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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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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瞬间,宴禾便确认了昨天那根本不仅仅是一个梦!
宴禾瞬间变了面色,掩饰性地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他掏出手机,给宴商纬发了条消息过去,随即焦急地等待着宴商纬的回复。
见宴禾脸色不好,张佑文关心道:“小禾禾,你怎么了?”
“没事。”宴禾摇了摇头,看着好奇看向他的人,解释道:“就是有点累了,刚才有点恍神。”
“真的假的?”
“身体如果不舒服就说。”
“不会是被我们讲鬼吓到了吧?”
……
几人七嘴八舌的开口。
宴禾连忙摇头,“没有的事,我没事。”
“那就好。”汪乐寅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今天你们大家都辛苦了,晚上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要进墓了。”
“是,汪教授。”
汪乐寅摆了摆手。
等众人都不再看他之后,宴禾又偷摸瞄了一眼手机。
宴商纬还没回复,估计是有什么事给拖住了。
与此同时。
陆曜之站在一处院子里,冷冷地盯着屋子里面。
一开始还没人注意到他,但很快,一个路过的小和尚猛地一愣。
下一秒,他连忙后退,转身向正殿跑去,大喊道:“不好了,深渊之主来了!”
喊完,他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
这里可是他们的大本营啊,道门掌教和佛门会长都在,这玩意这么猛的么,直接闯进来了?
这是来自投罗网了?
随着他一喊,其中一个房间里传出一个正气十足的温和声音:“在下已经等候多时,请深渊之主移驾室内吧。”
陆曜之没有说话,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
里面只有两个人——
一道一僧。
“您比我想象中来的更早一些。”刚才说话的道士收起桌上的卦爻,笑着对陆曜之道:“请坐。”
陆曜之没动,看着道士:“你就是掌教?”
“是,老夫不才,承蒙大家信任——”
话没说完,陆曜之便道:“我需要你一句话。”
掌教笑呵呵地,“是为了宴家小友?”
陆曜之冷冷地看了一眼掌教。
“您放心,我对他并无恶意。”掌教道:“只是您应当知道,您不属于人间,即便您没杀人,您和宴小友也绝对不适合在一起。”
“是么?”陆曜之冷冷一笑。
“自然,”一旁的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后,接着道:“即便我们都不是您的对手,但您在人世间为天地不容,迟早会被天道抹杀。”
掌教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只要你们一句话。”陆曜之没理会他们,依然道。
掌教叹息一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陆曜之嗤笑一声,散漫地扫了一眼两人,“现在两个门派就只剩你们这些废物了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话是什么意思?
掌教连忙掐指,算出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面上的神情都绷不住了。
他们原本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深渊之主劝走,只是没想到——
有人献祭了自己。
而这个人赫然便是真正的陆曜之!
原来如此!
难怪陆曜之在人间这么久,他们都找不到他!
也难怪天道的法则对他无效——
因为它便是顺应天道而来的!
陆曜之将自己的身份献祭给了深渊之主,这便意味着深渊之主从此便是陆曜之。
而陆曜之原本便是人,所以深渊之主在人间也合情合理,天道不会管。
他们即便布下多少次利用天道法则封印陆曜之的阵法,也绝对动不了陆曜之!
而仅仅以现在两派的力量,想要打败陆曜之,那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那佛门会长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豁然站起身。
“您……”
“把你们的人都带回去,”陆曜之目光冷冽。
这些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要是因为他们伤到宴禾……
陆曜之眼中漫上一层杀意。
两人周身一寒。
还是掌教先回过神,思索许久之后,他道:“我可以替您向宴小友解释,只是他迟早会死,若到那时——”
陆曜之道:“他不会死。”
“什么?”两人一愣,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你要同他共享寿数?”
掌教咻得站起身,看着陆曜之眸中满是疑惑。
而后,他劝道:“您寿数漫长,可知人和人在一起时间太长,会逐渐厌倦?”
陆曜之难得蹙眉,“你是说他会厌倦我?”
掌教:“……”我说的是你。
现在分一半寿数出去,那没过几年他厌了,反悔了怎么办?
毕竟宴禾只是个普通人,若是之后失去了陆曜之的庇护,他的身体就是妖魔鬼怪的滋补品。
宴禾毕竟是宴商纬的侄子,若是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那……
因而掌教解释了一句,道:“这对他不公平。”
陆曜之嗤笑一声:“我不会。”
“万一——”
“没有万一,”陆曜之道:“附生石在他身上,谁敢动他?”
掌教默默无言:“……”
“您将他带过来吧。”掌教道:“只是希望您能同我约法三章。”
见掌教松口,陆曜之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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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禾一晚上没打通宴商纬的电话。
眼看着就要跟着进墓室,宴禾只得着急忙慌地将这边的事说了,而后带上宴商纬那拿来的法器,小心翼翼地跟着进入了墓室。
“大家千万别乱碰里面的东西,”领队看着众人,尤其是宴禾这八个人道:“这里面的东西都很有学术研究的价值,只能拍照,不准开闪光灯,更别乱动,明白么?”
众人点了点头,道:“明白。”
“还有,”汪乐寅补充了一句:“现在只有这个前室是排查过没有机关的,其余地方谁都不准去——就算是在这个墓室,也要千万小心。”
众人应和了一声。
汪乐寅摆了摆手让他们自己行动,便跟着考古队的几个人走向通往主墓室的甬道,率先过去排查机关。
等几人一走,众人这才散开,纷纷拿出了照相机。
张佑文抬起头,边说边看向旁边,“小禾禾,我们去壁画那看看。”
话音还没落下,张佑文面上露出丝诧异。
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宴禾已经不见踪影。
“小禾禾?”张佑文喊了一声,四处张望几眼,却并没找到宴禾。
“走这么快?”张佑文嘟囔了一句。
一开始他还没当回事,只是环视了一圈整个墓室,张佑文却依然没有见到宴禾的身影。
张佑文连忙拉住程星:“你看见宴禾了吗?”
“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程星奇怪地看向张佑文。
看他周围没人,程星道:“应该去拍照去了吧?”
“他刚刚还在我身边来着,然后一眨眼就看不到了……”张佑文眉头紧锁,高声道:“谁看到宴禾了?”
话音刚落,甬道里突然传来“轰”地一声。
众人一惊。
“什么声音?”
“好像是石门落下的声音?”
话音一落,考古队的人连忙反应了过来,“领队和汪教授他们往那边去了!”
一听这话,众人下意识就要往甬道跑。
然而考古队的人却一把拦住了他们,“你们别过去,都先离开这个墓室。”
“可是——”张佑文连忙道:“宴禾不见了!”
众人这一张望,才发现确实没看到宴禾。
考古队的人道:“会不会出去了?”
“出去了?”
“一个大活人不会这么消失的,”那队员道:“我刚刚一直守在甬道口,他没往里面进去。”
张佑文疑惑:“但是他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出去了?”
“可能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吧,”那队员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出去,待会万一有什么事顾不上你们。”
张佑文闻言还要说什么,一旁的程星拉了他一把,“走吧,他说的没错,我们先去外面找找。”
闻言,张佑文思索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快步走到墓室外,张佑文问守在墓室外的人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刚刚看到有人走出去了吗?”
守门的队员一指前面:“都在那呢!”
张佑文连忙看过去,见里面没有宴禾,连忙又问道:“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出来吗?”
守门的队员摇了摇头,“没有了。”
“但是——”
张佑文还要说什么,已经有一队考古队的人走了过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是门出了点问题。”守门队员回道:“汪教授他们好像过去了。”
问话的人点了点头,拿出了对讲机:“汪教授,领队,在吗?里面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对讲机里没人说话,只传出“滋滋滋”的电流声。
与此同时。
宴禾茫然得看着周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白着脸轻轻喊了一声:“张……佑文?”
然而等了片刻,周围并没人回答,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宴禾心猛地揪起,突然就想到了昨晚那个梦。
不、不是吧?
猛地咽了口口水,宴禾正要试探着往旁边探探,他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咚的一声,还有两道沉闷的落地声。
宴禾顿时僵在原地。
良久之后,他呼吸沉重,缓缓地扭过头。
而后蓦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