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0 工作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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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辛的脸一直白着，到被石云澜送回家还没能恢复过来。
“我在他眼里就是这种人。”闻辛没有下车，微微低着头看起来非常沮丧。十二年青春换来的就是这两句话，彻底把他的心凉透了，比当初被撵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冷。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自信，好像又被打散了，石云澜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你们相处那么多年，你一直把自己放在过于卑微的位置上。结果一分手转身找了个比他强的，还对你比他对你更好，他面子上过不去，习惯性找你撒气而已。他这样的人，你要过得惨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只会觉得是你自己不行。”
闻辛被安抚下来，心里也清楚，只是没想到曾经海誓山盟的爱人会慢慢变成这样。但刚才那两句话已经把他们的过去彻底砸碎，那些过往好像也仅仅如此了，闻辛又笑出声来，“刚才你好像暴发户，把人脸都炫烂了。”
“我是为谁啊？连斯文都不要了。不过看他那脸，我倒是觉得值得。下回我们再遇上，我继续暴发户一把激激他。”石云澜看着他笑，“我回去组织组织语言，下次还能更打他脸一点。我们故意找他也行，他去哪我们就去哪。你每天多穿几身新衣服，把他气质压下去。他那人一看就长期喝酒，皮都喝烂了。”
知道石云澜是在给他出气，但要真去找人闹事也不可能。闻辛惨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点红润，抿了抿嘴然后亲在了石云澜的嘴角，“谢谢你。云澜。”
石云澜眨眼，“唔。要不要请我上去坐坐？”
闻辛的脸更红了，手指在袖口下扭成了姜，“我最近在看房子。等搬了家，我们在家里吃火锅，云澜你觉得好不好？”
这里毕竟是闻辛姐姐的家，的确是不大方便。石云澜也知道闻辛的自尊，要在他家跟他住一起，肯定得有一定时间才行，就凑上前也亲了亲他嘴角，“好。那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闻辛眼眶还有些红润，羞涩着又凑上来亲了亲石云澜嘴角才下车离开。
石云澜翘着嘴角，回家的路上给张淮打电话，“我觉得我快脱离单身狗状态了。等他在外面租好房子，我估计得先住他家一段时间。”
张淮在那头说了两句，石云澜无奈，“没办法。姓魏的做得太缺德，他现在很没安全感，肯定不会去我那住，能用我的东西都使了好大的劲儿。他这人就是太愚，在当初两人感情还好的时候要能狠下心敲魏丛一笔，魏丛就算是分手也不敢轻贱他。”
男人嘛，上头的时候什么事做不出来？能在一起十二年，当初肯定也真爱过。那时候不动脑子握住能握住的，等没感情了连口水都捞不着。
石云澜不是想让闻辛去学会贪婪，而是当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过大之时，弱势一方用合理的手段加重自身筹码好让两人能更平等一些并没什么错。
电话里张淮的声音大了些，好像换了个地方接电话，“你要住就趁机插手进去，别让人把房子租在人太杂的地方，不安全。”
“他那点工资也租不到好的地方，可能最多租一个一居室。”石云澜跟张淮说，“好歹也是名校出身，我看还是得再去跟姓魏的碰几回面，把他丢在姓魏那的自信找回来。”
张淮在那头无语了半天才说：“你也别把人惹毛了，真要做身边带两个保镖。”
现在的治安带什么保镖，他又不是那几个百亿身家的老板。
石云澜回家遇见艾瑞在客厅里开钻石展览，见他回来就丢给他一个袋子，“my~princess~这是最近切下来的碎钻，差不多十分的，都加工过，你拿去哄你的灰姑娘吧！”
沉沉一袋子，石云澜打开一看，少说有两三百颗，就说：“你差钱，不如拿去卖给那些小首饰工作室。”
“也不差这点。你给我多介绍几个客户，给你回扣都不只这些。”艾瑞把一盒拇指大的珍珠给他看，“婚纱饰品，点在腰上和裙摆的，很不错吧？”
石云澜坐在那看艾瑞的好友正拿电脑制图，就说：“所以表哥你打算走高定？”
“嗯。只提供原石，跟那几家公司的讨价还价能力越来越不行了。不过想要进入高定市场并不怎么容易，爸爸也不想冒险，我只能自己出来攒钱。不过反正你们人钱多，等钱攒够，我打算过两年在欧洲开一个婚纱展。”艾瑞把珍珠收好，对石云澜伸开双手，“my~princess！你要投钱吗？”
“投。”石云澜答应得大方，“先得给你们找间工作室，然后这间别墅也得改造了，需要增加一些安全设施。”
艾瑞看了一眼满客厅的宝石、钻石，“不用特意改造，弄两间工作间出来就好。贵重的钻石和宝石会在需要的时候让人送过来。”
石云澜改天就约了郁欢吃饭，郁欢兴高采烈到了，“难得云澜你请我吃饭，难道有什么大生意介绍给我？”
“我记得你家没短过你？”石云澜十分不明白郁欢这种奔钱的劲头，随后把菜单给他，“随便点。”
郁欢随便点了，才说：“这是云澜你们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家能有多少钱？就我爸妈那点工资，我爷爷留下来那点……嗨，我爸什么人谁不知道，爱好就是费钱，只花不进的主。我要不努力以后老婆孩子都养不起，总不能让我卖身娶个暴发户老婆进门吧？我还是喜欢那种读书好的，书香气重，知书达理。不像我爸，啧。”
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如郁家表面光鲜的人家，有个败家子当祖宗，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石云澜没多问，给他倒了一杯茶才说：“我表哥想开个工作室，设计高级珠宝和婚纱，投不投？”
“你环石都不让我投！”郁欢不信石云澜有这么好心。
石云澜瞥他，“我一直不明白，我给我情人开公司，你们怎么老要凑合？”
“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郁欢没觉得之前要往环石凑有什么不妥，“姓柳的其实也有几分本事，我们都挺看好他的。再说那时候你们感情也好，大家都以为你们会过一辈子，我们一个院子长大的有钱就一起赚呗。你每次都不肯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
石云澜心想是有些意见，不过现在没意见了，“没。所以工作室投不投？”
“投。”郁欢不觉得石云澜会像坑贺之章一样坑自己，明显他是想借他们的人脉来给他表哥铺路，得罪他们于他而言并没有好处，“怎么投？工作室没公司那么复杂，年终分红要怎么分？”
石云澜让他先吃饭，“只是先跟你说一声，具体的还等研究后再说，免得你背后说我坏话。”
“我说谁也不会说你啊。”郁欢让服务生上了一瓶红酒，半点没被人知道的不好意思，“我记得你表哥家是给几家大公司供货的，怎么现在想要下沉到市场了？”
石云澜把他手里的酒杯接了过来，“我舅舅没那个意思，不过他有个朋友是学服装设计的，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就想试着做婚礼上的高定。”
“婚纱这个先不说，就珠宝要做还不如直接下沉到底层市场。他开高定名声不显，一年才多少生意？普通老百姓一年多少人结婚、送女朋友、给自己买的？根本没法比。”又不是那几家有百年历史的珠宝公司，郁欢觉得做半封闭式的高定完全不如直接商场开专柜划算。
石云澜看他，“你怎么不让LV开百元店？”
毕竟是几大奢侈品品牌的珠宝供应商，让卖几千块的戒指的确是有损逼格，郁欢就说，“那就另设品牌呗。你表哥都单干了，只要有资源渠道，剩下的他不用操心。大家组个局，找几个会做的，过几年就能回本。”
石云澜心想他表哥想割你们有钱人韭菜，你们有钱人想着割老百姓韭菜，还真是一环扣一环，谁都没吃亏。
就各大商场专柜的钻石那品质……不过要说利润倒也挺让人心动，可惜他表哥肯定没兴趣，石云澜跟郁欢说，“先不说国内已经有好几家珠宝公司，这一行的竞争也激烈。就弄这个还是自己人来方便，你要有朋友想做，我让我表哥跟他牵个线。低等钻石不比高级钻石，拿货没那么难。”
然而国内几家大型珠宝店，外面卖着只要几千上万的钻石宝石，内里谁不争着抢着要几十万上百万的高级货。珠宝行业和互联网产业本质一样，很多时候就是卖概念，靠着炒作概念来汲取高额利润。
当然比互联网好上一点的是，真正值得珍藏的收藏品，比如千万上亿级别的，因物以稀为贵，搭配一些好听故事，能与黄金一样恒久远。
郁欢知道石云澜的意思，他外家只做高级珠宝，对高端市场外并没有兴趣，但能够同意牵线让他们自己来做也没什么不好，高低端市场两边投资互相并不妨碍。
“行。我先找人问问。”郁欢跟石云澜碰了碰杯子，“不过云澜你就没想过投资点别的？只抱着一个环石就够了？”
其实石云澜也有一些小投资，不过因为过于分散又投资不大，不怎么招人注意。而他的大部分家业都是从去世的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全部在国外由专人打理，每年只用年初的时候看一下报表和核对一下账户数目就行。
“环石要上市我手里的股份也差不多应该够了。”石云澜素来不怎么贪心，主要是他母亲给他留得够多，替他打理国外资产的经理人格外尽职，两次经济危机都没有让他受到过多损失，他这辈子只要不是跟某些富二代们一样热衷于“创业”，基本上可以躺平一辈子。
郁欢感慨，“还是你过得舒坦，除了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不像我们，自己管好了还不行，还得为没影儿的子子孙孙考虑。一辈子看得见的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石云澜喝着酒没接郁欢这话，不结婚不生孩子又不是会死人，说再多都不过是想掩藏自己贪婪的本性而已。
饭饱酒酣，郁欢也不跟石云澜说钱了，跟他埋汰贺之章，“云澜你说你玩章哥干什么？把他给心疼得，最近都搞不动人了。”
石云澜很想说他搞得不勤了不是他不想搞，而是搞不动了怕阳W才消停。不过两人虽然陌路了，石云澜也没打算背锅，“环石最开始融资的时候他都还没回国，我能是针对他？明知道上市失败，还敢溢价收购环石在外面的股份去赌环石会继续申请上市，那是他自己脑子有问题，这也能怪我？”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干不来这事儿，也就贺之章干了。但后面趁势把贺之章买下来的股份锁定让人至少几年内无法出手，那抓鱼的手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郁欢虽然今年分红可能少了，却听得噗嗤噗嗤笑，最后搂着石云澜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床没少上，床下也会见真章。是个下得了狠手的主，幸好自己从来没想得罪他。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030 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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