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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逢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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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走在去投胎的路上一直嘟嘟喃喃的和浅月抱怨:
“我就说如今这个年头,天界能像我一样恪尽职守的精灵可不多了,这孟婆绝对是消极怠工,汤是越熬越稀了。”
“你说这孟婆汤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我怎么什么都记得。”清梦清晰的记得自己转世后还记得灾天界发生的事情。
浅月在旁边一直翻白眼,“哪里都记得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非要去断那姻缘绳,我们的花神殿下用得着去救你,这下好了,非但花神之位被削,就连花神之力都全给了你。”
“小月月,能不能别在造谣了,花神可是上古真神的儿子,花神之力怎么说也威力无比吧,你说给了我,我怎么依然啥也不会。”
浅月一天,这傻瓜主人不念恩也就罢了,竟然还说自己造谣,抬起右手就往清梦的脑门啪一下忽去,
“清梦,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花界都传遍了,你竟然说我造谣。你转世为凡人之躯,并不修仙,自然什么也不会花神殿下的大恩大德,可不能忘。”
花界历来讲究有恩必报,在浅月看来,花神殿下对于清梦的大恩如同再造,便是要清梦以命还,那也是理所应当。
结果这小没良心的主人,可真是一点也不记得。
浅月后悔了,非常后悔当初听了司命的妄言,给清梦吃了忘情丸,若是没有忘情丸,花神与清梦不至于双双惨死,如今她很想弥补自己的过错,若是清梦能将一切想起来,是不是一切还来得及。
浅月接着教育道,“可别说没作用,孟婆汤对你没用,受伤能很快痊愈,可都是花神之力再起作用。”
“是啦是啦,我谢谢你们花界,谢谢花界哪位颠倒众生,美好无比,纯洁善良的花神殿下的大恩大德,有机会我必然是要做牛做马,去报答你们的花神殿下的。”
清梦越想越气,噘着嘴恭维到,这个浅月,嘚瑟的好像是自己救了我一样,天天来着道德绑架我,恨不得她哭上三天三夜,跪着感谢花神的大恩大德才行。
虽然是因为斩断姻缘绳被罚,清梦却也感到有些开心。仙人高高在上,自己格格不入,倒不如凡间自在。
清梦本以为浅月既然能跟着自己下凡,有法力,自然在人间是可以为所欲为。谁知这浅月不学无术,法力实在低微,简直干啥啥不行,对于三界中的八卦倒是信手拈来,颇有兴趣。
虽是受罚,可这司命为自己编写的剧本,清梦实在接受不了。
她只记得自己在将军府还勉强发生一些好玩的事情,自从当了皇后,仿佛都是一些痛苦的记忆,想起来心脏仿佛隐隐作痛,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断断续续,让清梦不得不怀疑孟婆的工艺有一定问题。
也不知这转世受罚到底啥时候才有个头,清梦想来想去,便苦苦哀求,让浅月回天庭给自己找司命和桃花星改命。
清梦来了忘川旁,死死抓着奈何桥,开始耍赖,说什么也不肯投胎,定是要赖到浅月给自己改命了不可。
无论孟婆怎么劝,清梦都不肯走,说是孟婆消极怠工,自己为了人间的幸福必须来监工,偶尔还打打下手,主要是八卦来来往往投胎人的故事,对人家评头论足。
这个长相过于凶狠,必是个杀手屠夫。
那个定然欠的全是姻缘债,
短短数月,可是把孟婆要烦死。
孟婆得出一个人间至理名言,美人儿也耐不住话多,也忒讨人嫌了。
在熬汤的时,清梦远远看见某位排队投胎的阴魂十分熟悉,像是见过一般,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孟婆说那人仙根极稳,绝不是凡人。
清梦飞奔过去,想要抓住阴魂看个清楚,但奈何速度实在太慢,还是让他入了这轮回。
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好多次,最后孟婆说那个阴魂是下凡的前花神顾星河。
“花神如何会来这阴间。”清梦感到十分纳闷。
“传闻说是为了一女子,散尽花神之力,放弃神位,这世间情事谁又知晓。”孟婆继续低头熬着她的汤,不再说话。
清梦却接着追问,“女子,为了那个女子?是哪个女子不知好歹,竟敢如此对待花神殿下。”
孟婆蒙头不吭声的接着熬汤,过了许久冷不丁来了一句,“自然是为值得的女子。”
清梦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句,“值得的人,便不会让他如此受苦,受苦至此,自然不是值得的人。”
“值不值得,终究是得自己说了才算,旁人的话又算什么”孟婆想起当初拦下花神,他的回答,不由感慨。
浅月过了整整七个月才来找清梦,刚来便疯狂解释,说司命给清梦布的都是顶好的命格,还有极好的姻缘。
“桃花星说你的姻缘绳呈亮红色,是千年难遇的好姻缘,只是姻缘已定,生辰牌被隐藏了,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浅月振振有词的说道。
天界既已下令让清梦下凡,便没有停止转世的道理,浅月自然明白天界的作风,如若清梦强行抵制重新轮回,还不知天界会如何惩罚她。
“哎呀,你就安心去吧,我发誓,定然会好好保护主人的。”上一世,浅月也是打算用命护着她的,可是一个不留神,清梦便跳了城楼。
被下了锁情诀断情绝爱之人,究竟是要有怎样的痛苦,才会如此坚决了断自己的性命。
浅月试图问了一下,“梦梦,那会儿你为什么会跳下来啊。”
大约是因为不断吃忘情丸的缘故,清梦只说不记得了,大概是觉得尘世无聊吧。
浅月内心无比愧疚,忘情丸在于忘男女之爱,所以,清梦,锁情诀已经困不住你了对吗。你终究是对花神动了情。
在浅月的劝说下,清梦决定最后投胎一次,从前总觉世间万事万物皆是美好无比,遂贪生怕死,想品尽世间百态,如今清梦反而看开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若是生便是这般滋味,灰飞烟灭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