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甲乙丙丁（瓶邪）》冷翡翠

17、∴章十七

　　尽管没什么收获，我却不死心的一栋又一栋房子的逛着。

　　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当然，大型家具还是在的，只是上面积满了灰尘，打开柜子里面也有些不值钱的衣物，不过摸上去脆脆的，似乎随时都会化成粉末。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也不像是突然离开，因为有的房子被锁了起来，也没有留下可以被当做货币的东西。

　　一圈转下来，我大约明白小镇的城墙是呈圆形建造，正中央是维持生命的泉水，以此为圆心居民区，商业区等朝外扩散开来，每个十字路口都能见到供水古井。小镇北面的宫殿不知是什么用途，大门被锁死，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估计一踢门就可以进去了。

　　我在门口犹豫半天，到底没有踢门，毕竟这趟除了逛地形外，还为了找小哥。不过我没也挣扎多长时间，胖子就风风火火冲了过来，听我把话说话，直接踢开门冲了进去，怎么看都像要刮地皮。

　　我抽了抽嘴角，才转身继续去找小哥，任由胖子一人在里面折腾。

　　不过转了一圈，也没见小哥的影子，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忽得见前面的十字路口上，小哥正站在古井前，并且破天荒的没有抬头寻找生命的奥秘，而是低头俯视着身旁古井。

　　“小哥！”我大声喊道，心说终于找到这个挨千刀的了。

　　他却仿若没听到我的呼唤一般，转身就隐入一栋建筑内。我立刻跟了上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无视，而且我很好奇小哥是不是找到了什么东西。

　　进入房子后，我才发现自己来到的是一座旅馆。前厅零散的摆着几张桌子，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有几盏油灯样的东西。我看了一眼通往二楼的阶梯，同样满是灰尘，似乎些微的震动就会变得满室尘埃，不过也有好处，至少我能猜出小哥应该没上去。

　　顺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脚印，我穿过前厅，来到看似后院的地方，小哥正站在院子中央的井口旁，继续低头凝视着古井。

　　“小哥？你在看什么？”我好奇的凑上前去。

　　古井深幽的很，我看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刚想问他到底在看什么，小哥却忽得双手撑住井口边沿，直接跳了进去。我反射性的伸手想要抓住他，结果迟了一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跳进了古井，没多久就听到了水面被冲破的响声。

　　“噗通——！”

　　“小哥！”我震惊的吼道。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哥怎么突然好好的就跳井了？还是我精神错乱到把幻觉当成了事实？可究竟是怎样的思维，才让我幻想小哥跳井自杀啊？！

　　我朝井内探下身，但古井却像吸收了所有光芒一般，深幽幽的，看不见任何东西。甚至听不到井水流动的声音，静静地，就像死掉了一般，就好像刚才并没有人跳进去。我忽得感到一阵战栗，对于这漆黑深幽的甬道，生出无法压制的恐惧，宛若活生生的，用着某种力量吞噬生命。

　　从下冒出的寒意渐渐渗透我的躯体，可我仍旧维持着探身的姿势，身体僵硬着，想要站起来，却不知为何动也动不了。

　　快点离开啊，我在内心嘶吼着，惊恐的想要逃离这里，嘴巴却不受控制的轻声叫道：“小哥？你在里面吗？小哥……？”

　　一片死寂。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是幻觉的瞬间，忽得井水咕噜的细微声音从下方穿来，水声渐渐变响，到最后凝聚成一声轰响，像是有什么浮出水面。

　　“……下来。”

　　低沉的声音像是人鱼的歌谣，诱惑着，引导着身体渐渐朝井内倾斜。熟悉的腔调，是小哥？还是闷油瓶？或许只要放松双臂，任由自己这样跌落冰凉的井水中，就可以抓住那好听的声音。

　　“小哥？”

　　“……下来。”

　　声音再次响起，而后啪的一声轻响，昏暗的黄红色光芒照亮了古井，小哥那张带水的容颜这么突然闯入我的视线。原本些微凌乱的黑发如今柔顺贴在脸上，黑色的瞳孔渐渐放大，幽深且空洞，仿若破碎于恒古的尘埃，明明应该转瞬即逝，却又苦苦抓着无价值的杂质，飘摇其中，却永无终结。

　　“小哥……？”我忽得减弱了音量，感觉自己不该招惹这淡漠，不该试图打碎这脆弱的平静，闷油瓶，面对这样的眼睛，我又能为你们做什么？

　　“下来。”这是他第三次说，随即又低声加了一句，“我会接住你。”

　　而后纠结消失，他娘的，这种文艺情绪早该在青春期就消失了才对！我大大咧咧的笑着，然后双手松开，整个人就这样头朝下的坠落。小哥瞬间皱了下眉，立刻吓得我心一慌，喂喂，是你要我跳井的吧？不要等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反悔啊？！

　　不管我心中如何腹诽，身体还是很符合物理学的下坠，直直落入小哥怀里的瞬间，又继续沉沉坠入井水深处，冰冷的液体灌入我的鼻腔，我立刻挣扎着想翻身，却碍于古井的宽度无法顺利完成。

　　怪不得小哥会皱眉，我现在都像踹死自己这个白痴！

　　我摸索着井壁，试图阻止自己继续下沉，却有只手先一步抓住我的领子，让坠落的身体停止了移动。我勉强睁开眼睛，朦胧中就见小哥游到我的身旁，然后将我往上拖，明明是窄小的空间，他却灵活的游动着身体，带着我猛地浮出水面。

　　“咳，谢、谢谢你，咳咳——”我一边咳嗽着道谢，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莫非把在水底古墓练出的身手给忘了？

　　“上去吧。”小哥冷不丁说道。

　　我立刻狠瞪向他，刚下来就让我上去，这他娘的不是耍人玩吗？！但视线却在接触他的瞬间，转为惊愕，井壁上竟然有着一处洞穴？！

　　小哥并没理会我的惊讶，自顾自的爬上洞口，才转身对我伸出手。再次迎上空洞的幽深，我却像着了迷一般，伸出手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