她也就集了个合然后看两个班做准备活动，坐在那儿她都想睡好吧。
　　此时面对操场的露天看台最高处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哎，她俩聊的挺开心，你看方澈笑的，那叫一个纯粹。”苏洛眼睛听着正路过升旗台有说有笑的二人。“还有啊，你们家方澈很爱吃零食啊，还边走边吃，这细细一看拿得还不少。”
　　“她们俩是好朋友，她好像确实挺喜欢吃零食的。”谭雨轻也看着远处的两人，方澈笑得确实开心，也想起了方澈送给自己的那些各式各样的零食，她尝过了，都很好吃，没有一个是踩雷的。
　　“你确定只是好朋友？”苏洛示意。
　　谭雨轻望过去，只见刚刚谈笑的两人突然面对面，方澈捧起了她对面女生的脸然后凑了过去，在远处看来就好像两个人正在接吻。
　　这一幕让谭雨轻微微蹙起了眉头，“方澈好像在亲那个女生。”苏洛描述了自己看到的，她见谭雨轻气压低了些，立刻拉起她的手。“哎，教室宿舍楼下的柚子树好像结柚子了，我还没见过呢，走走走你陪我去看看。”说着便把谭雨轻带走了。
　　“好了吗？”李格问道。
　　“你眨眼睛看看，应该是进沙子了或者是睫毛掉进去了。”
　　李格眨了眨眼睛，没有再感觉到异样和不舒服。“好了，已经没事了。”李格抬手看了看表，“应该快集合了，我们过去吧，在这边听不到哨声。”
　　“你干嘛把我拉走？”谭雨轻挣开苏洛的手。
　　“不是告诉你了吗？带你来看柚子啊。”苏洛将她往柚子树那边带，“哎你看，真的有耶。”她指了指棒球大小正在生长的柚子。
　　“你在这待了三年了，这些树上每年都会结柚子，你眼睛应该是可以正常视物的吧。”谭雨轻可不相信她是来看柚子的，每年金秋柚子长得都很大，成熟之后在绿叶丛中也很显眼。
　　苏洛被她的话一噎，“啊？是吗？我怎么没看到过哈哈哈哈。”谭雨轻不作声，就静静地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她。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你怎么会怕呢？”谭雨轻轻笑出声，不过这个笑可不是单纯的笑。
　　“我是怕你在刚刚那个情况下会冲上去扒拉开那个女生。”
　　“你放心好了，我是在追求方澈没错，但她不喜欢我，她喜欢其他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她有了男朋友或是女朋友，你还会继续吗？”
　　“那肯定不会啊，我会在她单身的情况下尽我所能去追求，在她有了选择之后当然会停止啦。我可不会做挖人墙角的事。”谭雨轻有自己的原则与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