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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拼接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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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雯每天尽量让自己忙一点,那样她就可以倒头就睡。她陆续收到了几份B城的Offer,签三方的时候却犹豫了好久。
“小雯姐,你能联系到我哥吗?”在微信栏里弹出这个消息的时候,李雯都有点恍若隔世,是白梦。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李雯手抖了下,还是回了过去。
“那麻烦你能联系下我哥吗?我给他发消息他不回,打电话不接,我怕他出事,都怪那个女人,他害惨了我哥”这一次白梦直接打电话过来了,声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你别哭”李雯一时间手足无措,“有什么事慢慢说”
“就那个女人不是又出国了吗?我哥的魂又跟着飘走了,听说最近还有了男朋友,我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半个月没去学校了,今天我回家发现他不见了,什么东西都没带,现在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怕他出事,小雯姐,你帮我联系联系我哥吧,我就这一个亲人了,兴许你说话能起点作用,或者帮我想想他可能去哪里?”白梦哭得更凶了。
李雯愣住了,白皓元?半个月没去学校?这在她的认知里是不可能有的事,“别慌,我现在就联系他”。
李雯立马拨通了白皓元的电话,那一串号码自然地从指尖敲出,只是那边响起绵长的嘟嘟声,随后就是冰冷机械的女声,她一边一边拨,却始终无人接听。李雯开始回想白皓元这个时候会去哪里,之前常去的公园?高中母校?她打个车飞快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边,却依旧没有踪影。
李雯颓然地坐在长椅上,十月底,已是深秋,树上地黄叶大片大片往下掉,活像脱头发的老人。
她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背着书包的女孩子走进了学校,那个背影好像一个人的背影,那张照片上的背影,也是刻在她记忆深处的背影,她想她知道白皓元在哪里了。
富人区很好找,李雯在里面绕了好久才找到了程安安的家,黑色的大铁门依旧气派,门前的长椅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人,枯黄的叶子飘落在肩上,又被一阵风卷起,最终还是摇摇晃晃落了地。
李雯走过去,坐在白皓元身边,良久,无声。
“你来了”白皓元声音低沉,伴着嘶哑。
“嗯”李雯的声音被一阵风卷走。
“她走了”白皓元盯着黑色的大铁门开门。
“我知道”李雯点头,然后接着说道:“你该回去了,小梦在等你回家”。
白皓元缓缓转过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李雯看了眼白皓元,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深秋和寒冬,谁也不必同情谁”。
白皓元盯着李雯,没再说话。
“你要不要回家,不想回的话给小梦打个电话,她很担心你”李雯把视线转向黑色大铁门,突然的暮色将铁门掩映,汇成了大片漆黑。
只听夜风吹过,不闻人声。
“如果你想要这样的人生,那你就坐着吧”李雯站起身,却猛得被一只手拉住。
“我,不知道”白皓元低下头,半晌又抬起头。
“不知道就先回家,你的家人在等你,那才是真实存在的”李雯没甩开白皓元的手,因为她在白皓元的眼里看见了无助与迷茫,彷佛一直被遗弃了的小狗。
“那你能带我回家吗?”白皓元定定瞅着李雯。
李雯愣了下,这是她从未看见过的脆弱的白皓元,鬼使神差她点了点头。
白皓元就拽着李雯的袖子一路跟着回了家。
“哥,你去哪里了?”一进门白梦就哭着扑进了白皓元怀里。
白皓元如梦初醒,迟缓地伸出手摸了摸白梦的头,淡淡笑着说:“哥就是出去转了转”。
“你骗人,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哥”白梦声音哽咽。
“我没有”白皓元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还好有小雯姐”白梦看着李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没事了,你哥回来了”李雯笑了笑,“我明天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李雯不想多待,准备转身出门。
“小雯姐,你别走”白梦拉住李雯的胳膊,“我们一起吃个饭,让我哥请客”。
“不了,我还有事”李雯摇了摇头。
“不差这一会儿”白梦不放手。
“我是应该请你吃饭走吧”白皓元刚说罢,李雯被白梦拉着出去了。
“小雯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白梦压低声音。
“没事了”李雯摸了摸白梦的头。
“这么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啦,那你还能当我嫂子吗?”白梦眼睛亮起来。
“我……”李雯顿住。
“好了,咱先不提这个,先吃饭”白梦有眼色地岔开了这个话题。
吃完饭白梦早早溜去同学那里,就留两人走在大街上。
“谢谢你送我回酒店”李雯点头客气地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带我回家”白皓元看进李雯的眼里。
李雯闪过视线,忙说道:“我该上去了”,便匆匆往楼上跑。
“我们还有可能吗?”只听身后一道声音定住了她的步伐,“我认真的”。
李雯怔在原地,她没有转身,半晌后脚步虚浮地往前走去。
那天晚上十一点她收到了白皓元的晚安消息,而后每天晚上十一点她都收到白皓元的晚安消息。终于在第三十天时,她回复了一句你也晚安。
李雯在日记里写下这样的一句话:我的心碎了一次,但我拼起来了,这一次我又把它交给你,请你好好保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