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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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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马上就要到了。”
一辆奥迪因红灯被迫停在十字路口处,这条街绿化做得不错,街道两边有柳树做衬。
后座坐着的是庄家的小少爷,庄家从古至今都是以做首饰为生,时至今日已经成为分店遍布全国各地的商业集团。庄小少爷——庄时雨,是庄氏总裁的独生子。
“嗯。”庄时雨轻声应着,似是心不在焉。庄时雨天生的白皙,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浅棕的发色,微翘的自然卷衬得他有些可爱,可是眉眼间的漠然与他这副一看就让人心软的模样,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和微皱的眉,低着眸子时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片阴影,靠在椅背上,右手支着下颚,他正偏着脑袋向窗外看去,彰显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要不是一身校服蓝色校服禁锢着他,大概坐在小巷的垃圾桶上能让小混混俯首称臣。蓝色校服拉链挂在胸前。
今天是他转学报到的日子,新学校,他准备住宿,不租房。
司机是位和蔼可亲的叔叔,姓林。林叔知道他心情不好,但还是特意嘱咐道:“小少爷,一会我帮你把行李都制备好,以后在学校就要靠您自己了。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昂。”
林叔从庄时雨开始上学就做了他的司机,负责上下学接送。作为人父,看到小孩受委屈最为心软,更何况是从小就跟着的小少爷,林叔对庄时雨,可以称得上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个儿子。
庄时雨:“知道了,谢谢林叔。”
林叔从后视镜看到那小少爷,还是有些心疼的。
到了南江二中,来接他们的是位温文尔雅的女士,她带着二人先办了手续,又参观了校园的各个区域。
现在是上午8:40分,学生整整齐齐地站在操场上,张牙舞爪地挥动着可能是抽了筋的肢体,一水的蓝色校服被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庄时雨默默在心里打鼓:难道我要在这和他们一起跳广场舞吗?!
待置办好一切后,林叔开车走了,庄时雨被拉去谈话。
这位温文尔雅的女士姓周名箐,是高二1班数理化优加班的班主任,她了解了一下庄时雨的一些情况,包括转学原因。在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带他去班级。
本来躁动的班级见了班主任瞬间安静下来。庄时雨心道:我该夸奖学生太听话呢还是老师太优秀呢。
他面带职业假笑跟着周箐走到三尺讲台上。
周箐:“这是我们班转来的新同学,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同学了,不许欺负人家听到没!”:
“听—到—了—”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周箐四处张望着,转头问庄时雨:“同学,你有佩戴过眼镜吗?”
庄时雨当然知道,全班就剩最后一排靠窗的空桌,一个新来的怎么能占先到者的地盘。“没有,最后一排就行。”最后一排更好,干什么都方便。
他站在讲台上俯视这一班的学生,安静是安静,就是眼神不太友好,尤其是前排的几个omega同学,看他的颜色就像在看乡下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有多能耐……
周箐刚要让他回座位,就不知道是谁在起哄:“周姐,不让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吗?”
一句话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对呀,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呗!”
周箐心道:这帮小兔崽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周箐白了一眼台下的小兔崽子们,对庄时雨说:“那,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
庄时雨没少跟着老爸老妈出去应酬,对付这样的小场面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在讲台上的粉笔盒里掏出一根完整的粉笔,掰掉了一小块,在黑板上板板正正写下“庄时雨”三个大字。
转身后开口道:“大家好,我叫庄时雨,时雨,芒种。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和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班里响起一片掌声,其中夹杂着几声口哨声。奇了怪,难道学习好的学生不都应该成熟稳重善解人意吗,怎么感觉像是进了花果山?
他回到座位,浑浑噩噩上了一下午的课,其中溜号6次,犯困3次,被叫起来答题2次,被12人搭话交朋友,愣是不明白为什么前排的绿茶味omega总是盯着自己看。
一下午的课终于结束了,全班人都走光了,不用猜,该回家的都回家了,留宿的都跑去食堂抢饭了。
庄时雨靠在椅子上,枕着双手,阳光透过柳树的顶梢落到堆放书本的桌子上,金边装饰了他的一半脸颊。
他拿出手机拍下。
一切就像梦一样,虚无缥缈,往上够不着,往下踏不实。
庄时雨回想起那通电话,转学前和老爸老妈打的,她们都在国外,回不来……
“时雨,听林叔叔说你又在学校惹事了?”庄爸爸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应该在某个会展的宴会上,又特意出来打电话。
“对。”庄时雨对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庄爸爸更是司空见惯,不把这件事当回事。
“这个学校你不喜欢呢,爸爸可以给你换一个学校,已经交给林叔叔办转学了……”庄爸爸的说话声被打断,是他母亲。
庄母催着他,又急急忙忙跟庄时雨说:“时雨啊,爸爸妈妈这边还有事,你在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事找钟管家,或者找林叔叔啊。”
“知道了。”
“那爸爸妈妈先挂了啊,过阵子忙完了就回去了。”
“嗯。”
嘟嘟嘟……
其实每一次通话都没能超过一分钟。
他又想起触犯校规那一天……
庄时雨盯住窗外的太阳看了好久,眼泪都被酌得流了下来,却始终不想移开视线。
让他回神的是挡住强光的课本。光线恢复到正常,他循着绕过来拿书本挡阳光的手臂看过去——瞧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庄时雨声音已经有点哑,他开口道:“原来,你也是这个学校的。”他的声音很轻,穿透力却很强,安静的教室果然不适合大声说话。
只见那人左右持着课本的手收回来把书丢到了隔壁桌子上。右手拎着两个白色塑料袋。
那人开口道:“还认得我?”
“当然!”庄时雨骄傲地说,好像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他在记人的方面,确实有点费劲,和他平时学霸的样子实属不符!
“不错。我不仅和你一个学校,还是一个班。不仅和你一个班,还就坐在你隔壁的位置。”说着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原来我一直没注意过旁边人都长什么样……庄时雨这样想着。
那人把他书桌上摊开的书扣好,塑料袋放到他的桌上。
“这是?”
“狗粮。”
“??”事情好像不太对。
庄时雨如同被点化,气鼓鼓怒斥道:“夏如川!你什么意思!”
“吃饭。”
“哦!”
夏如川是庄时雨父母合作伙伴的儿子,称得上是竹马竹马,不过夏如川和他一样,都成了“留守儿童”。不过两人不在一个市,很少见面。
庄时雨边吃着饭边问:“怎么想起给我带饭?”
“怕某人饿死。”夏如川叹口气道。“食不言,不许讲话!”
这人事怎么这么多?
便当盒里的饭菜还是热乎的,芹菜土豆丝,锅包肉,西红柿炒蛋……汤?
庄时雨皱着眉看着这些菜,这锅包肉好像还没熟呢!有些不知如何下口。
夏如川拉开庄时雨前桌的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和他一起吃饭,还特意把一次性筷子掰好了给他。
庄时雨硬着头皮挑挑拣拣,和夏如川把这顿饭吃完了。
夏如川把饭盒往前推一推,向后倚着椅子说:“我打饭,你刷碗,够公平吧?”
“哈?”堂堂庄大少爷凭什么给他洗碗!?这和侮辱他没什么区别!他愣在原地,好像石化了一样,如果眼神可以飞刀片的话,夏如川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没成想夏如川还真从桌边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洗洁精,抛给他,淡淡说:“去吧。”
庄时雨调侃道:“堂堂夏家大少爷,竟然沦落到要自己洗碗的地步了?”
“堂堂庄氏集团独生子,如今都沦落到要给我洗碗的地步了。”他挑起一支眉看着庄时雨。
“不洗。”
“你没得选。”
“给你钱?”
“我缺?”
“你要什么?”
“要你洗碗。”
“艹!”
庄时雨气得拿起两个便当盒子跑去洗漱间。夏如川觉得自己欺负过了,心道:不会真生气了吧……跟他前后脚去了洗漱间。
一进去就看见庄时雨拿着便当盒在水龙头边洗,眉间满满的嫌弃!心里一万个“woc!”想骂出口!
夏如川倚在门口,抱着手臂看他洗。没想到万人宠大的庄少爷还会洗碗?
庄时雨洗完便当盒塞进夏如川手里,很明显正压着火道:“谢谢你。明天。不用。给我。带饭了。非常感谢。”说完还硬生生挤出一个核善的微笑。
夏如川追上去,脸上笑盈盈地说:“我不给你带饭,你吃什么啊。”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庄时雨也是无奈之选,他不想惹事,道:“我会自己去买饭。”
“你可抢不过高一那群畜生。”
庄时雨狠狠地瞪他一眼,鼓着腮回教室了,一路上都没理夏如川。
夏如川父母是做香水生意的,本来和庄家没什么交集,但是谁让两位母亲是手帕交,要好得很,庄时雨才因此结识了夏如川。在他的印象里,alpha大多数都是仗着自己身高体阔总爱欺负小omega,但是小时候,庄时雨没少欺负夏如川,夏如川也每次都不与他生气,还总是笑脸相迎,就像个傻子,庄时雨每次同他生气,打也不是,不打自己还难受,所以每次都是夏如川不动声色地成功气到庄时雨。
回到班级的时候太阳已经收起来金色尾巴,教室里靠窗的角落里有个书架,镀上一层金,庄时雨习惯性得拿起手机把那一角拍下来。
忽然有只手伸到他面前,夺走了他的手机,只见那只手利索地打开书包把手机丢进去。全程不过庄时雨反应的一瞬间。
庄时雨喊道:“艹!你干嘛!夏如川你……”
“怎么了怎么了!”门外想起一个醇厚的中年大叔音。
一位身着白衬衫黑西裤,脚穿黑皮鞋手拿积分本,头顶地中海眼戴四方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指着他们大口破骂:“你俩什么情况?吵什么?想打架啊!”他是年级政教处F4其中一员。
此人气场全开,惊得庄时雨呆在原地,然而夏如川还能笑呵呵地跟他解释,那一刻,庄时雨好像觉得他就是个傻子,又觉得他多亏是个傻子。
夏如川解释道:“不好意思老师。刚刚是我不小心把没擦干的水甩到他身上了。他可能心情不太好,就……”说到一半他居然还不好意思地朝主任笑了笑。
“校规明令禁止说脏话,这是第一次,下次再让我抓到,直接记分!”地中海甩甩胳膊,背着手走了。
“谢谢老师。”夏如川抱着便当盒站在那目送地中海离开。
待地中海离开后,夏如川转过身看到了僵住的庄时雨,道:“怎么?吓傻了?”
庄时雨才缓过神来,做了个超凶的表情道:“你才吓傻了!”然后腮帮子又鼓起来了,别别扭扭说:“刚才……谢谢你了。”
说着,把手机从书包里拿出来。
“嗯!不客气!刚刚那是政教处的,学校不允许学生私自带违规用品,比如手机!他们天天来抓,你小心点。”说着把盒子放回桌里。
“天天来?”庄时雨好奇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嗐!论《我与政教处F4斗智斗勇那些年》,我刚来的时候天天被抓,现在已经养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
此时的庄时雨看着夏如川,眼里竟然有一次崇拜!