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科]意想不到》短发风流

4、小心脏的淬炼

　　朝气蓬勃的早七点，张继科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下楼吃他妈给准备的爱心早餐。
　　张爸张妈待在客厅，电视剧已经播起来了。
　　这样温馨平淡的时光，很容易让人想找点事做。

　　“我去上个厕所。”
　　突然的，张爸掩耳盗铃般的扬声知会一声。

　　这太反常了。
　　于是，警示铃悄然在张妈和张继科心中打响。
　　两人对视一眼，张妈起身走到儿子身边，“你爸这是去干嘛了？”
　　翘着二郎腿，张继科喝了口疙瘩汤，才不紧不慢地道：“抽烟去了。”
　　张妈微惊，“不会吧。”
　　“你爸上次保证地可很坚决的。”她半信半疑。
　　张继科摇摇头，不再言语。

　　等张继科解决完早饭，张爸仍没回来，张妈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肯定有事。
　　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如此告诉张妈。

　　又过了一会儿，嫌疑人慢慢悠悠地走进来，客厅里的两人齐齐投去审视的目光。
　　张爸有些心虚，装模作样抱起了肚子，“一不抽烟，身上啥毛病都出来了。”

　　【李诞逮到张爸的小辫儿，激动了，“诶嘿，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首尔，“不打自招的感觉。”】

　　看他演的那么假，张妈冷冷一笑，径直前去厕所检查。这么短的时间，真抽烟了味儿肯定还没散干净。

　　一个来回不过短短半分钟，张妈板着脸回来，张继科好奇，用眼神询问。

　　“呵。”
　　张妈又是一声冷笑，作案气息过浓，“顶出来了都快。”

　　张继科叹口气，为他爸操碎了心，“抽烟了？”

　　“没抽。”
　　证据摆到了面前，张爸依旧拒不承认。往沙发上一躺，玩着手机逍遥自在。

　　“……”

　　气氛一片沉默，如暴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走了。”张爸琢磨着得赶紧逃离现场。

　　“你别转移话题。”张继科一眼看破。

　　“就是。”张妈加入讨伐，“你刚才绝对抽烟了。”

　　招？不招？
　　踌躇两秒，张爸坐回原位，理不直气不壮，“剩两颗了。”

　　张妈，“剩两颗就不要了呗。”

　　张爸，“那多浪费。”

　　张妈被他气笑了，“你昨晚怎么说的？”

　　“还剩一点。”张爸作“再抽就剁手”的手势，一边不忘把声音压得低低，“抽完就不抽了。”

　　【李诞，“开始耍赖了。”
　　而朱丹发现了，“叔叔这个时候还怕被摄像机录下来。”
　　张爸闭口不言，毕竟小秦血的教训他都看到了。】

　　“少来这套。”张继科偏过头，听都不想听。
　　“这样。你不用完全不抽，你就一天三到五颗烟，一点事儿没有。”想了想，张继科主动退让一步。

　　“三到五颗还不如不抽。”
　　哪曾想，张爸直接否决。

　　见他还一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张妈真生气了，“藏什么烟，我以后就给你摆桌子上，你看着办。”
　　说到做到，她立刻行动起来。

　　更没有想到的是，张妈打开自己的秘密藏烟小基地，里面却空空如也。
　　“哎？怎么我这里边的烟都没有了？”
　　张妈急忙跑去找儿子告状，“又被他搜去了。”

　　“全让他抽了。”张继科严肃皱眉，下了定论。

　　“我都快要被你爸气死了。”张妈无可奈何，只能寻求儿子帮助，“怎么办你爸爸？”

　　这样下去不行。
　　张继科抬手用力搓了搓脸，加注道：“你戒烟一天，我不看手机一天。”

　　【同有手机瘾的李诞感慨，“这个赌注很大。”
　　朱丹则道：“戒手机都比戒烟难吧？”
　　王祖蓝附和，“这个真难。”】

　　手机作为筹码，率先被张继科压到桌面。
　　见他说一不二，张爸有些犹豫，“这耽误你跟小秦聊天不？”
　　说到这个，张妈也不淡定了，“不能耽误儿子和小秦聊天。我来，你戒烟一天，我就戒电视机一天。”

　　爸妈突如其来的同心协力令张继科哭笑不得，“真难为你们了。”

　　【演播厅内，观察嘉宾们也被这一出给逗笑了。
　　李亚男一句话总结，“现一阶段什么都没儿子谈恋爱重要。”】

　　“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张继科灵机一动，“为了帮我爸戒烟打发时间，我把小秦叫来怎么样？”

　　【张爸幡然醒悟，“他就是打着我的幌子。”
　　朱丹笑道：“对，其实是张继科自己想见小秦。”
　　“怎么能这么说呢。”张继科这会儿倒不好意思了，嘴硬道：“我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着想。”
　　“你看，小秦一来，我妈开心了，我爸不抽烟了，我也不看手机了，一举三得，多好。”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来自亲妈的敷衍。】

　　这个提议张爸张妈当然心动，但他们还保留着勉强的意志力，“不会打扰小秦吧？”

　　“不会。”张继科拍着胸脯做担保。
　　基于自己对女人的了解，“今天周六，这个时间段她肯定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玩手机呢。”

　　闻言，张爸张妈喜上眉梢，“那行，你快打电话问问。”仔细算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着小秦了，还真挺想的。

　　区别于张家一家人的兴奋劲，当舒舒服服在家过着自己慵懒小周末的秦墨一接到张继科的电话，听明白来意后，她懵了。

　　“……”
　　又去你家？又见父母？
　　这才过去多久！？
　　秦墨一长这么大以来，真头一次这么心累。甚至于，她感觉自己的社交恐惧症都要犯了。
　　张继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和他感情的小船面对这波操作超有可能会翻的诶！

　　无奈她刚要婉拒，对面那人似乎猜透了一切，快速点下免提，并让自家父母代为开口。
　　“……小秦啊，阿姨和叔叔都想你了，今天有空吗？来家里聚聚吧，嗯？”张妈的声音带着些许期待从听筒里传来，小心翼翼的，令秦墨一根本狠不下心。
　　纠结再三，她一咬牙一闭眼，“行阿姨，我等会儿就到。”
　　“好好好。”张妈顿时乐开了花，“那我现在就让张继科去买菜，中午给你尝尝你叔和张继科的手艺。”

　　明明是典型的“有了儿媳忘了儿子”，张继科却乐见其成。
　　问过秦墨一有无忌口，根据她的口味，一家三口针对“做什么菜”开了个小会。之后，张继科独自向菜市场进发，张爸收拾自己（刮胡子），张妈去洗水果。
　　为了迎接秦墨一，张家整一个兴师动众。

　　秦墨一自己住的小公寓离张家不算远，加上周六大上午的路上车也不多，差不多20分钟，她便抵达了张家大门口。
　　一套熟悉的带麦流程，秦墨一麻木地被动接受。
　　这节目每天都拍？到底还要拍多久啊？
　　她真不想再从家里那65英寸的高清大屏上看到自己的脸了。

　　拜这节目所赐，秦墨一和张继科相亲至今的过程皆详细具体地高挂微博超话（除了小部分模糊不清的偷拍，当然，聊天记录这类的隐私还是安全的），“热情”的粉丝及吃瓜群众联合将她的身份背景扒得干净彻底。
　　秦墨一终于体会了一把，原来与明星私交密切，是这种奇妙的经历。
　　说实话，她为此感到头疼。
　　但真要秦墨一断了和张继科的来往，秦墨一又是不愿意的。
　　终究，她对其越陷越深。

　　等待“未来准儿媳”登门拜访期间，张爸张妈闲着无聊，去到球房打起了球。
　　一面倒的战况下，张妈逐渐委屈。
　　碰巧这时候，从外面隐隐传来的动静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他们走出去，迎面遇见自助开门的秦墨一。

　　“小秦！”这对夫妻当即忘却了方才的不开心，不约而同兵分秦墨一两路。

　　“叔叔阿姨。”秦墨一弯腰问好，将手上的礼物递过去，“一点心意，请笑纳。”

　　“人来就好，怎么还准备礼物呢，多见外。”
　　说是这么说，张爸张妈脸上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

　　长辈客套的话听听就好。
　　上次是意外，这次是事先通知，要是再不准备礼物，多少会被说不懂礼数。
　　秦墨一保持微笑，争做个安静的美女子。

　　“对了，小秦乒乓打得好。”
　　张妈犹如找到了救兵，急急归放好沉重的礼品盒，她拉着秦墨一直奔球房而去，“快帮帮阿姨，你叔叔仗着自己多年经验，刚才可一直压着我打。”

　　【李诞，“现在好了，以前只能找儿子，现在儿子不在，还能找小秦当帮手。”
　　张妈娇羞一笑，“谁叫他老欺负我。”
　　哎呦～
　　郭麒麟，“真·明撕暗秀。”
　　李亚男也笑着，“甜蜜的呀~”】

　　虽然知道张家不把自己当外人，但秦墨一没想到他们这么把自己当内人。
　　又一次被强硬塞了一手球拍，她深吸气暗示自己冷静。
　　有一就有二，习惯了便没什么大不了的。
　　调整到自己舒适的握拍姿势，秦墨一声音含笑，“叔叔，来一局？”

　　自从相亲相到了个张继科，秦墨一就决定把自己荒废了将近十年的乒乓重新拾起来。以前空着的时间是用来刷剧追综艺打发时间，最近不一样了，都用来找回手感。
　　所以啊，她对自己的球技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

　　张爸与秦墨一一人占据一边球桌，张爸先发。
　　刚开始，两人都收着力。白球在蓝桌上不断来回，秦墨一恍惚回到了童年记忆中的球营。
　　她一边借此热身，一边试探张爸的深浅。
　　张妈在一旁充当啦啦队，时不时还举着手机拍张照。

　　有来有往地一比一后，张爸转着手心里的白球，“小秦热好身了吧，我要开始认真了哦。”
　　回应他的，是秦墨一坚定地点头。
　　注意到她的眼神，张爸越发心喜，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愉悦。
　　弯腰对着桌面轻弹两下小球，他道：“来喽。”

　　随着“嗖”的一声，秦墨一视野里的白球极速飞近。

　　【“继科紧张吗，究竟谁会赢？”朱丹忍不住向张继科打探情况。
　　相反，同样不知道结果的张继科淡定十足，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在意暴.露了他。
　　“凭我上次的直观，小秦技术应该比我爸高。”沉吟片刻，他这般判定。
　　说完了，张继科看了看他爸的面色，后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有十多年扎实的基础功以及持之以恒的体能锻炼作地基，秦墨一尤其喜欢用以快节奏为主的直拍两面攻打法。
　　这种打法的特点是站位离台近，进攻速度进攻速度快，攻势猛，正、反手攻击力强，打法积极，抢攻在前。
　　这点，其实可以从秦墨一上次对张继科的那击扣杀看出。

　　打球时的秦墨一抛却了往日的温柔可人，凶狠强劲的打法令直面攻击的张爸有苦说不出。
　　堪称“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典范。

　　有乒乓教练的老公和世界冠军的儿子，张妈虽然不怎么会打，但她看得懂。
　　好吧，目前场上的局势就算是个门外汉都能看明白。
　　从节节败退的气势到一分又一分丢失的球，处于自己发球局的张爸却压力巨大，每次发球前都需要伸手抹掉额前渗出的汗水。

　　【看到这一幕，众人对秦墨一的球技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的反手是弱点。”张继科慢条斯理地晃着摘下的耳机，“如果当初没有半途而废，她能达到一级运动员及以上的水平。”说到这，他敛下眼帘。
　　这话出自史上最快大满贯，大伙儿不信也得信。
　　他们纷纷感叹，“小秦原来这么厉害？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王祖蓝，“小秦的打法也很凶残啊。”不愧是藏獒看中的女人。
　　众人煞有其事地点头。
　　“我开始好奇了，小秦短跑又是什么成绩？”朱丹左右看看，似乎在找同道之人。
　　傅首尔与她志同道合，“我也是。”
　　……
　　慢慢的，他人的谈笑声淡出了张继科的耳畔。
　　他只是在想，在持续想着。
　　不熟识乒乓球的人不会明白，在国内乒乓球坛拥有一级运动员以上水平到底意味着什么。
　　余光发现了儿子的低沉，张爸感同身受地拍了拍他的大腿。
　　为国争光，是每一位运动健儿都想做成的事。他们背后付出的艰辛，群众看来只有渺缈几行字，总结的却是所有默默无闻辛勤付出时的日子，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跟努力相比，天赋，才是压垮运动员们最沉重的一道天堑。千万次的努力，看不见的进步，足以压垮他们。
　　张爸十分理解张继科对秦墨一放任自己天赋这件事感到的遗憾。
　　“继科，想想你受过的伤挨过的苦。”张爸压低声音，“这样，你还愿意让小秦继续打乒乓吗？”】

　　秦墨一不知道自己已经隔空被男人窥了个透彻，也不知道对方内心的郁结，这会儿仍然在“血虐”着张爸。
　　反手这方面，她确实并不熟练，如果能以反手推挡和反手攻加以辅助，她理所当然会更强。可遗憾的是，当年的秦墨一对反手技术浅尝而止，后来更是没有坚持乒乓。

　　以3比11成功拿下张爸的发球局，好久没有完整打完一局的秦墨一满心畅快。
　　这种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享受获胜的感觉，真的令她尤为怀念。

　　怡然自乐地与扬眉吐气的张妈击掌，秦墨一颠着球，呼吸略微急促，“叔叔，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张爸连连摇头。

　　什么棋逢对手，他根本不是小秦对手。
　　张爸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秦墨一。

　　不用儿子，“儿媳”都能给自己找回场子，张妈开心极了。
　　看着狼狈的张爸，她还有心情幸灾乐祸，“先前打我的威风凛凛去哪了？”
　　“……”张爸用袖子擦着汗，任她嘲笑，没有开口反驳。
　　到了这会儿，秦墨一总算意识到自己打得太凶了。
　　和她对打的毕竟是位长辈，怎么说都不该让比分拉得这么开。
　　如是想着，秦墨一赶紧兢兢业业地为张爸和自己找起借口。
　　“我刚刚也是运气好，有好几球我差点就没接到……而且我这个人不怎么出汗，其实我也挺累的。”话落，为了增加可信度，她特意大声喘了几口气。
　　“行了行了。”
　　张爸摆摆手，“你叔我不是气量小的人，干不出恼羞成怒这种丢脸的事。”
　　“输给小秦你，我心服口服。”

　　【李诞，“小秦慌了。”
　　郭麒麟，“小秦也演起来了。”
　　张继科从自己的牛角尖里回过神，嘴角微弯。
　　“我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小秦和张继科对打。”傅首尔撺掇起旁边的朱丹，“你想不想看？”
　　朱丹，“当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听出她们的言下之意，张继科笑着摇头，“不一定，但我肯定能赢。”
　　对此，朱丹、傅首尔、李亚男以及王祖蓝彼此相视一眼，随及笑道：“那也不一定哦。”万一，张继科不忍心让小秦输呢？】

　　张继科买完菜回来，刚好看到三人有说有笑地从球房出来。
　　他挑了挑眉，“看来我错过了些精彩画面。”
　　张爸推着他直进，“等节目出来你就知道了。”至少今天，先给他留点面子。
　　接收到张爸隔空投递过来的眼色，张妈和秦墨一齐齐笑了，而后，背着张继科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秦墨一垂眼看向自己与张妈手挽手的亲密姿态，她清楚，自己正越来越融入张家——一个非常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她好像，并不陌生，也不反感。

　　趁着张家两个大老爷们聚在厨房的狭小空间内忙活之际，秦墨一陪张妈坐在吃饭的圆桌旁包粽子。
　　以往每年临近端午，秦爸秦妈都会专门请一天假，就为了提前准备足量的秦墨一爱吃的蜜枣赤豆粽和咸蛋黄肉粽。和当代大部分年轻人耐不住性子不同，秦墨一反而很享受这样一家人一起包粽子的日常。
　　见她手法熟练，张妈满意地暗自点头，不忘有意无意地提醒一句，“继科喜欢吃蜜枣粽。”

　　“……”秦墨一动作一顿。
　　这能回什么？
　　谁来教教她！
　　半晌，她憋出一句，“是嘛，我也挺喜欢蜜枣的。”

　　【“我滴妈呀，你怎么跟她说这话？”张继科最先反应过来。
　　“注意分寸啊张妈妈。”绕是李诞都禁不住出声，“您未来儿媳还不确定就是小秦呢。”
　　作为已婚妇女的朱丹三人，来自婆婆的敲打她们最熟悉，听到这也隐约有些不舒服。
　　张妈自知越界，诚恳反省道：“我当时高兴得有些上头，唉，应该先问问小秦喜欢吃什么的。”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没事的张妈妈。”
　　张妈真心实意地悔过众人一目了然，朱丹开口劝慰道：“我相信小秦了解您不是那个意思。”
　　“继科，那天你送小秦回去小秦有跟你说什么吗？”
　　多年面对记者的阅历，张继科总觉得这问题有坑，心思百转间，他淡然道：“没啊，和之前一样。”停顿片刻，他又道：“小秦她有什么事都摆脸上，如果她对我妈说的话有所介怀，她一定不会是这幅表情。”
　　张继科微抬下巴，示意众人的视线回到暂停的屏幕上。】

　　经过两次近距离的相处，秦墨一深知张爸张妈都是很慈祥和蔼的长辈，张妈这句话也只是单纯地叙述，并没有更深层的含义。
　　她天天与语言文字打交道，自然不会过度解读任何一句话。
　　熬过短暂的尴尬，秦墨一扬起笑容主动说到自家包粽子时的趣事。张妈听着，嘴角升升落落的弧度毫无破绽，也再一次证实她的坚信。

　　“——尝尝咸淡。”

　　一只剥干净的基围虾忽然从天而降，捏着它的大手青筋分明，带着一种义不容辞的强硬态度。

　　热意顿时席卷全身，秦墨一梗着脖子，“不、不了吧……”对上张继科波澜不惊的眼眸，她立即改口，“先让阿姨尝。”
　　就张妈这笑眯眯一错不错的眼神，秦墨一怎么也不敢肆无忌惮地张嘴去接啊。

　　舌尖划过后槽牙面，张继科笑了，“我妈有我爸在，你不用操心。”
　　说着，他扬声呼唤还在厨房里忙着的张爸，“对吧，爸？”

　　“对。”
　　表面在忙实则时刻支着耳朵留意外面动态的张爸神队友在世，顷刻间完成一套行云流水的剥虾动作，小跑着赶到张妈身边，“尝尝。”
　　张妈笑着睨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遮唇，就着张爸的手把虾吃掉，“还不错。”评价得很矜持。

　　谁做的？
　　自然是你儿子。
　　难怪这么嘚瑟。
　　两位家长一阵眉来眼去。

　　另一边。
　　看见了吗？
　　张继科眉毛高挑，用眼神如此暗示道。
　　红白相间的虾肉始终停在自己嘴边，秦墨一再没有借口，僵硬地控制脖子前伸，当着兴味盎然的张爸张妈的面，微启粉唇，竭力不沾着张继科的指尖用牙齿把虾叼了过来。
　　完了，囫囵吞枣咽下虾肉，红晕已然从秦墨一的脖子缓缓攀上她的双颊，一种快要烧起来的错觉霸凌全身，迟迟不愿消散。
　　奈何，她都这样了，张继科依旧不准备轻易放过她。
　　男人俯下身，挨到她的耳旁，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好吃吗？”
　　温热的气息通过空气的传导，畅通无阻地相互传递着。
　　张继科能感受到秦墨一脸上骇人的高温，秦墨一也能感受到张继科说话呼吸间带动的气流。
　　“好吃。”她奋力压制颤抖的声线，尽量正常地回答道。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秦墨一莫名怀疑，这么快的心跳声，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我就说嘛。”张继科松了口气，直起身，“我做饭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你的粽子也包得很好。”

　　秦墨一抿唇，难为他这时候还记得商业互吹。

　　【李诞，“小秦又熟了。”
　　朱丹跟着笑道：“张继科这句话，这么多期节目下来也说过不止五遍了。”】

　　给张爸把小秦叫来，对他的戒烟行动似乎真的有用，直到吃过午饭送别秦墨一，张爸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想抽烟的举动。

　　夏日午后的阳光总是格外刺眼。
　　秦墨一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路况，坐于驾驶座的张继科却控制不住地分心。
　　眼看就快到目的地了，他不由得试探着开口，“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

　　至于是什么事？
　　除了“交往”“确认关系”，还有什么能让张继科这般迫切。

　　“科哥。”
　　女人唤了一声自己，语气有些正经，“慢一点，我们再慢一点不好吗？”她很认真地问道。

　　“……”张继科没明白秦墨一是什么意思，他只能再度复述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快吗？”

　　从相亲初见到现在，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啊。

　　“不快。”对他来说，真的不快。
　　秦墨一反思起自己的问题。
　　为表郑重，她清了清嗓子，才道：“我想好了，科哥，我们在一起吧。”

　　呲——
　　一个急刹，车子停到路边，在地面留下两道稍显清晰的轮胎印。

　　惊喜争先恐后地霸占心房，张继科瞳孔地震，“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不反悔？”他再次确认。

　　秦墨一垂眼浅笑，“绝不反悔。”

　　女人的声音坚定不移，无缘无故的，张继科直觉她话里话外，皆为“矢志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