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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神殿内的巫山云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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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固安王手舞足蹈的跑远,虞苑苑将目光收回。
如果没记错,他还是景黛的父亲。
沈眠揽着她的肩要离开,虞苑苑突然停住脚,将他搭载自己肩膀上的手拉到身前,衣袖滑落至肘间,系在他手腕上的水色长绸带也露出在两人眼前,随风摆动。
见她此举,沈眠微愣。
只见她腾出一只手自腰间荷包里扯出一件小玩意儿,随后摊开手,手里的东西展示再沈眠眼前。
是一根红绳编织成的手环,仔细看还参杂了一缕青丝。
虞苑苑食指勾住水色绸带的一边,轻一扯,绸带松开,飘落在地上。
被遮掩了很久,隐藏了很久的过往,随着一圈丑陋的伤疤被揭开,尽管被剜去的皮肉已经重新长出,血淋淋的伤口时隔多年也已经愈合,却终究是留下了去不掉的印记。
这道伤疤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提及的事情,每每忆起,都是那段被君帝害的家破人亡,父亲临终前为保护他,不得不剜去他手腕上的红线,将他送到崎风为质的往事。
但见虞苑苑此举,沈眠亦不曾阻止,只是静静的垂眸看她,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接下来,虞苑苑将手环为他带上,再细心的系上扣子。
“这几日刚好也闲着没事儿干,随手编的,送给你了。”虞苑苑松开他的手腕。
沈眠转着手腕将红绳打量了一圈,嘴角含着笑意:“随手一编还将青丝也编进去一缕,夫人真是有心了。”
没想到自以为隐藏的还算深的小心机竟被他一眼看穿,虞苑苑羞恼,伸手就佯装要去把手环抢回来,嘴里还嘟囔着:“不想要算了。”
他适时的手一抬,照着这身高差距,她便是跳起来也够不到。
不过沈眠最终还是将手放下,温柔的将虞苑苑拥入怀中,下巴贴着她的发顶轻声承诺:“夫人送的我又岂敢不喜欢?之后我必定日日戴在身上。”
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和沈眠斗嘴斗习惯了,他突然这般事事顺从她反倒让人不习惯。
东西也送了,抱也抱了。
天也该下雨了。
看着乌云层层叠叠的笼罩在他们头顶的天空中,遮的一丝光亮都投不进来。
虞苑苑望着天空有些愁闷,若还没出宫门就赶上下雨,她的新裙子又得淋湿了,想着便拍拍沈眠的背,提醒他可以一边走一边说,别站在原地搁这儿求雨似的。
同样望着阴沉天空发愁的,还有黎汐。
窗户外已经刮起了风,因该很快就会下雨了。
屋内四周垂落的白纱随着吹进来的风飘摇舞动,更为神殿之内增添几分神秘圣洁之感,不过倘若知晓了这几日发生在这里的事,想必就不会再将此处于神圣联想起来了。
算算日子,这已经是她被囚禁在这里的第二十日了。
昨日小虞儿大婚,自己亦是千般恳求下才得以去上她新婚府邸送上一趟。
殿内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阵风涌进来,黎汐一阵哆嗦。
看来是场及时雨,有的人会回来。
纱帐被一层层拉开,影青南白衣胜雪,风尘仆仆,莫约是刚从寮仙台回来。
见状,黎汐关上窗户,默不作声的转过身,便开始解小袄上的盘扣,露出里边的亵衣,手又下移到腰间,欲去解开裙头的花结子。
刚巧扯开,百褶裙随之落地,一件貂皮毛领的大氅落到她身上,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影青南扯下自己腰间的丝绦困住披在黎汐身上的大氅,在她背后打了个结。
“你无需日日如此。”
语气冰冷,听不出悲欢。
黎汐苦涩一笑,张口嘲讽:“我以为你将我逼至这般境地,就是想要这个。”
自那日得知自己被选为神侍前往寮仙台侍奉后,当日影青南便以验明处子之身为由,命人将她带到了寮仙台上的星宿神殿内,等候验身。
结果等了许久,没等到前来验身的嬷嬷,反而等来了另一个人。
许久未见,他依旧似从前那般高高在上,恍若池中圣洁绽放的雪莲。
但让黎汐没想到的是,久别重逢后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同她行鱼水之欢。
喘息交织间,黎汐艰难的用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奈何身形差距太大,不论如何斗无法将他推开。
虽然初夜那晚距今已相隔甚远,记忆也早就模糊,更何况那晚还有饮了酒的缘故,否则就算再借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和神殿的圣子滚到床上去。
不过时隔多年,黎汐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影青南的技术还是那么烂,哪一次都没少让她吃苦头。
“验身这等小事,怎劳国师大人亲自来验?”黎汐艰难的将断断续续的话连成句子,抛向影青南。
对方脸色绯红,大概是其他缘故,总之不会是动情,因为从他眼眸中,黎汐看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听出她嘲讽的语气,影青南也只是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安静些。”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让她叫的大声些?怎么反倒要让她安静,莫非影青南真厌恶她连同她的声音一起厌恶到连自己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他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和他此时此刻正在做的事,格格不入。
这也使得黎汐有些挫败,难道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他丁点儿动心,和他欢爱仿佛和根木头,彼此不需要半点交流,从开始到完事儿连个轻飘飘的吻都没有。
一连几日。
黎汐甚至不敢相信,多年前如此虔诚尊敬侍奉在神明身边的影青南,居然能够携她,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神殿偏殿之上,共同沉沦在邪恶欲望的漩涡之中。
不分昼夜。
黎汐一度觉得,他只是为了报复自己,羞辱自己,把自己当作一个泄欲的工具。
虽然她很想告诉他,当年的事,真的不是她向宏明君帝告发,天下又有哪个女子会不惜赔上自己的名节,只为将先国师的弟子拉下神坛的。
思来想去,解释意义已然不大,影青南只会觉得她在狡辩,他不会再信她。
直到后来渐渐的,黎汐才似乎察觉出些异样。
如果说影青南的行为是在报复,那不如说更像是在试探。
但要问在试探什么?黎汐也不确定,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不过直到方才,影青南为她披上大氅的那一刻,她才对自己的猜测有了些许信心。
她望着影青南的背影,试探开口:“影青南,你这样一遍又一遍,是在试探我的心,还是在试探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