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钟离水仙]关于我爱的人是我爹而且是个强A这件事》阿辰真的不写刀

5、5

　　青年坐餐桌边上，又一次把讯息翻看一遍，确认没有缺漏的地方后，他重重叹了声气。摩拉克斯侧头看边上，桌上还放着今早钟离在看的报纸，他对于这些东西没有兴趣，把这张报纸叠起来放回报刊架上。

　　钟离的头像是摩拉克斯的背影，他俩身形相仿，是摩拉克斯央求对方换的。但是摩拉克斯自己的头像……青年点开看，是一只戴着扳指的手。他可不戴扳指，这是钟离的手。摩拉克斯将脸贴在餐桌上，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只手。
　　扳指、扳指，他瞅着这枚扳指，瞅着这只手，他牵过、吻过，甚至舔过的手，他大概心里边是对这种成双成对的玩意儿，有一定想法的。
　　尤其这玩意儿在钟离先生的手指上。

　　分/化期的热意让他昏昏欲睡，只有脸颊被冷冰冰的餐桌凉一下，才清醒一会儿。

　　再一想到今早上，钟离先生坐在他现在坐着的地方，钟离先生做的早饭放在这张餐桌上。碗碟是有温度的，所以收拾东西的时候，桌面也还有余温。现在只有凉意。摩拉克斯有些固执地用自己的脸贴热这块地方，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有钟离先生的痕迹。

　　手机屏幕熄灭后，他按了一下按键，锁了屏，显示时间是下午一点过。先生离家去已经好几个小时，回家也要好几个小时。摩拉克斯把手机放在桌上，一埋头，鼻梁跟桌面亲密接触。青年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心想真是分化期害人，自己如此不清醒。
　　他起身摸着自己可怜的鼻子，四处看了看：沙发、窗台、电视机……合影、茶几、两只茶杯。

　　还有窗外呢，窗外一切美好，璃月美好的一日。
　　窗外？

　　摩拉克斯睁大眼睛，立马跑去开门。

　　门外边，男人的动作还维持在一只手揣进兜里，应该是想要把钥匙拿出来。

　　“……摩拉克斯？”钟离唤他名字，“你怎么在这里？分/化期没问题吗？”
　　“我刚刚正好看窗外，看见了你的车。”摩拉克斯说着，他伸出手，带着一点试探意味去接近对方。

　　他站在玄关，有些高，这样靠近对方，像是自己使劲按在钟离的肩上。摩拉克斯面上没表情，仔细看似乎有点尴尬。

　　“怎么了？”钟离微微仰头，看着他，示意他往后站，让自己把门关上。
　　作为养大自己的男人，是如此熟悉自己的表情。摩拉克斯意识到这一点。

　　他改变自己的动作，跳下玄关的阶，把按着肩膀，改成搂着对方。
　　“咳咳……手误了。”青年埋在他的脖子间，闷着声儿说话。

　　钟离用一只手回搂他，还拍了拍他的背。就跟以前面对他这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处理方式。
　　多好的姿/势，多好的日子。

　　然而，他的养/父说：“光着脚会着凉，回去。”

　　钟离抱着这只大型抱抱熊，艰难关上自己家的房门。

　　摩拉克斯已经长这么大了，钟离想着，不管是之前给他买衣服的时候询问尺码，还是之后关于人生选择的讨论，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对方已经长大。还有就是现在这里，抱着小孩，已经完全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就是有些黏人。

　　男人拍拍对方的背脊，喊他快下来。摩拉克斯没动。
　　钟离又在心中改变了对他的想法：这是非常黏人。

　　钟离勉勉强强用这个姿态，查看了抑制剂的保质期，确认好了时间，又把那两支抑制剂放了回去。他总是习惯把一切准备好，避免无意义的意外。

　　“今晚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么？”钟离问他。靠得近，问话声音就小，摩拉克斯刚刚能听见。
　　“都行吧，”摩拉克斯顿了顿，然后回答说，“先生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过于随意的样子，还有些懒怠。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先生今天回来得这么早？总不会是因为担心我吧，”摩拉克斯捏捏对方的后颈，“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
　　他自己说完这句话，又觉得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是啊，他都这么大了，钟离还是会习惯性嘱咐他“不要踢被子”。

　　真是……唉……

　　青年在心里边嘀嘀咕咕一番，最终得出结论：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就算时岁变迁，他们一个长大，一个开始走向老去，可两个人都在往着共同的终点走去。这样一想，倒是有些让他感觉高兴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世界这么多人，大家在朝着共同的终点走去，他跟钟离的路途重叠了这么多，未来也会一起走下去。这也是一定笃定，他坚信钟离不会抛弃他，也不会因为“我爱他”这种理由而抛弃他。
　　同时，这又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情。对方好像金石坚不可摧，就算是面对“我爱”这种情绪，也没有过多的感情波动。

　　稳定如磐岩。在摩拉克斯与钟离双方没有言明的契约之下，在这个尺度之间，摩拉克斯对钟离做什么，对方都不会介意。比如他们的拥抱，比如索要一个亲吻。

　　钟离的回答又把他这颗心给搓了一下。

　　“嗯。”男人如此回答着。
　　跟他说，是的，因为我很担心你，所以我回了家。

　　他这颗在胸腔里面怦怦直跳的心脏，被突然搓了一下、捏了一下、拎了一下。像一张纸、一个果实、一条湿漉漉的毛巾。
　　这样简单的回答，让他突然欣喜起来，摩拉克斯从他的脖子间离开，看向对方。

　　随即青年又抿了抿嘴。

　　这是养/父对孩子的担忧，而不是关乎另一种爱。

　　于是摩拉克斯回答说：“不用，我已经这么大了，我也明白抑制剂的使用方法，学校里面也有教分/化期的知识。”

　　然后他们的话题又拽到了“现在居然有了分化期知识课/本吗？”，摩拉克斯就否认说“这是生/理课/课/本，是大家都要学的”。
　　显而易见的，他的养/父放松了许多。揉了揉他的脑袋。

　　“叫万民堂的外卖吗，我记得今日应该是香菱在那边。”钟离说着话。
　　摩拉克斯点了点头。

　　他们同时松开了这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