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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人生若如初见 ...

  •   住了两年的小区,突然之间要搬离实在叫人不得不头疼。好在茵悦花园那边的住房已经布置好了。白净收拾着行李箱,一脚踢开碍眼的闹钟,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白净!”习惯标准接电话模式。
      “喂,是白工吗,我是李明安啊。上次跟您谈的那个项目,您觉得怎么样?我是诚心想与您合作。”

      “哦,李工你好。创业酒店的项目我已看过了,结构跟建筑方面已有专人在负责了。”白净皱了皱眉,创业酒店原是拆楼再建,在设计方面并没有创新,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展了而已。他之前很不想接这个案子,只是经不起好友的一磨再磨,最后决定充当了一个监工位置,验收就好。至于设计跟施工方面就不在他考虑中了。

      这个名叫李明安的人,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每天一通电话,缠人的很。

      “哦哦。白工是这样的,我这里有水电专业工程师,您若信得过我能否把水电工程交给我来设计?”

      白净再次皱了皱眉,相当于二次装修了,水电方面本可以不必另行设计。施工人员若是有水电基础,这方面的开资要省去不少。但是,白净突然勾起了笑,反正又不是他出钱,安全第一嘛。“好,可以!”

      “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觉您的信任……”
      “不过,我要先去你公司考察一番。”这是白净的条件。
      “哦,可以可以,非常欢迎,我的公司地址是……”

      合上电话,白净抬起脚,那可怜的闹钟再次飞身而起,在空中划开了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然后,啪的一声落在墙角边,最后终于支离破碎。若不是为了这烦人的项目,他至于从A市搬到S市吗?

      柳色色起床的第一件是不是刷牙洗脸,而是飞速奔到阳台上,打开她可爱的电脑,挂上□□再点开农场。自从迷上这游戏的那天起,就没有日夜之分了。终于再第N次顶着熊猫眼,在公司的玻璃门上撞坏了第N个眼镜之后,她这才有了自觉,把电脑搬离房间。

      仅管如此,却依然阻挡不了,她对偷菜的热情。

      拉开窗帘打开窗,让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细心的给窗台上的花花草草浇完水后,柳色色这才心花怒放地拍拍手,打了个响指,再打开音箱哼起小调开始洗漱工作。

      突闻对面传来乒乒乓乓声响,水色正刷着牙,是哦,前两天听老妈说把对面的房子买出去了,这年头有钱人还是挺多的嘛。不像她,坐家吃家,老妈成天就催着她赶紧找个对象把婚结了,她这房子空出来不知又要赚多少。

      哎,如此吝啬之人,也不知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妈,真伤神。
      周末本是睡觉的大好时光,她却只能悲怆的抹上浓妆去相亲啊。相亲啊,相亲啊!用句网上近期流行的话,那叫相的不亲,相的是寂寞啊。

      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得是花哨欧巴桑连衣裙,脚上的红高跟很不合尺码,一走一拖哐哐当当。白净皱了皱眉,这人的喜好真别致。

      柳色色顶着一身欧巴桑的打扮,一路上无比招摇,惹得无数人注目礼,她反而缺心少肺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方是据说是某公司业务经理,柳色色从刚才进咖啡厅时就发现了他的不自在,遵循既来之则安之的大思想,她不动声色一屁股坐到对面,招乎也没有打一声,点了咖啡便一声不响的等着对方开口。

      时间过得很慢,柳色色已经看了五次手机了,分秒不差刚好是平均两分钟一次的频率。待她把一杯咖啡喝完了,对方终于开口了,“咳咳,柳小姐我是***公司的,往后您若是在***方面上有所需求,欢迎拨打我的电话,这是我的名片。抱歉失陪了,我去买单!”

      嘿嘿,一杯咖啡,十分钟,啥也没说,就解决掉了,真没劲!难得她今天闲着啊。

      最近总会做一个很奇怪的梦,白净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地去摸床头的闹钟,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已经报销了。皱了皱眉,起身打开灯,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夜间零点二十五分。他又梦见那个满脸泪花的古装女子了,这一次特别清晰。

      很清秀,但谈不上漂亮。流着泪,似乎是遇上了肝肠寸断的伤心事了。只是好端端的,他怎么总是做同一人梦呢。而乎每次做梦的时间都相隔在半个月左右,两年了扰得他总睡不好觉。心里沉甸甸的,就如同身临其境身受她那种悲伤一样,难受极了。

      拉开窗帘,楼下的路灯正亮着,远远的有个影子越走越近,赤着脚,鞋提在手上。这大半夜的,如此行径很让人诧异,白净起了好奇之心,盯着那个影子,看着它慢慢近了。

      是她?那个白天在电梯遇到了欧巴桑?

      唉,总算到家了。柳色色长长吐出一口气,真是流年不利啊。从咖啡厅出来,反正也无事可做,便想着逛逛商场,买双鞋好换掉这双一走一哐当的鞋子,谁想付款的时候才发现,随身挎着的包包,被人划开了一条口。

      该死的偷儿,别让本姑娘再遇到!
      哎哟,这可怜的脚丫子,今天可是遭了罪了喂。

      等到她好不容易到了十一楼,包一翻立即傻了眼,钥匙也没有了?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摸出手机刚开机,电话就来了。

      “喂,妈。”
      “还知道我是你妈啊你这死丫头一整天电话不开机人死到哪里去了相亲的事怎么样了对方看了中不中都说了些什么约了再见面没有……”

      柳色色把手机拿远了点,掏了掏耳朵这才慢腾腾地说:“妈,您就别唠叨,快救救命吧,钥匙丢了,我被锁在我面了。”

      “该!你这死丫头做事丢三落四的活该锁在外面……”
      “妈——”柳色色哀嚎,您若可爱一点,女儿我能天天像躲债一样躺着您么。

      “算了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你也歉烦。你对面那个房子卖出去了,要不你把情况跟人说说,借住一晚。”

      “开什么玩笑,妈,你女儿我性别一栏填的可是女字,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啊。”柳色色此时欲哭无泪。

      “安啦,对门一帅气的哥哥,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发展一下……”
      “你女儿我还没到口不择食的地步!”气死她了,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还要把她送进狼口,有这么当妈的吗,愤恨挂了电话,柳色色气急丢掉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白净依在门边,居高临下看着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人,刚才的话他全部都听到了。并非是他出于好心,而是实在无法忍受这大半夜里的吵嚷。

      柳色色有些尴尬,并非是因为对方真的就是位帅哥,而是刚才电话刚好就提到了此人,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去。“那个,钥匙丢了。”她讪讪一笑,指了指身后紧锁的大门。

      “我知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白净又问。
      “那个,你若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借我点钱,明天就还给你。”柳色色还没那么胆大问人家借宿。

      白净皱了皱眉,眼前的人欧巴桑的形象明显是刻意装出来的,从她眼神之中,足以看得出来。明明就是腼腆人的非要做出惊世骇俗之举,若非迫于无奈,便是想掩视什么。“夜深了,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进来吧,我这里刚搬来,有点乱,过一晚上还不成问题。”

      柳色色一下子就愣住了,看着半开的门,原本依在门口的人已经进去了。难不成里面就安全呢?她在脑子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难不成,你想在这里坐一夜?”白净见她迟迟不进来,拉开门抱着双肩,挑起半边眉毛,直直盯着还坐地不起的人。

      咳咳,好吧,量他也敢乱来,好歹她也算是这里的半个户主呢。
      洗了个澡,换上了对方睡袍,穿上对方的大大的拖鞋,柳色色迟缓地说:“还是我睡沙发吧。”

      白净望着她洗去浓妆素净的脸,勾起唇角,很大方的把沙发让了出来。既然对方如此别扭,他也就不客气了。只是那个张脸……白净躺下之后,久不能平静,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太诡异,对方刚才还在他梦里,一下子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了。

      在床上翻了两翻的他,脑子里总也挥不对那个泪流满面的悲容,索性再次起身咬牙拉开门。

      “做什么!”柳色色一脸防备,她就知道不会相安无事的。
      “你会做梦吗?”白净问。

      这不是废话吗,谁不会做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她连忙摇头,“不,我没有梦游症!”
      “我不是这人意思,我是指……”白净抬手在空中比了比,见她一脸困惑,便又放弃了,“好吧,就这样,睡吧。”

      好吧?就这样?睡吧?这个看着人模人样的,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那可只是可惜了一张帅气的脸了。柳色色惋惜想着。

      白净起来时,外面的人已经不在了,茶几上压了张纸条,清秀而简的两个字:谢谢!
      拿起外套,准备出去转转。正值周未整个人都懒散了不少。只是才一出门,就发现了昨天晚上那个女——孩。是的,退去一身花哨的欧巴桑的衣服再洗掉浓妆,她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孩子。因为没有一个大人会喜欢玩泥巴。

      水色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拿着小铲子,拧着小桶一头扎在了泥巴堆的。天刚亮她就醒了,赶了个早回到老妈那里,拿了备用的钥匙再回来。当然少不了,挨了一通轰炸,忍忍吧,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难得两天休息,还给浪费了一天,□□农场因她一日未归,损失了不少,简直就是太没天良了。索性决定挖了泥巴自己再种上几颗花花草草,只是这小区里挖来挖去,泥土都这么硬。

      白净并没有打扰她,他坐在石椅上,远远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梦里的人,整个就是一个泪人儿,而她居然可以这样神清气爽。说真的,他有了好奇之心了,在网上看这么一个帖子,大意是:

      当你总是不断的梦到的那个人,在前世一定是与你有所纠缠的人。若不是生离死别之时,脑子里遗留下来的最后一幕,便是相亲相爱的人到了生死关头,手拉着手一起投了胎。当你不断梦到他(她)的时候,你是不是始终有种道不明的熟悉感呢?这个时候,孟婆汤也失了效……

      所以,当白净再次与柳色色在电梯时“不期而遇”时,他勾起一记淡淡的笑意,朗声说:“我姓白,你呢?”

      柳色色本来还有点不好意,听到他开口,噗嗤一声没忍住就喷了。讪讪摸了摸鼻子,“真是个特别的姓氏啊,我叫柳色色。”

      白净神色怪异,似在忍隐些什么,柳色色不解只好愣愣看着他,她没说错话啊。
      “柳小姐上去后,最好先洗把脸。”
      “什么?”

      白净出其不意突然在柳色色的鼻间上刮了一下,后者反应是立即跳开,奈何电梯空间有限。刚好这时电梯门开了,她提着小桶跳出去,回头一瞪,刚好看到白净干净修长的手指上粘着一团泥。

      于是她立即就涨红了脸,反应过度啊。尴尬的又想摸鼻子,总算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那个,非常感谢你昨晚的收留,有空请你吃饭。”

      “好啊!”白净缓缓从电梯里走出来,掏出钥匙,又道:“随时恭候!”

      于是柳色色就悲催了,她不过说得是客套话而已,这人可真实在。

      打开电脑,在农场转了一圈,哈欠就来了。昨夜窝在对面的沙发上,明显睡得不踏实,只是一想到这个姓白的人,居然就真的让她睡沙发时,柳色色瘪瘪嘴,果然是实在啊……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满屋子的红妆,一点一点变得清晰起来。犹如身临其境一样,真实不可言。有一双白玉似的手指突然伸到眼前,想也没想她便握了上去……

      一梦千年,几度轮回,几度缠绵,终其一身恍若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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