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承榆

44、第 44 章

　　两个人也是这样一天一天的熬着，虽然高中生活确实有点苦但是两个人相互帮助相互陪伴聂语凡也觉得这样一天天过的也很好，晚上两个人回了家都累的不行，聂语凡简单的伸伸腰就又坐在书桌前翻来英语书，快要考试了他必须加紧了，但是齐否今天没学习出了卧室打了个电话，

　　等着聂语凡做完了一道题他也没回来，有点奇怪，齐否虽然聪明但是从来不会放松尤其是高三这段时间他简直稳的出奇，每天除了固定的作业都是要做写好了建练习或者看看题的，他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打乱他的计划，今天打了这么久的电话实在奇怪，

　　正巧聂语凡有点口渴了他收拾了一下桌面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水了，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齐否在那边说了一句

　　“爸，我交了个男朋友”

　　他语气轻轻却透着一点隐晦开心，好像偷偷的把什么宝贝偷来一样，眼睛也是亮亮的

　　这边齐海直接有些懵了，自己家儿子这么长时间不给自己打电话一打电话就是交男朋友，

　　不是交男朋友有什么好说的，不就多了一个朋友吗？男朋友怎么了，齐海懵的一下，男朋友？！他不敢相信的问了问

　　“男朋友？什么朋友？”

　　齐否料到他的话一样对他道：“男朋友，我很爱他”

　　门那边的聂语凡心头一暖但仅仅几秒之后他就吓的不行，他意识到齐否这是在和家里人坦白！

　　齐海这下子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先是愣了好一阵然后破口大骂

　　“你他妈说什么！你知道自己他妈的在说什么吗！妈的”

　　“我知道，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很好，我也很喜欢他”齐否肯定道

　　齐海简直怒不可竭自己儿子离开自己也就几年的时间竟然他妈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这换谁能接受，他大喊

　　“齐否你他妈干什么！赶紧分手！他妈的听到没！分手！”

　　齐否应该是已经预设好他这副样子了一直心情气和的跟他说

　　“我很喜欢他，你也别去为难他，有什么难听的跟我说就行，火冲我发就行，是我先喜欢他的，我先暗恋他的，我先追求他的，你别去找他”

　　齐海简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怒火，他胸腔被气的上下浮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子都不知道要怎么思考了，这他妈是个什么事儿啊！

　　“齐否！你想想你妈！你对的起你妈吗！”

　　提到母亲那是齐否心里得痛，过几天就是她的祭日了，

　　那个一生勤勉温厚的女人死在了春天，齐否眼睛一红忍着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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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齐否从来都不敢深深的想母亲，回忆母亲的一点一滴都让齐否心口疼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看着聂语凡多少能理解母亲的心情，
　　喜欢也好爱也好这都是很难说的东西，他甚是不知道他自己具体喜欢聂语凡的哪一点，可能是他的温暖，是他的阳光，是他的认真，但是仔细想想齐否都觉得不对，可是无论怎么样他一看那个人就想笑，就想靠近，就想对他好，齐否觉得妈妈从前也是这样的吧

　　齐否抽了抽鼻子

　　“可是爸，我妈妈教我的从来就是大胆的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齐否顿了顿缓缓说道：“她没错，我也是”

　　齐海顿时不说话，他当初瞧不起齐否妈妈没文化自己考完大学就离开了，那个时候他也没管自己三岁的孩子还有那个女人需要面对的是所有人的闲言碎语，现在他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终究是辜负了她爱，

　　齐海开口：“齐否你好好想想，你们可是两个男孩子，你不考虑你也要考虑他”

　　齐否坚定道：“不需要考虑，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藏着掖着的”

　　齐海一时没话虽然他没有参与齐否所有的成长时间但是他的脾气齐海还是知道一些的，有些事情他说定了就说定了，和他妈妈一样固执，齐海苦笑一声问道

　　“你，你是喜欢男孩，还是…”

　　“我喜欢他”

　　齐否道：“我清楚得知道从此以后才不会出现一个像他一样的人这么让我喜欢了”

　　齐海不知道说什么，他也知道什么都晚了，他在自己没资格训斥他，因为他自己的背信弃义怎么能对一个如此真挚的感情评价什么，他种种叹口气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是上次那个男孩儿吗？”

　　他应该猜到的，齐否这样的性格怎么会轻易去交朋友，去答应朋友的邀请，他一生都是固执这一点有的时候甚至让齐海恨的牙痒痒，

　　齐否一愣然后点点头

　　“其实打电话坦白前我想了很多，但是你猜到了我也不瞒着，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只有一点别去找他麻烦不然不会太愉快的”

　　齐海听完他说就想，他妈的小崽子威胁自己！

　　齐海越想越气骂了一句：“滚！”

　　齐海挂了电话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他抬头看着头顶的灯，那灯有点刺眼但他想感受不到一样，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事情，他离开乡下的时候那个女人也不过才二十几岁身边跟着个小小人儿——那是齐否，但他当时走的时候确实是头也没回…

　　他那么有野心的一个人怎么能让自己深深陷入农村的土地和贫穷，那么优秀的他怎么甘心

　　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年少的嚣张给了他足够的勇气让他义无反顾的离开，白白耽误了那人十余年的青春，他不怪齐否恨他，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因此他想尽力弥补可齐否把心封的死死的，他简直敲不透，

　　其实齐否多少也是像他的，都是那么的固执难当，但他也知道齐否比他更好，因为母亲齐否永远都比他清楚如何爱——也因此更勇敢

　　齐海静静地坐了很久才重重的叹口气回了房间

　　…

　　齐否看着挂的电话心里重重叹口气，他眼眶一红，他想到那个安静的春天里，阳光温柔空气泛暖，母亲躺在病床上看着床边站着的齐否轻轻的笑了起来，她缓缓开口，她道

　　“小齐，妈妈不后悔”

　　“你以后也要好好的爱自己喜欢的人”

　　——那个一生温柔的女人死在了对爱人的回忆中

　　齐否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他颤抖着捂着脸

　　“妈妈，我也在努力得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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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语凡哪里听的了这样的话一把打开卧室的门，

　　他激动的喊了一声：“齐哥”

　　齐否一抬头就看见聂语凡现在门边正朝着他走来，一瞬间齐否好像看到无数的聂语凡走来，篮球场上的，拿伞的，拿书本问题的，穿校服的，大年夜穿着羽绒衣的，

　　所有的都是他，

　　齐否张开手去抱他

　　“聂语凡”

　　聂语凡快走两步直接把人抱住，齐否把人抱在怀里头埋进了齐否的颈窝里再也忍不住的流起了眼泪，他哭的伤心一下一下的掐着聂语凡的心，他眼眶一红却忍着没哭，他听着齐否道

　　“聂语凡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聂语凡”

　　聂语凡的眼泪瞬间刹不住一滴一滴像接了线的珍珠落下来，他抽一口气承诺道

　　“我不离开，我一定不离开”

　　或许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交响乐，齐否也是，不过从前这音乐是杂乱无章的，交揉了他所有的倔强和不甘，可聂语凡出现了，他是指挥家，从此交响乐变得盛大，悠悠扬扬明媚了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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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很多年以后聂语凡已经忘了很多关于两个人学生时代的一些事情了，那些记忆都随着时间慢慢的消磨，但是如果要回想那一夜齐否紧紧抱着他告诉他不能没有他的的样子最触动聂语凡的心，那人一辈子都是成熟稳重很多事没有把握不会干，只有在那一个晚上他叫的每一声聂语凡的名字都带着祈求，带着最怕失去的心思恳求着不让他离开，他也承认，他甘愿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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